34.吻吻更健康
白濯涟突然听到一声细细的, 极尽忍耐的喘息声,他心下一惊, 连忙朝苍御看去,就见他一手捂着心口, 紧紧的闭着眼, 眉心也叠起一道深深的痕迹,本就蒙了层红色的皮肤更是红的厉害, 尤其眼角脸颊之处,犹如上了胭脂一般, 艳色惑人。
白濯涟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心里的担忧很快把那股奇怪的感觉压了下去, 刚要出口询问, 突然想到上面还有人, 连忙把嘴闭上,想了想, 干脆倾身上前, 与他额头相抵, 识海传音道:“剑剑, 是不是毒发了, 需要我怎么帮忙?”
苍御沉沉的喘了两口气,本来就在极力压抑的情毒被白濯涟凑过来的时候喷在他脸颊脖颈的热气一激, 顿时理智全失, 脑中“轰”的一下有什么东西猛地炸开, 炸的他眼前一白,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一个翻身把白濯涟压在了身下,一口狠狠地咬在了他脖颈细腻的肌肤上。
“嗯……”
白濯涟轻轻闷哼了一声,因为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整个身子都有些僵硬,但出于对他的信任,到底没有反抗,微微侧头与他灵识传音道:“剑剑,是不是毒很厉害,我变成本体为你压制吧?”
属于圣莲独有的,带着莲花馥郁馨香的味道瞬间顺着舌尖传入大脑,让混乱一片的识海短暂的清醒过来,随之也感觉到了嘴里那股血液独有的铁锈味。
他喘了两口气,闭了闭眼,努力把体内那股暴躁的感觉压了下去,与他传音道:“不用,离我远一点,这毒需要在无人之地独自化解,你的存在会加速它的毒发速度。”
白濯涟恍然大悟,想了想,还是略有犹疑,“真的不用我帮忙?”
苍御斩钉截铁,“不用!”
白濯涟无奈的应了一声,想要起身,却发现苍御把他压的牢牢的,根本动弹不得。
苍御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又一口咬在他脖颈上,他沉沉的喘了两口气,最后咬着牙猛地往旁边一滚,强迫自己闭上眼,盘膝端坐默念清心诀,不再往白濯涟看上一眼。
他知道,若是他开口,若是他想要,他能有一百种方法让白濯涟答应他,就算他强要,白濯涟也不会拒绝他,但他不能。
他对感情有种天生的,近乎于执着一般的洁癖,但从那个战火纷争,充斥着阴谋诡计的年代走过来,他已然对于人性看得透彻分明,越是活的久,越是看得多,反而越是难以动心,他身上有太多值得人觊觎的东西,他分不清靠近他的人到底是对他这柄剑有兴趣,还是对他这个人有兴趣,所以他不敢赌,他看似入世,却一直游离于人世之外,对谁也不敢付之真心,更不敢随意动心,因为失败的代价,他付不起。
正因为真心难得,他从不戏耍人心,也格外珍惜极剑阁的亲人,相对的,若要走进他的心里,也必然要经过重重考验,而这朵白莲,恰好已经过了他的考验。
毕竟不是谁都可以把一柄锈迹斑斑臭气熏天的玄阶剑当做本命剑来修炼,还一味的以命护持。
所以,他很珍惜这朵白莲。
对待珍惜的人,自然不能欺骗诱哄,他待他只有亲情爱护,没有爱情的旖旎缠绵,白濯涟待他也应该是同样的感情,在这样的感情之下,他若只为自己舒服而碰了他,那他就是个妥妥的渣剑了。
所以,只能自己解决。
万幸红袖应该只是为了阻止他来冥界,这情毒并不是非要找人上/床才可解,也是他大意之下被红袖以幻境为辅趁机布在了他身边,因为太过微弱,所以没当一回事,的确也不是什么对付不了的毒,以他的修为,调息一番就可以化解了。
眼见他开始入定了,白濯涟想着他的话也不敢靠太近,只好远远的躲开,耳边听得上边的脚步声似乎停了下来,就在离他们洞口不足五米的地方。
他屏住呼吸,一边注意观察着苍御的情况,一边听着上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又有一道脚步声缓缓走来,还伴随着一道妖娆的女声,“哟,红袖大人,主人不是让你在冥阴谷等那位来吗,怎么就来冥界了?莫非……”
红袖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充斥着一股冷意,“不关你的事,冥鸢,管好你自己分内的事就好!”
冥鸢似乎也习惯了他话的方式,只婷婷笑道:“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若是那位来了冥界,我们的计划就该开始了,主人可是等这一天很久了,想来红袖大人应该不会让他失望。”
红袖冷声道:“他没来。”
冥鸢似乎有些惊讶,“那红袖大人……”
红袖哼了一声,“他中了我的情毒,原路返回调息去了,一时半会不会下来,我来是给他报信,毕竟那通道里传讯符可派不上用场。”
冥鸢的声音瞬间轻快了不少,声音里的笑意也更明显了,“原来如此,红袖大人辛苦了,可否告知那位去了哪里,我们好派人去动手。”
红袖道:“冥阴谷附近半刻钟之地,他不会走远。”
冥鸢惊喜道:“我这就去回禀主人!”
话落,伴随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还有红袖充满嘲讽的一声冷哼。
“我知道你在这里。”他淡淡道:“冥王与那个人布下天罗地网就是为了抓你,他是故意引你来的,冥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微微一顿,又补充一句,“至少不要一个人来,即便你是苍剑,你也难逃此劫。”
他话落,也不再多,脚步声缓缓往远处走去,气息也渐渐的淡了。
苍御缓缓睁开眼睛,苍青色的眼底冰冰凉凉的,隐约竟有丝无奈。
白濯涟看向他,疑惑道:“剑剑,这个人不是敌人?”
苍御轻轻叹了口气,“是,也不是。”
白濯涟更疑惑了——敌人还有是和不是一起的?
苍御抬手揉了揉眉心,心知这事无法隐瞒,此行危险重重,白濯涟多知道一些事,也多一分安全。
他把红袖之前的事情告诉了他,包括对他的感情,最后道:“他对极剑阁和我都有很深的感情,那次下的毒也不是太难解,不过让我睡了几年,也没什么其它毒性,除此之外,他没做过一件对我们不利的事情,那次下毒,更像是逼不得已提前给我们示警,我一直不相信他是真的背叛了我们,可他不愿,我们便只能以敌人对他。”
白濯涟恍然道:“原来如此,可能其中有什么隐情吧。”
苍御也是有这个想法的,但还是那句话,机会已经给他了,红袖不,他们只能以敌人待他。
白濯涟见他这会儿脸色没那么红了,便道:“毒解了吗?”
苍御点点头,“已经没大事了,等我调息一会就走。”
白濯涟答应一声,守在一边等他调息完,这才整了整衣服,两人一前一后飞身跃了出去。
岂料刚走没几步,苍御忽地一蹙眉,拉着白濯涟猛地一个转身,视线定在了不远处雾气浓郁的一点之上。
只见那处雾气涌动,浓雾之中缓缓走出一人,红衣黑发,眼神冷冽,正是红袖。
他视线在两人身上轻轻一转,很快便放到了白濯涟身上,从上到下把他量了一遍,在掠过他侧颈的两处咬痕时微微顿了一下,眼神倏地变得冰冷似雪,最后停在了他们交握的手上。
白濯涟一对上他的眼神就觉得身体有些冷,他不自觉的握紧了苍御的手,微微向他靠近了一点,抿紧嘴唇没话。
苍御却是脚步一错,直接挡在了他身前,神色也变得淡淡的,“有何贵干?”
这只是红袖留在此地的一个幻影,真身早已不在此地,所以苍御才没及时发现,此刻也没有动手想要抓住他的意思。
红袖声音微冷,“剑主可真悠闲,前来赴死还带着道侣,不怕你们一起殒命在这里?”
苍御脸色骤冷,“红袖,注意你的言辞!”
红袖讥讽一笑,“你这颗心终于舍得跳动一次,却是为别人而动,你让我怎么冷静!”
苍御本想解释白濯涟并不是道侣,然而一想他已经把这朵白莲明媒正娶过来了,这么否认似乎不太合适,到口的解释又吞了回去,况且红袖这态度实在有点欠揍,他的语气便也冷了下来,“你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我的事,你有何立场管制?”
红袖似乎被这句话气到了,他狠狠地吸了几口气,冷笑道:“好!是不关我的事,我本还想把冥王的计划告诉你,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无情了,你若落在他们手里,算你咎由自取!”
他罢,直接一拂袖,身体猛地化作一团红雾消失不见。
苍御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眸光微微闪了闪,终是抿唇没有言语。
白濯涟看看他,忽地道:“剑剑,我们回去吧。”
苍御转头看向他。
白濯涟解释道:“我觉得这件事不同寻常,若那个人知道你是苍剑,他所布下的陷阱必定不可觑,红袖都亲自出来提醒了,我们回去,和父王他们一起解决此事吧,等人多了,也不怕他的陷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