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萌宝逛灯会
大颢王朝的上元节灯会,京城人海灯海连成一片。
簇拥的人群里,一位以纱覆面的女子,左右手分别领着四五岁的两个娃娃,女娃粉雕玉琢,男娃眉目如画,就像是从年画中走出来的仙童仙女。
很多人停下来,不去看灯,而是看这两个绝世萌宝,“相公,真好看!”一个扶着大肚子的孕妇,“我也想生一个那样俊的男宝宝。”
一对情侣朝萌娃看过来,“彩芬,我真想捏一捏那个女宝宝的脸呐!”
“少卿,你手糙肉厚不怕给娃娃脸捏坏了?”
“啊——”
以纱覆面的女子坦然走过各种喧闹和指点,好像热闹的上元节,路人对孩子的品头论足,和她没半毛钱关系。
若不是两个孩子软磨硬泡,白叶才懒得来人挤人的上元节。
叮当摇着白叶的胳膊,“娘亲,这是我们来京城第一次过上元节,我想和妹妹去看花灯——”
元宝吧嗒亲了一口白叶的腮,“娘亲,你放心吧,我和哥哥最乖了,一定,一定不给娘亲闯祸。”
“叮当,元宝,娘亲不是不想让你们出去玩,人那么多,万一走散——”
“我们这么机灵,怎么会走散呢?何况一般人伤不了我们的,娘亲。”叮当拍着胸脯保证。
元宝眨眨眼睛,“哥哥,若是谁走散了,剩下的人就去银锭桥上等着。”
“娘亲,一年才一次上元节啊?”
“好好好,娘亲是服了你们两个磨人精了。”
“啊,娘亲答应我们喽。”
白叶故作严肃,“叮当不准闯祸,元宝不准惹事!”
在娘亲眼里,他们就是闯祸包和惹祸精吗?
一对萌娃点点头,异口同声,“我们是娘亲最乖的宝宝。”
一开始逛街的时候,叮当和元宝使劲拉着娘亲的手,叮当嘱咐妹妹,“一定要看好娘亲,万一有登徒子对娘亲不轨,你就大胆出手——”
元宝使劲点头,从兜里翻出二十颗石子,“哥哥,你放心啦。百发百中,那你呢?”
“我,我是男子汉,就负责看护你们两个女子啦!”
叮当内心道:一会儿我就开溜,我好想吃娘亲平日不让吃的垃圾食品。
那里挤着一堆人,叮当冷不丁甩开娘亲的手,往里钻,“看看,多么精美的糖人啊!”
“据吹糖人的师傅九代祖传吹糖人——”
叮当凑上前去,“伯伯,这糖人多少钱一个?”
“二两银子。”
“哦。”他摸了摸口袋,“我给您二两银子,能让我吹吹试试吗?”
“孩子不要添乱,这吹糖人的技艺没有个十年八年的,你都吹不成?”
“老人家,让孩子试试吧?”
“是啊,你也不亏,就当他买了一个糖人儿。”
有人在替自己话,叮当感激地看了一眼围观的人。
人们见这个公子哥穿的一身锦衣,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哪会吹这等玩意儿,只等着看热闹。
吹糖人老人不情愿递过去一块软糖。
叮当开始吹,不一会儿,一只大公鸡背上驮着的一个葫芦的糖人,栩栩如生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大家都不敢作声,怕一话,这个绝妙且薄如蝉翼的糖人就被吹破了。
眼看着糖人越吹越大,越吹越薄,已经是糖人师傅那些糖人的五六倍大。
叮当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吹的糖人,也没那么难嘛。糖人师傅出现讶异的神色。
“这孩子,这孩子不是凡人——”糖人师傅念叨着。
“太绝了!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绝妙的工艺。”一个白胡子老爷爷。
叮当看了看手中的糖人,他吹得很好吗?
他也不知道,再好看也是用来吃的,咔嚓一口,把葫芦咬了洞,众人一阵唏嘘。
糖人师傅想捉住他,收个徒弟或者拜个师父都行啊。可一伸手,好像抓住了衣袖,人没影了。“不是凡人,不是凡人——”
“娘亲,我哥哥呢?”元宝忽然发现哥哥不见了。
“这个叮当,娘亲就知道他不省心,不管他,到时候我们银锭桥上等他。”
叮当吃完糖人,抹了下嘴,娘亲路边摊都是垃圾食品,其实也没有那么垃圾,还很甜!
“猜灯谜吗?十两银子猜五次,猜中了,灯笼归你。”叮当抬眼看到了悬挂的一排排花灯。
最靠边上的那一排花灯最是好看,宫灯形状,有八个面,绘着好看的纹饰……
“老板,我要猜那一排——”手一指。他想送给妹妹和娘亲一人一盏。
老板一看,乐了,那一排是他最贵的灯笼。当然了,灯谜也是最难的。这么个没断奶的娃娃,大字不识几个,能猜出来才怪。
老板满脸堆笑,十两银子落到手中,管他毛娃还是白胡子老头,给钱就行。
叮当抬头,谜底就在灯笼竹片的另一面,这有何难,对于他来,透视是最低级的功夫。
猜一个中一个,猜一个中一个……
“哪里冒出个娃娃,绝顶聪慧!”猜灯谜的秀才。
老板的脸像是茄子一样紫,“快快快,不给孩子猜了,你一边玩儿去,十两银子退给你——”
叮当一扬手,三盏花灯落入手中,这是什么功夫?隔空取物。
老板不敢话了,叮当看他一眼,“留你两盏,照照你的黑心黑脸。”
叮当看着三盏灯,娘亲和妹妹会喜欢吧?冷不丁,撞上一个药香味的怀抱。
周允怒道:“你这孩子怎么走路的,冲撞了王……”
“冲撞了公子,你吃不了兜着走!”
叮当抬头,横眉怒目的大哥哥了什么话,他全然没有听见,咦——他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那张脸——
他面色苍白,五官精致如雕,眉毛似如黛远山,眸子如通灵碧玉。
叮当愣在那里,被撞到的男子也愣在那里。周允看到那张孩子的脸,也愣在那里。
这个娃娃多么像,多么像王爷时候的样子,他怎么会生出这种错觉?
从来没有一个男子让叮当生出这种亲切感,连干爹师父都不能。
他怯怯地出声,“大哥哥,你,你,你以前做过山贼吗?”
男子闻言一愣,并不答话,“你和家人走散了吧?来,我送你去找你的家人。”
叫周允的男子缓过来,“王——你的身子?”
“阿允不必多言。咳咳——”
他手心冰凉,第一次握一个男娃的手,的手掌温软,竟特别舒服。
叮当一手提着三盏灯,一手握着男子的手,好像很久以前他们就熟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