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宋丞相早有准备呢？”苏沫问。

    顾平川，“不会，宋文渊那样的人，怎么会认为我们顾家会为了你的弟弟，而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呢？”

    宋文渊这个人凡是都以自己为先，从来不考虑他人的死活，只要自己能够爬到高位上，就可以用尽一切心思，甚至是出卖自己的良知。

    在宋文渊年轻的时候，他就曾为了能够拿到更好的官员考核，而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了上官的爱嫖赌的次子，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被凌辱致死，却什么都没有。

    后来为了能够平步青云，便于齐王的女儿打得火热，几乎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但是因为齐王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做妾，但是因为宋文渊的发妻意外去世，所以宋文渊顺利地娶到了齐王的女儿。

    再后来，齐王因为贪污案被查，是齐王的女儿苦苦哀求宋文渊帮忙，但是宋文渊还是选择冷眼旁观，最终齐王因为贪污案惨死，而齐王的女儿也因为不堪宋文渊的冷漠而自杀离世。

    接着宋文渊就一路爬到了丞相这个位置，因为这件事，许多人都觉得或许齐王的死就是宋文渊从中作梗，否则的话，为什么齐王会被查到贪污，而且就算是被查到了贪污，凭借着齐王的皇族身份，怎么可能会死？

    当然这件贪污案，事关皇族，所以很多证据都没有流露出来，只有零星一点点的消息露出来。所以，对于大周朝的人来，都是一桩悬案，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到底是真还是假，但是更多的人相信这是真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宋文渊在大周朝的人的心目中，是个坏人的事情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

    在先帝还在世的时候，宋文渊倒也还兢兢业业，虽然看起来宋文渊的行为对外人来，是没有任何道德可言的，但是对于先帝来，宋文渊却是不可多得的好棋子。

    只要先帝什么，宋文渊从来不会一个不字，从来都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帮着先帝办好，很得先帝的欢心。

    后来先帝死了，宋文渊就成了辅政大臣。

    曾经就厌恶有人挡着自己的路的宋文渊，现在成了辅政大臣，更是不容许有人能够左右他的行动。

    他这样的人，是不会知道有人可以为了别人的家人而付出的一切的。

    “可是万一会呢？”苏沫还是担心。

    如果顾家要面对的人不是宋文渊的话，苏沫姑且还会相信顾平川，毕竟这世上大多数人都不会为他人着想，只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

    但是顾平川在苏沫的心里确实是不一样。

    时候因为父亲和顾候交好的关系，苏沫也时常来顾侯府走动，当时先帝还在，宋文渊的权柄还没有这么大，而顾候和宋文渊的关系也还好的时候，苏沫见过一次宋文渊。

    这个人给苏沫的感觉就是温文尔雅，一身书卷气，看到奔跑玩闹的孩子们还会会意一笑，但就是这么一个温和的人，却也让大多数的孩子害怕了。

    有一次苏沫和顾平川闹得不开心，正往回跑呢，就不心跌到在地上，是宋文渊将她扶了起来。

    大约是看时候的苏沫长得玉雪可爱，便逗了逗苏沫，“怎么跑得这样急？”

    那个时候的苏沫还不知道宋文渊是谁，被人扶起来的苏沫见是个大人，便道，“被人气到了，所以就跑了。”

    她虽然姓苏，但是因为顾候和顾候夫人都喜欢自己，所以时候在顾家她也是肆无忌惮的。

    宋文渊倒是笑了，“被谁气到了？我帮你出出气？”

    还不等苏沫回答，顾平川就追了上来，“苏沫你跑什么跑？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踢我一脚，我们也算是扯平了不是吗？现在算是什么？自己解了气还自己跑了算什么事？想告状吗？”

    可是还没等苏沫的回答，顾平川就看到了来人，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句，“宋大人。”

    苏沫当时并不明白为什么顾平川会怕眼前这个文文弱弱的男人，但是却也乐于见到顾平川这样，指着顾平川就道，“就是他欺负我了。”

    宋文渊点了点头，“你一个男子，怎么能欺负女子呢？男子身强力健的，总该是要保护女子的。”

    顾平川悻悻地道，“我知道了。”

    宋文渊问道，“那你知道什么了？”

    显然当时的顾平川并没有想到还有后续的问题，抬头像是个傻子一般看了一眼宋文渊，最后摇了摇头，“我又不知道了。”

    宋文渊又点了点头，“朝令夕改不是大丈夫所作所为，你这样应该多去抄即便四书五经，好明理一些。”

    还没等到顾平川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就被拎到了顾候的面前，然后被宋文渊一通教训之后，莫名其妙地抄了一个月的四书五经。

    后来，苏沫才知道自己见到的那个人是宋文渊，再长大一些，她就听到了一些关于宋文渊的传言，总有人宋文渊冷血，也总有人宋文渊不近人情，更有人宋文渊祸国殃民，若是任由宋文渊胡来，这大周的江山迟早会归宋文渊所有。

    但这与苏沫所认识的宋文渊完全就是两个人，或许是苏沫对宋文渊还不熟，所以在苏沫的心中，宋文渊此人就是被割裂的。

    顾平川摇了摇头，“没有万一。沫你就放心吧，虽然只有三成的把握我会没事，但是我一定全须全尾地回来，不会让你看到有丝毫损伤的我。”

    在和苏沫明这些事情之前，顾平川就去调查过了。

    苏子诚的事情，完全就是兵部尚书狗急跳墙做出的事情来，就是想借着苏子诚的事情来威胁顾家。

    兵书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他的胜算就算只有三成，那也足够了。

    苏沫见顾平川如此保证，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服顾平川，于是便道，“母亲总与我，武将的家眷不管如何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你可想知道我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顾平川听是自己母亲的话，倒也没有一件，只是没有见过苏沫这般模样，既正式又咬牙切齿，心中一动，便问道，“你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你死了我改嫁。”苏沫道。

    顾平川原本以为是苏沫会什么好话，但他万万没想到苏沫居然会这种话，皱着眉头问道，“你倒是不避讳我，就敢出这种话？”

    “我嫁你的时候已经做好了你是一辈子傻子的准备，你现在要去做危险的事情，我自然也做好了你会死的打算，所以为了我后半生的幸福，你死了我会改嫁。”苏沫，“毕竟你我虽然已经成亲，但是我还是完璧之身，再嫁也不一定会如何，不定还有人会觉得你不行。”

    苏沫不愧是在乡野间长大的，出这么野的话，也不会脸红，倒是把顾平川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想了想了，便问道，“你既然都这样了，那有没有想过，若是我平安回来，你要怎么办？”

    “任君处置。”出这句话之后，苏沫的脸才难得地红了一下。

    任君处置。

    任君处置？

    “任君处置？”顾平川问道，“那就是什么都可以了？”

    苏沫本来只是想着自己时候和顾平川相处的过往，也过这样的话，所以一不留神就出来了，这本也没什么，只是看到顾平川的眼神，又觉得覆水难收，她不想被人看低，便加重自己的语气道，“是的。”

    这听起来就像是在告白一样，顾平川看着苏沫忽然觉得热血翻涌，然后情不自禁地就将自己的唇碰上了苏沫的唇。

    与上一次亲吻的蜻蜓点水不同，这一次的顾平川似乎更加急切一些，苏沫居然感受到顾平川的舌舔上了自己的唇。

    一吻结束，顾平川才，“是你的，任君处置，我先收点利息，这样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