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回事？”顾平川装傻。

    “京城那么多地方被朝廷划拨成难民村，你怎么就带我来了这里？”苏沫问道，“明明带我来了这里，又对一个女孩黑脸，你有意思吗你？”

    这不寻常，顾平川带苏沫来这里，但是又知道陷害自己弟弟的人的孙女就在这里，怎么会自己来这里给自己找不自在？

    顾平川，“带你来这里也没有别的深意，只是我对京城不太熟悉，只有这里因为调查你弟弟的事情稍微熟悉了一些。”

    “那这个女孩你怎么不帮一下？”苏沫问道，“她的爷爷虽然做了坏事，但是稚子何辜？”

    顾平川看着苏沫一片清亮的眼神，也知道了苏沫心里大约也有了底，便也不和苏沫拐弯抹角了，“我怎么会不知道稚子何辜？只是我要怎么帮这些人？他们都是难民，流落至此虽然是窘迫了一些，但是上有朝廷帮扶，我能做些什么？总不能把所有的孩都收养起来吧？”

    “这听起来倒是很好的辞，但是你就没有其他的想法了？”苏沫看着顾平川问道。

    顾平川，“什么其他的想法？”

    苏沫，“你不是那种袖旁观的人，你时候就算是看到一只兔子被别的孩虐待，你也会出相助，可是我在这里看到了那么多的人，就是没有看到一个孩子，可是这个女孩却留在这里，肯定是你暗中帮忙了什么吧？”

    听到苏沫这么，顾平川看起来一些不自在，恶狠狠地道，“是啊，我就是那个找了人牙子，把这里的孩子都卖了的人。”

    苏沫摇了摇头，“你不是这样的人。”

    “这怎么？”顾平川没想到自己随口胡诌地却被苏沫看穿了，但是他又不太相信自己是被看穿了，于是饶有兴致地问道。

    苏沫道，“前一段时间你去查粮草行军册的下落，然后又进了天牢，现在刚从天牢里出来还没两天呢，怎么安排人贩子来这里带走这些孩？反倒是你在查我弟弟的案子的时候，是有去找过那个害了我弟弟老乞丐所在的地方吧？这里就是他避难的地方吧？这里都没有什么孩子，但是那个老乞丐的孙女却出现在我面前，我想应该是你托付这个所谓的邻居照顾吧？这次你带我来这个难民村，无非就是想看看孩子是不是安全的？”

    这也不是苏沫聪明，随随便便就猜到了这些，只是她幼年时看过这些人，知道这些从家乡逃难的难民们基本上都不太会互帮互助，只要没有在关键时刻推人家一把，将人害死抢人财物，就算是不错的了。

    但是刚刚那个自称是女孩邻居的人，看着也不像是会一直帮助女孩的人，否则的话女孩在前一段时间生病的时候，他怎么没有想办法帮忙？

    逃亡的路上，最难的就是老人和孩，因为他们除了乞讨，就没有别的出路了。

    但是年轻的男人如果肯干还是有一点出路的，比如去大户人家打打零工什么的，总是有那么一两文钱的。

    可是即便是老乞丐陷入了艰难的境地，也是自己走上了歪路，来拿到给自己孙女治病的钱。

    “不定是那个邻居好心呢？”顾平川嘴硬道。

    苏沫，“这里一个孩童都没有，明这里的孩童都被自己的亲生父母给卖了，那刚刚那个男人如果可以买卖女孩的话，为什么不卖？我不是觉得人性本恶，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不得不做这些事情。而那个男人没有理由留下女孩来。”

    顾平川听苏沫这么，有些无奈，“你怎么就凭借几句话猜出这么多来？”

    “那我猜得对不对？”苏沫问道。

    顾平川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对，是我吩咐那个男人不能把这个女孩怎么样的。”

    “为什么不能对女孩怎么样？在这个难民村里，只要是有钱就能活好一阵，那些亲生爹娘都敢把自己的子女卖了，难道那些父母是不对自己的孩子好了吗？”苏沫问道。

    顾平川，“你都猜出那么多了，这一点的事情你应该不会猜不到吧？”

    苏沫笑了笑，“我就是猜不到，你倒是嘛。”

    顾平川，“乱世之中，最苦的是百姓，天灾之下，最苦的也是百姓。这些人因为天灾而来到京城，等着他们的人牙子能是什么好货色？不趁低价从这些人的里买入孩子就已经算是对得起这些灾民了。只是我当时只想到这个女孩可能会被卖，但是没有想到这个难民村，几乎所有的孩都被卖了，甚至那些买卖他们的人牙子还了不该的话。”

    所谓不该的话，就是暖床的话了。

    这些话基本上都是勾栏女子能对男子出来的话，可是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出现在了一个女孩的口中，可见这件事有多么严重了。

    顾平川虽然不喜欢这个女孩，但是对她的遭遇却还是十分同情的，所以才会做出这么别扭的事情来。

    苏沫看着顾平川，突然抓着顾平川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嫁给你吗？”

    “不是看我傻好欺负吗？”顾平川陡然之间被苏沫抓住了，先是一愣，然后道，“我可是记得你在答应嫁给我之前，还来我顾侯府耍了我一顿，要我叫你爹呢。”

    苏沫听到顾平川这些话，没有放开，只是哼了一声，“我那时候就看出你的傻有些猫腻了，让你喊我爹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那你当时看出来吗？”顾平川问道。

    “当然是看出来了，你要是真的傻了，我是不会嫁给你的。”苏沫得一本正经，“你傻的时候肯定什么都做不了，但是你聪明的时候总是能帮别人想到很多，除了时候你总欺负我以外，我从未觉得你是一个不好的人，你心善，就算是没有做什么坏事，但是只要我哭了，先道歉的总是你。”

    顾平川从来就是这样，从不舍得自己的人受一点点委屈，所以苏沫觉得嫁他也是着实不错的。

    “原来你那么早就认定我了？那我进天牢的时候，你还要嫁给别人？”顾平川问道，“现在和我这么多，是不是后悔出那些话了？”

    苏沫，“我从来不后悔我的话，我只是觉得你刚刚黑着脸的样子还挺可爱的，明明就帮过那个女孩，你应该大大方方地承受她的感谢的，但是还是因为我的关系冷脸看着她。”

    “你难道就能看到一个陷害你弟弟的人的亲人在你面前晃悠？”顾平川问道。

    苏沫，“不能啊，所以我才觉得应该谢谢你。”

    “夫妻之间什么谢谢？”顾平川着，就挽着苏沫的道，“快到一更天了，我们该回去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