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相请不如偶遇
“什么钱?”苏沫看着林安问道,“若是工钱的话,是做完事情才结算的。”
林安自然知道工钱是做完事情才结算的,“我的是采买的钱。”
苏沫看着林安,道,“采买的话,我们先不给钱。”
听到苏沫这么,林安的脸色都变了一些,他有些为难地看着苏沫道,“怎么能不给钱呢?不给钱的话不好做事啊。”
苏沫,“我想了想,你们这些人作为顾侯府的人,去做这个流水席,对外人接触地比较少,而也只有你做了采买,所以我就想着,我们先给你一块令牌代表我们顾家,去与那些摊贩聊聊看,怎么以低价将我们需要摆在酒席上的东西逐一购齐了。因为我们顾家的流水席要做一整天呢,要的量肯定很大,所以你先拿着这块令牌与商贩谈谈,等到流水席过后,我们在结账,当然我们也不会亏待你的,等谈得下来事后我再代表顾侯府奖励你。”
听完苏沫的话,林安整张脸就白了,“这不能吧?京城之中有商贩愿意给顾侯府赊账?”
苏沫好整以暇地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问道,“林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就不懂了。你想什么?是觉得顾家没有钱了?还是觉得顾家不配?据我所知,若是一个商户突然间要从另一个商户中大量要货,甚至是可以先赊账的,怎么到我顾侯府就不行了呢?”
林安听苏沫这么问自己,脸色一白几乎是不出话来。
虽然现在苏沫还是一副男子打扮,自己也叫苏沫公子的,但是他早就看出来了,苏沫是个女子,而一个女子能和顾将军一起进出的,除了顾三少夫人无疑了。
林安可是听,顾三少夫人并不是出身名门,而是一个家户的家碧玉,这种家碧玉从来不会做一些大事,更何况是顾候亲自许下的请全京城的人吃流水席这种大事情呢?
是以,他还想着从苏沫这里入,为自己扣点油水出来,但是哪里知道自己的算盘还没有全部打响,就听到苏沫来这么一出。那他还怎么根据苏沫心中的底价从采买的钱里面拿到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油水?
见林安一直都不话,苏沫心里大约也知道林安是想和自己耍一个心眼,但是这会儿自己却不吃这一套了,可能就在想别的法子了。
于是苏沫又问道,“林安,你都不话,是不是还在想其他什么办法,让我先把钱交给你呢?”
林安一听,连忙抬头想不是,但是一抬头他首先看到的人却是顾平川,顾平川的那双眼睛十分厉害,几乎是要把林安给盯得心里发毛。
这下林安可就不敢在什么了。
“公子多虑了,我哪能这么想呢。我只是觉得有钱好办事。”林安道。
“你和他一起去拿令牌登记一下,等登记完了之后,就去看看要怎么买吧。你放心吧,顾侯府的令牌拿出去也一样好办事。”
苏沫随便给林安指了一个顾侯府的下人,这个下人就带着林安去拿令牌了,而苏沫趁着这个空闲,就让一边的人把先登记好的信息,拿给自己看看。
等到把这一百来号人的身世背景和会做什么都登记完了以后,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苏沫伸了个懒腰,然后对着那些人道,“你们有登记自己是厨子的人,今天中午一人做一道拿菜来,我们顾侯府的人先尝尝。”
听到苏沫的吩咐之后,顾家的下人就开始井然有序地将这些人一个一个带进顾侯府,另外那些负责采买或者其他事情的人都被留在了外面,先接受顾候家里的下人的教导。
见到这些事情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苏沫觉得自己简直厉害。
她可是昨夜连夜和顾侯府为数不多的下人们明清楚自己是要来做什么的,然后再给他们安排了自己的职位。
等到忙完了,已经是月过中天了,若不是顾平川给自己及时披上一件披风,估计苏沫这会儿已经染上风寒了。
不过还好,今天虽然是有点插曲,但是却也是好好地把事情给解决了。
苏沫自己盘算了一下,昨天在难民村里找到的厨子有三十多号人,今天多来的四十多个人里面有几个也是厨子,满打满算下来应该有四十多个厨子,如果每人一道菜的话,也有四十多道菜了,如果再分要煮很久的炖菜,那今天一整天的饭菜问题都解决了。
如果做得好的话,苏沫还想着自己若是在京城里面开一家酒楼,不定生意也不错。
想到这里苏沫就觉得自己十分智。
顾平川看着苏沫笑得眼睛都没有了,便道,“你想到什么吃的了?”
这会儿的苏沫虽然眼睛下面有十分明显的黑青色,一看就是知道她昨夜没有休息好的样子,但是她的笑却是神采飞扬的,看着就让人觉得十万分地舒心。
苏沫也不扭捏,“昨天在满堂春里吃的那些菜色,我都觉得不错,这里的厨子也能复原出几道来,中午我叫上我爹娘和你爹娘一起来吃个饭好不好?”
见到苏沫居然在这么紧急的时刻,还能想着吃,顾平川就觉得好笑,于是道,“这样也好,反正岳父岳母都已经搬到了附近,现在我们过去与他们一声,马上就可以来这里吃东西了。”
“相请不如偶遇,既然你和我想法都一样,不如我们就一起去把我爹娘叫来了?”着苏沫就吩咐了一下下人做事,然后也跟着孙嬷嬷身边的丫头耳语了几句,然后就抓着顾平川的一起走了。
只是苏沫没有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在苏家一,就被自己的爹披头痛骂,“京城里多少人都避开那些难民们唯恐不及,你倒是敢自己上前去招惹他们,你难道就不怕给顾家抹黑吗?”
原来是苏治知道了苏沫昨日的所作所为,所以看起来一脸不愉快。
苏沫被自己的爹这一顿劈头盖脸地痛骂,心里也是不好受。
只是争辩道,“我这样做也没有错啊,这也是给顾家脸上贴金不是吗?”
“就你知道给家里脸上贴金吗?”苏治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你可知道这种事情,为何别家不做吗?”
“也许是怕麻烦吧?”苏沫道,“毕竟这是一件花钱的大事,而且调教下人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他们没有调教的会,恐怕会很难办。”
“你既然知道这些话的话,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苏治看着自己的女儿,觉得自己的女儿之前还是很聪明的一个孩子,怎么这会儿就变得任性妄为了呢?
“因为女儿不想只治标不治本。”苏沫道,“古人有云,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从前沫没有办法做的事情,现在是有办法做了,那自然会去做的。”
苏治被苏沫这一段话,气得几乎要吐血,“你的大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那你可有问过顾家的人是不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