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狼窝
顾平川看到苏沫的脸色都不太好了,虽然还是不知道自己错了什么,但是还是道,“我教你去骑马好不好?”
这是顾平川和苏沫之间的暗号,如果顾平川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的时候,就会教苏沫一件事。
教苏沫骑马的事情,是很早以前就被提上日程的,所以顾平川这一次也了骑马的事情,再配上顾平川的表情,一副求得苏沫原谅的态度就摆在了苏沫的面前了。
这种法子虽然是治标不治本,苏沫听了之后,脸色还是不好,但态度已然是好了很多,“你不要转移话题,你让我和你一起去宁都,就是想让我对付督饷的吗?”
苏沫自己其实也很纠结,她一方面希望顾平川带着自己去的地方,是因为离不开自己,另一方面又不希望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当顾平川将对付定边城督饷的事情出来之后,她又觉得自己似乎是没有被顾平川所重视过,只是把自己当作工具而已。
可她又明明知道顾平川应当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可心中还是不断地泛酸。
因为抑制不住自己这样的情绪,所以只能将情绪全部宣发出来。
“当然不是啊!”顾平川倒是没有理解苏沫心中的那些弯弯绕绕,只是道,“京城的事情就已经让人觉得很是头疼了,更别提定边城的那些督饷了,我和我爹在宁都的时候,都要受到定边城督饷的气,你和我一起去的话,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你在定边城享清福呀。”
“既然知道好不到哪里去,为什么还要这些?是不是觉得我只能做事?”苏沫问道,语气是越发地冷淡,冷淡到顾平川都觉得有些不妥了。
顾平川实在是不明白苏沫为什么不开心,也猜不到苏沫不开心的原因,但是他也知道在这样的时候,似乎是不能和稀泥的,于是就道,“如果让你去边疆享清福,你愿意吗?你连在顾家躲清闲都不愿意。前几天的流水席,我娘都和我爹了,没钱弄一个流水席出来,正打算不做流水席了。你想也没想就上了,还可以用自己的嫁妆垫着。若不是我娘拦着你,你恐怕真的就拿自己的全部嫁妆来垫了吧?”
苏沫的嫁妆的事情,顾候夫人就特地把苏沫叫到自己的身边来,特地和苏沫顾家其实不缺钱,实在是不用她一个女儿家把所有嫁妆都拿出来用。
当时苏沫就表现得有些不安,似乎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
只是苏沫没有想到,顾平川居然也知道这件事,“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明明不管顾侯府的账目的。”
顾侯府的账目就像是一团被人揉在一起的乱麻,顾平川一个连粗略的粮草行军册都不愿意好好琢磨,更别提顾侯府的账目了。
怎么这个时候,他却和自己提到这些账目了?
“我娘都和我了。”顾平川看着苏沫眼中的一丝慌乱,便将自己原本就该的话,了出来,“我娘还和我,你填进我们家流水宴的嫁妆钱,最好都全部拿回去,这些本来都是你的,我们顾家是没有什么理由用女子的嫁妆钱的。”
终于将这些话出来了,顾平川也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看着苏沫,似乎是在等着苏沫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复。
苏沫也没有让顾平川等多久,就直接将自己的心里话给了出来,“我的嫁妆原本也是你们顾家的彩礼,我拿着不太合适。”
苏沫觉得自己虽然名义上是嫁入顾侯府,是顾侯府的三少夫人,但是实际上自己却知道,她和顾平川之间始终有一道隔阂,她和顾平川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夫妻之实,在顾平川去天牢之前他们只是短暂地**了一下,但是在顾平川从天牢里出来之后,她也明显感觉到顾平川和自己稍微有些距离了,虽然还是会着些骚话,但是却还是止于礼数。
可是顾平川是什么止于礼数的人吗?
他不是,他这二十年中,大多数时间都在边疆,与边疆那些未开化的民风倒是相辅相成,否则也不会张扬地在凯旋回京城路上,就给围观的苏沫扔出定情信物?
他若是喜欢,就一定会有表示的。
“哪里不合适?”顾平川道,“你是我顾家的媳妇儿,拿着就很合适了。而且所有的姑娘嫁到夫家,还是要有些钱伴身的,我娘当时去你家提亲,下定的时候,都是想着要给你多少钱,才能让你在京城的闺秀中,脱颖而出,不至于被人嘲笑。这些钱,本来也是给你壮胆的,所以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而且,你同我去宁都总是会受些苦,我们顾家给你下的彩礼,你最好都带上。到时候,财大气粗也能喘死他们。”
前面的话倒像是在深情地告白,但是后半句话却像是开玩笑。
但是却莫名地很入苏沫的心。
他仿佛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就想着带着苏沫一起去宁都了,甚至还想过若是苏沫在宁都也受到欺负了的话,能够怎么反击回去。
“喘死谁?”苏沫看着顾平川,“难道我去宁都也是九死一生吗?”
“倒也不是九死一生,主要是宁都那边有不少女子钟”顾平川似乎是意识到自己错话了,连忙住了嘴,然后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要是不,我就会觉得我是被你骗到宁都城去的,然后就不想去了。”苏沫看着顾平川这个样子,便道。
其实对于顾平川的谣言,苏沫还是听过一些的,其中就包括顾平川不仅在京城之中,有不少大家闺秀芳心暗许,在宁都也有不少女子对着顾平川动了心。
在京城之中,她被欺负也大多时候是因为顾平川,那去了宁都,或许也会有同样的原因被欺负。
顾平川听到苏沫这么,“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是想知道的。”顾平川问。
苏沫,“当然是想知道的,我和你一起去边疆,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去了那个狼窝吧?”
顾平川听到狼窝这两个字,笑了笑。
这一笑引来了苏沫的不满,“怎么,我狼窝错了吗?”
顾平川将自己脖子上的狼牙项链拿出来,然后把玩着道,“倒也没有多大错吧,毕竟我们俩的定情信物都是狼牙。”
苏沫看着顾平川把玩着脖子上的狼牙项链,脸色一红,知道自己不能和顾平川插科打诨了,便道,“你到底不啊?宁都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为什么我多带点钱,就能喘死他们?”
“!”顾平川见苏沫脸色也有些尴尬了,便也也乖乖地停止自己打趣她的意思,直接将宁都城的事情都给苏沫听了,“但是的不是我的事,是宁都城的事情。”
苏沫愣了一下,但还是道,“你。”
宁都城现在算是顾家的地盘,因为那边驻扎的全部都是将士,既然都是战场上有着过命交情的将士,那自然都是自己人。可是战场上除开军队外,还有一些幕僚一类的人,这类人在宁都城不多,也就三四个,但是这三四个里面就有朝廷派来的幕僚。
如果是顾候自己扶持上来的幕僚,那自然是向着军中的将士,但是朝廷派来的幕僚就不一定如此了。
这些幕僚很有可能就是宋文渊的人。
不过在军营里,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毕竟是自己的地盘,只要是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不会让他们掀起多大的风浪来。棘的是定边城那边的事情,定边城的问题可比宁都城的事情麻烦上许多。
因为宁都城和定边城的距离并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所以顾家对定边城并不是能十足十地掌控,因为大多数地方官都是文官,所以一直以来都与他们这些当兵的没有什么好脸色,所以双方总是有不的冲突。
听完这些,苏沫就问道,“所以我如果与你同去边疆,就要和宁都城那些当官的打交道?”
“也不一定非要你去。”顾平川道,“但是在宁都城和定边城就我的官儿最大,你是我的夫人,若是你去交涉的话,就算是在身份上也能压他们一级。”
苏沫,“所以当时宁都城粮饷告罄的时候,是你自己去押运粮草?”
顾平川点了点头,“对啊,否则的话谁敢和宁都城的督饷叫嚣?这些督饷官职不大,却也掌握着我们将士们的命脉,对我们这些当兵的人可凶了,别人去可不一定能够镇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