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虽然时候在乡野里长大，也和一些臭子打过架，也和他们闹得不可开交，可那不过都是些打闹，闹过之后就没有事了，没有人想着要了对方的性命。

    可是现在不一样，苏沫明显能够感觉到顾原对自己不仅仅是敌视，更是觉得她想要杀了自己。

    面对这么重的杀气，苏沫一时之间竟然是露了怯。

    顾平川大约也是感觉到了顾原的不友善，就干脆用自己的身形挡住了苏沫，然后对顾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在这大街上也没有什么好的吧？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慢慢？”

    今天顾平川带着苏沫出来，不过就是觉得自己能够保护好苏沫，但是看到顾原看着苏沫的眼神，他又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很能保护苏沫，只能暗自懊悔。

    对于顾原这个人，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她是一个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如果顾原是想杀了苏沫的话，那苏沫可比在将军府内还要危险了。

    看着顾平川挡在苏沫面前的身形，顾原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脾气没有控制好，她其实并不期待顾平川在此时此刻会对自己和颜悦色的，至少是希望顾平川对她能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

    但是她这么明显的敌意，依然没有让顾平川对自己恶语相向，她似乎就狠不下心来对顾平川些什么，所以只能定定地看着顾平川。

    见面不话，只是互相默默地看着，而且他们三人之间的气氛也只有诡异二字能够形容。

    苏沫见场面焦灼，便声问道，“顾原这是怎么了？”

    顾平川也没有话，只是声地嘘了一声，示意苏沫在此时此刻千万不要话。

    接收到顾平川的暗示之后，苏沫真的就不话了，只是老老实实地躲在顾平川的身后。

    过了好半晌，顾原才问道，“你要和我慢慢什么？”

    顾平川，“自然是打开天窗亮话了，我们之间要的事情，也就几样。”

    顾平川和顾原除了是救命恩人和主仆的关系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什么关系了。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好的？只要把双方的目的掰开揉碎了出来，就好了。

    顾原听了顾平川这么，只是惨笑一声，道，“也是，你和我有什么好的？但即便是几件事情，也有纠缠不清的时候，大街上虽然没有什么人，那也不是什么话的地方，跟我来吧，我们坐下烤着火慢慢。”

    顾平川听到顾原的声音有些软化了，转身的样子也不拖泥带水，便也不再多，而是拉着苏沫的走到了一家客栈里面去了。

    这是一家无名的客栈，客栈里的桌椅也是很破旧的，看起来就像是不想做生意了一般。

    当顾平川带着苏沫就这么随意地坐在了沾满灰的椅子上的时候，顾原也跟着走了进来。

    顾原看着顾平川这么大大咧咧地坐在这里，眉头皱了一下，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顾平川看着顾原也不坐下，只是神色纠结地看着他和苏沫，便也满不在乎地道，“既然跟着一起进来了，那就一起坐下吧。”

    顾原环视了一下四周，不见掌柜的也不见店二，她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于是就提了一筐炭火来，放到了旁边，点燃之后，才坐到了顾平川的对面。

    看着顾原坐了下来，顾平川倒是也没把这里当做什么龙潭虎穴，只是不经意地道，“这家客栈真的是奇怪，明明就开在了将军府旁边，但是生意就是最不好的，他们也没有想过要换换店里的东西。”

    与之前不同，顾原此时在听到顾平川的这句话的时候，话的时候稍微急促了一些，“大约是没钱吧。”

    顾平川点了点头道，“确实是啊，这些年分明就没有什么大的战事发生，定边城的人也依旧越来越少，这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定边城毕竟离宁都不近，谁都害怕突然打起战来会被殃及池鱼，所以那些人如果在外地有亲戚可以投靠的话，那早就离开了，犯不着留在这里担惊受怕的，不是吗？”顾原看着顾平川道，“这难道有什么好怀疑的吗？”

    顾平川点了点头，“确实是如此，但是定边城有定边城的好。在定边城这里如果能够拿到戎狄的牛羊肉和皮毛到大周去转的话，都能养活一个城池了，只要是有钱赚的，总有人会不怕死地前仆后继，现在定边城的人越来越少，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家客栈也是，有这样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怎么就没有想过要倒卖牛羊肉和皮毛呢？”

    这些话的时候，顾平川是一直看着顾原，似乎是希望从顾原的脸上找出一些破绽来。

    果然，很快顾原就开始着急了，她没有回答顾平川的问题，只是道，“没有想到少将军一直在打战，还会关心这些事情。”

    顾平川点了点头，“既然是在我的地盘上发生的事情，我自然是要了如指掌了，不是吗？”

    “那也管的太宽了？”顾原道，“这些事情，自然是有定边城的官员管理，不需要少将军亲自过问的才对。”

    “你从前从不关心我会管什么事。”顾平川笑眯眯地看着顾原问道，“怎么这会儿关心起来了？”

    这话题聊到这里，顾原才发现自己似乎是中了顾平川的圈套，顾平川压根就不想问什么定边城的人少没少。

    他这次离开避开众人的眼睛，离开将军府，可能就是来给顾原挖坑的。

    顾原与顾平川相处多年，自然是知道他的战术，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但是如果此时她开口出自己与这家客栈店二的密谋，可能就功亏一篑了，于是咬牙道，“我在将军府呆了那么多年，你的事情，难道我真的就不关心不问了？再怎么，我都是将军府的人，关心你的事情过问你的事情，本就是我该做的。”

    “这会儿是知道自己是将军府的人了？”顾平川点了点头，“这样也好，那你离开将军府的事情，我也好过问了。你在我们将军府里呆了那么多年，再一次面壁思过之后，怎么就想着离开将军府了呢？是觉得我让你面壁思过是我的错了？”

    顾原意识到顾平川在绕着自己玩，心中很是不忿，，“我不是顾家的家仆，更不是顾家军中的军人，我我是将军府的人，不过就是念在顾候救下了时候的我，并给了我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而已。但我还是自由的，所以我要去哪里，总不用和少将军吧？”

    顾平川点了点头，“如果是站在你和顾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角度上看，你确实是和我们顾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去留总是该由你自己，但是你也了，你是将军府的人，也了我爹顾候曾经救下了你，也给了你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那我在此时问你为何离开将军府不就是更合情合理了？”

    苏沫这是第一次看到顾平川笑里藏刀般地咄咄逼人，她感觉顾平川分明就将顾原看穿了，但依然笑眯眯地给顾原挖坑。

    而顾原也显然是要隐瞒什么，所以越越错。

    现在的气氛十分紧张，苏沫不知道事情的缘由，也觉得难受至极，她抓着顾平川的衣角，只能做个布景。

    “你到底想什么？”顾原原本是要咬紧牙关什么都不的，但是顾平川却不给顾原会，一步一步紧逼着顾原。

    顾平川道，“我就是来问问你，为什么要离开将军府，又不离开定边城？难道你是觉得我会回心转意吗？”

    顾原哼了一声，然后指着苏沫的鼻子道，“若是没有她的话，你难道就不会选我吗？”

    顾平川是顾原少女时期的光，她在孤儿村的时候，也没有受到多少的优待，后来就算是被顾候夫人带到了将军府，也是一个的侍女。

    像她这样的孤女是不敢到哪里都会被欺负的，可是偏偏顾平川却对她还不错，让顾原渐渐暗生情愫。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