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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妍素知娘亲的本事,也没有多言。

    她想起明日便能归家的弟弟,心里又欢喜的很。

    苏妍和赵姨娘话:“娘亲,华哥儿居住的竹轩可收拾妥当了?天气如今也冷了,他屋里的竹帘子可有换成挡风的布帘子?”

    赵姨娘听到女儿提起儿子,脸上带了笑:“是娘亲亲自布置的,你放心。”

    她的华哥儿最是个有出息的好孩子。待她虽然不亲近,但每每见了面,礼仪却很周全。能看的出来,他心里是有她这个生母的。

    临近正午。

    雨停了。

    太阳升在半空,光芒四射,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苏姝是在琉璃院用的午餐。

    她也陪着宋梅茹聊了许久弟弟苏琪与目前的情况。

    “杏儿那丫鬟原来看着是好的,不料想现在竟然也变了。”宋梅茹“唉”了一声,道:“你处置了李嚒嚒也罢,我只怕赵姨娘不会善了。”

    “怕她做什么?难不成因为她还不能放去做事情了?”苏姝笑了笑,去握宋梅茹的,“赵姨娘那样的人,看着不争不抢的,实则心大的很,恨不得整个苏府都成为她的囊中物。怎么可能呢?只要有我在,她永远都别想得逞。”

    她停顿了一下,又:“赵姨娘既然敢往松轩送人,无论她心里存了什么想法,我就敢趁着与哥儿病倒这一事都给她。至于与哥儿身边的人,我这次也是换了一个遍的。不为别的,只求与哥儿能被尽心的照顾。”

    宋梅茹看女儿气定神闲的,心里的担忧也去了大半,“我身体不好,顾及不了那么多。与哥儿还真的多亏了你这个长姐,处处为他着想。”

    苏姝桃花眼微弯:“母亲只要好生保养着身体,就是对我和与哥儿的顾及了。我即是与哥儿的长姐,为他做什么都是应当的,您可不必多想了。”

    宋梅茹一直等到苏姝领着秀儿离去了,才长叹道:“我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竟然不如姝姐儿有魄力,敢正面挑衅赵姨娘。我总是想着日子都是一样的,只要家宅安静,得过且过也不错”

    她看向一直站在她身边的林嚒嚒,问道:“你,姝姐儿是不是太莽撞了些?老爷那么宠爱赵姨娘,我是真怕他不问青红皂白,就对姝姐儿有了偏见。”

    “老奴瞧着大姐就挺好的。老爷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会看明白的。”林嚒嚒倒了盏热茶递给宋梅茹,笑了笑,“无论怎么,二少爷才是苏家的嫡子,出了这档子事情,就算不是赵姨娘所为,她掌管着府内中匮,也要负些责任的。”

    宋梅茹沉默不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她道:“我是姝姐儿和与哥儿的母亲,自然要护着他们的。”

    无论苏鸿和赵香儿想对她的姝姐儿做什么,都要先过了她这关再。

    苏鸿是酉时过半回来的苏府,他回来的时候还带着另外一个身穿绯袍绣云雁补服的高大男子。

    正是阮清川。

    苏鸿身穿青袍绣白鹇补服,显然官位是低人一等的。只有正四品以上的朝廷官员才穿绯袍补服。他是正五品,很不够格。

    苏鸿都顾不上回去内院,直接领着阮清川去了见客的花厅,他让厮奉上茶水和糕点,拱笑道:“阮大人别嫌弃下官家里局促就行。”

    阮清川虽然请过媒人来家里项,长女也和阮清川相看过,但是长女看不上阮清川,不时给人脸面瞧,他也觉得尴尬,偏生阮家这样的家族他又得罪不起,只能是心供着。

    就是想着哪怕苏家和阮家成不了亲戚,也绝对不能是相见两厌的“仇人”。

    “苏大人笑了。”

    阮清川头上戴的四梁朝冠取了下来,由身后跟着的文泉捧着,他端起茶盏喝茶,“若不是苏大人伸出援助之,又让阮某先过来苏家歇息片刻,阮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下了衙门后,出午门往金水桥的方向走,才上桥,突然就心慌气短,扶着文泉的胳膊差点都要摔倒。还好碰到了苏鸿,他问了几句,让顺身的侍从从食盒里拿出了糕点,他及时吃了,又缓了一会儿才好转了。

    阮清川自身的毛病他是知道的,属于气血亏的晕厥症。平时好吃好喝地供着,注意营养供给是无碍的,但是饮食不定或者心力交瘁就会出现大问题。

    他是心情不好,夜里睡不好,白天也懒得吃饭,才导致突然的晕厥。

    “您客气了。”

    苏鸿摆摆,“咱们是同僚,原本也是应该要互帮互助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举之劳而已。”

    他有在食盒里放糕点的习惯,也是为了平常饿了能垫巴一口。

    别担心哈,男主的病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