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又不止一个房间，楚子茗随便找一间，跟怀文波交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但是除了书房，就只有这间里能把怀文波的话以声音的方式记录下来。

    不多时，怀云起回来。第一时间不是去书房看看儿子，而是路过书房，回了卧室。

    就算怀文波笔直的跪在地上，忍受地面传来的寒冷，怀云起也没侧一次头。

    “楚，感觉怎么样？”怀云起进了卧室，直接凑到床边，抓起楚子茗的手，关心问道。

    虽楚子茗不能生孩子的事，怀云起当时就在旁边听到了，但是看怀云起的态度，好像比楚子茗流产之前好多了。楚子茗有些疑惑，不知道怀云起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怀云起希望跟她有一个孩子，为什么在她怀孕的时候，故意让她生气、伤心？

    怀云起的态度，怎么看怎么像故意要她流产。而且知道她不能再生孩子，怀云起的态度并没有变得恶劣。

    或许，只是暂时没有变恶劣。具体的，还得等过两天才能知道他是不是装的。

    但要怀云起不希望她怀孕，当知道消息的时候，怀云起内心的欢喜是装不出来的。而且，知道她怀孕之后，怀云起明显对她更关心了。

    怀云起什么是装出来的，什么是真的，楚子茗发现她竟然猜不透。

    也是，她以为自己多聪明，殊不知怀云起比她多吃了多少年的盐、多走了多少路。

    楚子茗把头别过去，不想看到怀云起。她发现，现在自己有点看不懂怀云起了。

    怀云起对她好与不好，其实都是怀云起按照自己的想法、目的来，跟楚子茗本身并没有任何关系。

    当初还觉得怀云起对自己不错，其实像怀云起这样的人，关心在意的，从来就只有自己。

    楚子茗本来是一个完整的人，因为嫁给了怀云起，现在已经没了做母亲的权利。跟怀文波这些，也是为了自己。

    不然，包括沈怀念在内，流的是怀家人的血，到什么时候这份血缘都是割舍不断的。

    但是楚子茗不一样，没有孩子做依靠，等到怀云起反悔的那一天，把她赶出去就赶出去，楚子茗什么也不出来。

    以怀云起的个性，也不可能怕楚子茗威胁。楚子茗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怀家除了怀云起的人都拉拢到自己这边，包括沈怀念，包括家里的保姆。

    但是楚子茗的记忆中，能拉拢的人好像还没等到拉拢，就已经被惹了个遍。

    尤其是沈怀念，多少事都是她是始作俑者，楚子茗相信沈怀念能猜到她的身上来。

    就算沈怀念脾气好，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她都没记仇，但楚子茗是什么人，已经映到沈怀念的脑子里了。再什么，沈怀念可能再像以前一样相信她吗？

    答案是否定的。

    家里的保姆，本来自己做自己的，谁也不扰谁。但从知道怀文波真正的身世后，楚子茗再看向保姆的眼神，就多了几分轻蔑、挑衅。

    保姆曾经和怀云起有过不正当关系又如何？不还是什么名分都没得到？

    甚至想离开，怀云起都不让她离开，就让她在这间别墅里，每天看着自己的儿子却听不到儿子喊一声妈妈，楚子茗做过母亲才明白，这是件很痛苦的的事。

    以前还觉得怀云起怎么样，现在想来，怀云起能对保姆无情，能对那些个和他有过露水情缘的女人们无情，对她，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对她好，只是目的还没有达到。

    “怎么了楚？”怀云起看楚子茗扭过头去半天不话，不知道楚子茗现在在想什么，主动往前凑凑，问楚子茗道。

    楚子茗心中冷哼一声。她跟怀云起结婚多久了？

    为什么直到现在，怀云起还称呼她为「楚」「子茗」，而从来，没喊过一声「老婆」？

    虽楚子茗没给怀云起生个孩子，但是也怀了两次孕啊！要是没那层关系，楚子茗怎么可能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