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章得知秘密
李刃的警告还是起了作用的,至少那天之后,李老太太再没来骚扰过他妈了,之后没多久,就听李伯山跟罗玲俩的事,闹上法庭,法院开庭受理,李刃没去,蒋芸也没去,那样的局面,去了只会被人成幸灾乐祸。
然而开庭之后,蒋芸接了个电话,李伯山要求立刻与蒋芸办理离婚手续,就连之前一直不同意的净身出户,如今也自愿同意了。
想想之前李伯山还一副不肯罢休、必然上诉的模样,如今却一反常态,蒋芸一时也有些茫然。
那天蒋芸瞒着李刃,去看守所见了李伯山,看着李伯山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样子,蒋芸也不清楚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清明,只有一句话:善恶终有报。
李伯山最终被判处QJ罪名成立,被判了六年,获刑的罪证来有些可笑,竟然是他跟罗玲一起时,拍下的一些私密照片,原本是为了增加情趣,最终却被罗玲拿来当成证据,证明李伯山QJ她、并....网.xitXt...在事后威胁她的罪证。
当然,李萌的证词也起了雪上加霜的作用,因为没有一个法官会以为,一个七岁孩童写的日记会有假,李萌在日记里,明明白白写了一些李伯山威胁罗玲的话,直白而单纯的话语,却足以让李伯山多蹲几年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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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芸在那第二天就病倒了,这次的病来势汹汹,李刃也着实被吓得不轻,但他还要上学,况且靠他一个人也没办法照顾蒋芸,便电话把外公外婆叫了过来。
蒋芸这一住,就接连住了好几天也不见好转,人也消瘦了不少。
这段时间,李刃总是医院学校来回跑,虽然大家都宽慰他,不会有事,然而只有李刃知道,蒋芸上辈子,也是这样,病情突发,渐渐地,一天天消瘦下去,直到死亡,而且李刃总觉得自从那天见了李萌之后,心里格外觉得不安生,非常不舒服。
白谦熠开着车,将人送到了医院门口,一转头,就看见李刃坐在副驾驶上,微微歪着头,已经睡着了。
年前刚养出来的白胖,如今看着,倒是比之前更瘦了,最近几日天气转热,衣服也越穿越少,少年身上的长袖校服,袖管和裤管都空荡荡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白谦熠用眼神,细细描绘着少年的眉眼,这几日他们都没能好好上话,因为李刃总是来去匆匆的,有时候他自己也知道这样对白谦熠有所亏欠,匆忙之际,会讨好的给白谦熠一个吻,算作补偿。
白谦熠知道他担心母亲,但多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初尝情爱的滋味,虽不像其他人那样,希望与爱人无时无刻黏在一起,却也不希望像现在这样,连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只是如今看到少年眼下的浮肿,白谦熠只觉得这几日积压的些许不满,如今突然之间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怜惜与心疼。
朝着伸出的手,终究没有碰上李刃的脸,白谦熠便收了回来,只因为不想吵醒了睡得正酣的人儿。
然而原本一直平静的李刃,突然面露惊慌,微微摇摆着头,呼吸急促。
“不要……”
梦中的喃喃带着惊恐和慌乱,片刻之后,又陡然狰狞,李刃在睡梦中,反复念叨着“不要……为什么……”这样的字眼,白谦熠看着他额头渗出的冷汗,脸色发沉。
“为什么……”李刃再次询问,声音十分压抑而痛苦。
白谦熠抿了抿唇,顿了顿,压低声音问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李刃又问了一句,但却没有回答白谦熠的问话,白谦熠等了会儿,心中也明白,一个睡梦中的人,又怎么可能回答你的问题?
正当他不忍心再看着李刃困在噩梦中,想出声把人叫醒的时候,李刃居然开口回答了他。他:“为什么要杀我……”
白谦熠听见了,而且听得很清楚,明明并无算窥探李刃的隐私,可是听到这句话,白谦熠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绅士不绅士,压低着声音,带着些蛊惑的味道,再次问道:“谁要杀你?”
这次李刃很快就回了,少年张了张嘴,吐出两个字:“他们……”
白谦熠蹙眉又问了一遍:“是谁?”
李刃转动着脖子,依旧是那两个字:“他们,是他们……”
白谦熠心下了然,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李刃即使在睡梦里,也不愿提起那二人的名字。白谦熠犹豫了半晌,看着李刃眼里带着一丝复杂,他忽然问道:“李萌……杀死了你吗?”
李刃整张脸都扭曲了,他的手下意识的,一下子抓紧了胸前的安全带,整个人身体痉挛一般,挣扎扭动。
“好痛啊……”李刃忽然道,“我好痛……我流了好多血……”
李刃边着,额头的冷汗梭梭沿着他的额头往下落。
“我好痛……白谦熠、白谦熠!”
白谦熠听见李刃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快速解开安全带,探身过去摸李刃的脸。
“刃,刃?”
这一摸,白谦熠才发现不对劲,伸手摸了摸李刃的额头,那温度几乎将白谦熠的手灼伤。白谦熠面色发寒,拉开车门下了车,朝着副驾驶去了,开门,帮李刃开安全带,白谦熠一把将李刃抱起,朝着医院进去了,进了大厅,借着强光,白谦熠才看见李刃青白的脸,之前车里光线暗,在人脸上一片橙黄,也看不大出来,白谦熠暗骂自己粗心,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李刃悠悠转醒,看到抱着自己白谦熠,头顶的光让他有片刻的晕眩和恍惚。
“醒了?”白谦熠很快发现怀里人的动静,李刃挣扎想动,被白谦熠给阻止了。
“别动,在给你量体温。”
白谦熠完,李刃也感觉到了腋下的异物,李刃眨眨眼,问道:“我发烧了?”
白谦熠点点头,“医生给你看过了,不过我并不清楚你的情况,所以无法回答,只能先给你量体温。”
刚刚医生询问李刃情况的时候,白谦熠张了张嘴,那场面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一问三不知”,白谦熠从来没有如此懊恼过,他甚至想,如果他跟李刃住在一起,或许他也不会出现这种“无知”状况了,之后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李刃自然不知道白谦熠这片刻间,心境所发生的巨大变化,不过看白谦熠脸色不太好,知道自己刚刚让他担心了,这个点,医院里的人相对少了些,虽然白谦熠依然备受瞩目,不过借着生病紧靠在一起做了掩护,李刃的手不老实地挠了挠白谦熠的手心。
“怎么了?别担心,我身体好着呢!”
白谦熠一把握住他捣怪的手,紧紧捏在手心里,见着李刃神色有些无奈,李刃朝着他龇牙笑了笑,心靠在白谦熠肩头,吸取着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
量体温的时间到了,白谦熠带着李刃回去找医生,医生看了一眼,38度,还好,既然人醒了,顺便问了一些情况,听到李刃自己这几晚,都是在深夜莫名有些低烧的时候,白谦熠刚有所好转的脸色瞬间又沉了下去。
李刃能感觉到白谦熠的不悦,缩着脖子听完医生的话,乖乖出去让护士姐姐扎了两针,李刃靠在输液大厅的椅子上,心翼翼地拿眼睛瞄了瞄白谦熠。
白谦熠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有些冷。
“熠哥……”李刃终究没忍住,用没输液的手,扯了扯白谦熠的衣袖,“你生气啦?”
白谦熠没回头,冰雕似的,整个人满脸都是“生人勿进”的气息。
“熠哥……”李刃讨好着又叫了一声。
手机突然响了,李刃一看,是他外公来的,李刃接了电话,跟蒋一德解释了一下,自己就在输液大厅,有点发烧了,蒋一德听了,立刻要下来看他,蒋芸的病房就在楼上呢。
虽然李刃连连不用,但蒋一德还是一副不容拒绝的口气,硬是要下来,让李刃等着。
李刃挂上电话一转头,白谦熠已经不在了,李刃心中瞬间有些失落。
“好好地,怎么也不一声就走了呢?”
李刃撅了噘嘴,有点不高兴,拿着手机想给白谦熠电话,问问人家无端端生这么大气作什么,结果手机拿在手里,半晌还是没能出去。
蒋一德动作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下来了,看到李刃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输液,蒋一德微微一怔,心里泛起一丝心疼。
“这么大人了,怎么也不好好照顾自己?你妈有我们呢,你还不放心啊?天天往医院跑,不生病也被别人传染了。”蒋一德将带来的薄毯子仔细盖在李刃身上,嘴里叨叨着将人数落了一顿,语气十分不善,最后开口了一句,才是重点。“渴不渴?要不要喝点热水?瞧你这瘦的,跟麻杆儿差不多了。”
李刃咧嘴一笑,“外公我知道,您这是夸我长得高呢。”
蒋一德瞪了他一眼,却没什么脾气了,嘴里的话也软了下来,“就你脸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