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谦熠完，见李刃半晌没出声，可眼里分明是有话的，白谦熠轻轻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些。

    “有话就，你对我还需要有所顾虑吗？”

    “倒不是顾虑……”李刃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熠哥，在我之前，我能m.Xitｘt.coм`问你个问题吗？”

    白谦熠点点头：“你问。”

    李刃朝人凑近了些，一双大眼乌溜溜的，瞳孔微张，“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白谦熠没立刻回答，抿了抿唇，直视着李刃的眼睛。

    李刃等了会儿，没等到白谦熠话，双肩一垮，自暴自弃地来的一句：“我就，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相信那些怪力乱神。”

    “我确实不信，”白谦熠道，“但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你其实是个鬼，我也没有放手的算，你还是趁早死心吧^”

    虽然这话听着有些像玩笑，但是白谦熠眼里的真诚，李刃却看得清楚，既感动，又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推了白谦熠道：“如果真是那样，难道你还想跟我来一段人鬼情未了吗？”

    白谦熠想了想，挑眉道：“也未尝不可，还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嫌弃了我。”

    “你愿意我可不愿意，”李刃捧着白谦熠的脸亲了一口，“咱们还得长命百岁呢，一起变成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头儿，不过你放心，就算变成老头儿，你也依然是最帅的一个！”

    白谦熠神色动容，指背贴上李刃的脸颊，“不论你什么，我都会相信你，不管你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在我面前，你随时都可以恣意妄为，这是我给你的特权，唯一的特权，期限是一生一世，如何？”

    李刃眼一红，翻身坐上白谦熠的双腿，软腻着声音问：“那，来生来世呢？”

    白谦熠轻轻一笑，“来生如果你还愿意陪着我浪掷时光，特权的期限可以无限期的延长。”

    李刃咧嘴一笑，“那就……永生永世好了。”

    完，李刃捧着白谦熠的脸，挺身吻了上去。

    这次白谦熠并没有夺取李刃的主导权，伸手搂住少年的腰，配合的张开嘴，让李刃的舌头伸了进来。

    一吻结束，两人相视而笑，眼里都是浓浓的甜蜜。

    李刃抱着白谦熠舍不得松手，干脆维持这样的姿势，将下巴搁在白谦熠的肩头，白谦熠后仰着背靠上沙发，好长的手，一只搂着李刃的腰，一只安抚的在李刃的后颈上，上下抚摸。

    李刃喟叹一声，放松精神闭着眼淡淡道：“其实……我是李刃，但又不是原来的李刃，去年的夏天，在遇到你之前的某一天，我重生了……”

    白谦熠神色微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感觉到脖子后面突然搁置的手，李刃只觉得心跳如鼓，他甚至不敢去看白谦熠此刻的脸，所以才选了这样的姿势，他只能微微收紧手臂，抱紧白谦熠。

    白谦熠自然也感觉到腿上人的紧张，从片刻的惊愕中回神，虽然他心中早有疑虑，只是终究没想到这上面，白谦熠重新安抚李刃，摸着后颈道：“是……灵魂互换吗？那么你，是谁？”

    “也不算是互换吧，因为我本身也是李刃，”感觉到白谦熠重新抚摸自己的手，李刃这才重新呼了口气，原来他刚刚竟然紧张的连呼吸都忘了，虽然看起来白谦熠并没有因此害怕自己，他似乎是信了自己的话，但李刃依然有些心翼翼，“我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十六岁以前的事情都没有变，而我明明应该已经三十岁了，可是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十六岁。”

    “重返十六岁？”白谦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意，他不想因为自己语气的变化，而增加怀中人的心理负担。

    “……嗯。”李刃应了一下，下巴往回收了收，深深吸取着白谦熠身上淡淡的香味，此刻这香味仿佛就是他的氧气。

    白谦熠思忖片刻，道：“所以，你依然是李刃，只是灵魂已经三十岁了？”

    “也就是，你知道之后十几年里发生的事情？”这点确实让人觉得惊讶了，白谦熠也不例外。

    李刃埋首，闭着眼额头贴着白谦熠的肩头低低道：“没有，我不知道。”

    白谦熠愣了一下，不光是李刃的回答，还有李刃的反应，他似乎并不只是担心自己的反应，白谦熠伸手将李刃推离怀中，李刃似乎受了惊吓，连忙伸手抱紧。

    白谦熠叹了口气，道：“乖，让我看看你的脸，我只是想看着你。”

    李刃听了之后，依然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松开紧抓的双手，缓缓撤出了白谦熠的怀抱。白谦熠以为李刃哭了，然而并没有，只是李刃的脸色有些苍白，总是明亮的眼睛，此刻却装满了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和干涸。

    白谦熠有些心疼，拉着李刃的手问他：“上一世，你过得不开心吗？”

    李刃抿唇，闭了闭眼，点点头。

    白谦熠蹙眉，“跟李伯山那件事有关？”

    李刃白着脸点了点头。

    “李萌呢？”白谦熠声音邹然冷厉。

    李刃再次点头。

    “你跟封尚青，是不是上一世就认识？”

    李刃看了白谦熠一眼，惊讶于白谦熠的反应能力，喘了口气道：“他对我很好，大概是唯一一个对我真心的人。”

    白谦熠低头沉默了片刻，抬头问道：“上一世，我们没有相遇？”

    李刃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好像在报上见过你名字，不过你好像不太爱拍照，没怎么看见照片，估计主要我这身份，不够格啊。”

    白谦熠眼中带着一丝不悦，他不想听到李刃这样的话，抿了抿唇了一句：“是我不好。”

    “你……你干嘛道歉，”李刃愣愣道，“又不是你的错。”

    白谦熠道：“刚过永生永世，我应该去找你的。”

    李刃没想到白谦熠这么认真，还追溯到了上一世，抬手擦掉差点掉出来的眼泪道：“不、不怪你，是我没有乖乖等你，我瞎了眼看上了不属于自己的人，还害的自己……害自己刚过三十，就死于非命。”

    李刃完，低头嘲讽一笑，却感觉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下巴被强迫抬起，捏在上面的力道让人吃痛，李刃蹙眉，抬头迎来的便是白谦熠冷冽锐利的眼神，浅色的瞳孔如冰山一般，先不那眼神能不能杀人，光这份寒气就能冻死人了。

    这样的白谦熠，李刃还是第一次看到，就连他也忍不住感到一丝惧意。

    “死于非命？”白谦熠的声音也冷的掉渣，“是谁？李伯山？还是罗玲？李萌？”

    李刃咕咚咽下一口口水，他几乎可以肯定，不管今天从自己嘴里出哪个名字，就代表着那个人从此算是被死神盯上了。

    “其实……我自己也有一部分原因，”李刃紧张道，“是我爱错了人。”

    “你……有爱人？”白谦熠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李刃不确定，他是不是在难过，因为他的眼里的杀戮还没消散。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李刃干干笑了笑，“如果知道自己能遇上你，我早死几年都愿意，这样就能早点见到你了……”

    白谦熠蹙眉：“不许胡。”

    李刃收了笑容，“我是真的，熠哥，如果死一次，能换来与你的相遇，我真的不介意再早几年，虽然当时真的很不甘，但是上辈子，我失去了太多太多，我现在倒觉得，或许这是老天对我的垂怜，让我用一次死亡换来了今生的拥有，李伯山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我妈也活的好好地，最主要的是我遇到了你，熠哥，我一直很想跟你谢谢，我本来算，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如果不是你一直不放弃，我也不会有今天的幸福，当然，最主要还是你太帅了，就这么放弃，估计我自己也舍不得。”

    李刃着，朝白谦熠抛了个眉眼，手上不老实的在白谦熠胸前摸来摸去。

    白谦熠腰上的手，用了些力道拍了一下李刃的屁股，“不许转移话题，我之前的问题为什么不回答？”

    李刃脸一红，“你怎么我屁股啊，我妈都没过……好了，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遇到了你，我现在过得非常好！”

    “不？”白谦熠伸手，沿着李刃的裤腰钻了进去，沿着沟壑向下探取，“那，让你看上眼的人是谁？我认识吗？”

    李刃晈牙，忍住刺激抓紧白谦熠肩膀道：“那种……无名卒，熠哥你怎么、怎么会认识呢……”

    “嗯？”白谦熠挑眉。

    “我、我，”李刃倒吸一口气，“你不认识，事实上，我这辈子也没见过他了，真的！而且……这辈子很多事都变了，我如今、如今整颗心都给了你，就算再遇到，也只是、陌生人而已，真的！”

    白谦熠道：“那好，这个问题算你回答的还算满意，那么之前的问题呢？是不是他？”

    “啊……熠哥，我、我已经不想再追究了，以前、我确实挺恨得，但是，我不是遇到你了吗？就当、就当为咱们的感情积点德，只要他们不来惹我，我也不想再跟他们计较了，熠哥……熠哥……”

    李刃粘上白谦熠，狗儿似的在白谦熠身上舔来舔去，不光是脸，连衣服都被他嘬湿了好几处。

    好在效果还是很明显的，白谦熠的眼神已然明了一切。

    “哇！”

    白谦熠豁然起身，李刃被惊得连忙双手双腿夹紧，白谦熠笑的有些邪，哼笑一声道：“不可以，那就在床上补回来吧。”

    李刃哪里敢一个不字，连连点头，抱紧白谦熠，老老实实让白谦熠抱进了卧房。

    他们……

    白谦熠抱着李刃，微微眯眼，掩去眼底的凶光，看来……还不止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