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三章得知真相
白谦熠那边差不多把院子翻了个遍,到处找不着人,陆老爷子坐在后车座上同样也是一个 劲儿的催促。
“开快点,这机场还没到吗?”
陆永刚很是无奈地看了一眼后座上的父亲,好脾气道:“爸,我是怕您心脏受不了 ” “我还没到那地步呢,你开快点,估计这会儿谦熠那子已经发现不对劲儿了,咱们必须 赶在他前头,明白吗?再开快点!”
陆永刚没办法,叹了口气,挥手让司机开快点。
陆老爷子这么着急要去哪儿,自然不用了,他这是要去找李刃呢,有时老人家要是任性 起来,也是分分钟要人命,昨儿跟白谦熠聊完之后,陆老爷子自己闷在房里,越想越气,越想 越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牛鬼神蛇,居然能把他外孙白谦熠迷成这样?
老爷子心里不服,想着手术前无论如何也要去见一面,这不立刻就给陆永刚了电话,陆 永刚还以为老爷子发现他偷偷来上海了,心里正暗骂是不是陆然那子漏了嘴呢,没想到临 时受命,陆老爷子让他买好机票,一早来医院后门接他,他要去安徽。
这才有了之后老爷子失踪的事。
护工发现老爷子不见的时候,自己私下找了一遍,耽误了些时间,等她们发现其实根本不 是不见,而是失踪的时候,老爷子已经坐上去安徽的飞机了,陆永刚陪着一起去的,老爷子的 意思,这趟算是秘密进行,不能让外人知道,尤其是白谦熠,所以陆永刚用了些手段,留下线 索故意扰乱白谦熠的追查和判断。
这么一来二去的耽搁,直到白谦熠接到了诺伊的一通电话。
白谦熠这边焦头烂额,刚查出是三舅舅陆永刚带走了老爷子,诺伊的电话实在让他有心无
力。
“什么事,赶紧。”
诺伊平日里活泼,叽叽喳喳总没完,今天电话通了,却突然支支吾吾了起来。
“那个……哥,我是不是有跟你过一件事啊?”
白谦熠捏着眉心,这些天他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神色之间也不免染上一丝乏累,没什么 热度的回了一句:“什么事?”
“那个……就是那个……”诺伊那个半天,也没清楚到底什么事。
白谦熠没了耐心,“诺伊,有什么事晚点再,可以吗?我这边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先这
样。”
白谦熠要挂电话,诺伊那边终于把话喊了出来:“哥我对不起我,我有件很重要的是忘了 跟你,就是前几天,刃哥给你电话了,我就顺便把外公昏迷的事告诉他了,他就让我转达 ,看见你立刻让你给他回个电话,可是……可是我到了医院,妈咪就抱着我哭,我一下子… …就把这事给忘了,然后……就……一直没想起来,哥,哥我对不起你,我真不是故意忘记的 ,回头见到刃哥,我一定会主动承认错误的!到时候要杀要剐,我都绝无怨言!”
白谦熠在外面找了一圈,刚回红砖房,站在客厅里,回想起那日诺伊赶来医院,照时间来 算,国内应该是半夜,不用怀疑,白谦熠肯定李刃那晚,必然等了自己一夜。
这些天他一直忙着陪陆老爷子做各种检查,跟医生了解情况,照顾老爷子生活琐事,根本 没有时间联系李刃。
李刃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是个心细的人,在那之后一直没再给自己电话,肯定是 怕扰到自己,或许他甚至会觉得,自己已经从诺伊那知道了电话的事情,而之所以没回,是 因为自己也在逃避责任。
如果是这样,那误会就大了。
“……哥?哥?你没事吧?要不……你现在给刃哥回个电话?刃哥肯定在等着你呢,哥, 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诺伊是真的觉得后悔,他就不明白,自己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呢?回头要是让他 哥跟李刃之间生出嫌隙,那他就真是不可饶恕了。
白谦熠没回话,因为他好像知道,陆老爷子去哪儿了。
“诺伊,这件事回头再,我有事先挂了。”
白谦熠挂断电话,一边上楼一边对一旁的护工道:“帮我叫车,我要去机场。”
“好的,我这就电话。”
护工连忙电话叫车,陆然一听白谦熠要去机场,猜测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连忙回屋收 拾东西,他也要跟白谦熠一起。
白谦熠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以他对陆老爷子的了解,十之八九,陆老爷子是去找李刃 去了,之前他就奇怪为什么老爷子不回北京要来上海,之后又不准家人来探视,估计早就有计 划要这么做了。
白谦熠跟陆然连忙赶去机场,虽然晚了几个时,好在中午还有一班飞机,白谦熠坐上车 就开始给李刃电话,只是李刃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并没有接电话。
事实上,这会儿的李家,已经来了不速之客。
原来陆老爷子跟白谦熠都慢了一步,最先找到李刃的人,不是他们俩,而是陆永刚的二哥 陆永庆。
老大陆永涛跟老二陆永庆是最晚知道陆奇跟白谦熠这事的,家里那边都快闹翻天了,老爷 子生病,陆永庆特地从部队里赶了回来,谁知道还没见到人,就接到老爷子的命令,谁都不准 去探望。
陆永庆一想,这不行,白谦熠那孩子他从就喜欢,当初白谦熠被送去他部队上训练,要 不是白家那边三代独苗,他是死活也不愿放人的,怎么也得留下来接自己的班,绝对青出于蓝
还有陆奇也是他从看着长大的,时候没少带着他一起练枪,如今这两个他看好的外甥 居然同时都喜欢上了男人,那还得了?
陆永庆一合计,老爷子既然不让去探望,那行,军令不可违,咱不去上海,咱去安徽,想 他逢年过节给白谦熠介绍的姑娘可不少,不管是娉婷温婉的名媛淑女,还是英姿煞爽的女兵女 将,亦或是能歌善舞的文艺大学生,白谦熠竟没一个看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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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也很想知道,这被陆奇跟白谦熠喜欢的男人,到底什么样,难道还跟那苏妲己似的会 蛊惑人心不成?可人苏妲己还是个女的呢!
陆永涛虽然也劝了陆永庆,但陆永庆倔脾气上来,跟老爷子一个样,劝不住也拉不住,没 办法,陆永涛只能让自己的大儿子陆春陪着陆永庆走这一趟了。
陆春顺道还带来了陆永涛的一句话给陆永庆:切莫冲动行事,否则伤了甥舅关系可就不好
了-―
陆永庆也不是全然只有冲动,陆永涛这话什么意思,他还是明白的,跟陆春来时的路上商 量了一番,决定先找双方父母谈谈。
陆永庆先去见了季成伟,季成伟来来回回就一句,季峰跟他们家已经没关系了。
陆永庆在季成伟那吃了好大的气,陆家重亲情,他们并不觉得季成伟是真的跟季峰脱离了 父子关系,而是故意袒护,只把季成伟大骂一顿,两人差点儿动起手,幸好被陆春给劝阻了, 连忙拉着陆永庆离开。
“这姓季的,忒不是个东西!”陆永庆气的直哼哼,“我瞧着,有这样的老爹,儿子必然 不咋地,陆春你,陆奇到底什么眼神,怎么就看上了这样的人?这种人要放在我部队里,我 分分钟让他卷铺盖走人,别丢了军人的脸!”
陆春无奈道:“二叔,您一会儿话别这么冲,咱们来是要好好谈的,照您这样,还没 几句就差点儿起来,我估计咱们今天可就真要白跑一趟了 ”
陆永庆不服气,“还不是那姓季的不是!”
“先不管人家,但您终究还是太冲动了,您也不希望再出现刚刚那种情况,无功而返吧?
”
陆永庆一听,点头道:“行行行,一会儿你来谈,我不话,行了吧?”
陆春笑道:“也没不让您话,您少两句就行了。”
“嘿,陆春你子,半年多没见,越来越像你爸了,嫣儿坏!”
陆春笑了笑,没再话。
他们是直接去封海那儿找的人,封海刚好出去给人安装防盗窗去了,不在店里。
蒋芸看到陆永庆跟陆春进来,笑着起身迎人:“欢迎光临,亲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一抬头,愣了一下,实在是没见过陆永庆这样的人,看着估计有五六十岁了,胸脯横阔、 皮肤黝黑、两弯眉浑如刷漆的男子,站在那儿感觉就跟一堵墙似的,挡住了所有的光亮。
站在陆永庆身边的陆春要温润的多,三十多岁的年纪,戴着眼镜,皮肤白皙,长相与陆奇 有三四分相思,如果不是气质截然不同,估计还能更多几分。
陆永庆显然不是个会欺负女人的,看蒋芸柔柔弱弱,纤纤瘦瘦,一阵风就能把人吹倒似得 ,干咳了一声,转头跟陆春示意:你不是你来吗?这回让你来。
陆春上前一步,温声道:“请问,您是李刃的母亲吗?”
蒋军一听他们提李刃,紧张的站起身道:“我、我是,你们为什么知道我儿子?”
陆春笑了笑道:“您别太紧张,我们只是想跟您简单的谈一谈,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
”
蒋芸抿了抿唇,顿了一下才点点头道:“好。”
虽然还要过一会儿才下班,蒋芸给封海留了字条,就把店门锁了,带着陆春跟陆永庆去了 街对面的一家茶楼。
原本陆春的意思,是要找家饭店的,不过显然蒋芸对他们有些戒备,并没有同意,就临近 找了一家茶楼。
包厢里开了空调,前几天下午降下来的温度,今天又升回来了,多热倒不至于,就是有
些闷得慌。
蒋芸手里握着茶杯,并没有喝一口,只是这么攥在手里。
陆春看见了,放下茶杯,看着蒋芸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谦熠的表哥,我叫陆春 ,这是我二叔,也是谦熠的舅舅,我们这次冒昧来访,想必是什么原因,您心里应该也清楚几 分吧?”
蒋芸微怔,谦熠?白谦熠的亲人吗?他们为什么要来找自己?
蒋芸愣愣摇了摇头,“我、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找我?”
陆春笑了笑,“您不用太紧张,我们今天来,并没有什么恶意,我听,您的儿子还在上 高中?那也就是,跟我的孩子差不多大了,蒋女士,同样为人父母,我很明白您的感受,我 想您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年纪,就走上这样的弯路,且不他跟谦熠同样都是男子,单单 是他们俩的年纪,也着实有些不适合,况且,谦熠是独子,句老话,白家总还要他传宗接代 的,老人家的思想,先不论对错,道理总还是有些的,您呢?”
陆春完,眼睛看着蒋芸的反应,见蒋芸脸色有些苍白,微微张着嘴,可半晌不话,也 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陆永庆朝他使了使眼色,努努嘴催促:你看你这么,人家根本不理你,再直接点!
陆春斟酌了片刻,继续道:“更何况,他们俩还年轻,一辈子还长着呢,就算如今他们俩 感情稳固,情比金坚,可就拿您自己的亲身经历来,爱情它并不是长久的,热情过去了,留 下的不过是最简单枯燥的生活,孩子尚且不能成为夫妻之间维持关系的纽带,更何况他们俩在 一起,更不可能有孩子,没有孩子就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家,连家都没有,又何来对彼此的约 束、责任呢?到时候他们的关系,不过是一层薄冰,一碰即碎,到那时候,曾经的爱都会成为 悔恨和伤害,而且有些东西,会像烙印一样跟随他们一生,我想您也不想看到有一日,自己的 孩子被他人恣意评头论足,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料,走到哪儿都背着一份见不得光的阴暗过活吧 ?”
陆永庆被陆春一番不显山不漏水的话的,只剩下感叹的份儿了,桌子底下朝陆春竖起大 拇指,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兵不血刃。
陆春在心里叹了口气,看蒋芸脸色青白,终究有些不忍心,问了一句:“您还好吗?”
碰!
蒋芸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碎成好几片,就像她此刻的心一样,她红着眼,眼里一片湿润 地看着陆春,发白的双唇颤抖道:“你……你的意思是,我儿子喜欢上了一个男人?那个人, 是白谦熠?”
陆春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些不安。
陆永庆回道:“可别这事你不知道,季家那边耍无奈,你们这边就搞装无辜吗?我可跟 你,谦熠跟你儿子的事,我们全家绝不会同意,你也好好劝劝你儿子,年纪不好好读书 ,将来好报效祖国,却做出这种伤风败德的事,这传出去,你们当父母也没脸,这种不孝不仁
的事,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做得出。”
“二叔! ”陆春朝陆永庆摇了摇头,转头蹙眉看着蒋芸道,“您……该不会还不知道这件 事吧?”
蒋芸一张嘴,声音没发出来,眼泪梭梭往外流,最后失声痛哭起来,可把陆永庆吓得,干 巴巴直瞪眼。
“该不会……真不知道吧?”
陆春抿了抿唇,怪自己事先没调查仔细,看蒋芸这样是真不知情了,陆春抽纸巾,刚要递 过去给蒋芸,跟蒋芸道歉,蒋芸忽然捂着心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