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明哲是自己老攻后,楚时辞整个人都不好了。

    明哲上课不听讲，和咸宁宁传纸条。

    两人经常一起吃饭聊天，每次咸宁宁十句,明哲嗯一声。

    女主会画画,上课时偷偷画了明哲的素描。

    在原文里，这是前期的甜饼。

    不知情时，楚时辞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他没细想。

    毕竟吃糖嘛,就要不带脑子。

    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之前吃糖的时候,怎么总觉得酸溜溜的。

    他的直觉发现这是他男人。

    他的脑子没发现，还指挥他搓。

    楚时辞每天盯着数据面板,做梦都希望那两点能涨起来。

    系统探头凑过来,你变人也没用,明哲还有三年才成年。

    它顿了顿,震惊地捧住脸：我的天啊，你不是要开童车吧！你个禽兽！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那你着什么急。

    这句话问到了楚时辞的知识盲区。

    男主把他当哥哥，跟女主还聊得来,目测是个直男。

    孩占有欲强，对他也没有特殊感情。

    而他就算变成人，也不会去主动追求高中生。实在是太了,他下不去口。

    楚时辞摊在明哲心里。

    含泪祝福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不可能释然。

    未成年人要好好学习，不可以早恋。

    系统见他这么萎靡,假模假样地安慰：没事,其实比起高冷学霸男主呆萌学渣女主,还是面瘫傲娇攻暴躁美人受，更符合我性癖。

    楚时辞也觉得他们这对更香。

    数学老师在台上讲得兴起，激动时，会控制不住地拍板。

    昏昏欲睡的咸宁宁，被吓得一个激灵。

    她缩缩脖子，确定老师没有发现她后，才松口气。

    醒了睡不着，课又听不懂，咸宁宁视线四处乱飘。

    最终落到同桌身上。

    学霸校草正在做练习题，他从不听课，因为老师讲得速度赶不上他的进度。

    他一写题，一搓泥人。

    咸宁宁不知道一个高中生，为什么这么喜欢玩泥巴。

    她扔过去一张纸条：‘你好喜欢你的橡皮泥人？’

    明哲没有回，只是点点头。

    咸宁宁又扔过去一团，‘它真可爱，能让我摸摸么？’

    这次明哲回了。

    ‘他是我的，不许碰。’

    ‘就让我摸摸嘛，我刚擦过，可干净了。’

    明哲没有再回复，只是将超人紧紧抓住，防贼一样看了她一眼。

    咸宁宁：

    别这样，她又不会偷。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咸宁宁发现她同桌对那个泥人，有超乎寻常的依赖。

    去哪都带着，上厕所都要揣在校服胸前的口袋里。

    一天给人洗三次澡，下课会悄声跟泥人话。

    他长得很好看，所以当他对着橡皮泥话时，咸宁宁能安慰自己。

    这叫有童心，反差萌，是冰山美人可爱的一面。

    楚时辞从明哲中探出脑袋，仰头就看见女主正望着明哲出神。

    系统递给他一颗柠檬，欠欠地问他：应季水果，吃么。

    ‘滚。’

    楚时辞沉默许久，‘统哥，你明哲要是直男，还喜欢上女主，那我可怎么办。’

    含泪祝福？

    ‘那是不可能。’

    他撸撸袖子，‘等着吧，等老子变成人，这个世界的走向就从校园变成强取豪夺。’

    系统太了解他了，压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屁，除了口嗨你还会什么，你个怂包。有空那些不切实际的，还不如吃个柠檬，很应景喔。

    明哲能感觉到同桌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他放下笔，将中的超人握得更紧。

    这是他的，谁都不许碰。

    咸宁宁注意到同桌上的动作，她表情逐渐失控，五官开始乱飞。

    本来她对明哲有点幻想，现在想想还是算了。

    她是个成熟的女人，不和橡皮泥抢男人。

    再次一起玩游戏时，猫猫告诉楚时辞，陈医生查过了。

    陈医生底子很干净，患者评价也很好。

    从业生涯中，唯一一次失误，就是没能阻止一个男生自杀。

    那个男生的资料，猫猫不方便给他。

    只是跟他描述了大致情况。

    男生被父母寄养在亲戚家，从在家庭暴力中长大。

    他学习成绩优异，初中获得过奥数竞赛大奖。初二的时候，去省三院看病，被诊断出重度抑郁。

    陈医生给他一对一治疗，两年后，男生跳楼自尽了。

    猫猫是刑警，他喜欢拿证据话。

    他的描述十分简洁，不含有任何个人情感。

    楚时辞听完，嘶了一声：“那男生的情况，和明哲好像。猫哥，你觉得陈医生接近明哲，会不会是想要弥补当初的遗憾？”

    耳是猫猫敲键盘的声音，“有这种可能，但没有直接证据。他没参与到刑事案件里，我没办法找他问话。”

    “陈医生跟犯罪团伙有过交集么？”

    “他跟‘我继续孤独’是大学同学，毕业之后就没怎么联系过。因为都是心理医生，每次开交流时，名单上都有他们。不过交流会是心理协会主办的，和犯罪团伙没关系。”

    跟猫猫聊完，楚时辞将陈医生划出嫌疑人范围。

    再有两天，陈医生就会来z市学术交流。

    楚时辞合上笔记本，仰头看向明哲：“你想好准备什么礼物了么？”

    明哲嗯了一声，继续做工。

    “你在弄什么？”

    “他是个好医生，我想给他做个医生形象的链。”

    明哲荣获中考状元，获得了一万元的奖金。高中免了一半学费，母校也给了他一千块。

    再加上父母留下的钱，他也算有积蓄。

    只是明哲再有钱，也比不上陈医生。

    既然送不了太贵重的礼物，那只好从心意上下。

    楚时辞在旁边帮忙，明哲总共三十多个时，废除四五个废案后，才做出一个相对满意的成品。

    他特意去买了个礼盒，将医生吊坠包装好。

    见面的前一天晚上，明哲收到他的短信。

    明天到z市，休整两天才会开交流会。我找z市的朋友借了车，到时候我去接你，我们疯玩几天。

    之前好地点陈医生定，明哲以为只是简单出去吃个饭。

    楚时辞落到他肩膀上，“疯玩几天？他心态还真是年轻。”

    耳边传来明哲清冷的声音，“可以么，哥。”

    “你想玩么？想玩就答应，这种事情不用问我的。”

    明哲犹豫几秒：好的陈医生，我在省高正门等你。

    那边回复很快：那下午两点见。

    短信是六点多发的，可能是要连夜坐飞，晚上十点陈医生并没有打电话。

    楚时辞注意到明哲有些坐立不安。

    这两年多以来，明哲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十点，打一个时电话。

    他会提前空出时间，专门接受心理疏导。

    就连中考备考那段时间，陈医生嘴上着考虑学习，暂时断联系。

    其实他们每晚十点，也会上两三分钟。

    生活规律突然被打破，明哲坐在书桌前，一时间找不到该做的事情。

    楚时辞把自己贡献出去。

    “哲，我们玩个游戏。”

    明哲垂下眼眸，“玩什么。”

    楚时辞张开臂，“你看过狮子王么？”

    明哲摇头。

    楚时辞拿着红笔，往额头上划了一道，“没玩过没事，你把我举起来，面朝那些橡皮泥摆件，大喊一声‘辛巴——’，让我过过瘾。”

    超人的话，明哲永远会听。

    他将楚时辞举起来，但那句‘辛巴’太羞耻，他怎么都喊不出来。

    楚时辞扑腾两下，“快快快，这个游戏我早就想玩了。好不容易变得这么，怎么能放弃玩辛巴的会。”

    在他的催促声中，明哲红着脸别开头声道：“辛巴。”

    楚时辞沉默半晌。

    明明看视频里，那些人举着猫猫狗狗喊辛巴，看起来那么有趣。

    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变得索然无味。

    被楚时辞这么一折腾，明哲再次找到事情做。

    楚时辞围观一阵，“你这是做什么？”

    明哲制作着模具，“做等身玩偶。”

    “我知道，你做这玩意干嘛？”

    “给哥换个身体。”

    楚时辞脑子不受控制地乱飘，狠狠的龌龊了。

    他按住明哲的：“这不合适吧。”

    明哲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前些天你梦话，在床上翻来翻去，喊着‘快点快点，我要大变活人’”

    他顿了顿，停下上的动作：“我以为你想变成人，是我误会了。”

    楚时辞确实想变成人。

    但不是这么变。

    他咬紧牙关，鼓励地看着明哲：“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哥，那你还要等身玩偶么。”

    “当然不要，但你要加油。”

    明哲：？

    超人在什么，他该怎么加油？

    时隔两年，再次见到陈医生，楚时辞觉得他比上次见面更精神了。

    门口停着一辆豪华商务车，车里除了他还有两个医生。

    看清里面的情况后，明哲在车门口停住。

    他静静地看向陈医生。

    陈医生温和地解释：“驾驶位上的是我朋友，副驾驶是他师弟。他刚把我们从场接出来，把师弟送到他家，就由我驾驶。”

    楚时辞趴在明哲肩膀上，偷偷往后排看了看。

    那里确实摆了些行李。

    明哲犹豫一瞬，看了看前面的两个陌生人。

    他后退一步，“一会再来接我，或者我打车去找你。”

    陈医生也没再坚持，“那你在附近的店里等会，我差不多半个时就能回来。”

    z市总是十分闷热，午后的阳光几乎能将人晒化。

    明哲扯了扯短袖衣领，额头出现细密的汗珠。

    楚时辞指指不远处的冷饮店：“去点个冰鲜柠檬水？”

    明哲摇摇头。

    楚时辞太了解明哲了，柠檬水三块五，他舍不得喝。

    其实明哲现在已经不穷了。

    有基本没怎么动过的存款、固定的房租收益、各种竞赛的奖金，加起来也有十几万。

    楚时辞用他的账号，在交易上弄了一个店铺。偶尔卖卖他们一起制作的办，一个月能有五百多的收入。

    楚时辞在空中打滚，吵着要喝柠檬水。

    明哲舍不得给自己花钱，却愿意给他花。

    他人，喝不了多少。

    剩下满满一杯，都给了明哲。

    在冷饮店里等了十多分钟，没等到陈医生，倒是等来一个熟人。

    学校正门不远处，咸宁宁被几个女生推搡进胡同。

    楚时辞连忙叫来系统，‘原文里有这段剧情么？’

    系统吃着冰激凌：英雄救美？有倒是有，但不是现在。书里女主是坚强太阳，被霸凌也咬牙扛着。在上课时，她不心露出臂上的伤痕，冰山男主从此开始陪她上下学。是糖，很浪漫。

    又到了柠檬丰收的季节，吃柠檬么，酸溜溜的，很应季喔。

    ‘滚！’

    咸宁宁是被一通电话约出来的。

    她的下败将在电话里叫嚣，跟她下战书。

    这她能忍？

    咸宁宁以为这是一对一的决战，孤身一人前来应战。

    等到了约定的地点，才发现是一对十个团体赛。

    而且对面除了三个女生外，其余七人全是男的。

    咸宁宁想跑没跑掉，被拖拽进巷里。

    巷最深处，里面有一个待租的型活动室，主人在国外很少回来。

    游荡的混混们把锁头撬开，当成他们的据点。

    咸宁宁第一次进这里，还感觉很新奇。

    她正仰头四处看，太妹揪住咸宁宁的头发，“可真会装傻，你就是靠装可爱把校草泡到的吧，你个贱人！”

    咸宁宁懵了：“啊，泡到？还有这种好事？”

    太妹扇了她一巴掌，咸宁宁嗷的一声冲上去。

    几人扭打在一起，等男混混加入战局后，咸宁宁彻底落入下风。

    她被按在台球桌上，太妹拿起录像，对旁边的几个混混道：“把衣服扒了，再一起上她，我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脸勾引明哲。”

    明哲捧着柠檬水来到巷，还没往里走，就听见刺耳的尖叫声。

    听到女主叫这么惨，楚时辞也有点担心。

    他率先顺着声音飞去，趴在活动室门口，看见一堆人聚在一起。

    女的拿着，男的在控制中间的人。

    咸宁宁捂着上衣，蜷缩着身子。

    楚时辞一眼就看懂了现在的局面，他飞回去对明哲招招：“快快十个人！咸宁宁要撑不住了！”

    明哲脚步不停，掏出开始报警。

    无论那帮混混怎么威胁，咸宁宁都玩了命地喊。叫声也吸引了附近的路人，有几个大人循声走进巷。

    明哲闯进活动室，冲上去给了男混混一拳。

    突然出现搅局者，战场迅速转移。

    明哲不擅长打架，他勉强应付七个混混，但很快落入下风。

    暗恋他的太妹想护着他，也被打红了眼的混混扇了一耳光。

    后来的几个路人，在活动室旁边围观。

    这么多人盯着，楚时辞没办法帮忙。

    明哲被人按在地上，白净的臂布满青紫。

    他四处看了看，台球桌下的角落里，看见急得团团转的超人。

    见楚时辞没事，他轻轻松口气，又去看不远处的同桌。

    咸宁宁被两个男生架着，衣服凌乱，但精神很好。

    她压根没明白那些混混要对她做什么，只当是要扒衣服拍照。

    见明哲看她，还晃晃脑袋给他打招呼。

    在混混想要划烂明哲的脸时，几个警察冲了进来，将活动室里的人全都打包带走。

    楚时辞收回差点射出去的激光。

    偷偷溜进明哲的口袋里，跟着他们一起去了警局。

    从局里出来，已经是下午六点。

    三个太妹被家里人领走，混混因为大多成年，被罚款拘留。

    明哲的奶奶回来家看亲戚，咸宁宁的家人都在外地，没有家长来接她。

    离开警局，她就颠颠地跟上明哲。

    左一口好兄弟，右一句好同桌。一点都没有英雄救美后，应有的暧昧气氛。

    陈医生早就等在警局门口，见他们出来，立刻迎上来。

    他看向咸宁宁：“你们的事哲在电话里都跟我了，我一会去买点药水，再给你们处理一下伤口。”

    咸宁宁茫然点头：“你是明哲爸爸？”

    陈医生单揽住明哲肩膀，“我是他的心理医生，你可以叫我陈医生。”

    这种接触，对明哲来有些过分亲近。

    他身子僵直一瞬，微微侧身避开。

    陈医生也没再坚持。

    咸宁宁看看他，又看看明哲，“心理医生？他生病了？”

    没人接她的话，话题戛然而止，被陈医生转到晚饭上。

    在从咸宁宁口中，得知两人家里都没人后，陈医生坚持请他们吃饭。

    咸宁宁很少用脑子，又嘴馋心大，矜持一阵就坐进了豪华商务车。

    她东摸摸西摸摸，感觉哪哪都新奇。

    明哲将超人放进口袋里，也跟着上了车。

    车开到半路，陈医生拿出两瓶饮料递给他们。

    咸宁宁客气几句，接过来喝了一口，“还是冰的？”

    陈医生回头笑道：“车里有冰箱。”

    楚时辞神色复杂地看着女主。

    这种大大咧咧，毫无戒备心的性子。要是碰到坏人，早就被拐卖了。

    他又看看男主。

    明哲正垂头摆弄饮料，确定完全没有开封，也没针孔后，才拧开抿了抿。

    估计是渴坏了，不然他一口都不会碰。

    系统幽幽地探出头，天然呆傻白甜女主警戒心极强高智商男主，如果不是对家，我就磕了。哥对你好不好，嗯？

    ‘我早晚要被你气死。’

    陈医生带他们去了一家烤鸭店。

    全国连锁，在z市很火。对普通家庭来，价格中等偏上。

    明哲端坐在椅子上，垂眸安静地卷着鸭肉。

    一旁咸宁宁和陈医生聊得火热。

    楚时辞听得直摇头。

    傻白甜女主太没有戒备心，跟刚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聊了几句，差点把家里老底都抖露出来。

    陈医生止住话题，拿着三人的杯子，去给他们接饮品。

    明哲起身，声音依旧冷淡，“你拿不了三个杯子，一起去。”

    咸宁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桌上有配套餐盘，可以将三个杯子放在上面端回来。

    她四处看了看，觉得气氛不太对。

    默默往嘴里塞了个烤鸭，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楚时辞趴在明哲肩上，观察陈医生的表情。

    陈医生面色很平静，依旧带着和煦的笑容。

    他没有出言拒绝，领着明哲来到自助饮品区。

    明哲拿过他和咸宁宁的杯子，接了两杯冰可乐。

    陈医生站在一旁，边接热水，边温和地道：“哲，你戒备心还是很重啊。”

    明哲上动作顿了顿，可乐溢出杯子，打湿他的。

    他收回，“抱歉。”

    陈医生单拿着杯子，揽住他的肩膀。

    明哲下意识往旁边侧身。

    陈医生顺势收回臂，“每次我碰到你，你都会肌肉紧绷。听宁宁，你在学校也不和同学来往。两年多过去了，你还是不习惯和人肢体接触？”

    明哲没回答。

    “之前你被家暴过，身体产生了应激反应。童年的经历给你留下心理创伤，你还没有从阴影里走出去。”

    陈医生轻叹口气，歉意地笑笑：“对不起，没能帮到你，是我的失职。”

    明哲转头安静地看着他。

    当陈医生再次揽住他的肩膀时，明哲没有拒绝。

    楚时辞围观全程，也有点担心明哲的心理状况。

    系统探头探脑地凑热闹：童年阴影真可怕，苏哲彦活力值超过0点后，整个人活蹦乱跳，特别有精神。明哲都点了，和人肢体接触都是问题。

    ‘我也’

    楚时辞刚想附和，忽然想起一件事。

    初一的时候，明哲去黑吧给混混们打排位。

    那时刘叔还没进精神病院，他一直活在恐惧里。

    但那些混混又是揽，又是抱，明哲也没什么反应。

    怎么一到陈医生这里，反应就这么激烈。

    等吃完饭，陈医生提出带他们去唱歌。

    一顿饭的工夫，咸宁宁已经和陈医生混熟了。

    虽然天色有点晚，但身边还有个伙伴，她也没想太多。

    明哲摸摸准备好的礼物，再次坐进商务车。

    出发前，陈医生在车外抽了根烟，咸宁宁戴着耳听歌。

    楚时辞凑到明哲耳边声问他：“为什么陈医生一碰你，你就紧张？”

    明哲侧头：“见面次数太少，不习惯和他接触。”

    “那你碰咸宁宁会紧张么？”

    “我没碰过她。”

    “你碰下试试。”

    明哲转身，拉住咸宁宁臂，往她身上靠了一下。

    咸宁宁以为是自己挤到他，主动挪挪屁股。

    见明哲没什么反应，楚时辞想了想：“让咸宁宁碰碰你？”

    明哲略微思索，摘下咸宁宁的耳，声音冷淡道：“摸我。”

    楚时辞：

    咸宁宁：？？？

    她迟疑半晌，“你是什么意思？”

    明哲换了个词，“碰我一下。”

    咸宁宁戳戳他的肩膀，“这样够么？”

    明哲正在思索，陈医生打开车门。他拿了一瓶喷雾，让他们喷喷身上的伤。

    咸宁宁注意力瞬间转移，了句谢谢，伸要接。

    明哲将喷雾截下来。

    拿到，他也不用，只是放在一边。

    陈医生撑着车门，眼神柔和地看着他们。

    咸宁宁看看他，又看看明哲，感觉现在不是话的时候。

    明哲和陈医生视线相撞，两人对视半晌，明哲收回目光。

    陈医生温和道：“在路边药店买的，还没开封。不和陌生人同车，不会允许水杯离开自己的视线，只喝未开封水。不在空气不流通地方，使用别人递来的喷雾。吃饭时，也不会夹不熟悉的食物。”

    他关上车门，坐回驾驶位：“你的警惕心很高，这是好事。但我们是朋友，我希望你能多给我些信任。”

    车子缓缓启动。

    明哲沉默许久，拿起喷雾，对着臂上的青紫伤痕喷下去。

    淡淡的药味在车厢内弥漫开来。

    明哲垂着眼眸，低头看着自己的臂。

    或许他该改改。

    咸宁宁感觉气氛有些尴尬，她假模假样地咳嗽两下，“中药喷雾啊，那要开窗通气，我闻了这个容易打喷嚏。”

    她边，边打开车窗。

    楚时辞从明哲的衣领探出头，仰起头的瞬间，他发现陈医生正通过倒车镜看他们。

    陈医生的目光一如既往得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