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五个世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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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很好奇宿主到底梦见了什么,居然吓成那样,但楚时辞不肯。

    一时冲动跟哲哥表白,他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这属于经典老番,如果他猜得没错,过一会哲哥就会跟他,‘物种跨域太大,我不接受。’

    他这边刚脑补完,头顶就传来沈修哲冷淡的声音,“我不喜欢音箱。”

    楚时辞在心里哦了一声,他擦擦眼泪,“会话的智能音箱也不行么?”

    “不行。”

    “我好难过,我又想哭了。”

    “”

    沈修哲抿抿唇,不太自在地别过头。

    楚时辞打起精神逗逗老攻,逗完又想起刚才的梦。他越想越难过,重新跑回空间,抱着系统嗷嗷哭。

    边哭边跟它骂,‘艹,十多个人打我一个!本来我都快跑了,他们玩阴的,拿电棍电我!’

    美人在线落泪,系统听着他的哭腔,在嘶哈嘶哈和心疼之间反复横跳

    ‘他们轮着强迫我,梦里我流了好多血,浑身都在疼。我怎么喊都没人救我!你抱紧点,我快吓死了!’

    系统是个光球,它很短。

    它努力伸长胳膊,勉强碰到宿主后背,都让你不要看那么多黄暴,你偏不听。

    楚时辞沉默半晌,‘统哥,你能帮我查查我原本的命运,是什么样吗。’

    我没那么多权限,等明晚上司过来,我去问问它。

    ‘?’

    我主动邀请的,到时候给它来个猛药,生米煮成熟饭。它不主动包养我,我就主动爬床。躺平赚钱,我的天,想想我都憋不住笑。

    被他一打岔,楚时辞都忘了哭了。

    ‘下药?不好吧。’

    啧,药是它偷偷找人卖给我的。我都知道,但我不。明晚我们有伪强制ply要玩,你有什么话提前跟我清楚,过了九点我就开免打扰。

    按照系统的法,它跟它上司眉来眼去好几天了,系统也渐渐弄明白一点事。

    上司之前好像是哲哥搭档,背地里帮他逃脱惩罚,还将楚时辞塞进来,私自弄了个活力值任务。

    监察部查得严,它怕系统会把这件事供出去,就用了很多段。

    先是囚禁它,发现这套行不通,又承诺帮忙还房贷车贷。最后上司被逼急了,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出卖身体,把系统拉上贼船。

    楚时辞听完很震惊,‘它这么拼么?’

    包庇罪犯是大罪,如果事情败露,它也会被投放到惩罚世界。哲哥遇到什么,它就遭遇什么。而且我这么漂亮的0主动爬床,它也不亏啊。

    低头看看怀里圆滚滚的金球,楚时辞没看出哪好看。

    被噩梦吓醒,楚时辞索性不睡了,听系统跟他讲八卦。

    前段时间换届选举,三个系统同时竞争总统。现任总统上台后,支持其他两个候选人的系统和宿主,不是被降职了,就是以各种理由送上法庭。

    上层来了一拨大换血,除了全程保持中立态度的战斗组组长和监察部部长,其余人统基本都入狱了。

    本来组长和部长平级,结果新成立了战斗部。原本几十万人的大组,被拆分成无数个组。原战斗组组长被调去其他地方任职,之后就没了消息。

    系统查过战斗组组长相关资料,那人出了名的能打,名字里也有个哲字,还跟它上司合作过。

    各个方面都能对上,那个一直没消息的组长,八成就是楚时辞的哲哥。

    楚时辞觉得它的有道理,只是他没想到,这背后还涉及到权力纷争。

    哲哥不是个有野心的人,他喜欢安安稳稳过日子。也不知道他被惩罚这件事的背后,有没有别人做推。

    不管怎么,楚时辞都有点骄傲。

    曾经下几十万号弟的战斗组组长,现在是他老攻。这要是放在里,他就是将军夫人。

    跟系统聊完,楚时辞一出来,就感觉哲哥状态不太对。

    沈修哲看上去好像有些纠结。

    被他拒绝后,音箱一直没出声。他可能是误以为楚时辞伤心了,正在想该点什么。

    沈修哲紧抿着嘴唇,反复轻揉着音箱的外壳。冷着脸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们不合适。”

    楚时辞哦了一声,“我懂,物种跨越确实太大,我连嘴都没有。”

    “过段时间,他们还会带我去公共大厅。我记得那间屋子里,有几个蓝牙音箱,到时候我把你带过去,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

    沈修哲回忆一阵,补充道:“有个音箱是公主联名款,樱花粉色,圆形带蕾丝贴纸。颜色明暗恰到好处,无论是形状还是色彩,在音箱中都算顶尖。”

    “!!!”

    他哲哥夸别的音箱好看!哲哥都没这么夸过他!

    楚时辞突然好气。

    沈修哲感觉缠住指的细线,正在轻微颤抖,看来音箱应该很开心。

    安排完相亲对象,他觉得没他什么事了。确定音箱不会再哭后,他沉沉地睡去。

    只剩楚时辞一个人生闷气。

    他早晚要弄碎那个妖艳贱货。

    第二天一早,楚时辞打着哈欠打开程序。

    里面按钮基本处于熄灭状态,只有‘电视’是亮着的。

    这段时间一直这样,这边的人好像不怎么用电脑。他们会准时收看早中晚新闻,每天都看,从不缺席。

    沈修哲正在浴室淋浴。

    自从屋里多了个会话的音箱后,他好像也找到一些安全感。他不用再急匆匆地洗澡,可以放松享受热水冲洗身体的感觉。

    背对着浴室门,他抬摘下白布。水滴落在他脸上,仿佛一滴滴泪水,从他脸颊滑落。

    沈修哲不敢摘这块布,他知道他现在看起来一定很丑陋。

    浴室外隐隐有话声,沈修哲微微侧头,“阿辞。”

    下一秒,他就听到音箱的喊声,“在!我在听新闻,有事么哲哥!”

    沈修哲嘴角勾起一抹浅淡弧度。

    他失明后,听觉变得更敏锐。音箱的话声,是他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阿辞声音永远是带笑的,让人觉得他充满活力,仿佛一直活在明媚的阳光下。就连带着哭腔喘息时,也格外迷人。

    沈修哲有时候会想,还好阿辞只是个音箱。

    如果他是人,在他被关进来的第一天,就会被人折磨死。

    这个想法勾起沈修哲回忆,他想起那些人的惨状,这让他感觉很恶心。

    楚时辞不知道哲哥在想什么,他正竖着耳朵听早间新闻每日早晨。

    女主持人优雅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经警方调查,上周于垃圾桶内发现的尸体,身份已经确认,他曾是一名刑警。死者身上多处骨折,死前遭受过殴打虐待。颈部有犬类牙印,死于野兽撕咬,社会影响极其恶劣,警方

    楚时辞一愣。

    是个警察?哪个人胆子这么大,居然连前刑警都敢杀,好嚣张啊。

    浴室门打开,楚时辞回头看了一眼。

    沈修哲身上围着浴巾,边擦头发边往外走。水珠顺着他修长的双腿流下来,在水泥地面上留下一滴滴水痕。

    楚时辞连忙转了个圈,看向大铁门。确定铁门上的窗户没打开,他暗暗松口气。

    哲哥是他男人,只有他才能看。

    沈修哲出来时,正好赶上另一条重要新闻。

    #旅游大巴爆炸案,已经引起社会广泛关注。警方成立专案组,具体原因还在调查中。专家建议广大民众,不要参与危险游戏。#

    楚时辞:?

    这不是一条新闻么?怎么前半段和后半段听起来有种莫名的割裂感。

    电视里还播放着其他新闻,都是些生活琐事。

    楚时辞一脸懵逼地转过头,“哲哥,危险游戏是什么?”

    沈修哲特别高冷,根本没搭理他。

    楚时辞哦了一声,看来哲哥也不知道。

    新闻已经播放到后半段。

    #幻象人生公司董事长称,未来十年内游戏行业将取得革命性突破,全息游戏将走进大众视野。随着游戏舱的普及,人类将进入新娱乐时代。#

    #据调查,危险游戏受众群体年龄,正在逐步下移。有关专家强烈呼吁,政府明令禁止未成年人及患有心理疾病的人群,参加此类游戏。#

    没过多久,那人似乎看够了新闻,换了个频道开始看电视剧,好像是个古装爱情剧。

    楚时辞对这类影视剧不感兴趣。

    他正要退出程序,突然看见程序里‘电话’按钮亮了起来。

    附近只有一个人在用电话,他连忙点进去偷听。

    音箱里传来胖管事刘哥的声音。

    正在换衣服的沈修哲微微一愣,他正要开口,就被插头打了一下。

    胖管事:‘这边新进了一批货,已经调教好了,哪个地方缺人?’

    电话里是另一个陌生男声,听上去三十多岁。普通话的很烂,话时有明显的口音。

    这个生成的世界,对楚时辞来很陌生,他听不出他具体是哪的人。

    陌生男人粗声粗气道:‘前段时间死了好多狗,带几个强壮些的狗过来。对了,那些货里有没有能当鸡的人。’

    胖管事:‘没有。’

    陌生男人:‘一只鸡都没有?行吧,再给我来二十几只老鼠,剩下的全送去当猴子。’

    胖管事:‘要不要去抓几只鸡回来?’

    电话对面的人闷笑一声,‘鸡哪有那么好找,抓了这么久,沈修哲那么好的鸡,也就弄来一只。对了,沈大画家怎么样了?’

    胖管事:‘一个月出一幅画,很稳定,品质都不错。’

    商量完货物分配问题,两人又随便闲聊几句,就挂断电话。

    想到鸡的另一种含义。楚时辞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主。

    他脑子嗡嗡作响,用插头戳戳沈修哲的腿,“哲哥,有人碰过你么。”

    沈修哲语气很平静,“没有。”

    “那他们叫你鸡,艹,这群狗屎!”

    “你在生气?”

    沈修哲沉默一瞬,“鸡怎么了。”

    楚时辞:?

    “你不懂鸡是什么?”

    沈修哲面露疑惑,“鸡是家禽。”

    楚时辞很震惊,“那你知道鸭是什么意思吗?”

    “和鸡一样,通常指一种家禽。”

    “哲哥,你是不是不看电视不上,也不喜欢出门。每天不是画画,就是去山林里感受自然。”

    沈修哲嗯了一声。

    楚时辞不太理解,他想象不到什么环境,才能养出这样的人。

    听了音箱的问题,沈修哲陷入回忆。

    “我养父是个画家,他坚信只有最纯粹的人,才能画出有灵气的作品。他从孤儿院把我领养走后,就让我待在他的别墅里。那里所有仆人都接受过高等教育,仪态端庄谈吐优雅。在成年之前,我没听过任何脏话,也不会脏话。”

    “养父不让我上学,他给我请了私教。直到大学,我才从他打造的‘无菌环境’里走出来。我花了些时间,学会使用电脑。但我和时代脱轨太久,年轻人喜欢的东西,我无法理解。”

    沈修哲顿了顿,“你的鸡和鸭,是络用语?”

    楚时辞感觉他和哲哥之间,有一条很大的代沟。

    他是没人要的野孩子,花市常驻民。看过各种重口黄书,精通各种姿势,满脑子黄色颜料。

    哲哥生活在没有黄色的无聊世界,看过的书都经过专人精挑细选。他上过生理课,有自我保护意识。常识完全掌握,课外知识一窍不通。

    楚时辞没想好要不要告诉沈修哲,鸡鸭的另一层含义。

    他犹豫一瞬,“哲哥,没人侵犯过你,对么。”

    沈修哲脸色不太好看,“没有。”

    “鸡有时候也指性工作者,就是受各种因素影响,最后选择出卖身体的人群。你是个人,他们叫你鸡”

    沈修哲紧抿着嘴唇,中画笔啪的一下断成两截。

    他将画笔摔在地上,声音冰冷道:“这是诽谤!”

    楚时辞:?

    沈修哲意识到这是一种侮辱,他深吸口气,“艹,他妈的。”

    音箱天天操来操去,他听多了记住了。

    技能全交,沈修哲逐渐平静下来。

    楚时辞:

    这就骂完了?真是场无趣的骂战。

    确定所有按钮都处于熄灭状态,楚时辞关掉程序。

    既然那帮人没侮辱过哲哥,为什么还称呼他为鸡?

    会不会是他误会了,他们口中的鸡其实很纯洁,不是黄鸡。

    楚时辞把收集卡片的盒子拿出来。

    鸡、狗、猴子和老鼠,是指四类人?

    再结合听到的新闻,他感觉这个世界越来越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