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想去那大夏做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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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发生了什么,云初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

    被男人一双大捂着双眼,直接送回了房间。

    她浑身发抖,无论巧儿怎样安抚,都无法冷静下来。

    她只听到叶大娘让巧儿将她的衣裳,全部烧了,又给她弄了洗澡水。

    之后,蛮子将军便离开了。

    他不得不去善后,她知道。

    这个人不得不杀,她也知道。

    可知道是一回事,当那个人真正因为她的一句话,当场毙命

    却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冷,冰寒彻骨的冷。

    哪怕身子泡在热水之中,那种冷意依然从骨缝之中,钻进她的四肢百骸,每一寸肌肤。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他回来了。

    她还泡在水中,他却没有了任何旖旎的心思,用一块带着绒毛的棉布,将她的身子从水中捞出来,牢牢包裹住,轻柔地放在榻上。

    虔诚的吻,从她的发心处,落在那张惨白的脸上每一寸。

    “暖暖不怕,不怕了”

    耶律烈瞧见他的娇娇,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眸子,此时像是蒙了尘的珍珠,不再灵动,不再活泼,他只觉得呼吸钝钝的痛。

    一双大紧紧揽着她颤抖的身子,无穷无尽地悔恨将他牢牢捆住,无法挣脱。

    一悔,他不该真的让她去肆无忌惮的放纵,他该站在她身前,为她阻挡一切才是。

    她那么娇,那么软,怎么面对风雨?

    可他之前想的是,这一关早晚要过,不如就在她初次露面之时,杀鸡儆猴!

    让那些躲在暗处中的阴沟老鼠,清楚明白地看一看,大夏公主是如何的嚣张跋扈!

    以前有大夏帝王护着,

    到了边辽有他这个夫君护着。

    她就是有嚣张的资本!

    任何人想打他娇娇的主意,趁早歇了心思!

    但

    他忽略了一件事。

    他的娇娇,并非真正的大夏国七公主,哪怕她表现出来的再怎么跋扈,也都是为了他,强装出来的。

    那个世界的她,温和乖巧,是个善良到愿意用生命去救人的姑娘。

    杀一个人,在此时的他看来或许不算什么,可对这样一个无比珍视生命的姑娘来,该是怎样的残忍?

    二恨,他不该一时被屠戮迷了眼,在她的面前,将那狗东西直接砍了

    后悔,自责,他心疼的声音都在颤抖,“暖暖莫怕莫怕”

    他想,今日之事再不会发生,可对于此时的她来,于事无补。

    事情既已发生,那便是发生了。

    任你惋惜也好,悔恨也好,没有任何用处。

    他只能尽一切所能,安抚现在的她。

    终于,怀中娇的人儿动了动,那双木怔怔的瞳仁落在他的脸上,“我,不怕,只是”

    她着,呼吸渐渐急促。

    那喷涌在她脸上的热血,似乎又开始变得发烫。

    “我知道!我知道!暖暖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她微微摇头,娇软的,轻轻捧起他满是愧疚与自责的俊脸。

    缓缓吐出一口气,她的声音依旧颤抖,“夫君,第一次第一次杀人,也是这般惶恐吗?”

    不是害怕。

    云初暖知道,那种感觉不是害怕。

    如果真的害怕,她便不会去做这件事。

    只是内心中的感觉怎么呢?

    那种对生命的敬畏,惶恐不安更多一些吧。

    抱着她的人,宽厚的胸膛忽然僵住,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那双琥珀色的瞳仁,落在娇娇脸上,越发觉得歉疚自责。

    他怎么能忘记,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呢?

    他怎么能忘记,那种噩梦连连,不知要用多少时间来冲散的时候呢?

    他,怎么能在她面前亲砍了那狗东西?

    哪怕他连个人都不是!

    “暖暖想听吗?”那段回忆,早就被他尘封了。

    可是为了娇娇,他愿意将它撕扯开来,重新面对。

    见她一双乌泱泱的眸子,没有任何生气,他苦笑一声,道:“第一次,是十二岁的时候,敌军已经冲到我方营下,我拿着刀四处躲避。

    也不是畏惧只是,谁人不是父母生养,艰难地存活在这乱世之中?

    可我却忘记一件事战场,从来只有杀戮,没有人性!

    倘若你不下,死的只能是你至亲至爱的人。”

    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更咽,“那时,营中有一个比我稍微大一点的孩子,我受伤的时候那孩子帮我敷药,我没有饭吃的时候,他便将食物留下来一半分给我。

    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是那个孩子陪伴我。

    可就因为我的一时心软,他被”

    “夫君!我知道了,不必了!”那双乌黑的瞳仁,似乎瞬间注入了灵魂。

    只是那灵魂带着惊慌。

    云初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再用她的惶恐去换他的痛苦?!

    她只是想知道,是不是所有人,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都是她这样的心情!

    她只是

    颤抖的,捂住他的双唇。

    耶律烈将那只握在掌心中,“暖暖,为夫要感激你,让我

    把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悔恨,有一个抒发出来的途径。”

    他轻笑着,似是那些过往真的已经化为尘埃。

    他要,他想告诉她。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杀红了眼,杀到最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身上被砍了多少刀。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那个孩子就能回来。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他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为何?”云初暖不懂战场上的规则,在她的印象中,为国捐躯怎么样也要风光厚葬才对。

    火化,在边辽来又是非常不吉利的,怎么会

    他冷哼一声,“因为在当时的主将看来,那孩子在战场上并未斩杀一人,不战而死,所以便和那些逃兵一个下场,放在一个尸堆里,一把火,烧了。”

    “这是什么道理!”

    耶律烈瞧见娇娇又恢复了那副生勃勃的模样,便觉得那伤口揭开,再撒一把盐也值得了。

    他勾着她巧的下颌,语气尽是宠溺,“夫人与为夫的看法一致,所以我努力往上爬,一路从后勤兵,爬到了主将之位,那些垃圾的,毫无人性可的制度一一废除!”

    到这里,男人脸上的骄傲之色溢于表,“我边辽原本已经快要被周边虎视眈眈的国蚕食殆尽,那些没有道理可的律法,使得军中人心涣散”

    “因为有了我夫君,所以边辽才保住了,对不对?”

    那张惨白的脸,已经渐渐恢复了血色。

    云初暖很喜欢听他那些军中之事,会让她觉得与有荣焉,热血沸腾!

    只是大多数时候,她是不敢问的。

    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雷点,也不知道那会不会触碰到他不想回忆的过往。

    今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那些顾忌也都忘得一干二净

    #  云初暖还是没完没有深刻地意识到,她在蛮子将军心中的地位。

    打从那一晚,将她从破庙之中捡回来,心中唯一不能被碰触的,便只有她。

    他紧紧揽住她逐渐回温的娇软身子,在那肉嘟嘟的唇瓣上亲亲落下一吻,“没错,所以才引来大夏的攻击,哪怕边辽依旧这般贫瘠”

    “你傻呀,大夏针对的才不是边辽,是你这个威武大将军啊!否则你以为大夏为什么派来这般美貌的公主?就是要迷惑你,让你色令昏智!”

    “怎么办呐,他们好像猜中了,本将军就是被这个娇娇,迷得头脑发昏,甚至想去那大夏做驸马。”

    他的额头,轻轻抵着她,语气又无奈又宠溺。

    “嗯?”

    云初暖琢磨琢磨,不太对劲儿。

    某将军在讨好媳妇儿这方面,绝对是个大灵鬼儿。

    那轻轻的一声‘嗯?’他立刻改口,“呸!老子哪里是被这美貌的公主吸引的?明明就是”

    “你就是!见、色、起、意!”

    泛着粉红的指尖点着他的胸膛,不满地嘟起肉乎乎的嘴,“你还敢不是?从第一次见面,你哪次不是”

    声音越越,脸越越红。

    自男人的胸膛,发出闷闷的憋笑声,“继续呀,我要瞧瞧我媳妇儿多能。”

    “边去边去!”云初暖紧紧裹着身上毛绒绒的毯子,从他的怀中滚到了大床上。

    耶律烈坐在榻边垂眸望着她,瞧见那双黑瞳再次恢复灵动,惨白的脸也变得粉红,他心里悬着的那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暖暖,睡吧,为夫就在这里陪着你,安心睡。”

    他为她掖好被角,只露出那张泛着红晕的脸。

    云初暖神色一僵,“你还要

    出去吗?”

    他点头,“不得不去,今夜之事,得有个了结,老子要不去王宫大闹一场,让那些杂碎亲自感受一下什么叫死到临头,枉为做你夫君,平白让你受了这一场委屈!”

    “我没有委屈”

    娇娇声音糯糯的,“逞了威风的人是我,收拾烂摊子的人是你,我”

    “你才是傻子,还总我傻,今日若非我与母亲怂恿,你岂是那种刻意卖风头的性子?若非”

    “我还真是”她偷偷瞥了他一眼,“原本就打算去王宫逞威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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