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骠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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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辽王霸气地坐在狼形图腾的上首之位,左右分别是王后与一位贵妃。

    再下面,便是‘准婆婆’了。

    打眼一看,云初暖也以为这是婆母,阿依慕。

    可若仔细分辨,却发现两人虽然容貌极其相似。

    但那女人是一副含羞带怯的娇俏模样,与婆母那种淡定优雅的姿容,完全不同。

    婆母就算再年轻,毕竟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这女人却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

    最主要的是,婆母有一双碧绿的瞳仁,像是猫眼一般,神秘而又美丽。

    这女人的眼睛,却不是。

    那张绝艳的面容虽然肖似,少了那双眼睛,便好像缺失了灵魂的点睛一笔。

    云初暖悄悄捏了捏男人的。

    在他看过来时,微微摇头。

    她,不是母亲。

    耶律烈又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亲娘?

    可即便那女人不是母亲,还是让他感觉到无比的恶心!

    这是寻不到人,所以找了个替身?

    耶律烈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瞬间消失全无,麦色的面容冷到极致,眸光阴翳幽暗。

    “见过大王。”

    耳边传来娇娇甜软的声音。

    她似乎在用这种方法提醒他,先沉住气,有什么幺蛾子,见招拆招,莫要因为一个替身勃然大怒,反而会让他们得逞。

    耶律烈瞥了一眼他那个做大王的父亲,果然眯着一双眸子,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他冷笑,到底是没有发作。

    想在朝中大臣对他颇有微词的时候,逼着他就范吗?

    真是笑话。

    “见过大王。”

    他平静地模样,让耶律鄂伦诧异。

    他浓密而又杂乱的眉毛轻挑,对下首位置的女人使了个眼色。

    那女人便扬起下巴,声音倨傲,“听闻,大将军一早便到宫门外了,怎地这会儿才入宫?”

    话的人,不是王后,也不是贵妃。

    正是那名与阿依慕极其相似的女子。

    一开口,便是发难。

    云初暖只感觉到握着她的那只,渐渐收紧。

    再一看他的脸,瞬间凝结冰霜,似乎下一秒便要掀起惊涛骇浪。

    谁也不知道那位大王究竟想做什么,在这种阖家团聚的日子,找来一名与婆母极其相似的人来发难,恶心人。

    上一次入宫,已经闹出了那么大乱子。

    如果这一次继续闹下去,别这文武百官,就连百姓们也会觉得将军当真被大夏公主蛊惑了,一而再再而三搞得王城之内人心惶惶。

    最近的云初暖,莫名觉得很疲累。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

    她想,大概是当咸鱼太久了,又或者是勾心斗角太费脑子了。

    她只想安安静静参加完这次宴会,不想再出风头。

    而且这每一次她与夫君来王宫,都要搅风搅雨,便是做的再多,也会让人觉得是个祸害。

    此时的云初暖,还不知道朝中大臣因为婚礼的问题,已经对耶律烈不满多时。

    只觉得在她做了那么多努力后,好不容易收拢了民心,总是不能口舌之争而丢掉了。

    之前她没想过为夫君铺路。

    现在目标变了,心态也就不一样了。

    不止要让边辽百姓富起来,还要笼络人心,好为日后起事做准备

    因此,云初暖勾唇浅笑,语气温和,“庄稼人嘛,到了年下事务繁忙,好不容易得了闲,一不心却在马车上睡着了,夫君怜惜本公主,来的迟了,请大王不要怪罪。”

    边辽王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僵在唇角。

    似乎没想到嚣张跋扈的大夏公主,竟然会有如此温顺的一面。

    只是依然牙尖嘴利!

    一句庄稼人便是在提醒所有人,他们此时吃的,全都是她地里种出来的。

    拿人家软,吃人家嘴短。

    他是拿了,也吃了,那都是人家辛苦劳作得来的,即便是来晚了一些,不过分吧?

    不光是边辽王。

    在场看热闹的人,有的还在吃葡萄,忽然就顿住了,连忙放回食盘里。

    耶律鄂伦一口气堵在胸口,不耐烦地摆了摆,“暖儿辛苦,坐吧坐吧。”

    以往,这个发难的人都是王后。

    但此时她端着翡翠盏,瞥了一眼斜下方的女子,满脸讽刺,倒是没有再开口。

    云初暖拉着一直默不作声,却紧盯着与他母亲面容极像的女子。

    将他带到了席位当中。

    之前她们的位置就在第一排,甚至凌驾于各个王子与公主之上。

    如今却是安排在了中间的位置,只有那一处,是空下来的。

    云初暖顿了顿,瞧见上面坐着的人是巴宰相,巴窈窈满眼兴奋地对她招了招。

    她想着大婚之礼已成,她此时的身份不是大夏公主,而是将军夫人,在一国宰相之后,便也合情合理。

    对巴窈窈展颜带笑,拉着夫君于席位之后坐下。

    宴会照常举行,和之前的流程差不多。

    期间无人再发难,时不时在云初暖身侧的巴窈窈会与她些悄悄话。

    云初暖忍着不适,应对着。

    不是对巴窈窈不适,而是自从落了座,便感觉特别不舒服。

    桌上有青菜,还有大鱼大肉。

    不知道是晕车,还是府中一直吃青菜,很久不沾荤腥,她闻着那个味道,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这种忍耐,渐渐力不从心,让她原本就瓷白的脸,变得越发惨白。

    巴窈窈是第一个发现的,“云云,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耶律烈的目光,从落座之后,便没有从那面容与母亲一模一样的女人身上离开过。

    他竟然不知道?!

    不知大王何时从西域弄来了这样一位女子。

    不止是恶心他这么简单,从另一方面来,他是被彻底地排拒在内务之外。

    大王与他,彻底离了心

    下一步会是什么?

    就在心中狐疑不定之时,耳边传来巴窈窈的声音。

    他立刻垂下眸子,这才发现媳妇儿面色苍白。

    “暖暖?”

    “没事的,可能晕车了。”

    云初暖不在意地摆摆,之前也有过坐马车不舒服的情况,所以并未当回事,笑着接过夫君端来的热茶,安抚巴窈窈。

    此时,殿中贵女们的表演已经结束。

    都是一些适婚女子,如无意外,接下来便是一场大型联姻现场。

    边辽人比较豪放,姑娘们也没那么害羞。

    当场联姻的好处就是,如果实在看不上男方,女子有权利拒绝。

    当然,这只是在下嫁的情况下。

    倘若被几位皇子相中,即便是再不喜,娘家也不会允许的。

    然而,预想中的联姻现场,没有出现。

    等贵女们表演结束,从殿外缓缓走进来十八名身材窈窕的女子。

    她们身着清凉的西域服饰,脸上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却能看到丰满妖娆的身段,个顶个的美艳。

    一时之间,刚刚表演带来的余温,彻底消失。

    反而推向了另一波**。

    所有人都在讨论着,这些艳丽的西域美人,是何时来到边辽的?

    为何在这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个面容肖似凝香殿那位的西域美人,还能理解。可能是大王太过思念宠妃,四处寻来的。

    可这么多西域美人,如果不是可汗进贡而来,怕是要出大乱子的吧?

    就在这时,从宫外缓缓走进来一个身形魁梧健硕的男子。

    能有多魁梧呢?

    威武大将军在他们中间,体魄已经算是最强健的了。

    那男人,比将军还要高!还要壮!

    单单是出现在宫门口,便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他亦步亦趋地走进来,每多走一步,便感觉殿中的地面都在颤动,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骠骑将军?!”

    “他不是早就被贬到卞城去了?”

    “是啊,这都七八年了吧,怎地忽然被召回?”

    “嘘!都别了!”

    议论声中,有人给了众人一个眼神。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席中间一脸阴沉,面若冰霜的威武大将军。

    又看了看一脸得意的大王,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议论。

    鸦雀无声中,那沉重的脚步声越发清晰,仿佛每一脚都踩在众人的心头上。

    这朝中怕是要风云变幻了

    “大王,末将来迟了!”

    那壮汉一脸倨傲,目不斜视地走到殿中央。

    忽然,跪在地上,对着上首的位置,磕了三个响头,“铁穆汗叩见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更是诧异。

    骠骑将军为何会被贬到卞城?

    还不是因为他目中无人。

    即便在大王面前,也嚣张狂妄地从不将大王放在眼里。

    他滥用军法,在营中随意打杀将士们的性命,强行将别人的军功占为己有。

    目无法纪,搜刮民脂,在他做一国领将的几年中,王城百姓苦不堪言。

    若不是他也曾经立下汗马功劳,定会被数罪并罚,斩首示众。

    最后功过相抵,大王心软了,将他贬到卞城。

    可现在,这骠骑将军也变化也太大了吧!

    上首之位的大王,显然对他伏低做的态度,很是受用。

    一捋着胡须,在铁穆汗三个响头磕完之后,朗声大笑,“来得好,来得妙,爱卿快快平身。”

    他带着挑衅的目光,瞥向席中央的位置。

    只一眼,笑容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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