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竟是直接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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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颗头颅还瞪着一双眼睛!

    大概死前的那一刻,处于极度恐慌、震惊的状态,下一秒便被直接砍了脑袋。

    脖颈处碗大的疤,齐整整地,明下之人又快又狠,刀刃锋利,没有丝毫犹豫。

    隐隐还散发着一股恶臭的味道

    耶律鄂伦眼睛瞪得比那颗脑袋还要大!

    他原以为这逆子最多将铁穆汗囚禁,以此来威胁他。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竟是直接砍了头!

    而且没有丝毫犹豫,他蓄谋已久,这是要

    这他娘的是要反呐!!!

    边辽王气急攻心,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口吐鲜血,喷在那本就血淋淋的头颅上。

    老太监吓得连忙上前,却被他一把推开。

    耶律鄂伦捂着心口,怒视着九层高台下,那个让他看起来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孩子。

    “你、可是想好了?”

    ‘谋朝篡位’这四个字,太沉重了,耶律鄂伦不敢。

    他怕出口,父子之间便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这已经不是耶律鄂伦第一次吐血了。

    仅仅是这短短的几日,他原本都没有一根白发的青丝,变成了花白色。

    唇角还流着血,双撑在雕着狼头的扶上,颤抖得厉害。

    看起来就像个可怜的老人。

    这个人啊,耶律烈效忠了十几年。

    不,不应该是二十几年。

    打从记事起,父亲在他心中便犹如一座大山般,英武挺拔、坚不可摧。

    他信任他,愿意将自己的命,都献给他,献给这个国家。

    可到头来,换回了什么?

    他的大王,他的父亲,不止想要夺他中的兵符,更是要他的命!

    耶律烈抬眼,看向那模样可怜至极的老者,心里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可他还是想从他口中,听到最真实的答案。

    毕竟铁穆汗收到的密旨,耶律烈都已经瞧见了,他给自己按的那些罪名,看起来都很是可笑。

    但密旨上,也的确是明了,莫要伤他。

    耶律烈也想相信,忠心耿耿对待的父亲,只是忌惮他,只是想夺权。

    可铁穆汗夜闯将军府,他当真不知情吗?

    耶律烈太想要一个答案了。

    “那晚,铁穆汗”

    “寡人不知!寡人不知啊!铁穆汗违抗圣旨,他擅自做主”

    一听到他提那晚,耶律鄂伦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时之间,方寸大乱。

    可到一半,他便闭上了嘴巴。

    意识到自己错话了,那逆子还没有铁穆汗做了什么,他怎能不打自招?

    铁穆汗焦急地解释,“寡人事后才得知的!”

    耶律烈凝着他的眸子,终于缓缓垂下。

    一颗心忽然冷了下来,冷得他遍体生寒。

    怎么能怪暖暖一直他愚忠愚孝呢?

    他就是这么一个愚钝的蠢货!

    到了此时,竟然还想听他的鬼话!还想着他可是父亲,怎么能舍得杀儿子呢?

    要知道那时候的他,已经是个残废,是个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的瘫子!

    他从未上门探望。

    耶律烈还记得,大夏国那位摄政王受伤的消息传入王宫,那是他第一次登门将军府。

    可他成了一个残废,这位好父亲只派来一名太监,随口慰问了几句,赐了一些无用的玩意儿。

    这就是他耶律烈拼死也想要守护的君王

    父亲

    再抬起头时,他眼中那一丝丝的余温终于冷却。

    清脆的掌声,不紧不慢地回荡在大殿之中。

    “大王这出戏,唱得好,唱得妙,我差一点就信了呢。”

    “好一个狂妄反贼!你的狼子野心,满朝文武谁人不知?竟然就敢在早朝之时带兵闯入王宫!

    老夫只恨没能早一点将你参下来!你可对得起大王的一片爱子之心,爱才之心?

    你可对得起边辽信任你,依赖你的百姓?

    你可对得起先皇,将唯一的免死金牌,赐予你?!”

    耶律烈话还没完呢,身后便传来一位老者咬牙切齿的声音。

    他转身一看,是帝师。

    朝中大臣,在他与大王交谈的几句话内,已经自动分成了两队。

    一队以帝师为首,一队以朝中的大部分的武将为首。

    唯一还站在原地没有动的,便是巴宰相。

    他闭着眼睛,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这一场变故受到影响,似是睡着了一般。

    耶律烈的目光,瞥向帝师所在的那一队。

    只是随意的一瞥,帝师身后的文臣们便连忙低下头,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原本想帮着帝师一起训斥耶律烈的文臣,也全都闭上了嘴巴。

    耶律烈丝毫不在意这些人的反应。

    他目光,依旧从帝师那一队扫过。

    随后,视线便对上了帝师,又回头看了一眼神色慌张的边辽王。

    “拖延时间?”

    随口这么一问,便见到边辽王显而易见地慌了。

    帝师还好一点,依旧骂得出来,“无耻反贼!你不是要开战吗?那便等着抚远将军班师回朝!老夫倒要看看你一黄口儿,究竟有多大能耐!”

    抚远将军,驻扎在边辽最东边的辽东城,保卫这那一方土地。

    同时,抚远将军也是当朝王后的兄长,当初随着边辽王征战沙场,连起事也是他跟着边辽王一起。

    改朝换代后,这曾经同一战壕的兄弟,便反目成仇了。

    抚远将军好高骛远,自以为亲将边辽王扶上皇位,他便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仗着比边辽王年长几岁,亲妹子又被他封为王后,宠冠六宫,便开始对边辽王指画脚。

    哪怕在朝堂之上,反驳起边辽王也是毫不嘴软。

    事实证明,有些人可以共苦,却不能同甘。

    边辽王继位短短三年后,便与抚远将军彻底离了心。

    辽东刚好有战事,边辽王假借着征战的名义,终于将抚远将军打发走。

    可是战争结束了,抚远将军却回不来了。

    边辽王为抚远将军加官进爵,甚至给他封地,做一方的藩王。

    唯独不肯下诏令让他回王城。

    二十多年过去,抚远将军每年都会写几封信,试图唤起两人当年的情谊。

    可边辽王这运气也是极好的,抚远将军一走,铁穆汗便冒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