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是轮回吧?
永夜双颤抖地从瓷瓶中倒出几颗药丸,连忙放入白衣男子的中。
“主子,这种事儿您吩咐属下来办就好了,何苦这般仓促地赶来!”
平日里,那药丸主子只需服用一颗便好。
但今日是十号,刚好赶上主子发病的时候,他却片刻都不肯停歇。
半月前,主子一觉睡醒,满头的青丝忽变银丝。
永夜差点没被吓死!
他不明白,只是睡了一觉,主子的头发怎么就白了。
一定是毒发的副作用!
永夜惶恐旁人发现主子的异常,更怕那些居心叵测的鼠辈,察觉到主子身患重疾。
想着去寻一些黑豆膏,将主子的白发染成青丝。
谁知,主子见到自己满头的银丝,一点都不惊讶。
反而顶着这头白发,日夜兼程赶了足有半月的马!连一顿饭都没有好好吃过,从大夏一路疾驰。
一开始,永夜并不知道主子想要做什么。
可知道出了大夏,主子一路寻着七公主和亲的路途,永夜心里才渐渐明白。
主子,怕是不想让七公主和亲了
最为奇怪的是,主子自十五岁那年,习得一奇术,可化千里于尺寸之间。
自那之后,便再也没有骑过马。
这一次却不知为何
“哪里出了错呢?”
永夜正思虑着,耳边忽然传来白衣白发男子的声音。
那从来不染纤尘的白衣,此时已经落入不少灰尘,趁着一头白发宛如堕入凡间的仙子。
他眼中带着困惑,不解,还有一丝惶恐。
永夜听了这话,连忙走向红色的轿撵,打开后,只见到里面有一早已断了气的男人,以及喷溅得到处都是的鲜血。
还有一袭被撕毁的大红嫁衣。
七公主却是不见了踪影。
永夜连忙叫来七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她却是支支吾吾地,好半天都不出个所以然。
永夜也急了,甚至探下身朝马车之下看去。
也多亏了云初暖这副身子又瘦又,车撵下面有一个凹槽,她身上又是只穿了肚兜和亵裤,紧紧贴着木板,并没有被发现。
永夜俯身查看的时候,云初暖紧紧闭上眼睛,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好在,他并未发现。
她屏住呼吸,听到了永夜命送行的人去寻她。
却听到那气若游丝的声音,淡漠地了一句,“都陪葬吧。”
之后,惊恐的叫声自四面八方传来。
很快外面便悄无声息,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只留下刺鼻难闻的味道。
但云初暖还是不敢动,他不知道那个疯批有没有离开,也不知道他何时会再寻回来。
缩在马车下面,一动也不敢动。
边辽正是十冬腊月时,寒得多穿衣裳都会感觉到冷。
更何况是身上只有一片肚兜的云初暖。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初暖冷得牙齿打颤,再也没有力气扣住那板子,整个人从轿撵下面跌倒在地,被锋利的石块划破细嫩的皮肤。
就在这时,马蹄的声音再次传来。
云初暖惊恐不已,她以为那个疯子又回来了。
脚已经冻僵了,想重新趴回去,却没有一丝力气。
她缩在轿撵之下,四下打量着逃跑的路线。
谁知,林中竟传来一个令她无比激动的声音!
“将军!您快看!”
是般莱!
般莱的声音!
他口中的将军,一定是夫君!
耶律烈顺着般莱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片枯萎的树荫之中,孤零零地停着一辆红色轿撵。
四下无人,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不出的怪味,又酸又臭。
强健的双腿轻夹着马儿的腹部,耶律烈想要上前去查看。
却发现那轿撵四周的野草微微晃动。
般莱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他就觉得大夏与边辽和亲一事有些诡异。
此情此景更是让他觉得危四伏,连忙大喝着,“将军危险!”
然而下一秒,那半人高的野草之上,便出现了一个娇的身影。
耶律烈的视力极好,便是没有走近,也清清楚楚地瞧见了那少女的模样。
他瞳仁一缩,心脏莫名加速跳动。
眼见着那少女从草丛中向他奔赴而来,再看到她裸露在外,白到晃眼的雪肤时。
下意识就对般莱道:“转过去!”
服从将军的命令,已经成为习惯。
般莱牵着缰绳,立刻背过身。
等他转过来之后,满头都是问号。
困惑地看了将军一眼。
吼完,耶律烈也懵了。
他敢确认自己从未见过那朝他跑过来的少女,可是为何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夫君!”
只着一片肚兜的少女,终于跑到他面前。
她黑发红唇,肌肤胜雪,白生生的脸上还沾染着已经干涸的血渍。
微仰着的那张脸,看向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他,晶莹地泪珠顺着那双绝美的凤眼,一滴滴滑入凌乱的鬓发间。
她,好美!
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可最令耶律烈感到惊愕的是这姑娘竟然唤他夫君?!
耶律烈浓眉紧皱,一双清浅的瞳仁中泛起狐疑,“你是何人?”
云初暖瞧见他眼中的疏离,心里便是一痛。
他不记得她了。
完全不记得
嬴策那个疯批,究竟在她的纳戒空间中做了什么?!
在夫君起事的那段时间里,他从未出现过,云初暖就知道那个疯子没憋什么好屁!
她也随时等着他再次上门!
可云初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又双叒轮回了!!!
是轮回吧?
否则怎么会来到最初的地方?
否则夫君怎么可能不认得她?
那她的哆啦呢?
嬴策那个疯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直接让她来到这个轮回的世界中的!!!
在原来的世界,他死了吗?
所以才会开启第五世?
姑娘眼中充满痛色,那是耶律烈从未在任何人眼中见到过的绝望。
身体比脑子反应的快,没有得到少女的回答,耶律烈翻身下马。
只因为她衣着单薄,被冻得瑟瑟发抖。
他心里莫名沉重的仿佛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云初暖望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笑容苦涩。
熟悉是因为他是夫君,她如此深爱的男人。
陌生却是因为那一脸的大胡子,她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初遇之时,另一次是她去边塞,他身负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