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徒生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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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总是光怪陆离的,他觉得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而自己化身为一只舟,在波涛里浮浮沉沉。

    时不时有浪花席卷着水流入侵身体,他却动弹不得,只能闭着眼睛感受。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久到叶君玄觉得浑身都开始发麻了,耳边才传来一声餍足的叹息,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和脚步声。

    “叶君玄,醒醒……”

    “他脸颊怎么有点泛红?是不是发烧了?”

    “不会吧,那怎么办,我们去找医师来看看……”

    “别……我起来了。”叶某人被声音吵醒了,一听这些人要去找医师急忙出言断。

    勉强睁眼坐起来,只觉得腰酸的动也动不了,某个花也是莫名其妙觉得很不舒服。

    两个新加入剑峰的弟子或多或少也听过叶君玄的大名,此时见了本人,才知道各界顶尖大佬为何喜欢一个男子。

    单不这张精致艳丽的脸,就这气质,就不是一般人能抵抗住的。

    他们本应该叫此人大师兄的,可是九天宗新发的信息已经将他逐出师门了,只能直呼其名,现下多少有些尴尬的神色。

    叶君玄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面上有点奇怪,但依旧笑着摆摆手:“我这边不需要你们来帮忙,剑峰修炼时间紧凑,你们去忙。”

    两人听了面面相觑到底没有再多什么,拱手告退了。

    没人了,他才松了一口气,眼睛四处环绕了一圈,伸出手慢慢掀开被子……

    艹!

    卧槽???#?#??##

    睡觉之时自己是穿着全套裘衣的吧?应该穿了吧?谁能告诉我,里裤去哪儿了?

    “075,075,谁来过?谁来过这儿,还把我衣服扒了,你就不能叫醒我吗?”

    叶君玄在脑海「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但是心里暗暗有了一个答案。

    意识模糊之际,耳边那声喘气,听起来和凌狗很像啊!

    075假装没听见问话,嘀嘀了两声死机了。

    它只是想自家宿主和男主多「亲密」交流一下而已,这么做没错吧?不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东西嘛,为什么宿主这么生气……

    叶君玄被这两只狗气的牙痒痒,颤抖着双腿扶着床沿差点瘫倒在地下。

    窗外的阳光顺着缝隙洒落在地上,清的空气还有丝丝冷意。

    妈的!原来自己睡了整整一夜,不对,是被睡了整整一夜,淦!

    心里又是恼怒又是烦躁,搞的好脾气的某人都忍不住用拳头砸了墙。

    灵力运转是消除不适的最好方法,几周旋转过后,身体的难受好了大半,他的怒气才堪堪压下去。

    凌宸渊在虚空里看着,眸中溢出了宠溺的笑意,眉头舒展,看起来倒是戾气大消。

    但是想起来今早慕容娇传来的消息,他的心情却也高兴不起来。

    赢煜君重新得到了魔族的拥立,如今的魔尊比从前更冷血更残暴。接受了一个长老的建议要大举进攻修仙界。

    自己之前的攻击,不过是个提醒和试探,实际上只是想安安稳稳束缚住那些狂乱的好战分子,想办法让他们慢慢接受人修。

    而现在……他脑海里都是血流成河的画面……

    腰间的破魔感受到主人猛然升腾的杀意嗡嗡作响,红光四溅。

    凌宸渊释放了些许魔气安抚它,脸上闪过狠厉和决绝。

    唯有他能和那个老不死的一战,不是为了所谓的魔尊之位,单单只为师兄一人。

    而且师兄那么珍惜九天宗和剑峰,自己怎么可能允许被人毁掉这唯一的美好呢?

    ——

    叶君玄可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他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想着怎么能把那个法阵做好,以及自己精确无误的施法,减少身体的损伤。

    半个月很快过去了,肉仙草完全成熟,看起来依旧是一个人的轮廓,御炎和天一在洞穴中设立禁制,防止铸体受干扰。

    密密麻麻的符文咒术在地下展开环绕着仙草,蓝白色夹杂着彩色的光点在狭空间崩裂,绽放。

    着一身红色华裳的少年站在中央,墨发随着灵力波动飘在空中,白皙的肌肤被划破一道道血痕又慢慢修复。

    最后光芒遮住了一切,洞外的人再也不看到里面的动静。

    叶君玄全神贯注的使用着秘术,眼看就要到最后一步散精血了,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甜腻。

    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接着一双手准确的揽住了他的腰,努力抬头去望,一双暗红色的眸映入眼中。

    师兄,怎么会舍得让你伤害自己去救他呢?不过是不能飞升罢了,我替你罢了。

    凌宸渊轻柔地将人放在一旁,敛眸起身。

    划破指尖,锁住魔气逼出带有灵力的精血,一滴两滴……无数血滴汇成一道细细的血溪朝着肉仙草疯狂涌去。

    先是脸……然后是身子……最后的头发……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石床上,约莫半时后,林蕴的躯壳已然完成了。

    栩栩如生,甚至比之前更加俊美。

    就算是天赋异禀,根骨超群,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精血流失,也伤的够惨重。

    凌宸渊收回术法,只觉喉头腥甜胸口闷的难受。

    剧烈咳嗽了几声,便呕出一大滩血渍,失神的望着那片痕迹许久,他自嘲的轻笑一声,勉强释放魔气,捏起诀消失在了原地。

    林蕴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体居然是最厌恶的凌魔头做的,估计会怒气冲天吧?

    毕竟他们是不共戴天的死生仇人,还有「夺妻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