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周钰本来想就知道吃的,结果他自己的肚子发出了一声悲鸣，他不得不把刚刚想的话咽下去改口：

    “吃，人生在世可不就是为了那两口吃的,咱哥几个努力点,让那群鸡繁衍后代,祖祖辈辈,生生不息,我们就有吃不完的鸡了,一只炖汤，一只红烧，一只烤，一只炸,吃到不想吃去。”

    李远志疯狂赞同点头,夏阳也被这种语调和形容吸引难道开口问：

    “那怎么才能养好鸡？”

    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超纲了,周钰回想了一下,发现他当年只有对喂鸡拌鸡饲料，以及吃鸡有印象，沉默之余，为了保持住自己的形象，还是装模作样了句：

    “这个只要我们肯学习和努力就会有了。”

    夏阳怀疑得看了他一眼，这话就好像他们班老师每次下课前的话一样：

    还有一题就讲完了。

    但是总要等到上课铃声都准备响了，他们才能听到一句下课。

    可是周钰和他以前那些老师不一样吧，夏阳怀着一点微薄的信任，觉得自己只是想多了。

    从下头拿了两只鸡和一些五花肉,五花肉切丁去腥腌制，不用放油和水直接下锅,高温会慢慢逼出肥肉的油脂和调料混合在一起，加上料酒，酒香四溢。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火候了，至于烤鸡，先来个按摩腌制入味，再把它送进烤箱。

    他们就站在厨房一边闻着食物散发的美好香味，一边忍受肚子咕咕叫的骚扰，周钰试图找点别的话题聊聊：

    “等下吃完饭，我们先把地整了吧。”

    李远志：“先做一楼的，我再翻翻看，我奶奶留了哪些种。”

    烤箱还在嗡嗡得运转着，厨房和屋外暖黄色的灯光照在桌面，落下几分夜的温馨，周钰脸色微变却想到了另一个事情：

    “还有，我觉得我们不可以再这么浪费了，你家这个自动灯的设置能改吗？”

    “能是能…”李远志不大情愿的样子：“但是这些也费不了多少电。”

    周钰劝：“看起来是没多久，但是节约起来就很多了，节约下来的电拿来看电影不好吗？”

    李远志被电影两个字安抚了，仔细一想似乎也是，就毫无抗拒得改设置去了。

    其实不开灯勉强也能看见东西，白天还是要比晚上亮一点的，但也就是一点点，人类的夜视，也就是能看见一个东西的大概轮廓，想看得更清楚就不得不借助光，但有时候有个大概的光也就够了。

    “咔噔—”

    轻微的开关声，外头所有的灯都灭了，就连厨房都只剩下几盏灯，显得有些昏暗。

    李远志噔噔噔从外头跑回来邀功：“我直接开了省电模式，这样就算开灯也是最的光度，省电。”

    “行啊，”周钰拍了拍他的肩膀：“总算知道节省两个字怎么写了。”

    李远志只笑不话，他是不知道节省怎么写，但他要是不听周钰的，别今天的午饭，以后恐怕都得自力更生，想想自己的收益，算了吧，当个听话的咸鱼多好。

    最后个干菜汤，午饭就算齐全了，红烧肉炖得软烂，入口还带着酒味的清甜，浓稠厚脂却不觉得油腻。

    烤鸡皮焦褐，一扯就咔咔得裂开，散发出里头调料混合鸡肉的香味，配上米饭，三个人吃得头都不抬。

    只是吃饱喝足，反而懒惰得瘫在沙发上不想动了，夏阳还好，收了碗筷去洗碗，里头噼里啪啦的洗碗声让李远志有些迷糊，他跑进厨房问：

    “阳阳，你是不会用洗碗机吗？”

    夏阳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淡淡：“要节省。”

    李远志不自觉得感到脊背一凉，差点把这个忘了，还好还好，没有在周钰面前问出来。

    心虚的李远志难得提议：“阳阳洗碗，那我们先去干活吧。”

    周钰自然没有不答应的理由，花房在靠近后院，足足有五个大玻璃房，里头放着很多花盆和花架子，但现在花盆里除了土，就是已经枯萎的植物。

    今天他们的工作就是把花盆处理掉，至于花架子，在测量过花架子，每一层的深度以后，周钰决定至少留一间花房的花架下来。

    到时候里头种些根不深，很快就能吃的蔬菜，外头还能种几棵需要攀爬架植物。

    至于其他的花盆和花架，当然是清理出去，搬出来的东西暂时搁置在了后院，左右现在外头也用不上，还得从后院挖土搬进花房里，就这简单的几个步骤反复，就忙得他们够呛的了。

    直到入夜，外头的气温骤降，他们三个却热得汗流浃背，偶尔有冷风那么一吹，整个人都忍不住个冷颤。

    “好了，就干到这先吧，回去吃饭。”

    有什么比干活还要惨的事，当然是干完活还要自己煮饭，大锅煮面随便放了点冰冻丸子，凑合了一顿晚餐。

    忙忙碌碌，又是一天。

    第二天靠着顽强的意志力，周钰和夏阳两个人合力拍醒了想赖床的李远志。

    今天的工作还是很多，负一楼的花房更大更多，足足有十五间，相当于除了猪圈就全部是花房了，而且负一难清理主要是只能靠电梯或者楼梯来上下。

    这也就意味着这些花架子必须手动拆掉才能搬出去，这些花盆里的土倒是可以倒掉，减轻了重量是真的，可数量减轻不了。

    就算把电梯塞满，也最多不过能放进一间花房里的花盆，周钰权衡之下还是决定，负一楼的清理工作慢慢来。

    得先把一楼的粮食种起来，至于别的还是慢慢来吧。

    李远志奶奶买的种子多数是些南方种子，不过幸好菠菜萝卜韭菜这些常见且耐寒的蔬菜都有。

    红薯土豆都有，就是有些焉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发种成功，就连麦种都有，五个花房，一个种蔬菜，剩下四个，周钰算都种主食。

    也就是麦土豆红薯，先开了一个花房的恒温空调来育种，灯光调的最低，这些种子对于育苗的温度把控要求很高，冷是绝不能冷的。

    育种这一步很快，做完后，周钰又从外头搬了不少花盆回来，放在各个花房的外头，算随便种点什么，哪怕只是能提供点氧气或者养养眼也不错。

    反正都要开灯，干脆物尽其用，不能浪费。

    忙完这一切，再没精力做别的事情，就又过去了一天，第三天就清闲一点了，种子育苗需要时间，而负一的花房清理也不是急事。

    两件事都有条不絮地进行，除此之外，鸡圈和猪圈里的大爷们也得心伺候，里头要保持干净和温暖的温度，饲料和水必不可少，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天撞玻璃撞怕了，现在那头公种猪看见他们下去，就躲得远远的。

    可能是之前邋遢的时间太久，它们身上都有一层已经干结的老泥，回想了下老家养猪的时候，周钰觉得还是得让它们干净点，从花房接了水过来给它们清洗。

    被阉了的猪还好，但怀孕母猪和公猪的反应尤其激烈，公猪还好，被棍子敲两下就不敢反抗了，只是哼哼两声抗议，那母猪就让人颇为头疼了。

    是不可能的，它配合也是不可能配合的，又怕刺激到它，等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周钰三个人只好用刷子和水桶，人工给它刷澡，这回母猪不抗拒了，嘴里还呼噜呼噜，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李远志感叹：“它过得比我还好。”

    周钰呛他：“你可惦记着人家的肉呢。”

    李远志缩了缩脖子，自觉一股汗毛耸立的感觉，哎，舒服是舒服，就是太舒服了，天天提心吊胆啊。

    这样充实的日子过了十来天，种子都变成了苗，花房里早被他们搬进了厚厚的泥土，这些土在正式用来种地之前，还得烧过一遍，李远志听着周钰形容嘴巴张成了个o形：

    “烧土？”

    火光之下，周钰拿出他爷爷的那一套解释：

    “你别看这土好像很干净，可能杂草的种子是枯死了，但是里头还有很多虫卵，一旦温度适宜，有食物，它们就会重新生长，吃光庄稼，所以种地的人每年秋收就会烧，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自国家禁止烧地以后就很少再看见以前那种壮观的景象了。”

    李远志想象了一下，一片收完庄稼的地里，有人在烧土，大火卷着烟气儿，飞腾得老高，风吹过就会被压下去些，风过了又复起，各家烧各家的地，互相之间偶尔聊上几句，那是他没有接触过的风景。

    在苗种下去之前，他们还有件事情要做，最早堆起来的鸡肥和猪肥都已经发酵好了，发酵好的肥料没有明显的臭味，不湿稠不沾手。

    泥土和肥料冲分搅和以后再下苗种，最后浇上定根水，这就算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