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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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易柔长老邀你去坊市参加拍卖会?”赵掌门捋了把胡子, 看起来有点不明白。

    桑愿目露困惑,直截了当地:“掌门,我不想去, 你帮我回了吧。”

    他跟易柔长老也不过是一面之缘,没有好到一起去参加拍卖会的程度吧?

    赵掌门:你还真不把我当外人。

    “掌门,可以吗?”桑愿期望地看着他。

    赵掌门无奈地回道:“我尽量。”

    然后,当着桑愿的面,传讯符中, 易柔把他喷了狗血淋头。

    “让我跟桑愿。”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其实杀伤力十足。

    桑愿不忍掌门胡子又被揪掉几根,干脆拿过传讯符, 正欲拒绝:“易柔长老,我......”

    他想好了好几种辞,例如他要闭关、要修炼,大不了还能要陪戚宁安出门。

    易柔没等他完, 立马道:“我有关于剑君的秘密,你想知道吗?”

    桑愿看向掌门,她像是长了千里眼一般:“别看他, 掌门也不知道。”

    实话, 这个理由确实格外诱人, 尤其是她接着向天道保证绝对是真的之后。

    最后,就连赵掌门也目光殷切地看着他, 显然被吸引到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桑愿并不觉得她是纯好心,两人也没有这样好的交情。

    但易柔却像是知道他所想一般,语气轻柔:“除非你不想成为他的道侣。”

    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

    赵掌门不着痕迹地朝他旁边走近点,耳朵竖了起来。

    桑愿避了避,压低声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易柔的声音变得很低很低, 低得只有他能听到:“你不想探寻剑君他最深处的秘密吗?”

    桑愿:我想。这个理由确实令人无法拒绝。

    赵掌门什么都没听到,在一旁急得不行。

    “好。”桑愿知道她不见到自己是不肯的,虽不知道她最终的目的如何,但他却又非去不可的原因。

    自从永梦山一行,他已然知道了戚宁安其实没有把堪吾神剑作为本命剑,现在手中的天衍剑也不是。

    那么,为何当初会传出剑君本命剑断的法呢?而他自己也不曾出来澄清。还有一点,他为什么要亲手折断堪吾神剑?

    最重要的是,他后期道心日益崩塌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越跟戚宁安接触,他就发现围绕在他身上的谜团就越多。

    苍蓝界的剑道第一人,剑道天赋极佳的戚宁安,绝不是书中寥寥几句总结的那般。这本以于非臣为主角的书中,大多数都是以他的视角进行描述的。

    事情永远不可能只有一面,书中给的真相不定另有其因。除了一些客观事实,戚宁安成为反派捅了天道的原因绝不仅此而已。

    桑愿有一种奇怪的预感,那就是他不定能从易柔那里得到意想不到的信息。

    许愿树的预感一般很准,毕竟愿力很多时候的作用跟天道法则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才是他没有拒绝易柔的真正原因。

    跟易柔约定好时间,他把传讯符还给掌门。

    “你真去?”赵掌门脸都皱了起来,不确定道,“我总觉得她没有那么简单。”

    四位长老在他继承掌门前已存在,能以唯一的女子之身跻身于长老之列的易柔会是表面看起来的温柔和善吗?

    即使她也是自己唯一的突破感,两人目前也进行初步交涉试探中,暂时没被他列入可信任之人中。

    不过桑愿并不怕这些,理所当然地:“反正是去坊市拍卖会,就让剑君陪着去好了,她可没不让有人陪吧。”

    大不了,到时候就委屈剑君在一旁等他。

    他话中眼中闪过狡黠,眨眨眼:“掌门你觉得如何?”

    “嗯,不错,有他陪你,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易柔是不过戚宁安的,赵掌门立马有了主意,“我这就叫他到时陪你去。”

    桑愿:正合我意。

    戚宁安被掌门师兄喊来时,他踏雪而来,衣裾摆动,雪花落在他的肩头,步履匆匆间像是本来在忙着。

    走近时,桑愿甚至能看到他羽睫上挂着的薄霜。

    看起来很冷,他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戚宁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指尖弹出灵气,直接烘干了身上的衣物,浑身变得干爽暖和,就连冰冷的气息都被烘干。

    还真是方便。

    赵掌门早已习惯他这副寡言的样子,语速飞快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遍,至于桑愿跟易柔的单独话语他倒是没听到,不过想来总归是一些劝他去的话,没有太过在意。

    “两日后?”戚宁安重复了一遍,随后点头,“可。”

    两日的时间,足够他把飞天翎重新炼制升级。

    见他同意,桑愿忍不住松了口气,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精致微翘的桃花眼睁得圆溜溜的,像一只做了坏事的猫。

    戚宁安掀了下眼皮,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他下意识地扯了扯嘴角,回望过去。

    这下倒是桑愿感觉有点不自在,他低头假装整理披风,盯着随风轻轻摇动的衣摆,随后才抬头,露出一抹笑容:“那就多谢你了。”

    赵掌门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明明他就站在旁边,却有一种自己是多余之感。

    “那就这样好了。”自己好不容易捡来的大宝贝安全有保证,赵掌门就没想太多,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令他浑身鸡皮疙瘩起来的空间,忙不迭地交待好,“宁安,你要一步不离开地跟着桑愿。”

    在桑愿面前直呼剑君的名字,露出师兄的慈爱,俨然是把他当成一家人的样子。

    桑愿:寸步不离?那倒也不必。

    他正想不用戚宁安跟那么近,只需要他震慑住易柔长老就行。可赵掌门就像是屁股着火一般,跑得飞快,差点把他的那只瘦弱仙鹤压倒了。

    “哦嘎。”

    好丑的仙鹤,没有本鹤半分美态。

    美鹤在雪地里用雪洗澡,翅膀一抖,就跟下雪似的,玩得不亦乐乎。

    桑愿忍不住扶额,自从认识美鹤后他才知道仙鹤之间也有鄙视链的,而这个链接就是以羽毛和体态作为标准。很显然,戚宁安的仙鹤在整个玄天门已经属于傲视群雄的地位。

    这些都是他的功劳。

    美鹤的“妙语”破了两人之间奇特的平静,桑愿抬头,浅笑着问:“剑君知道易柔长老为何找我吗?”

    戚宁安摇头:“不知。”

    桑愿惊讶:“那你还答应掌门去保护我?”

    戚宁安的目光掠过他柔润的脸颊,冷硬的轮廓柔和了一瞬,认真道:“刚好无事。”

    “啊?”桑愿本来是有点不信的,但看他神色不似作伪,也想不出一个大乘期自愿做护卫的原因,只能露出个受宠若惊的姿态,试探着,“那就谢谢你?”

    其实,他心里已经自动把这归结于师弟受到师兄所托不得不答应的事情。

    “不用谢。”戚宁安很配合地答道,有两缕银发垂落在他的肩上,带着微凉。

    关于易柔邀请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在约定时间的两天前,戚宁安估计在忙什么,一直都没有出现,就连在他经常淬炼剑意的区域也没遇到过。

    这倒是便宜了桑愿,他经常带着仙鹤来这里,美其名曰感受摇光峰最美的风景。

    这当然是借口,实际上是他发现这里的红梅竟然也染上了一点戚宁安的剑意,剑意的锐利和梅花的冷冽柔和浑然天成,形成另外一种奇特的意境,刚好够他这个没有攻击力的用来感悟。

    这还是他上次无聊乘着仙鹤时无意发现的。

    “美鹤。”桑愿面不改色地喊着它给自己取的名字,从它身上下来,扔给它一颗灵果,道,“你吃果子等我吧。”

    仙鹤熟练地叼过灵果,然后又十分熟练地找到一处背风的地方卧着,快活地吃了起来。

    桑愿朝它看了一眼,站在一棵红梅前背对着它,随后手心出现嫩绿枝条,缠上梅花。

    因为同为树木的原因,他做起这些事来很顺利。

    等把最后一点意境吸收完,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

    许是等得无聊,仙鹤吃完灵果后埋着头缩在翅膀里睡着了。桑愿一边猜测它的脖子酸不酸,一边也没叫醒它,而是在红梅林里闲逛起来。披风里面有充沛的暖意,他如此倒也不急。

    只是,逛着逛做,他脑海里却出现了一副雪地红梅图。

    那是原先在兴府得到的伞,因为在灭杀无脸老妇人时损坏,他还可惜了伞内的那副雪地红梅图。后来因为各种事情忘记了这茬,直到今日看着眼前的梅花才重新想起。

    他先是一愣,随后跑到红梅林外面,惊愕地发现那副雪地红梅图里的景色跟这里别无二致。

    桑愿有点不肯相信,他仔仔细细地绕着红梅林走了一圈,很轻易地就把每棵梅树的形态都记在脑海里。

    因为当初伞内的雪地红梅图令他着实惊艳,因此记忆格外深刻,所以现在一对比起来就能轻易地发现确实是这里的复刻。

    不仅如此,当初击杀无脸老妇人的剑气,现在想起来其实也跟戚宁安的剑意如出一辙。

    这世上不可能有跟摇光峰红梅林一模一样的景色,更不可能有跟戚宁安一模一样的剑气。

    所以,那雪地红梅图的原处正是这里,伞里的剑气也只能是戚宁安所有。

    在他来之前,摇光峰只住着戚宁安一人。

    一片雪花飘落在他的鼻尖,冷意让他的大脑愈发清醒。

    这一切只能是戚宁安做的。

    桑愿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点。

    他静静地往前走了几步,置身在红梅林中,点点艳红映照在皑皑白雪中,凑近看时,能看到盛开的红梅花瓣上偶尔落下的雪花。

    他能想象到,当银发雪衣的戚宁安在此淬炼剑意时,满天雪花飘飞,清淡的梅香萦绕在四周,无边的剑意在这里与天地融合一体,独属于他的剑道浩瀚无际,甚至连梅花都沾染上一丝。

    他在看着梅花,心中虽疑惑,可嘴角却不自觉地往上翘。

    桑愿抬头,伸手掌心朝上,几片雪花落在他的手心,又很快因为手心的温热融化,化成几滴清凉的水滴。

    在此刻,他心中原先的万千疑惑,均不如刚才发现的问题令人抓耳挠心。

    “你在这里?”清冽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戚宁安站在红梅林边缘,没有进来。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桑愿下意识地回头,火红色的披风下摆在雪中划出一道极美的弧度,配上那张天资绝艳的脸庞,是梅花之灵化形也不为过。

    仙鹤也被自己主人的声音惊醒,惊慌地把头从翅膀中拉出,以一种差点扭断脖颈的姿势向前扑腾,随后细长的腿一个滑,整只鹤扑在雪地中,只留两只翅膀疯狂地扑扇。

    它的动作太大,雪花纷飞间,连桑愿那种发现秘密反被抓包的奇特感觉都冲散了,他顾不上戚宁安,连忙跑到仙鹤旁边,在被它拍飞的白雪中精准地找到正在扑扇的一只翅膀,然后用力地往外拉。

    可惜这段时间的仙鹤被他喂得太“矫健”,又加上在胡乱扑扇,他一只手去拉都没拉动。

    戚宁安静静地看着一人一鹤,心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的仙鹤,好像变笨了?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几个呼吸间,桑愿身上都落满了许多碎星般的白雪,一想到戚宁安现在正站在后边看着这副奇怪的场面,他咬咬牙,最后伸手双手一起发力。

    “嘎!”仙鹤发出一声闷闷的惨叫,翅膀扑扇得特别大力,就跟刮风一样。

    正处于风口的桑愿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几根长长的羽毛,一个躲闪不及就被扇倒,身形一个不稳就要摔倒。

    戚宁安终于看不下去,他疾步上前,一道剑气直接把仙鹤周围的积雪清理,然后伸手去接桑愿。

    没想到桑愿本能地往侧面一卷,戚宁安扑了个空,然后就见他如滚雪球般滚在一侧,又迅速地爬起。

    速度非常快,快得剑君都来不及反应。

    桑愿手里还抓着几根羽毛,羽毛的根部有点血色,一看就是被人生生拉下来的,肯定很疼。

    “心!”他刚爬起来,就看见极为惊悚的一幕。

    可怜的仙鹤先前不但没有被从积雪中解救出来,反而被他扯掉几根好看的羽毛。虽他是不心的,但对于十分爱惜羽毛的仙鹤来,这不仅是皮肉的疼痛,还有秃毛的危险。

    灵智的升高并没有让仙鹤爱上修炼,还让它愈发知道爱惜自己的美丽。

    于是,它被解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迈着长腿朝戚宁安奔来,还张开翅膀准备拥他入怀。

    准备好好地撒个娇,试图从心软的桑愿那获得一些好东西,例如丹药灵果类。

    可现在站在桑愿位置上的是戚宁安,而刚才的“心”是对仙鹤的。

    桑愿的声音提醒了它,而仙鹤也看清了面前的是谁。可长腿已经停不下来了,即将迎来剑君被鹤抱的场面。

    这画面太奇怪,桑愿只敢偷偷地看。

    可惜剑君在除桑愿之外的事情上反应都阁外敏锐,他轻飘飘地往旁边一站,然后刹不住脚的仙鹤直接撞在一棵梅花树上。

    仙鹤羽毛凌乱地停住了,它头顶的梅花簌簌地掉着,落了它一身。

    “走吧。”戚宁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切,道。

    “哈?”想象中的场景没有发生,桑愿呐呐地把遮住眼睛却露出指缝的手尴尬放下,“去,去哪里?”

    戚宁安瞥了他脸上的遗憾神色一眼:“你跟易柔之约。”

    原来是这个!这一出出的,桑愿差点都把这件事情搞忘,他给仙鹤扔了颗灵兽丹,算乘它出峰。

    虽掉了两根羽毛,但飞应该没问题的。

    “上来。”一道耀眼的白光后,戚宁安已经踩在天衍剑上。

    桑愿愣了一下,恨不得一张瓷白的脸缩在披风里,伸出一只手指指了指另外一边的仙鹤:“我乘鹤吧。”

    “嗯?”戚宁安冷冷淡淡地冒出一个音,很轻,轻得他都没听清。

    可仙鹤却在他的眼皮底下,以一种不像禽类的双腿速度夹着翅膀飞快地跑了。

    桑愿低头看着延伸到很远的仙鹤脚印,抬头对上戚宁安的视线。

    “时间要到了。”他。

    桑愿默默地踩上天衍剑,声地道:“谢谢,麻烦飞低点。”

    “嗯。”戚宁安应了一声,随后天衍剑以一种速度很快却飞行高度很低的御剑方式出了摇光峰。

    他指尖微动,一道极强的防护罩升起,为两人屏蔽了呼面而来的风。

    桑愿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尽最大可能与他保持安全距离,又尽力不去看脚底飞速闪过的景色,决定待会去拍卖会时买个飞行法器。

    玄天门药峰,慕容娇正把他人定好的丹药拿出来,就听到药徒的惊呼声。

    “那是剑君吗?他脚底的难道是堪吾神剑?”

    “你消息怎么这么闭塞,神剑早就断了,现在剑君寻了把仙剑!”

    “啊!”一时之间,经常为一把低品法器跑断腿的练气期药徒孙月公羡慕地看着,语气十分敬佩,“还是剑君牛!等等,剑君不是本命剑断了吗?难道剑修的本命剑还能改?”

    不管是神剑还是仙剑,他都很羡慕啊!

    正在取丹药的张正竹闻言来了兴趣,大声:“这个我知道!”

    周围在声讨论的人立马围了过来,让他赶紧。

    张正竹这才不急不缓地开口:“因为剑君的本命剑本来就不是神剑堪吾啊?所以堪吾剑断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什么?”

    “我没听错吧,那为什么大家都是这样?”

    “等一下,你们没看到剑上除了剑君还有一个人吗?”

    “谁?你看错了吧?那剑虽然不知为何飞得那么低,但是速度还是很快的,你这练气期还能看到?”

    有人嗤之以鼻,大家吵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无非是剑君的神剑和仙剑,还有剑上的人。

    慕容娇呵斥了一声:“药峰静地,不得喧闹。”

    大家这才静了静,但还是有不少弟子和药徒偷偷围到张正竹身边声询问。慕容娇对此无法,把丹药发放完毕就回去了。

    张正竹也是一个剑修,可他资质平庸,胜在勤奋无比,若以剑成仙是他的梦想,那剑君就是他梦之路上的灯塔。

    他是剑君的拥护者,有这个为剑君正名的机会当然不放过,只消息是天权峰的内门弟子传来的,十分可靠。为了灵石混迹在茶楼饭馆的他十分擅长,因此把一个简单几句话的消息,直接联合很久之前的瀚海秘境起,得那叫一个起伏跌宕,大家听得惊叹连连且十分信服。

    最后散去的时候都是心满意足的,张正竹自己都在其中获得莫大的满足,转身就去任务大厅接任务去历练了。

    而药峰正殿内,慕容娇找到她的父亲,也就是药峰现在的峰主慕容震,问:“爹,难道剑君的本命剑不是堪吾剑吗?”

    “目前看来是的。”慕容震若有所思道,“至少我从掌门那得到的消息确实如此。”

    慕容娇脸上的惊讶之色掩饰不住,忍不住:“太不可思议了吧,那可是神剑,一位剑修能忍住不把神剑作为本命剑吗?难道他的本命剑是现在的那把仙剑?”

    到这,她都有点酸了。

    “我也不知道。”慕容震坐着,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灵茶,“我记得,当初出了瀚海秘境,身受重伤的剑君只堪吾剑剑断,的确也有不少人看到堪吾神剑一分为二,这才有了剑君本命剑断的传言。”

    可谁都不知道剑君的本命剑竟然不是堪吾神剑!

    父女两人沉默了,一会后,慕容震才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清俊的脸上全是慈爱:“总之,不管剑君的本命剑是什么,只要未断,他剑道未曾断,他就永远是苍蓝剑剑道第一人,是宗门最有利的靠山。”

    担心的,该是几位长老。

    慕容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感叹几句后,乖乖地炼药去了,只是嘴巴里叽里咕噜地抱怨:“真烦,又要给傲晴换药。”

    唉,这已经是大长老寻来的第十九种秘方了,虽这种秘方对炼丹师的确难得,但一想到炼完后又要送给傲晴,面对那张愈发息怒无常的脸就烦。

    不过她最近听大长老欲把傲晴许配给那个新晋金丹,天才于非臣。

    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还是去炼药吧。

    慕容震听到了她的抱怨,也只是笑了笑,反正女儿在宗门内不会有危险,还是留在在这里更加安全。想起掌门让他做的事情,他的心微微下沉,但还是答应下来。

    桑愿并不知道因为戚宁安低空御剑而过而引发的一连锁效应,此时,他绷着身子站在剑上,脑海里却总是浮现那把伞。

    他看着戚宁安站在前面挺拔的身影,心中像有只猫爪一样地挠着。

    该不该问?

    他憋了很久,终于憋不住,开口问:“剑君,在兴府时,那把伞是你让人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