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甜蜜暴击
林晚清这边, 一点也没有受到秦玉的影响。
在她心里,秦玉就是个脑子不清楚的神经病,整天啥事儿不干, 就琢磨着怎么肖想别人的丈夫。
真是, 一个大姑娘家好意思的。
林晚清撇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思想的转变, 刚来军区时只被当成长期饭票的顾副团长, 已经变成了口中的丈夫。
回了家,家里静悄悄的,几个子还没回来。
林晚清放下竹筐,想想也是,夏天天长,黑天晚,家里又热,溪边能抓鱼又能游泳的, 几个子愿意早回家才是稀罕事。
这么想着, 她还是不放心,虽山下的那条溪水不深,站下去只到成年男人的膝盖,但是自家仨娃最大的才七岁, 最的才两岁。
一个个矮的跟树墩子一样,掉溪里让鱼叨了咋办。
林晚清犹如操心的老母亲, 想去唤孩子回家,又不想挫败孩子们童年的乐趣, 正发愁呢,张嫂子家的满仓穿着裤衩,光着背赶着家里的鸡鸭从溪边回来了。
后面跟着她家那三个子和粮仓。
林晚清松口气, 拍拍衣服上的草屑,迎了上去。
“婶婶!我回来啦!”
这是热情的顾二。
“婶婶。”
顾泽也背着睡的直流口水的弟跟了过来。
“嗯。肚子饿不饿?”
“不饿,就是弟弟睡着了。”
林晚清各自瞅了孩子们一眼,看他们裤脚上都带着湿,知道这是都下水了。
好在顾安的裤脚都是干的,遂没多什么。
顾二背着大半篓虾,手里还拎着一条一斤多的草鱼,兴冲冲跑过来,“婶婶,今晚吃炸虾行不?你看这都是我跟哥哥摸的虾。”
着,就把篓里尚在爬动的虾捧给林晚清看。
“好,咱们晚上就吃炸虾。”
林晚清摸摸顾二的光头,称赞道,“我家孩真棒。”
“嘿嘿。”
顾二咧着嘴笑,顾泽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顾二可不知道啥是不好意思,欢呼一声,跑出去给满仓粮仓哥俩坏心眼显摆去了。
“你们猜猜我家晚上吃啥?”
啥呀?猜不到?
俩老实孩子摇头。
“吃炸虾哦,又脆又香的炸虾,面里滚一圈用猪油炸,好吃的能掉舌头。”
顾二绘声绘色。
哇。
满仓和粮仓开始流哈喇子。
“想吃啊?”
嗯嗯,俩老实孩子鸡捣蒜。
“那不行,我婶婶炸的虾只能我家人吃,你俩想吃回去让张大婶给炸去。”
顾二叉腰。
啊,回家让妈用猪油炸大虾啊。
俩老实孩子为难了,他妈可会过日子了,炸虾费猪油,上次满仓偷家里的猪油煎鸡蛋,让张嫂子发现了,结结实实了顿。
到现在满仓的屁股蛋还隐隐作痛呢。
俩孩子沮丧的耷拉着脑袋瓜,可怜的都快哭了。
顾二使劲憋笑。
林晚清把睡着了的顾安送回屋,到水池边洗手,一扭头就看见自家臭子又在欺负人,遂叫道,“景,你干啥呢?又调皮?”
“满仓,粮仓咱们不听他的,今个儿婶婶炸虾,在家里吃虾。”
林晚清走过来,点了点顾二的脑袋瓜,招呼满仓跟粮仓到家里来。
两个孩子还有些犹豫,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挪脚。
“婶婶,炸虾可费猪油了。”
满仓声音超,他大一些,知道赚钱难。
“没事,前头你妈送来了一筐嫩玉米,算是抵了炸虾的猪油钱了。”
林晚清看到懂事的俩家伙,心里一软,话更温柔了。
“嘻嘻,婶婶我跟他们闹着玩呢。”
顾二一看婶婶来了,立马不闹了,拉着满仓哥俩,一副哥仨好的模样。
“那,林婶婶,我和弟弟先赶鸡鸭回家,一会儿再来。”
满仓话是这么,拉着弟弟,心急火燎的赶着鸡鸭往家跑。
林晚清笑了笑,招呼顾二回家去了。
张家院里,张嫂子正坐在板凳上削土豆皮,见俩儿子赶着鸡鸭回来了,刚想开口夸夸自家两儿子。
没成想,俩子把一群鸡鸭丢进窝里,丢下去,“晚上去林婶婶家吃炸虾,不回家吃饭,”跟后头有狗撵一样,飞快蹿出了家门。
张嫂子:“.........”
顾家,林晚清洗手做晚饭,顾泽捧着书,带着顾二在屋里学认字。
本来满仓跟粮仓哥俩是来家里蹭吃蹭喝的,被顾泽抓了壮丁,只能苦哈哈跟着一块学习。
顾淮安不在,就没人烧火。
林晚清还想要不等着人回来再做饭?
正想着呢,顾淮安从部队回来了,这几天部队在山里搞演习,照旧是一身造的灰扑扑的迷彩服。
不过在别人身上就是不好看,在顾淮安身上就是灰扑扑的,也是贴身又好看的,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关键还有气势。
果然人好看了,就是批块抹布在身上也出彩。
林晚清欣赏了一下顾副团长英俊如雕刻的俊脸,傻乐道,“回来了?”
“嗯。”
顾淮安也笑了一下,回屋换了衣服,把脏衣服泡在木盆里,洗了手又洗了脸。
“顾叔叔。”
“顾伯伯。”
屋里学习的几个孩子唤人。
顾淮安应了声,到厨房里来帮忙。
看一眼清理虾线的妻子,还有木盆里翘尾巴的草鱼,他道,“今晚吃虾?”
“嗯,景想吃炸虾,正好家里还有张大嫂前头送的嫩玉米,咱煮一锅嫩玉米,多馏馒头些窝窝头,炸一大锅虾,再炒了醋溜土豆丝,红烧茄子,今晚上的菜就全了。”
林晚清边用剪刀去除虾线和虾须,一边道。
这样挺好,顾淮安点头。
也不多什么,很自觉的就蹲下,点柴烧火。
夫妻俩各干各的,偶尔交谈几句,气氛温馨又自然,仿若相处了几十年的老夫妻一般,带着细水长流的自在。
去虾线,虾须,大虾清洗干净,沥水,加入粗盐,葱姜蒜腌制十几分钟入味,捞出调料,表面撒面粉,筷子拌均,锅里倒猪油,油热放虾,热油滚过两遍,酥脆喷香的炸虾出锅了。
林晚清另炒了盘醋溜土豆丝,一盘红烧茄子,想起还没做喝的汤,忙里偷闲做了锅菠菜汤,捞出锅里煮好的嫩玉米,正要招呼大家吃饭。
屋子里的几个家伙,就跟闻到腥味的猫一样,嗅着香味跑了过来。
“哇,婶婶好香啊,可以吃饭了吗?”
头的当然是顾二,另外几个家伙也眼巴巴瞅着她。
“去洗洗手就能吃饭了。”
几个家伙欢呼一声,争先恐后往水池边冲去。
厨房里,贤惠的顾副团长还在忙,林晚清笑着唤他吃饭。
俩人对笑一下,没话。
一晚上,满满一桌子的菜吃了个精光。
“唔,哥真好吃啊,我好久都没吃这么过瘾了。”
粮仓摸着吃撑的肚子,满足的咂巴嘴巴。
满仓本来想鄙视一下弟弟,可回想一想刚才炸虾和饭菜的美味,他也忍不住点头,嗯,林婶婶做饭是好吃呀。
“哎,哥咱要是林婶婶家的孩就好了。就能整天吃好吃的了。”
粮仓满怀憧憬。
满仓还没话呢,顾二从屋里蹦了出来,击道,“可拉倒吧,你这么能吃,要是真成了我兄弟,家里就多了一个饭桶了,不行,可不行。”
粮仓:“..........”
隔壁张家,张嫂子蒸了盘土豆,了个野菜汤,加上一盘自家酿的农家酱,就是今天的晚餐了。
张营长从部队回家,看见张嫂子自个儿在家,自家两个闹腾子不在,诧异道,“俩臭子还没回来?多晚了还不知道回家,太不像话了!”
“啥啊。”张嫂子听见丈夫的官腔就翻了个白眼,“俩子到隔壁顾副团长家去了,在人家家里吃大炸虾呢。”
“吃炸虾?多大的孩子了还这么馋嘴,以后能有啥出息。”
张营长还在叨叨咕咕。
张嫂子不耐烦了,几口啃完手里的窝头,喝完野菜汤,放下筷子一抹嘴就要往外走。
“翠芬,你干啥去啊?”
不跟我一块吃完啊,媳妇不跟自己一起吃饭,张营长还挺不舍。
“上隔壁家去。”
“去隔壁干啥啊,陪我一块吃饭多好啊,再你走了家里碗谁洗啊,还有我这脏衣裳,明天还得穿呢。”
“好啥啊,我都吃饱了,对着你干瞪眼啊。”
“那,你不吃饭,跟我话也行啊。”张营长还在争取,张嫂子却怒了,”跟你话,跟你话,跟你个屁话,你是三岁孩子还是咋地,我是不是干啥事儿都得把你拴在裤腰带上!今晚你给我滚到外头睡去!”
完,张嫂子拿着大蒲扇气冲冲走了。
留下莫名其妙的张营长:“...........”
这婆娘发啥神经。
*******
顾家院。
顾淮安在院子里洗自己的脏衣服,林晚清踩着缝纫机做衣裳,张嫂子来探门,再一次赞叹,”顾副团长可真是体贴啊,林你有福气啊,”继而又怒道,“不像我家那个狗男人,整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家里暖水瓶没水了都不知道烧一些,我这是嫁了个啥啊,还不如养头猪我还能吃肉呢!”
林晚清送了绿豆水来,听见这话噗嗤笑了,“嫂子,哪有你这么话的。”
张嫂子自己也笑了,“我那不是在气头上嘛。”她接过绿豆水抿了一口,像是想起什么事来一样,对着林晚清暧昧的眨眼睛。
“林,我听秦玉找你了,你把人怼了一顿,还顺便跟顾副团长秀了一把恩爱?”
林晚清虎躯一震,倒茶的手一抖,“嫂子你怎么知道的?”
“嗨,还真有这事儿啊,不光是我哦,咱们全军区的军嫂都传遍了,是今个儿下午下工那会儿,秦营长家的秦玉把你堵在了路上,了些不要脸不要皮的话,当时有好几个嫂子都看见了,秦玉她大嫂也在场,听在场的嫂子们,那秦玉是看你生的娇嫩,平时也好相处,以为你是个还欺负的性子,想着跟你些昏话,气气你呢,那个秦玉就是个眼拙的,我妹子是城里人,又有文化,能让她给欺负去!
这个秦玉也真是的,二十来岁的大姑娘,咋的能干出这没道德的事来,这次秦嫂子是下了大决心了,啥也要给秦玉个婆家把她嫁出去,不然有这样一个姑子在家里睡觉也不踏实!”
张嫂子洋洋洒洒了个痛快,最后还不让跟呆滞的林晚清挤眼睛,“平时看你跟顾副团长不声不响的,没想到私下里两口还挺甜蜜哈。
林晚清深吸一口气:“嫂,嫂子你知道啥都出来吧。”
我顶得住的!
张嫂子一脸我都是过来人的表情,着哈哈道,“也没啥啊,就是你不是你跟顾副团长你们夫妻俩彼此相爱,相濡以沫啥的.......”
完犊子了,大型社死现场有木有!!!
她那时候就是想气气秦玉来着,谁知道还有旁人在现场啊!!!
“ 嫂子,我那是笑来着。”
林晚清试图解释。
张嫂子却还是一脸我懂得,“嫂子也年轻过,知道来,你别看我平日老嫌弃我家老张,这其实吧,我还是挺稀罕他的。”
张嫂子莫名娇羞。
林晚清:“奇怪的话风又出现了jpg。”
这件事嫂子们知道了,那顾淮安不会也知道了吧。
林晚清下意识地院子里看去,顾副团长还好好的在院子里洗衣裳呢,她松口气,安慰自己,不定顾副团长还不知道这事呢,
奇怪的话风过后,林晚清跟张嫂子唠了会家常,没一会儿张营长就来家里找人了。
张嫂子老不自在瞪了张营长一眼,面带甜蜜的回家去了。
晚上孩子们带着装满知了的酒瓶酒瓶满载而归,同样的身上也造的脏不拉几。
顾二还伸着脏手在家里东摸西摸摸,林晚清忙烧了水,赶了顾淮安去给孩子们洗澡。
等到孩子们睡下了,外面突然狂风大作,继而下起了瓢泼大雨。
林晚清关窗锁门,家里的电灯晃悠了几下,忽的一下熄灭了。
家中一片黑暗,林晚清在黑乎乎的房间里伸手摸索,想去客厅找火柴点蜡烛。
往前走了两步,不自觉踩到了一双大脚丫子,脚下硬硬的,林晚清皱眉,穿军靴的大脚丫子?
“......顾淮安?是你吗?”
因着家里孩子们睡下了,她声音很轻,只是试探着唤了一声。
“是我。”
黑暗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林晚清安了安心,刚要开口讲话,突然感到自己腾空,被人公主抱在了怀里。
“顾副团长?”
林晚清傻了,双手本能的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嗯?”
“你脑子有......不是,你这是做什么?”
林晚清本来想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但是她摸不清男人的意思,怕了他恼羞成怒怎么办,遂换了一种委婉的法。
“回屋。”
“回屋干啥?”
林晚清还很傻。
“圆房。”
“............”
一切发生的都太过迅速,等到林晚清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放倒在大床上,柔软的唇被男人擒住,两人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一起,男人的大手撩开她的衣襟,肆意在纤细娇嫩的肌肤上探索。
林晚清眼睫毛轻颤,在男人的薄唇离开,在天鹅脖颈流连的瞬间,理智稍许回归,她挣扎了一下,“等,等一下。”
“嗯?”
滚烫的薄唇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低沉的声音性感磁性,林晚清脸一红,强撑道,
“那,那个,我们不能这样的。”
“不能哪样?”男人坏心眼逗她。
林晚清莫名心跳,哼了一声,“就刚才那样。”
“哦,为什么?我们是夫妻,做这种事不是天经地义?”
顾淮安声音里带着笑意,“而且林同志可是亲口对人,我们夫妻彼此相爱,相濡以沫,现在我们不是就在相爱吗?”
“...........”
啊啊啊啊,所以狗男人还是知道了!!!
林晚清脸爆红,只能厚着脸皮狡辩,“我,我那时故意出来哄人的,不算数的。”
“可我是认真的,........”
男人薄唇在她耳边轻轻蹭了蹭,声音暗哑充满了浓情蜜意。
“.........”
林晚清脑子晕乎乎的,跟一艘船一样在大海里起起伏伏,脑子里全都是,刚才狗男人的是话。
清清,你乖一点,不然明天起不来床的可是你。
于是,第二天,悲催的林同志果真没下来床。
林晚清:呸!你个闷骚狗男人!!!
因为有正当理由,林晚清心安理得赖在床上躲懒。
反正狗男人今天休班,家里啥活都让他干去呗。
老婆大人累了,吃到肉的顾副团长自然更加贤惠,早上鸡叫就起了床,劈柴,洗衣,清扫庭院。
清七点,顾二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他哥早就坐在窗前捧着书看了,洗刷穿衣到院子里去要带着三只花去溪边吃虫。
院子里静悄一片,没见婶婶也没见弟,之看见顾叔叔神采奕奕的在厨房里忙活。
家伙眼珠子转了转,蹬蹬蹬跑过去,”顾叔叔,婶婶呢?”
到妻子,顾副团长的黑眸更加温柔了,“婶婶累了,在屋里休息。”
“唔。”
顾二点点脑袋,其实他还想问问叔叔,婶婶昨天晚上干啥了,累到现在还没起床?
不过院子里三只花的叫声吸引了家伙的注意,来不及多想就跑到院子里开鸡窝,带着咯咯哒叫的大花二花花出了家门。
今天是顾淮安准备早饭,是做饭,其实就是把林晚清蒸好的窝头放在锅里馏馏,又从鸡窝里捡了鸡蛋来洗净煮熟,再熬一锅米粥,加上自家做的大酱就完事了。
做好早饭,顾淮安去唤妻子起床。
早上顾安自床上醒了没见到婶婶,家伙嚎了两声,隔壁屋的林晚清听见了,忙让顾淮安把胖墩抱到屋里来。
顾安一见到婶婶,就瘪着嘴,扑到婶婶香香的怀抱里就不撒手了。
“婶婶,呜,不要安安了。“
林晚清一下子心疼到不行,忙抱着胖墩亲了又亲,”是婶婶的错,以后婶婶都跟安安一起睡啊。”
“好。”
顾安张开嘴露出两颗白牙,笑了。
边上的顾副团长却黑了脸,以后妻子跟家伙一起睡,那他呢,独守空床吗?!
装作没看到某人幽怨的黑脸,林晚清哆嗦着腿下来床,牵着顾安去吃早饭。
或许是早上醒来不见了婶婶,家伙儿格外黏着婶婶,婶婶去哪儿他就去哪儿,有好几次顾淮安想伸手抱抱肉墩,顾安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把顾副团长郁闷的啊,看的林晚清偷乐了好久。
自从顾副团长开荤之后,夫妻俩每天都折腾到半夜。
准确的,是厚脸皮的顾某人每天花式折腾,林晚清身娇体嫩的,可受不了这,每天早早上床,抱着顾安睡下,顾淮安看妻子抱着肉墩睡的香甜,也不好扰,只能回自己屋睡去,
七月中旬,军区的玉米相继成熟,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着下田收玉米。
在这农忙的日子里,军区还是出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仲嫂子跟仲大成离婚了,两儿一女,只带走了女儿丫。
另一件事就是秦营长家的妹子秦玉嫁人了,嫁的还挺远,嫁到遥远的云南军区去了,嫁的是个丧妻的老军官。
听军区的嫂子们,秦玉在家里又哭又闹的,死活不嫁,还把秦营长的脸给抓花了,秦营长生了气,抓着秦玉揍了几耳光,这才老实嫁人。
嫂子们都觉得挺奇怪的,这秦玉虽然长的不是很漂亮,却也算得上清秀佳人了,再加上她年轻又是高中毕业的,怎么也不能嫁个偏远军区的二手老军官啊。
林晚清去跟知道了什么一样,晚上回家,她问某人,“秦玉的事儿是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顾副团长无辜摇头,”我是那样的人?”
林晚清很肯定点头,“你绝对是!”
腹黑又记仇,不是你是谁?
顾副团长:“...........”
仲嫂子回娘家之前,特意带着丫挨家挨户感谢以前帮助过她的嫂子们,最后来的是顾家,仲嫂子带来了两瓶香菇酱,一只老母鸡,还有两包饼干。
仲嫂子和丫来家的时候,家里就林晚清带着顾安在家。
顾淮安领着两个大的去田里掰棒子,林晚清在廊下铺了条席子,把顾安的玩具摆在上面,让家伙自己玩。
她则在一边,忙着踩缝纫机,给家里做蚊帐。
前头给顾父顾母做的衣裳已经做好寄到京市去了,顾母的是件雅致大方的连衣裙,顾父的是一件沉稳庄重的中山装,很符合两位老人的审美。
衣服寄到京市,顾妈妈还特意写了信来,信中写她跟顾父很喜欢寄来的衣服,衣服很合身也很好看,谢谢儿媳妇的辛劳,顾妈妈还在信里偷偷跟儿媳妇吐槽,顾爸爸可臭美了,一拿到衣服就换上了,显摆的到大院里转悠了一圈,在老战友面前炫耀了一番之后,才跟开屏的孔雀一样嘚瑟的回家了。
林晚清拿到信乐了一番,提笔跟婆婆回了一封信。
衣裳做完了,新的活又来了。
这不,随着夏天雨季的来临,恼人的蚊虫也更加肆虐。
家里三个家伙儿,每天一早,身上都得让蚊子叮上几个大包。
就是点了艾叶也没多大用处,林晚清心疼之余,跟张嫂子到供销社扯了两批透气的棉网纱回来,按照家里的床的尺寸,赶制蚊帐。
仲嫂子是个高大朴素的妇人,多年操劳,她一双手长满了老茧,丫虽然还是瘦瘦黑黑的,可精神气却好了不少。
林晚清倒了两杯蜂蜜水给娘俩:
“嫂子喝点水。”
转身又要去拿点心。
仲嫂子让她别忙,“清妹子,我跟丫呆不了多久,过会儿娘家人就来接我们回老家了呢。”
仲嫂子笑的朴实,丫也怯生生点头,“林婶婶,我舅舅一会儿就来了,接我跟妈一起坐车回姥娘家。”
仲嫂子娘家人对丫很疼爱,是以丫头到姥姥的时候,脸上也有了笑。
林晚清看得心下一软,摸摸丫的脑袋,“丫跟妈妈回姥娘家,一定很开心吧。”
“嗯,舅舅要送我去上学。”
提起能去上学来,丫的脸上又多了几分神采。
“真乖,丫好好读书,以后一定有出息。”
林晚清笑眯眯的,仲嫂子果然没在家里逗留太久,不多会,一个庄稼扮的汉子跟着几个士兵来了家,仲嫂子带着丫跟她道了谢,起身告辞。
众人告别时,林晚清拿出一个崭新的碎花书包来,送给丫当离别礼物。
“这么贵重,我们不能要。”
仲嫂子娘俩忙摆手,林晚清笑,“没啥,这是用家里做裙子剩下的碎布做的,我家就三个男孩,没有姑娘,给丫用正合适。”
仲嫂子听了,又见丫嘴上不要,一双大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看着碎花书包,拍拍女儿的肩膀,让她给林晚清鞠躬,上了车。
“清妹子,再见!”
“林婶婶,再见!”
“再见。”
林晚清笑着跟车上的娘俩挥挥手。
看了看外面的太阳,转头对怀里的顾安道,“安安,咱们去田里给叔叔和哥哥送水好不好呀?”
“好。”
家伙儿乖巧点头。
是去送水,其实也是送饭的。
外头日头晒,在玉米地掰棒子可不是轻松的活,玉米地宽大的叶子带着齿子,刺挠人又闷热,干活的人一整天都在地里,吃不好可没力气干活。
林晚清抱着家伙儿回家,烧了锅绿豆水,撒上冰糖,装在茶壶里,拿了几个粗瓷大碗,煮了十几个茶叶蛋,连同今早上蒸的半笼猪肉白菜包子包了起来,还有早上蒸的黄豆炖猪蹄用汤锅装了,一起放在竹篮里,给自己和顾安扣上草帽,拎着竹篮去了地里。
野外白云悠悠,山花盛开,一片田园好风光。
军区的家属们都在忙着收玉米,晒玉米,压根儿没有人注意到野外的美景。
收玉米虽然累,可是丰收的喜悦在这里,大家伙儿也都累的高兴。
今年玉米长的不错,粗粗估计这一亩地能比去年多收三十多斤棒子。
嫂子们心里都开心着呢,军区不用交公粮,自家收的粮食都是自家的。
玉米掰下来背回家,晒干了脱粒装袋收在地窖里,一家人一整年就不用挨饿,到了秋天还再收上些红薯,到时候晒成地瓜干,粗粮细粮家里都有,想咋吃就咋吃。
手有余粮吃不慌,的就是现在啊。
是以,军区的家属们大多都全家出动,到地里来干活,就是家里的半大子也不例外。
当热也有例外的,比如家里有一岁两岁奶娃的,离不了人,家里的男人带着大些的在地里收玉米,当妈的就在家里照顾孩子,在家做饭烧水,到田里给男人送饭。
本来这都是挺平常的事情,到了林晚清这里却有人气酸话来。
酸话的就是王美娟。
本来她前头看到顾淮安自个儿在家里洗衣裳,林晚清在边上悠闲织毛衣,就在外头明里暗里了好几回酸话了。
不过那是些家常事,嫂子们听见了都装着没听见。
这不到了收玉米的时候了,自从秦玉出嫁了,王美娟在军区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了,平时连个出门话的人家都没有。
没事干了,闲得慌,她可就不闲的一个劲儿在外头闲话。
中午休息,嫂子们都拿出各自带来的菜饼、煮鸡蛋、白馒头、葱大酱,开水壶,在路边的树荫下,铺块带补丁的粗布,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起了晌午饭。
现在是农忙,家家户户都吃的挺好,有功夫的烙野菜饼,没工夫的就蒸锅白面馒头,煮鸡蛋,无比让家里男人娃子吃的好。
唯独就一个王美娟,还是玉米窝头沾大酱,吃的一家子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妈,你就不能做点好吃的啊,玉米窝头吃了咋干活。”
刁家的大子嘟囔着。
“啥,玉米窝头你子还嫌,刁狗蛋,你是膨胀了咋地,好日子过糊涂了,玉米窝头不想吃,你想吃啥?”
王美娟瞪了狗蛋一眼。
刁大壮也挺有意见,他一个军官吃这些东西,吃不饱都没法带兵。
不像人家顾副团长,家里的媳妇儿整天给做好吃的,养的三个孩子壮壮实实的不,男人在外头也有面子。
王美娟咬了一口窝头,撇了爷俩一眼,略带酸意道,就顾副团长家那个样的十个里头也挑不出一个来。
她本是林晚清那样的烂婆娘十个里也没有一个。
没成想,刁大壮和刁狗蛋父子俩齐刷刷叹了一口气,道,“可不是,像顾副团长家/林婶婶那样蕙质兰心的真是不多。”
王美娟:“..........”
她是这个意思吗?她是林晚清这个女人懒馋!
你俩羡慕个屁啊!
顾家的山地在最北边,距离家属去走路要十五分钟,林晚清抱着顾安拎着竹篮从路上过来。
远远的就看到顾二脱了背心裤衩,只穿着裤裤跟个鸭子一样在溪里游来游去,这子游泳技术贼好,一个猛子扎下去比鸭子扎的还要深。
顾泽也光着脚丫在溪水里捞鱼。
俩子自由自在的,见了林晚清穿上鞋子呱唧呱唧跑了过来。
“婶婶!”
“哎,乖,来喝点水。”
顾淮安背着满满一筐玉米从田里出来,看到妻子 ,摸了把脸上的汗水。
“来了?”
“嗯,给顾副团长送水送饭可是我的任务啊,不然顾副团长没水喝饿肚子,哭鼻子了可咋办?”
林晚清俏皮道。
顾淮安淡淡一笑,轻声了句什么,哈哈笑的林晚清噎了。
林晚清:“.........”
不会话你就别话!
刚才狗男人的是你再笑我就亲你。
一家人吃了晌午饭,顾副团长两个大的继续下地,林晚清牵着顾安,拎着轻了不少的竹篮回家。
不光是家属收玉米,军区的战士们也开始装玉米。
到了下午的时候,军区的拖拉机一辆辆在山上山下来来回回,车车装满了金黄的棒子,这象征着丰收的喜悦在人们脸上闪烁。
一袋接一袋子的玉米运回家,林晚清带着家里的孩子们坐在院子里剥玉米。
这年头都是人工剥玉米的,光靠着一家子在家里干活,一整天下来手都酸红酸红的。
林晚清除了给孩子们鼓励气,就是变着法的给做好吃的。
夏天收玉米,就是大人也得累层皮。
更别孩子们了,家里只要有肉票,林晚清就让顾副团长到供销社去割上些肉回来,她也不留下,一顿做了,全给孩子们吃。
顾二还时常拎条肥鱼回家,林晚清就给炖了,炖成汤,连汤带肉的一家人一大碗,喝的酣畅淋漓的痛快,就连顾安一娃也能喝掉一碗。
晚上,家里的三顶蚊帐做好了,全都是包边的透气蚊帐,她和顾副团长一顶,顾泽跟顾二一顶,奶娃顾安一顶。
虽然这奶娃十天里有九天都是跟林晚清跟顾淮安睡的。
可是等到家伙儿睡熟了,总有一双黑心大手把抱到隔壁床上去。
第二天早上,奶娃醒不来找不到婶婶,委屈的不行。
委屈也不行,等到晚上人睡了,黑心的顾副团长还是老样子。
磨人的收玉米终于结束了,军区的孩子们都黑了一圈,个个都跟个黑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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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当空,吃过晚饭,顾二就提上手电筒,揣着空酒瓶子和火柴,呼朋唤友的在家里叫着要去外头树林子里抓知了。
山区树林子多,知了也多,一到夏天,军区的孩子们就三三俩俩组团到外头去摸知了。
“哥,快走啊,王二他们早就出发了,咱们得快点,不然就抓不着知了猴了。“
顾二在院子里急得直蹦。
“来了。”
顾泽把随身带的空酒瓶装满水,里面撒上盐,粮仓看了好奇道,“泽哥,你往水里撒盐干啥。”
“笨,往水里撒盐,等摸到知了猴就直接腌起来,这样知了猴就变不成蝉了。”满仓跳出来,给了弟弟一个钢蹦儿。
“嘿嘿,原来是这么回事。”
粮仓摸着脑袋瓜傻笑。
孩子们准备齐全,浩浩荡荡往树林里寻宝去了。
孩们儿都走了,顾副团长在厨房洗碗。
浑身刺挠的林晚清抱着干净衣裳到洗澡间去洗澡。
等到她洗完澡,发现没带干毛巾。
不过不对呀,刚才她明明都准给好了,一块拿过来的,怎么就没了呢?
是不是掉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