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一家人终是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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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担心苏攸棠会胡思乱想, 沈寿特意为沈镜解释道:“这王夫人只知夏先生那年回来前收了两个弟子,却不知夏先生早已与大哥通过书信,这拜师一事是早已定下的。”

    苏攸棠确实感慨, 比起这作案动机,她眼下更关心是否拿到了证据?

    沈寿:“自然是拿到了,这贾氏倒是有些头脑,虽与那富商勾搭到一起, 到底还是存了几分心眼。

    贾氏原是只算做出吃坏肚子, 这样闹上几天, 定然能搅黄伯母的生意。

    届时再由那富商出面, 买下鱼饭的食谱, 这事便算成了。

    偏偏那富商喝了酒, 嘴上就没了把门, 被那王夫人的贴身丫鬟听了去。

    于是王夫人便主动找到了贾氏, 威逼利诱了几句, 这贾氏与富商便同意了王夫人的法子,买了真的药。

    贾氏不是个蠢的,她让富商去买药, 她来吃。就算真的查出什么,她也是受害人,断然不会定罪到她头上。”

    沈寿现下已经将她知道的都了出来, 抿了口茶才问道:“大哥、夫人,你们要如何做?若是将证据呈现公堂, 牵扯出县令夫人,难保这王县令在牢中动手脚。”

    沈镜沉吟片刻:“先将娘与阿福救出来,至于其他的,自会有机会收拾他们。”

    翌日沈镜在苏攸棠的搀扶下击鼓鸣冤, 王县令瞧见沈镜时神情一顿,随即看了一旁师爷一眼,师爷颇为心虚的低下了头。

    外面站了不少围观的百姓,沈镜滴了诉状将事情一一陈述。

    沈镜:“学生所都是事实,大人尽可传证人、搜证物。”

    外面百姓吵吵嚷嚷地,县令被闹得头疼,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随即又叫几个捕快去传人。

    要这衙门之内也不会所有捕快都没有良心鱼肉百姓,听黄捕快那几人因沈家的案子吃了不的亏,都暗地里高兴着。

    恰好是黄捕快他们告假,轮值的几个官差遇到这事跑腿都勤快些。

    被传唤的证人,是青禾镇的一位药堂大夫,昨日就就被震沅镖局的人请到了俞州城的客栈内。

    所以来的也快,贾氏与那富商胡贵早已跪在公堂之下。

    大夫刚跪下,王县令便问道:“你可是青禾镇的药堂大夫?”

    大夫四十上下,只是普通百姓,瞧见县官老爷整个人都哆嗦着:“草民确是青禾镇的广济药堂大夫。”

    王县令:“那可认得你身旁这人?你可要看仔细了再话。”

    那大夫闻言又是一抖,苏攸棠在一旁看着焦急,恨不得替他答话。

    大夫抬眼看了看身旁之人,随后道:“回大人,草民不认得。

    但草民见过这人,他曾到草民药堂买过药。因买的药量大、种类多,所以草民记得很清楚。

    祛热的、驱寒的、风寒药甚至是伤药,草民的药堂不大,这一天卖出这么多药属实少见。”

    胡贵:“你莫要胡,我从未见过你,我家便在这俞州县城内,又怎会舍近求远去你药堂拿药?”

    沈镜:“自然是因为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找来一副毒药方子,若是直接拿药岂不是让人知道?

    所以你才会买这各种方子的药,不过是为了从那些药材中凑齐那方子所需要的药材。

    你这位大夫是胡,那远溪镇的这位大夫也是胡?”

    沈镜话音刚落,另一个捕快又带着一人进来。

    便是沈镜所的远溪镇的一位大夫。

    这位大夫所之言与那青禾镇的大夫大致相同。

    胡贵还欲狡辩:“你们的话这般一致,莫不是收了别人钱财,故意陷害于我?”着目光狠狠看着沈镜。

    果然因他这句话,外面的百姓又嚷嚷了起来。

    苏攸棠没想到这人竟这般不要脸。

    那远溪镇的大夫连忙道冤枉,忽然眼睛被一道白色闪了一下。

    “大人,草民有证据证明这人来过草民的药堂。”

    王县令:“哦?什么证据?”

    “这人身上佩戴了一块花草纹路的玉佩,便是他身上这块。”

    胡贵看了一眼自己腰侧的玉佩不知这人为何起这个,心中有些不安,却仍旧大声道:“我这玉佩怎么了?难不成你想着玉佩是你的?我是在你药堂里偷的不成?”

    那人被他这么一通胡言乱语气得不轻,偏是外面的人还在议论着,着大夫从穿着上来看不像是个富贵的,反倒是这胡贵身形丰腴像个有钱的。

    “这玉佩自然不是草民的,不过这位胡老爷怕是贵人多忘事。

    那日你来药堂的时候,正值外面大风,便与药堂内的伙计撞到了一起,胡老爷被伙计撞到了一旁看诊的桌子,磕了一下。

    随后胡老爷好是将我店内的伙计骂了一通,你可还有印象?”

    胡贵听他这么一自是想了起来,他侧腰被撞的那处还青紫了几日。

    这事连一旁的贾氏也是知道了,现下这情形是万万不成承认的,于是梗着脖子道:“你莫要胡,我根本没去过,什么被撞到,我根本没有被撞过。”

    那大夫听他反驳,倒也不急躁,反而问道:“那敢问胡老爷你这身侧玉佩上少了一片叶子,你可知道?”

    胡贵闻言眼睛蓦然睁大,连忙拽过身侧的玉佩,仔细瞧了一眼,果然缺了一个口子,那处原本是一片叶子。

    这是拿大夫从袖中掏出了钱袋子,拿出一枚半截指腹般大的玉料,正是一枚叶子。

    一旁的捕快从胡贵手中夺过玉佩,又从那大夫手中拿过那枚叶子,送到了王县令手中。

    王县令只这么一比对,长眼睛的都能瞧出这叶子是玉配上掉下来的。

    胡贵顿时瘫坐在地上,这下真是没什么可的了。

    王县令:“胡贵与贾氏你们可知罪?”

    胡贵自是没什么好的,贾氏眼睛一转,顿时哭天喊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胡贵暗中搞鬼,她什么都不知情。

    偏是这会,去搜寻物证的两个捕快也回来了,带回了药渣。

    王县令叫来仵作,查验这些药材,果然是能致人腹痛的药。

    另外,捕快们还是胡贵住处找到了一张药方,仵作看过后,确是一张毒药方子,用量不同,造成的后果轻重也就不同。

    胡贵万万没想到会在自己住处找到这些,顿时惊讶的看向身旁的贾氏。

    贾氏却还在抹泪,丝毫不敢看他。

    胡贵顿时怒上心头:“你这个恶毒妇人!你不是药渣已经处置干净了?怎会在我的住处找到?还有那药方我也早已撕毁,为何还会有一张?”

    贾氏抽泣道:“你做的事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你酒楼里洗刷的帮工。”

    胡贵算是看明白了,想要抖出所有的事情,拉贾氏与县令夫人一同下水,谁也跑不了,他倒要看看这县令该如何判?

    不等他开口,贾氏露出帕子的花纹,胡贵顿时一震,这是他女儿的帕子。

    胡贵顿时拎住贾氏的衣裳,恶狠狠地看了贾氏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认了罪。

    林氏与阿福终于被放了出来。

    被关了几日,饶是身子健硕的阿福也瘦削了不少,更何况是林氏。

    清瘦了一圈,只是再次见到外面的阳光,却也起了精神。

    一家人终是团聚了。

    刚到家门前,便瞧见外面停了一辆马车,真是文嘉誉兄妹俩。

    文静见到苏攸棠时,眼睛都红了,先是对林氏问了好。才嗔怒道:“阿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朋友?连夜回来也不带上我。”

    文嘉誉将妹妹拉到一边:“好了,伯母她们刚回来,赶紧好好休息才是。”

    文氏兄妹知道沈镜与苏攸棠为林氏奔波忙碌,所以来的时候便带了饭菜来。

    等众人团聚一桌时,文嘉誉他们与苏攸棠也都拣着山庄里的趣事与林氏听。

    饶是如此,沈镜的一脸苍白还有苏攸棠疲惫的样子,林氏也都看在眼中,红了眼眶。

    苏攸棠见状劝慰道:“娘这般,倒是阿棠的不是了。

    都是阿棠折腾出的这鱼饭,才引来这祸事,让娘受了苦。”

    林氏忙擦了擦泪:“你这孩子什么傻话呢?是那些坏人心思歹毒,咱们正经做生意又没错。”

    苏攸棠当然知道,只是林氏一直沉浸在拖累她与沈镜的愁绪中。

    只得给她寻些事情分散她的注意。

    “既然娘也了,不是咱们的错,娘还这般自责,是故意惹阿棠心疼吗?”

    林氏微怔,随即笑道:“你这孩子,娘真是不过你。”

    见她笑了,苏攸棠这才放心下来。

    用完饭后,林氏与阿福各自回房歇息,只留下他们四人。

    文嘉誉:“师兄,先生他们今日便也回来了,你的身子可还好?”

    沈镜:“给先生添麻烦了,我无妨。”

    两人又起了其他事情,文静听着没意思,拉着苏攸棠子在一旁话。

    “听阿柔要晚先生他们两日回来,也不知是为何?

    那日我回来时,特意去见她,问她是否一同回来?我原以为咱们都是好姐妹了,她定然愿意同我一起回来,却没想到她拒绝了。

    我瞧着她面色疲惫的样子,以为她是忧虑太过,身子不适,万没想到先生都提前回来了,她还留在那儿。

    阿棠你她留在那做什么啊?”

    苏攸棠摇头:“这我哪里知晓?不过,阿柔是个有主意的,留在那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文静不解,嘟囔着:“能有什么要紧事?我看她十有八九是避嫌,没拿你当姐妹。”

    苏攸棠正在给狼崽喂食,没听清,遂问了一句:“你嘀咕着什么呢?”

    文静连忙摇头没甚,只是在心中暗自决定,若是何柔真是如她想的那般,她定然与她绝交。

    沈镜又喝了两日药,脸色也惊大好,之后也没再毒发过,看来胡大夫的药还是很管用的。

    刀伤也无甚大碍,沈镜便去拜访夏先生。而苏攸棠这边已在昨日就收到何柔的帖子,邀她与文静到一家茶楼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