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拦下我是何目的
翌日苏攸棠悠悠转醒的时候, 天色已经大亮,想要动一动胳膊才发现自己被紧紧箍着。
昨夜的记忆也慢慢回笼,脸上的热意也越来越厉害, 染红了耳尖。
随后便感觉身后轻微的震动,伴随着沈镜低沉的笑声:“醒了?这次可没喝酒,应给不会忘了吧?”
苏攸棠:……
想起昨夜自己主动抱住沈镜的情形,苏攸棠这回真是恨不得自己忘得一干而尽。
“你、你先放开我, 这个时辰还没起来, 娘该担心了。”苏攸棠丝毫没有底气的。
沈镜:“娘对此不该是乐见其成?况且娘和阿福一早便出门了, 家中只有我们。”
他不解释还好, 一听家中只有他们二人, 苏攸棠没由来的有些紧张。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沈镜的时候, 肚子里突然发出‘咕噜~’的声响。
沈镜轻笑:“饿了?昨夜出力的可是我诶?”
苏攸棠默默地拉起被角, 将自己蒙了起来。
沈镜见好就收, 动作轻缓地方开她, 披上衣裳:“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
完又低头拉开一点被角在她耳朵上亲吻了一下,才漫步离开。
苏攸棠捂住发烫的耳朵,张望了一圈, 见他真的出去了,才松了一口气。
明明两人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自己怎么反倒比以前更害羞了呢?
一定是因为日光太亮了。
这般想着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身上只有一间白色衣,她记得昨夜临睡前自己穿的是一件粉色衣。
这是谁给她换的, 自然不言而喻。
尤其是胸口的斑斑点点,她的皮肤本就白皙,这么一对比,简直像是散落雪地梅花一般。
苏攸棠羞涩的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 即便没有照镜子,她也能想象得到,她此时脸上有多红。
?
不行不行,必须尽快穿上衣裳,万一沈镜突然回来了不是又给他看了去。
为什么是‘又’。
一双白皙的玉足刚落地,笔直的双腿还没站直,苏攸棠便倏地又坐了回去。
嘶~苏攸棠深吸一口气,心中念叨着:沈镜这个杀千刀的,为什么不能轻点?
等她换过劲来,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偏偏沈镜走了进来,见她这副模样,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快步走到她身边扶住了她。
“怎么忽然下来了?”
因为身子的不适,苏攸棠已经没了之前的尴尬,这会见到罪魁祸首,真想咬他两口。
沈镜见她奶凶奶凶的瞧着自己,尤其是上身还只穿着一件白色衣。
他偏过头去,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继续看向苏攸棠,轻咳一声:“阿棠再这么看着我,会出事的。”
苏攸棠有气无力踢了沈镜一脚,作为阅文无数的她,自然听明白这句话的潜台词。
“你去给我拿衣裳,要立领的。”
沈镜将她扶到桌子,又单手抽出凳子,顺便还放了一方垫子,才让她坐下。
随后更是丝毫没有怨言的去帮苏攸棠拿衣裳,甚至亲手帮她穿上。
这期间苏攸棠漱了口,便端起浓稠的米粥一点一点的喝了起来。
至于沈镜?
沈镜正在给她梳发髻。
除去身体的不适,被沈镜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还真是不错。
自从这日之后,苏攸棠才发现沈镜很多时候都在偷偷看自己,之前她怎么没有发现?
这样的沈镜竟然有点可爱。
这日苏攸棠收到文静送来的帖子,是单独给番椒开辟了一块,邀她前去看看。
苏攸棠其实明白,文静一直被关在家中太闷,想找个借口与她话罢了。
何柔除了中秋的时候送过信回来,之后便再没有书信。
苏攸棠与沈镜、林氏了一声,便带着这几日做的东西去文家了。
果然刚当文家,便被文静抱着哭诉,一会是她爹娘对她凶,一会是文嘉誉欺负了她。
站在一旁的丫鬟们都不着痕迹的嘴角抽搐,文静在家中就像个霸王似的,就是文嘉誉都要让她几分,真没人能欺负得了她。
待文静发泄够了,苏攸棠才笑着安抚她:“没关系,或许再过段日子,咱们就能约出去玩了。
对了,给你带了两个玩意,看你喜不喜欢?”
文静顿时惊喜:“是什么?”
噔噔噔!
苏攸棠献宝似的拿出一个板子。
文静倒是没有先去看她手中巴掌大的木板子,倒是对她拿出东西时发出的声音感兴趣。
“阿棠,为甚你要‘灯灯灯’?”
苏攸棠一时语塞,“呃,就是给人惊喜的意思。”
文静认真点头,“嗯,以后我准备惊喜的时候也这么,好有意思。
是惊喜像灯光一样闪闪发亮吗?”
苏攸棠没想到她还挺能联想的,颇为尴尬的点头。
文静接过苏攸棠手中的木板子,有些好奇,上面是九个数,只是这几个数并不是按顺序排列的。
“阿棠这是做什么用的?”
苏攸棠:“这个东西的玩法就是在不将木片拆下来的情况,让数目按照顺序排好。”
“哈?这么简单?看我的吧,保证不要半盏茶的功夫便能排好。”文静信誓旦旦的。
然而事与愿违,文静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排好。
但成就感却是满满的,文静甚至还叫上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帮她出谋划策。
两个丫鬟虽然识字不多,但关于数目的字还是识得的。
文静:“这东西还挺有趣的,它叫什么?”
苏攸棠佯做云淡风轻状:“数目华容道。”其实心里早就笑开了。
这东西她也拿给沈镜玩过,然而对沈镜而言居然一点难度都没有,反倒是林氏与阿福挺喜欢的。
当然她还做了真正的华容道,只不过将上面的名字换上了这个时代的著名大将军。
倒是难住了沈镜一会,但也紧紧是一会。至于为何叫华容道,这个时代可没有这个地名,苏攸棠只得随口了句,很好听。
倒是沈镜了一句,最终让大将军成功出来,确是一条通道。
苏攸棠当时只是笑笑没话,她怕的越多暴露地越多。
苏攸棠接过文静手中的数目华容道,随意拨弄了几下,便将她排好的顺序乱了。
文静伸手:“诶!我好不容易排好的,阿棠怎么又给乱了?”
苏攸棠将给沈镜玩的华容道拿了出来,“刚刚这个只是基本的,这个才是真正给你玩的。”
文静瞧着上面大大的木块有些不解,苏攸棠轻声解释了几句,连文静身后的两个丫鬟也听得认真。
文静:“什么?把最大的这个木块移除来?这根本不可能!”
苏攸棠:“可静儿刚才不是很快就将这个数目华容道复原了?”
文静闻言顿时很有挑战,真巧这个时候文嘉誉过来看看文静,顺势也加入了解谜的队伍。
只是兄妹俩为了走哪一步经常吵起来,苏攸棠轻轻摇头,怕是原本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解决的事情,愣是被兄妹俩掰扯了近半个时辰。
最后还是文嘉誉争不过妹妹,从苏攸棠手中借过数目华容道玩的飞起。
瞧着文静心情开朗,苏攸棠也放心了许多。
其实文静不知道的是,何柔送到苏攸棠手中的心上,特地拜托她对文静照看一二。
从文家告别,已经是午后,八月下旬气候已经不是那么炎热,偶尔吹过来的风也凉意袭人。
若是回去的路上没有被两个莫名其妙的妇人拦住去路,今日可真算得上愉快的一天了。
苏攸棠十分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很陌生,她敢确定自己从前绝没见过她们。
“你们是谁?拦下我是何目的?”苏攸棠后退一步,十分防备。
这两人看似乎来着不善,眼神里更是□□裸的蔑视。
“请苏姑娘跟我们走一趟。”
苏攸棠:“我为何要同你们走一趟?我不认识你们。让开!”
“苏姑娘莫要逼我们动手。”
苏攸棠不知对面两人深浅,只得一边向后退,一边找机会逃跑。
而对面的两人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目的,苏攸棠刚转过巷子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人从身后重击一下,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后颈隐隐作痛。
环视了一周,屋子里似乎并没有人。
哪两个夫人到底什么身份?为何要抓自己?
可定不是劫,那两人不论是穿着还是仪态都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仇人?与自己有仇的也只有王县令夫妇了,可是他们被关在大牢中。更何况那两人眼中不可一世的样子,可不像是能瞧得王县令。
对她的称呼更是‘苏姑娘’,她今日的装扮可是一眼便能瞧出是成过亲之人。
难不成是沈镜的仇家?
苏攸棠:……
不对,沈镜的仇人怎么会派两个妇人来对付她?更像是哪家千金看上了沈镜,安排人来给她点教训,然后叫她主动让位更有可能。
苏攸棠一时之间想了许多种可能,正当她心烦意乱的时候,房门终于被开了。
正是那个一脸凶相同她话的那个妇人。
“醒了?醒了正好,省的我泼水了。起来,夫人要见你。”
夫人?
难不成沈镜招惹的还是有夫之妇?
苏攸棠多少有些惊讶,然而身后的妇人手法有些粗暴,抓着她时弄得她好疼。
她被推进了一间幽暗的屋子,里面燃着好闻的熏香。
苏攸棠一时也不上来这味道,总之让人心旷神怡,与沈镜的熏香味道有些相似。
“惠心,不可这般对待苏姑娘。”
那个被称作惠心的妇人点头称是,态度毕恭毕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伺候的是慈禧呢。
“蓝心给苏姑娘看座。”
之前那人话的时候,苏攸棠没有注意,这次再听见时,顿时心中一惊。
这确确实实是个年纪不的夫人的声音,难不成沈镜真的招惹了一个有夫之妇?
苏攸棠这边还在怀疑沈镜时,另一边沈镜已经急疯了。
“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