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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

    “破了就破了吧, 晓得你又不是故意的，”就算自己心里再心疼，武姨娘还是逼着自己让雨落起身了，毕竟她身边如今可就只有这一个得力的丫头了, 总不能因着一件衣服再和她生了龌龊不是。

    这种算盘武姨娘她还是很能算的清楚的。就是可惜了那件衣服了, 她还是很喜欢那件月白衫的, 穿起来显得自己飘飘欲仙的, 完美实现了自己想成为一个仙女的梦想。

    武姨娘心翼翼地在鬓间插上了一支碧玉簪，烛光摇曳, 灯下的美人越瞧越美。听人那位经常这样扮，穿上轻薄的舞衣，舞裙衬得人娇媚, 武姨娘袅袅婷婷，风姿逼人地向着目标地赶去。

    而此时的萧景渊在每日例行的陪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姜玉鸢谈过心，客观来讲是自自话之后，果然也按着往日的习惯在竹林里闲走。

    这是他近来才养成的习惯，每日陪在侧妃那里属实是让他的心情低到几点，着实令他心焦，他实在是不敢想象若是姜玉鸢醒不过来该怎么办, 再不出来走走散散心，他都不能想象自己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来可笑，人总是这般矛盾, 总是要在快要失去的时候方才懂得去珍惜, 直到此时, 想起静静躺在榻上的姜玉鸢，萧景渊才肯在此刻承认自己果然是离不开她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姜玉鸢这个女人的存在开始在他的心里扎根发芽, 慢慢在他心房开出了花儿。

    抬头看着天边的云彩，萧景渊的脑子里莫名地冒出一段话，只觉得这句“山之高，月初，月初，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可真是再合适他的心境不过了，扪心自问，他所思念的人不就是侧妃吗。

    听手底下伺候的人回禀王妃的肚子听越来越大了，有什么道消息她怀的一定是世子什么的，因为王妃最近很喜欢吃酸食，民间讲究什么酸儿辣女嘛。

    萧景渊听了倒是不怎么在意。对他来其实生男生女都一样，就算生了儿子父皇也不会对他多另眼相待，既然如此，生个女儿对他来也不紧，左右都是他的亲骨肉。

    随旁人怎么去，反正萧景渊不关心她到底会生男生女，他如今愿意为王瑜兰那个女人做的，就是吩咐太医多对着那边上点心，药材方面不用担心，他的库房对着负责的太医开放，需要什么尽管取就好。

    这些物质层面的他愿意尽数给王氏提供，毕竟那肚子里怀的还是他的孩子。不过像什么精神层面的关怀她是别想了，自己是绝对不会去看她的。结发为夫妻的二人之间闹到如此地步也算是世间罕见了。

    萧景渊自觉已经仁至义尽了，王氏的为人秉性他算是看清楚了，既然夫妻之间已经生分至此，他也就干脆不再强迫自己接受王氏的为人性情，相敬如宾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他也怕自己一看到王瑜兰的肚子，就会想起那个侧妃肚子里和自己无缘的孩子。

    他虽然心里很清楚王氏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可它既然选择托生在了王瑜兰的肚子里在萧景渊看来那其实就是原罪。

    依着萧景渊这个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极端性子，没有迁怒到这孩子身上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儿了。反正这个孩子出生的话，该给的他都不会亏待它，不过要是想因此惠及生母什么的，那萧景渊表示他是拒绝的。

    萧景渊漫步在这片竹林之中，今日的天气似乎不太好，迎面吹来的清风带来了几分湿润的气息，该不会是要下雨了吧？一想到此萧景渊就赶忙加快脚步，他可不能被淋湿了，万一因为这个感染了风寒，那他就不能再随时去陪爱妃她心里话了。

    他刚要掉头就走再去看看栖鸾阁那处有没有什么奇迹发生的时候，突然看到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他的幻觉吗？难道因为爱妃长睡不醒他就幻想了一个人出来？

    面前的女子穿着萧景渊记忆里那身熟悉的舞衣，在萧景渊面前翩翩起舞，这个扮，这个身姿分明就是与爱妃她无疑呀。

    萧景渊示意想要上前阻止的张德才，微眯着眼睛仔细量眼前熟悉的舞姿，自从爱妃昏过去以后，他就再也没能再看到这支舞了。

    他倒要看看这背后究竟是谁在搞鬼，明知道侧妃长睡不醒，却偏偏搞出这样的花样来哗众取宠，看来还是他平日里沉寂太久了，久到这些人以为他是泥捏的不成？老虎还有三分脾性呢，这些人这是耍心眼耍到他眼跟前儿了呀。

    张德才示意身后的奴才去给那位的院子里报个信儿，看来他还是低估了栖鸾阁那位在主子爷心里的位置呀，就算是人昏过去了，这在爷心里的地位那还是半分不减呐。

    他默默地后退几步，提起了十二分的胆子，主子爷的性情可真是越来越琢磨不定了那位再不醒过来，他项上这颗人头怕是要不保喽!

    萧景渊面上默默，内心腹徘，这造假的人虽然很走心，连发饰之间的细节都给考虑到了，萧景渊表示冲这份模仿的心他可以给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一个申辩的机会。不过这有一个细节她还是忽略了啊，这明出卖爱妃生平喜好的怕不是在她身边亲近伺候的人。

    因为自己夜间常喜欢和爱妃玩一些闺房里夫妻之间的情趣，爱妃她为了让自己对她印象更深刻，选择特意为萧景渊造了一个金铃铛，知道萧景渊他因着生母的原因特别喜欢海棠花，那铃铛周身就布满了海棠花的花纹。

    爱妃当日足上就缠了只用红线绑着的金铃铛，美人的脚莲形既美，莲质自轻，两瓣秋叶，贴地无声，弓鞋细碎，罗袜轻盈，玉足与铃铛相互映衬之下更是多了几分雅致。

    这女人的脚远看好像还不错，但一定是没法和爱妃那双玉足比的，萧景渊在心里骄傲地想着，侧妃那对裙下双钩生的瘦端丽不，配上一双红蕊绣花鞋，白罗锦袜，红白相映，跳起舞来款步婀娜，红尖微露，当真是楚楚销魂呀。

    借着眼前女人的身姿萧景渊好好回想了一番侧妃的舞姿，这才准备出声斥问这人到底是谁，竟敢有那么大的胆子模仿侧妃上位？

    这赝品就是赝品，怎么能跟真货相提并论呢？爱妃她若是醒过来知道有人敢踩着她上位怕是都要气疯了吧。所以爱妃呀，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呢？再不醒过来你男人都要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给抢跑了呀。

    “妾身参见殿下。”武姨娘一舞即毕，盈盈地上前拜到，她眉眼含情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试图用深情的眼神让萧景渊感受到她的真挚。

    “怎么是你？”萧景渊皱紧了眉头，原先他就在王氏那里听过新进府的几个姨娘里，这个武姨娘其实是最不安分的。看来王瑜兰人品方面先不，看人倒是挺准的啊。没来由的，萧景渊此时的思绪开始天马行空，这时候居然开始天马行空地乱想。

    “妾身是看王爷您最近为了侧妃姐姐的事情一直伤怀，所以这才特意学了这支舞来让王爷您开怀。”她完甚至还上前一步，试图抓住萧景渊的衣袖，月光下武姨娘的衣衫轻解，似乎露出了几分春光来，月色与美色交织，令这片天地多了几分难言的暧昧气息。

    不过还好萧景渊他反应迅速躲开了，这女人这是什么套路？这可还没出栖鸾阁的地界呢，这女人究竟有没有把侧妃给放在眼里？

    莫不是量着侧妃她昏迷不醒，以为自己可以把侧妃拉下来自己攀高枝儿了不成？萧景渊在心里阴暗地揣测着武姨娘的动机，了他也不话，就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到底还能编出什么话来。

    武姨娘眼看着萧景渊不接招，旋即继续舌灿莲花的道，“妾身知道，王爷您这是不满意妾身模仿了侧妃姐姐的装束，可妾身这都是为了您着想呀，”

    萧景渊继续保持着一张死鱼眼，编，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我编下去，这还能把活的给成死的不成？

    “王爷，难道侧妃姐姐她一日醒不过来，您就要守着她一日不成？您总得为自己的身子着想一番吧？”武姨娘试图站在萧景渊的角度服他，你倒是全了自己痴情的名头了，叫她们这些除了王妃的苦命女子们怎么活呀？王妃好歹还有个孩子傍身，可她们却是什么都没有呀。

    身份低微也就算了，要是能得上王爷他几分垂怜那也算呐，王爷他什么时候能把放在侧妃身上的注意力分上一点放在自己身上武姨娘也知足了。

    或者像对待王妃一样给她一个孩子傍身也好呀，这样就算是王爷他日后都不来看自己，她后半生也能有个依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