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 高堂是淮王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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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彦传来礼官问皇帝与皇后去哪了,才知两人各自有要紧事都已离开东宫。他木木地站在原地人都傻眼了,他的婚事,他娶正妃侧妃的婚事,父皇母后只来匆匆看了一会儿就走,甚至不与他一声?萧彦狠狠闭了闭眼,再看向身后司映洁的空嫁妆箱子带了些许怒气,他努力忍着才没当场质问司映洁怎么回事,先让礼官主持婚礼流程。

    可礼官也犯了难,太子的父母不在一会儿怎么拜高堂?

    正在僵持不下时,礼部新晋侍郎裴竺雸提议道:“高堂若离世,可由牌位代替;高堂若在世而不能出席,可由最亲近的长辈如太子的师长、叔伯代替高堂。”

    代替高堂……礼官犹豫一会儿,试探着低声问太子太傅,“大人,您要不携夫人上去给太子当一回高堂。”

    太子太傅连忙摇头摆手拒绝道:“不可不可!”

    他还想多活几日!况且他家夫人根本不在场,难道现在去请误了太子大婚吉时,那又是一项罪过。

    他往高台上示意,“圣上与皇后离开,那还有淮王妃夫妇。”

    礼官思量一会儿,淮王与圣上感情不错,淮王妃与皇后也相处和睦融洽,由他们二人代替应当不会引起圣上与皇后不满,他的乌纱帽也能保住。

    司元柔与萧淮笙闲聊着,被急急忙忙跑上来的礼官请求代替太子的高堂惊到,高堂竟然是能由叔伯代替的她都不知道,而且她竟然是给萧彦当高堂!

    萧淮笙不喜麻烦,他能来纯粹是陪司元柔和出于礼节,“那两个位子空着就行,让太子对着空位拜。”

    礼官擦擦额头的汗,祈求道:“王爷,空着……不吉利啊!”

    他又转向司元柔,苦着张脸卑微求救,司元柔笑道:“那我们勉为其难给太子假装高堂一次吧。”

    她拉着萧淮笙的手,劝道:“叔叔,侄儿是咱们晚辈,他的父母因要事离开咱们长辈帮衬几分是应该的。”

    能给萧彦白当一次高堂,她才不会拒绝!她话是一派端庄贤淑通情达理,似见不得礼官与太子为难全为他人着想的模样,实则心里偷笑。萧淮笙看透了司元柔的心思,心中默默一叹,顺着她的意思让她高兴也罢。

    萧淮笙微微颔首,礼官如蒙大赦,立刻将他们二人请至高堂的位子。司元柔拉着萧淮笙起身,等他坐在方才皇帝的座位上后她也落座与皇后的位子。安置好这两人,礼官示意下方婚礼可以继续了。

    萧彦往前走着,惊见司元柔与皇叔坐在正上方,尤其是司元柔,她怎么可以?

    更离谱的是他拜堂中的高堂竟然是司元柔,萧彦无论如何不肯向她弯腰。

    礼官眼瞧着太子走到一半卡住不动又急得不行,忍不住提醒道:“殿下,您……您走一步啊!”

    萧彦仍不予理会。

    司元柔叹一口气,向礼官歉疚地笑笑,“我尽力了奈何太子殿下不愿配合。”

    礼官感念司元柔通情达理,哪里能让她自责,“王妃,不是您的问题。”

    他嘴快,完了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不是淮王妃的责任就只能是太子了,他恨不能往自己嘴上一巴掌。

    “叔叔,那我先去那边。”她只想侧面的椅子,声音沉闷,“我不在太子一定是愿意拜你的。”

    萧淮笙听出她的低落,不让她走。姑娘就想让太子拜一拜罢了有何不能满足,他按住司元柔的手让她坐回去,对萧彦冷脸问道:“太子不认我这个皇叔了?”

    “不……”萧彦急忙否认,他只是不喜司元柔,但皇叔偏偏护着司元柔,“皇叔,你明知道我……”

    萧淮笙摇摇头,“你不愿认她就是不肯认我,不必多解释。”

    萧彦心中憋闷,往上看去司元柔的唇角还噙着笑意他更加气急,恨不能撕开司元柔虚伪的真面目给萧淮笙看。皇叔警告过他之后,他确实反思过自己是否对司元柔太过苛责有点偏见,因为他们几人的私人恩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动摇了,司元柔真的有许多好的地方被他先前下意识忽略了。可这一刻司元柔以退为进,萧彦对她仅有的一点儿好感又被破。

    “我……认。”萧彦无比艰涩地出来,他无法对抗萧淮笙只能暂时让司元柔得意一次。

    萧彦继续往前走,后面两位新娘子被搀扶跟上,礼官站在一旁开始唱,“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司元柔静静坐在上方,看着萧彦与司映洁的腰杆在她面前一点点弯折下去眼中笑意渐盛,尤其是萧彦脸上不甘的屈辱表情更令她愉悦,可惜司映洁盖着脸,不然同时看他们两人的表情应该更舒畅。

    夫妻对拜时,两个新娘子站在一侧,萧彦立于另一侧。司元柔再次感叹萧彦艳福不浅,司映洁偏偏喜欢艳福旺盛的男子真是难以理解,就为了那所谓尊容值得她日后一生都周旋在其他女子之中吗?

    三拜完成,萧彦依次送两位新娘回房,然后出来接待宾客。萧淮笙不饮酒,司元柔也看够了婚礼,两人又不想去东宫后院闹洞房便先行离开。萧彦假意挽留,实则巴不得让司元柔赶紧回去。他多看司元柔一眼都是在提醒他干了什么蠢事!

    傍晚,萧彦心中不快喝得醉醺醺,被太监搀着往新房走。太子一次娶了两位女子,太子妃为尊,今夜该在太子妃房里过才对。几个太监将萧彦扶到司映洁门前,“殿下,太子妃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萧彦闻声脑子清醒一瞬,今日的闹剧都是因为司映洁,如果不是她的嫁妆有问题丢皇家颜面,父皇和母后不会找借口离开,皇叔与司元柔也不会坐了他高堂的位子害他在司元柔面前丢人……一切都是因为她。

    “不见……不见!”萧彦醉醺醺地着含糊的话语,太监劝道:“殿下,新婚夜不和太子妃过不行啊!”

    反正他不见,萧彦认定死理太监劝不动。

    太监犯难,难道把太子送去书房睡,这不是更离谱?要不送到侧妃那边?

    太监们对视一眼,觉得可行,托着萧彦就往赵丹若房里去。

    赵丹若在房里梳妆拆解头饰准备歇息,她有自知之明,萧彦不会让侧妃越过正妃,他今夜势必不会来见她。

    可她刚把头发散下来就听到外面有动静,听着有人叫太子什么的,她惊喜地让丫鬟去开门果然见萧彦进来。他的脸色泛红,身子栽栽歪歪地走着,一双黑眸带有些许迷茫。

    他醉了,赵丹若上前扶住他,温柔唤道:“殿下……”

    萧彦眼前景象一直晃,他用力眨眨眼后才觉清明一些。眼前的女子一身粉红中衣,黑如墨的发过了腰垂在胸前身侧显得娇俏又艳丽,她的声音温温软软如银铃般动听。

    “你过来!”萧彦甩开太监到桌前坐下,他灌了两杯茶醒酒,“过来陪我话。”

    他那么喜欢司映洁,司映洁一家却屡次三番给他惹麻烦,他即便想宠司映洁心里也存了疙瘩。明明是他真心倾慕三年的女子,他们也如愿以偿成婚,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他心里憋闷,让赵丹若坐在对面听他着有的没的。

    司映洁等了许久都不见萧彦过来,问她的婢女彩玉,“太子还在前面喝酒吗?找个人劝殿下回来,喝太多伤身。”

    彩玉一直守在房里不知外面情况,让司映洁先等一会儿她去外面问问,结果外面的宾客都散去没人喝酒,太子不知道去哪了。

    她又问了好些个人才碰到一个知道情况的太监,他道:“殿下在侧妃娘娘屋里。”

    “什么?”彩玉脸都白了,新婚夜太子不来正室房里去陪侧室,这传出去司映洁如何做人。

    太监又补充一句,“你别太担心,太子跟侧妃娘娘只是聊天,估计醒醒酒就去见太子妃了。”

    “哦,哦!”彩玉迟疑地应声,太子应当是喝醉昏了头……一定只是忘了司映洁吧。彩玉快步回了司映洁的寝殿,却不敢将实情出只得盼着萧彦自己赶紧过来,“娘娘,殿下在醒酒,兴许一会儿就来。”

    她也不算误报,只是没萧彦在哪醒酒,真要了司映洁恐怕得砸了赵丹若的门。

    “殿下真是的!”司映洁娇声嗔道:“跟我的洞房花烛夜还不少喝点儿,他别醒酒就浪费半夜吧?”

    彩玉没敢搭话,司映洁又吩咐,“去给殿下送一碗醒酒汤……就我特意准备的。”

    “是。”彩玉真的去送醒酒汤了,送到了赵丹若门前,还把司映洁的那句话带上了。

    萧彦听到司映洁的名字更加烦躁,但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况且醉意令他头昏脑涨。他喝下醒酒汤却没有要动身的意思,彩玉在赵丹若面前也不好出言提醒萧彦来错地儿,尴尬地无措。

    赵丹若起身送彩玉,“你去回禀太子妃,妹妹替殿下谢谢她的好意。”

    彩玉被赵丹若推着往外走,无法拒绝只能退出门外,眼看着赵丹若合上房门把她和萧彦关了起来。彩玉手里捧着空碗,都不敢回去见司映洁,赵丹若的话更是要她的命。司映洁的醒酒汤简直便宜了赵丹若。

    彩玉在外磨磨蹭蹭,实在拖不下去才回了司映洁房里。司映洁问她怎么出去那么久,彩玉只含糊道:“奴婢……奴婢找了很久都不到太子,再拖下去醒酒汤会凉,奴婢把醒酒汤给了公公就离开了。”

    萧彦不见了,司映洁起身焦急地来回走几步,“太子醉酒,能往哪去?”

    他喝醉糊里糊涂的,别一个人走到哪睡下了都没人发现,司映洁更急躁,“东宫养一帮下人是干什么吃的?都给我去找殿下。”

    彩玉连声应是,跑出去吩咐。找当然好找,太监直接来赵丹若房里问萧彦的意思,萧彦脑子醒了一半,与赵丹若相谈甚欢根本不想面对令他烦恼的司映洁。可直接告诉司映洁他在赵丹若这边,恐怕司映洁生气,“就我在书房处理公务,让她不要等了。”

    太监领命退下,赵丹若慢慢摸上萧彦的手。

    司映洁得了信儿,总算放心一些,萧彦没有危险就好。可他的公务偏要放在新婚夜处理司映洁非常不满,真就这么急,急得连她都不管不顾了吗?那她在萧彦心里算什么!

    彩玉劝道:“娘娘,您把盖头揭了洗洗休息吧,您一整日都没吃没喝肯定累坏了。”

    “连你都知道我累,他就不知道!”司映洁赌气,“我不揭,我偏要等他回来了看看我辛辛苦苦等着,不信他没有半分愧疚!”

    彩玉不好再劝,静静立在一旁陪司映洁一直等。

    这一夜房内红烛换了一根又一根,彩玉都腿站麻好几次都快断了,更别司映洁一身繁重的嫁衣首饰在床上一动不动坐了整夜。

    天蒙蒙亮起,司映洁一直没等到萧彦来,她狠狠揪下盖头往地上砸去,不甚扯动了头发也没让她有半刻犹豫,“他人呢?他不来……有本事一辈子别过来!”

    司映洁撑着身子要起来,可腰腿的麻木令她离开床就跌在地上,彩玉赶紧将她扶起来,劝她先躺下休息一会儿。司映洁心里憋着气不肯睡,跌跌撞撞地出门去找萧彦,她一出门正巧见到萧彦身边的太监章祥。

    看样子他在门外候着有一会儿,司映洁问道:“太子让你来的?他自己怎么不过来?”

    章祥叹口气,他昨夜一个不留神手下几个不会干事儿的太监把太子送侧妃房里了,结果太子还真在侧妃房里睡了。等他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生怕太子妃闹起来,特意来解释,“太子妃娘娘,昨夜太子殿下有些跟您置气,让您委屈了。”

    置气?司映洁正在气头上,萧彦还跟她置气,“为何?”

    章祥把她嫁妆翻了气走帝后的事儿出,“恐怕太子因此生您的气了,奴才建议您跟殿下服个软,殿下心里有您的。”

    司映洁越听脸越白,气势一下子褪去,明白自己理亏了。她的嫁妆确实不够数又想撑门面,弟弟提议用空箱子装装样子,反正到时候把箱子都合上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结果昨日几个抬嫁妆的奴才不成器,把她的嫁妆摔了,司映洁光听后面哐哐的声音已经够尴尬的,竟然还把她的公婆给气走了,她被盖头蒙着眼都不知道。

    “那……那我昨日拜高堂时前面无人?”司映洁颤抖声音询问,要是对着两个空椅子拜以后她还怎么在皇家自处。

    “有人!”章祥笑呵呵地让司映洁宽心,司映洁松一口气,还好事情不算太遭帝后后面又回来了。

    然而章祥接着道:“您跟太子拜的前面是淮王夫妇。”

    司元柔……司映洁两眼翻白,身子一软晕过去。

    “哎哎……”章祥没想到她晕就晕,“太子妃娘娘,您还得进宫敬茶,撑住啊!”

    司映洁一整夜疲惫不堪,章祥的话无疑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沉重的稻草,连萧彦故意整夜不来都没有她得知自己拜了司元柔生气,一时怒极攻心她便撑不住了。

    等太医把她弄醒,司映洁已经到了快敬茶的时辰,再不进宫就来不及了恐怕皇后对她有意见。她重新梳妆都来不及吃些什么就乘着较撵进宫,路上头晕晕乎乎的随时又要倒下。

    司映洁只有自己进宫,萧彦并未跟来。她都顾不上去请萧彦,恐怕他还在生气,她自己敬完茶后再跟萧彦解释,他一定能理解他的难处。皇后见司映洁本没有好脸色,又看她病歪歪的模样更觉晦气。昨日婚事就不顺利,今日又顶着一张灰白的脸进宫给她找不快。

    她都尚未训斥司映洁什么,更没有对她立规矩,她这幅样子难道是摆给萧彦看装可怜?

    当着皇帝的面,皇后没对司映洁太过苛责,只让她多端了一会儿茶水才喝下。等皇帝喝了茶先离开,皇后留司映洁问话,“昨夜太子与你如何?”

    司映洁身体有气无力,可还想给自己挣个面子,“回母后,太子待我很好。”

    原来司映洁这幅模样是太子折腾出来的,皇后更不淡定,太子与司映洁感情好对她就是威胁,尤其司映洁瞧着就不是老实的。

    “你与本宫之间的事,皆不可与太子半句知道吗?”皇后语气阴沉,面容也毫不掩饰地严厉,什么事让司映洁那张嘴出来恐怕就变了味儿,她绝不允许司映洁在萧彦面前抱怨她。

    司映洁弱弱回答:“儿媳遵旨。”

    皇后的警告她并不太在意,她不别人可以替她,总要让萧彦知道她在皇后这里受了委屈。

    “你的规矩不太标准,日后还要跟着本宫送去的女官好好学。”皇后叮嘱司映洁,“学规矩吃苦是正常的,别被女官罚就去太子面前告状,让本宫知道就把你传进宫里学,什么时候学好了再侍奉太子。”

    司映洁都没来得及给萧彦告状,皇后就先警告她,她更委屈却无处可,问道:“您对每个儿媳都如此吗?”

    皇后当她的是赵丹若,赵丹若是侧妃不能给皇后敬茶因而不在场,皇后不悦道:“你是正妃,与侧妃的要求本来就不一样。你占了正妃的位子便不能给太子丢人。”

    司映洁沉默,她的言外之意其实是司元柔,以她前世所见皇后对司元柔不算严苛,至少两人面上和气,她才当皇后勉强算个好婆婆,结果轮着她却并非如此,可见皇后对她的偏见。

    “你回去吧。”皇后瞧司映洁都觉都疼,“把你的模样收拾收拾,精神提起来,别这幅样子从本宫殿里出去。”

    她还要面子!

    司映洁叩首,“儿媳告退。”

    一回到东宫,司映洁先去找萧彦,结果他又不在。太子新婚有假期不用当值,萧彦是故意出门躲着她?司映洁更难受了,根本不敢生萧彦的气,只盼着他来见她一面让她两句话。她苦等一夜又在皇后那里受罪,真的换不到萧彦一面?

    司映洁让人见太子回来知会她一声,她先回去,可一回去见到在门外静候的赵丹若。

    赵丹若气色红润,穿着粉色带兔毛的袄子笑得一脸纯真,“姐姐,妹妹等你好久了。”

    她稍稍弯腰行礼,“妹妹该给你敬茶了。”

    司映洁听着“姐姐妹妹”一阵眼晕,她不用看自己现在的模样也知道比赵丹若差远了,一甩袖子进门根本不理会赵丹若。

    赵丹若恍若未觉,自动跟在司映洁身后。

    司映洁坐下,赵丹若站在她面前将备好的茶水端起,“姐姐,请用茶。”

    司映洁冷冷哼一声,赵丹若才低呼一声,缓缓跪下,“都怪妹妹粗心大意,姐姐莫要怪罪,请姐姐喝茶。”

    两人都不再话,室内静谧无声。司映洁低垂着眸子,眼前的茶盏似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口,她真的要承认萧彦的妾室吗?

    赵丹若乖顺地举着茶杯一动不动,等了许久胳膊才开始晃。

    萧彦不喜赵丹若,司映洁想了一会儿赵丹若的威胁不大,跟她做做面子功夫也好,她居高临下地接了赵丹若的茶,饮下。

    赵丹若松一口气,等着司映洁训话,让她安分守己谨守规矩等等,赵丹若全都应了。

    司映洁还等着萧彦回来,发赵丹若离开别一会儿撞见萧彦。

    赵丹若微微福身,“那姐姐好好歇息,妹妹不叨扰了。”

    司映洁冷脸看着一脸乖相的赵丹若,赵丹若微微笑笑退着往后离开,待靠近门槛时才转身抬高腿往外走,“哎呀——”

    她腿忽然一软,差点摔在门槛上,幸好扶住门边才没真坐地上。赵丹若的婢女莲珍将赵丹若扶起来,“姐,奴婢给您传太医。”

    赵丹若闻声拒绝,“不必麻烦我回去躺躺就好。”

    她低声笑起来,语气娇娇软软带着三分埋怨,“都怪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