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 56 章 他又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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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元柔趴在床上几乎不能动弹,她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剧烈的痛,痛到心悸的程度。萧淮笙担心司元柔,一边问她感觉如何一边给她按捏腿部,给她舒缓不适。

    她一动不动,萧淮笙难免自责,他不该在司元柔腿上睡着。司元柔身子骨纤细瘦弱,被他压久了一定很难受。

    司元柔等到身体痛感减弱,腰腿能微微使力时尽量坐起来,自己悠着劲儿拉伸。挨过最初的不适,后面的就在她承受范围里了。

    萧淮笙给司元柔抹去眼泪,诚恳道歉,以后他不会再躺在司元柔身上了。司元柔摇了摇头,抬手环抱住萧淮笙的肩膀,“我愿意给你枕。”

    “你每天都头痛吗?”司元柔指尖抚上萧淮笙的额头,又视线下滑,“身体也又热又痛,你怎么受得了?”

    萧淮笙别开脸,没否认只淡淡道:“习惯了。”

    若非一日又一日不可抗拒,谁会习惯痛苦的折磨?

    察觉司元柔情绪不高,萧淮笙补充道:“你身子软,肯定受不了,我皮肉结实,身子骨糙没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我。”

    他不在意的样子更戳司元柔心窝子,她无法用言语安慰萧淮笙,手上抱他更紧一些。

    “你的头现在痛吗?”司元柔问道:“我再给你按按?”

    一回生二回熟,她有经验了!

    萧淮笙尚且能承受,他还没有幻觉了,看人也不是乱七八糟或者四不像的虚影,已经比他预想中好太多了。

    他想自己试着撑一会儿,让司元柔先不用管他。

    “你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司元柔仍然很担忧,怕萧淮笙嫌麻烦特意嘱托道:“我可以每天晚上帮你按,然后你舒服了就喊停去睡,不压太久我不会难受的。”

    萧淮笙确实不想再麻烦司元柔,尤其是让她清早起来再痛一次更不行,但他想起昨夜枕在她膝上的感觉拒绝的话卡在喉咙,出来后就变了味儿,“好。”

    他们再试一试,或许有两全的办法。

    少了司元柔的揉按,尤其萧淮笙离司元柔距离相对较远的时候,他意识失控的感觉就会有来临的征兆。萧淮笙多次尝试自行控制,若是有不对劲儿的苗头他急忙回到司元柔身边坐一会儿,等能控制下来后再尝试自行控制。几日下来他初见成效,尽管只有分毫也足够他惊喜了。

    他再没有大肆失控的时候,月中五日过得鲜少安稳。这时纪行云也研究完了司元柔用的香料香膏,发现其中一味原料与萧淮笙中的毒相克。

    纪行云手心放着几根晒干的深绿色草杆摊开在众人面前,方景苏拿起一根放在鼻子下方闻了闻,好奇问道:“薄荷?长得不像啊?”

    这种草闻起来一股清凉感,但跟薄荷叶子不同,且味道胜过薄荷。

    纪行云翻开一本书给他看,“雪草,产于极寒之地的深山间,有养肤之效。”

    司元柔认得雪草,那本来就是她自己配的东西,她更关注萧淮笙的身体,“叔叔中的是什么毒?”

    “不知道……”来纪行云很惭愧,纵然他行医阅历丰富,初见萧淮笙的毒也是闻所未闻且处理起来棘手,“我查阅许多记载也没找到能跟淮笙的毒完全对应上的,或许是无名且少见的新毒,或许是我们还未找到来源,我只能用各种药在淮笙身上盲试,有用的记下没用的放弃。”

    司元柔不知萧淮笙的毒如此难解,她们面对的不是如何凑齐解药解毒,而是停留在尚不知是何种毒的阶段。对于一种完全未知的毒,用哪些药来解也是没有先例可循的。

    纪行云话锋一转,“我还从没想过用雪草来试试,毕竟大多女子用它保养使肤质紧致细腻,从没有记载雪草还有其他药用。”

    “大约是太珍贵了。”司元柔推断道:“雪草难得,一片茫茫雪原都不一定能挖到几株,一被发现养肤的效用就被用于配置各种护肤用品然后高价售卖,没人舍得浪费用来尝试其他用途。”

    雪草并未在市面广泛流通,而是被送至后宫太医院给宫妃做保养品了,司元柔进宫后才从太医那得了几样。她上辈子虽然不得宠,但她向来精细该保养扮的一样没落下,与萧彦的喜好无关。这一世她自己托赵管事给她弄来一些才又用上,她用惯了好的,突然没有了不适应。

    而且仅仅一样保养肤质的东西,她私下里使用并不会被司映洁发现异常,也就放心大胆地用了,恰好对萧淮笙起了作用。

    纪行云又补充一句,“也是由于淮笙的毒太罕见了,没人尝试过将雪草与他的毒混合看效果。”

    任谁都不会想到两样毫不相干的东西真有相互作用,司元柔与萧淮笙碰上也是难得的巧合,但凡他们不相识,萧淮笙的毒恐怕不会有破解的进展,而此时纪行云掌握的线索更多,他难掩心潮澎湃。

    莫纪行云,萧淮笙都有种如坠梦中般不真实的喜悦,他当自己早晚有一日被毒侵蚀致死,早已想好了且毫无不甘地接受现实,反正世上惦记他的人几乎没有他认命也不会愧疚。但他遇见司元柔后心态改变,她是兄弟最牵挂的女儿却处境艰难,他从最开始的不能坐视不管到后来奢望能好好照顾她——几乎成了他全部的生存意义。

    司元柔坐在萧淮笙身边,鼓励他道:“叔叔一定能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萧淮笙承她吉言,按了按她的头。光是为了她萧淮笙也要努力康复,不然他若不在日后太子登基,太子跟太子妃再来寻司元柔不快,她岂不是只能白白忍气吞声。

    纪行云将雪草制成香囊让萧淮笙随身挂着,如此萧淮笙病情更加平稳连月中都不会太过失控,基本处于他能忍受的程度。但萧淮笙每日还要靠在司元柔腿上,让司元柔轻轻给他按摩,享受难得的片刻安逸。

    他放松合上眼睛,头往司元柔身子方向侧去,闻着司元柔身上刚刚沐浴后的味道,神情前所未有的舒适。

    待按了一会儿司元柔会让他换换姿势,司元柔也要活动身体防止腿麻,等萧淮笙再重新躺好脸贴司元柔的腹部尤其近,几乎快把脸埋进她的肚子上。

    她这处最为柔软,比她都腿还要软嫩的触感,恐怕为数不多的肉大部分集中在此,萧淮笙忍不住捏了捏,果然比她别的地方软。

    司元柔正专心给萧淮笙按揉,猛一下被偷袭了肚子,她吓得往回缩腰间还很痒,顿时不满意了。

    萧淮笙不敢再闹司元柔,把她拉回来继续,道:“你太瘦了,长胖一些更好,不然旁人还当我不给你吃喝,虐待你。”

    司元柔撇撇嘴,“我又不是自己不想长,而且冬天冷本来就不容易长胖。”

    萧淮笙并不催她,左右她还年轻慢慢长就是了,以后抱起来更舒服。

    给萧淮笙按完头,司元柔拍拍他,“该睡了。”

    萧淮笙不能再睡在司元柔腿上,稍微舒缓一些就抱着司元柔正常睡了,照旧帮她暖暖手脚。他每日都习惯了此事,然而随着春日到来天气变暖,司元柔的手脚也渐渐不再冰凉,夜里快不用他暖了,偶尔几日司元柔不挨着他睡,萧淮笙总觉得空落落的,得把司元柔捞进怀里。

    司元柔最开始由着萧淮笙去了,后来天更暖和贴着萧淮笙她会被热醒就将他推开,自己退到墙角去睡。萧淮笙心里更五味陈杂,他白给司元柔当暖炉当得还挺高兴,被她用不上后反而有了怨气。

    春夏交集之时,司元柔好几次夜里被萧淮笙抱到热醒要换床,她不跟萧淮笙睡了结果都被劝了回去,于是两人的被子和衣衫越穿越薄以求凉爽。

    萧淮笙换成薄的寝衣没有明显变化,他的寝衣是玄色无论薄厚都看不出来,但司元柔不一样。她好几种颜色的寝衣,如果穿白色薄纱似的寝衣,里面红色的衣若隐若现,萧淮笙目力好他不是故意去看也几乎看全了轮廓。如果司元柔穿红色寝衣里面也是红色那他就看不见,只在抱着司元柔的时候摸到布料边缘起伏,如果里面是蓝色绿色,那红色也会透。

    萧淮笙想试着提醒司元柔,但不知如何开口才显得不冒犯她,又怕了之后她羞涩地离开,再不给他抱,于是萧淮笙一直隐忍不发,纪行云他又上火了。

    司元柔道:“给我也来一份降火药,我好热。”

    纪行云默默瞧了萧淮笙一眼,没戳破他,只跟司元柔她不用喝,“心静自然凉。”

    天气越发炎热,司元柔又日日在萧淮笙身边难免被波及,她想着哪日再被热醒一定要跟萧淮笙分开睡,哪怕她扯着单子睡地上也行。萧淮笙尚不知司元柔的算,而一场雨也解了司元柔的燥热,她夜里又在萧淮笙身边睡得安稳了。

    然而雨连绵一直不见太阳,屋子里潮湿也不是办法。萧淮笙望了望天,道:“今年是个多雨年,百姓地里的收成应该不错。”

    萧淮笙还关心民生之事,司元柔有些意外,她一直当萧淮笙沉浸于战事兵法不懂五谷耕种等等。她回忆起前世这一年大元确实下了许多雨水,几乎没有干旱之地,但过犹不及,她记得与南元的边境发过一次大水冲坏了周边的城镇,尤属宁城受灾最为严重。

    那场雨突如其来谁也没料到会有那样史无前例的大雨降下,堤坝承受不住洪水倾泻各方,大大的城镇陆续受灾,淹死不计其数的黎民百姓,田地、屋舍、牲畜就更不用了,后来流民无家可归又四处逃难,一时间南方动乱不堪,萧彦被派去治理,安置流民才渐渐好转。

    司元柔越想脸色越沉,萧淮笙问她怎么了,司元柔不能直接告诉萧淮笙前世之事,又无法对即将到来的洪灾漠视。她明明知道天灾将至,却视若无睹眼睁睁看着那些百姓重蹈覆辙必定一辈子良心不安,“叔叔,你这雨会不会带来灾祸?”

    “不会。”萧淮笙见司元柔神情严肃紧绷,真当她遇到了多大的难题,结果她只是担心雨,萧淮笙不禁轻笑起来,“这雨给百姓浇浇地刚好,连块儿石头都冲不下来。”

    萧淮笙当成了此时正在下的雨,司元柔的确未来的暴雨,两人没对上萧淮笙自然无法理解。

    可真要司元柔解释她也犯难,她不能解释自己的预知之力也一直隐瞒她有前世,就怕惹来莫须有的麻烦。

    “现在的雨,以后万一变大了该如何,不如让皇上新修几个堤坝?”司元柔提议道,尽管她自己也觉得不切实际,尤其是赶不上宁城大雨来临。

    萧淮笙果真轻笑司元柔天真,“修建堤坝本就是大工程,不是几个月能修好的。堤坝建成之后每年地方官都会维护又要消耗人力物力财力,一般不是真被毁坏彻底,就修修补补接着用。”

    司元柔脸色更加为难,萧淮笙问她到底遇到什么事,她一个深闺姑娘竟然突然关心修堤坝,且也不是好奇随口一问的样子。

    “我……做了一个梦。”司元柔低声道,脑子里飞快地组织瞎话,“梦见八月宁城来了一场暴雨,十日不停,把霞城和周边的城都淹了。”

    “宁城?”萧淮笙想了想宁城离京城多远,基本跨了多半个大元,“你去过宁城?”

    “没有。”司元柔老实地否认,萧淮笙紧接着追问,“那你怎么会梦见宁城?你确定没记错?”

    司元柔硬往回圆,“是梦里听别人告诉我的,地名的就是宁城,洪水淹死了好几千人。”

    萧淮笙也不禁严肃起来,他曾经路过宁城,那里靠近江河,夏日雨水确实比北方的京城多一些,那的气候湿润温热适宜栽种水稻和一些只在温暖地域生长的水果,往年也真的有规模发水但不至于淹城,最多路几日不好走等雨停了就好,尚不至于死几千人。

    他更倾向于司元柔做梦迷糊了,“那只是个梦,你别多想了。”

    “那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司元柔争道:“就算梦是假的,以后没有水灾,那让朝廷给百姓修一修堤坝,疏通河道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她的没错,萧淮笙也不能否认她的好意。

    司元柔恳求道:“叔叔,你跟皇上此事,你能见他给他提建议,皇上哪怕肯考虑一下也好。”

    至于修不修以后还可以再想办法催催皇帝,好歹能挡一些是一些,别人那么多百姓受苦。

    萧淮笙默不作声,司元柔语气骤然沉下,“是不是因为我是女子,谈论国事都是短见,你们根本不当回事?”

    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哪怕跑到对淮王府态度还不错的皇帝面前苦口婆心劝估计也会被当成胡言乱语之人赶出来,尤其她的是天灾估计会被当成不详的诅咒,日后真发生了要反过来怪她。

    因此她只敢把这些话告诉萧淮笙一人,求他去告知皇帝。可萧淮笙也不把她的话听进去,司元柔难免心里有气。

    萧淮笙紧忙解释,“跟你是女子无关,我还在想能不能修,主要是国库银两紧张,恐怕难以拨来修堤坝。”

    司元柔语气稍稍缓和,她方才也是一时间太急了,冷静下来后道:“如果国库不够,让朝廷官员挨个捐一波也能凑出一些,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咱们府里就能拿出不少银子,捐出去当给叔叔积福。”

    萧淮笙初时真的只当司元柔好奇随口,未料她很认真地跟他商量,甚至着手要干,尤其是为他积福更令他触动。

    “一个梦而已,你不要紧张。”萧淮笙劝劝司元柔,她愁得眉头都团在一起,让他见了不忍。司元柔坐到萧淮笙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软声软语求着,“叔叔,你去找皇上吧。”

    萧淮笙哪里能拒绝,司元柔这么想修他一定能服皇帝,不论如何都要满足司元柔的心愿,更何况她没有坏心眼一心做好事。

    “你跟戎安兄很像,不光是你的部分样貌还有心性。”萧淮笙突然提起司戎安,司元柔不愧是他的姑娘,“我没轻视你是女子,你是镇南大将军的女儿合该如此。你的父亲若是知道你今日的样子,一定会很高兴。”

    司元柔被夸奖,腼腆一笑,“我没有多好,叔叔别乱!”

    她也有见不得人的心思,也有内心的阴暗与怨恨,只是这些她都藏起来没展示给萧淮笙,被他夸受之有愧。

    萧淮笙摸摸司元柔的头,让她好好待在家里,他进宫去找皇帝。司元柔又叮嘱道一定要在八月前弄好,晚了就来不及了。现在快六月了,但愿能赶得上。

    她神色担忧又紧张根本藏不住,萧淮笙走时又慎重几分。

    萧淮笙不光服皇帝忍痛拨款修宁城的防汛设施,还点了其他城镇几乎把南边儿易有水患之地都了个遍。宁城并不是最可能受灾的,排在宁城前面的更易受灾且地势险要之地还有许多,单挑一个宁城出来不好解释缘由那一并都修了。

    不过萧淮笙画图的时候特意从宁城开始标注,“先从宁城一路顺着向西修过去,这样最快也省钱,越靠东越要修得坚固,往西雨水逐渐减少堤坝的数量和高度都可要求低一些。”

    皇帝也认可此方案,把户部尚书刘敬知传进宫来算账,刘敬知扑通跪下,“皇上,这要国库将近一半的银子。若此事不急可否缓缓?”

    一件尚未发生的事要用掉国库半数库银,万一日后真发生其他要紧事儿国库拿不出银子该如何,且银子花出去要是南边无水灾就浪费了,“淮笙,朕看今年不见得有水患,要不别修了?”

    萧淮笙责问刘敬知短见,“修一次是日后几十年的保障,岂可用现在的事作比?”

    皇帝也被内涵得脸上无光,“那咱别要求这么高,少弄几个用稍微次一点的料子来修,能管用就行了。”

    “一步到位才是长久之计。”萧淮笙争论道:“祖上怕麻烦留了烂摊子给晚辈,晚辈亦是如此,一代代下去要损失多少?现在省了日后不知多少个无底洞要填。”

    “道理是如此没错!”刘敬知擦擦头上冷汗,苦着脸诉他的为难,“臣懂王爷的道理,但真要国库一下拿出这么多银子,银子又短期补不上届时又是麻烦事儿。”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刘敬知就是朝廷给顾着方方面面银钱的管家,能省的就直接省,不能省的尽力省,总之国库必须时刻银子充足。

    萧淮笙也不是要为难死刘敬知,“国库能拿多少?”

    刘敬知算了算,“能出所用银子的四成。”

    还剩六成,努力填补填补可以凑足,萧淮笙道:“淮王府可出四成,剩下两成让爱民如子的文武百官抖抖袖子也够了。”

    刘敬知目瞪口呆,淮王府出的跟国库一样多,这意味着什么他不敢出来。他惊讶于淮王肯为了百姓如此破财,又怕淮王空话最后做不到,他颤着声音问:“敢问淮王妃肯答应吗?”

    久闻淮王爱重王妃,待冲喜王妃很好。淮王大气淮王妃一个女子却不一定,万一淮王妃扣扣索索不肯,淮王还能拿出银子为国为民?

    萧淮笙冷冷瞥了一眼刘敬知,“她会愿意的。”

    刘敬知跪下道:“请王爷再确认一次,毕竟王妃是女子不一定能理解咱们忧国忧民的苦心。若是淮王府真能再拿出四成,臣一定想法设法鼓动百官补足余下的。”

    萧淮笙的耐心已经被耗尽了,“实不相瞒,此事正由她提出且直接告于我愿意拿出王府家底,我才会进宫而来。”

    “是臣狭隘……”刘敬知张大嘴,羞愧难当,他卑劣的揣度在淮王妃身上根本未发生,甚至淮王妃比他还要深明大义,“臣佩服王妃胸襟,自愧弗如。”

    连皇帝都震惊了,这个提议竟是司元柔的意思,他不禁刮目相看,想不到她一个体贴温婉的姑娘也有忧国之心,大将军的女儿就是与寻常女子不同。

    各家朝臣自掏腰包一起修堤坝,萧彦身为太子要做表率,他直接让司映洁准备五十万两出来以太子的名义捐出,还能给他搏个名声。司映洁突然要拿出这么多银子,问了萧彦所谓何事才明白,她冷笑一声,“不给,那堤坝不能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