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 68 章 太子妃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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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元柔将这种不知名的花草捣碎挤出汁液,将汁液晾干后的残余刮成粉装入瓶中收好,转几下瓶子端详一番后心翼翼地放在匣子里。

    司映洁没跟着萧彦再去狩猎,她被留在马场中学骑术,恰好司元柔整日不在她不担心出丑。马场管事见识过司元柔的学习效率,以为司映洁也是一样聪敏,结果看司映洁学得磕磕绊绊时刻提心吊胆,生怕司映洁摔坏了算在他头上。

    幸好司映洁自己识相,她不是学骑术的料子磨磨蹭蹭练了几次都不长进之后干脆放弃,坐在马场边儿上的凉亭等萧彦回来。反正她听萧彦的话学了,没学好也不能怨她,她为什么要会司元柔也会的事情?萧彦想让她像司元柔,她偏偏不能像!

    果然萧彦对她的学习成果不满意,让她更加勤勉接着练习,司映洁第三日又装装样子练习,结果司元柔忽然来了,司映洁不由得多几分认真。

    司映洁牵着马儿走近,问司元柔,“听皇婶昨日不适,身体可大好了就来练习?若是没好还得好生歇息,别心急才对。”

    “不劳太子妃挂念,我已经无事了。”

    司元柔歇了一日后腰腿的酸痛好了许多,被磨红的皮肤颜色也淡去不少,虽然没完全恢复但她自己估摸着练一会儿不成问题,不然她休息时间太长快把第一日学的荒废了,平白浪费萧淮笙心血。

    司元柔翻身上马离开,司映洁牵着马在后面跑着追,喊道:“皇婶,我们一起来,你教教我可好?”

    上赶着要来,司元柔想想没有拒绝,她的袖间刚好放着昨日的瓶子,这是回敬司映洁给她的马做手脚的大礼。

    “你跟上来!”司元柔放慢马儿的脚步,等司映洁跟在身侧后撑着身子艰难上马。司映洁的马被拽得不耐烦,凶猛地踢了两下马蹄,司元柔赶忙避开以免被波及。

    这时司元柔撤到司映洁身后,拿出袖子里的瓶子开倒出淡绿的粉末,风一吹全落在司映洁身上,司元柔眸色暗了暗,随后若无其事地收好瓶子。

    司映洁一无所觉,马场周边的青草香完全掩盖粉末的味道,她只感到一阵微风拂过分外凉爽,“皇婶,你快教我如何骑马。”

    “我也才刚学,哪里会教你?”司元柔御马从司映洁身边经过,“都是王爷教得好,我可不会教人。有个好师父就成功了一半,你不如让太子教导你?”

    “太子……他很忙。”司映洁给萧彦找借口,萧彦根本没有耐心教她,连带着她骑马都嫌耽误时间,哪有萧淮笙对司元柔的耐心?不过司映洁紧忙找补,带了三分炫耀之态,“殿下势必要在狩猎拔得头筹,我也不该去拖累殿下。”

    “那你自己多加练习,熟能生巧。”司元柔完,一踢马向前跑开,她不能和司映洁在一起太久,万一粉末吹到她身上就麻烦了。

    “皇婶……”司映洁只敢坐在马上一动不动,马往前走两步晃动身体都令她害怕摔下去,只能在原地干看着司元柔在马场上纵情驰骋。

    她看司元柔果然不一样了,司元柔从前也对她和将军府的人冷淡,但其中夹着几分谨慎微,司元柔有所顾忌地周旋在将军府。而她现在张扬肆意得多,随心所欲,仅从她的神态便能猜测她有了底气。

    而司元柔的底气来自何处不言而喻,司映洁暗暗冷笑,可惜这份底气并不长久,不知没了萧淮笙司元柔会如何?

    午时将至,司映洁早已下马在马场周边散步,只有司元柔还在练习。午时是清点猎物数量的时刻,萧彦很快就要回来了,司映洁翘首以盼,等萧彦从林间出现。

    前方刚有一个人影冒出时,司映洁便坐不安稳,起身迎向萧彦走去。萧彦策马向司映洁奔来,不与他争吵,满眼只有他的司映洁还是让他喜爱的。

    可刚一到司映洁身边,萧彦尚未下马便听到嗡嗡声,“哪里来的声音?”

    司映洁听到声音更晚,她茫然询问四处张望,直到眼前黑影划过她跳起来高喊一声才知几只不明品种的蜂围着她飞,她被吓得本能向萧彦扑去。

    萧彦瞪大眼睛,掉头就想跑,然而司映洁慌乱之下动作很快,抓住了萧彦的缰绳让他不得脱身,“殿下,殿下!”

    她胡乱摆着手驱赶蜂群,萧彦侧身躲闪,警告司映洁,“你别动,当心惊动蜂群。”

    等蜂群在司映洁身上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它们自然会飞走,只要司映洁定住不动便无事。然而司映洁只听着耳边的声音就怕得发抖,根本听不进萧彦的话,她拍到一只蜂时更是吓得尖叫。

    萧彦眼睁睁看着司映洁把蜂往他身上,恼怒她的蠢笨同时他也怕被蛰,一巴掌又给司映洁拍了回去。他骑马身子高,往下随手一好巧不巧把蜂入司映洁的衣领,萧彦也懵了。

    “啊……”司映洁脖子一凉,然后被爬过的痒感与痛感同时传来,放大她心底无限的恐惧。

    被一只蛰了后,蜂群团结地都扑上来,司映洁被围攻更是抱紧了萧彦不肯松手。于是萧彦也被波及蛰了两下,他苦不堪言,“把衣服脱下来包住头!”

    他告知司映洁后紧跟着也用布包住露在外面的皮肤,然后提着司映洁的肩膀往马背后面一甩,快马冲出蜂群。

    萧淮笙在后面眉目一紧,司元柔还在行宫待着,太子别把蜂带到司元柔那里。他抛出袖子中放的银线绞缠住蜂群然后轻轻一拉便将它们全部制服,策马跟上前方两人时闻到一股不宜察觉的味道。

    许是他闻司元柔的体香多对气味的辨认更加灵敏,迎风吹来的这股味道不是长久存在,而是太子带着太子妃跑开后才出现的。

    有什么东西从太子妃身上被吹下来了。

    萧彦刚一回行宫,侍奉的太监宫女全乱套,他们七手八脚地抬着司映洁,扶着萧彦回房,然后赶忙冲去请太医同时通知皇帝皇后。

    司元柔也已从马场回来,看着乱作一团的人,她静静站在回廊上斜倚着身子,仿佛一切喧嚣吵闹都与她无关,殊不知这都是因她而起。

    “你没事吧?”萧淮笙来到她身后,拍她的肩膀司元柔才回神,“我没事。叔叔回来了!”

    “嗯。”萧淮笙松一口气,司元柔没被伤着就好,只是方才司元柔那一瞬间淡漠的眼神令他陌生。他稳了稳心神,许是他多疑看错了,她的眼神一如既往明媚。

    萧淮笙欲带司元柔回房,司元柔不肯走,她想看看这边的情况。萧淮笙陪她一起等候,还安慰她,“别担心。”

    司元柔浅浅一笑,她哪里是担心,她只是想看太子与太子妃的下场,然而萧淮笙不知她的心思,她也不想让萧淮笙看到她心思算计的一面。

    太医赶来医治,帝后紧跟着去看太子的情况。萧彦不能见人但他还能话,大致讲了刚才的情况。

    皇后低骂一声,“晦气,怎么她就能招来蜂群,恐怕内里品性也是个招蜂引蝶的人!”

    “母后,只是赶巧罢了,林子里哪能没几只蜂?”萧彦也很气,但更多的是自认倒霉,司映洁只是普通女子的反应罢了,不该让母后怪她。

    皇后却被气笑了,“你还护着她?”

    “先医治吧。”皇帝轻轻拍了下皇后的胳膊,让她稍安勿躁。

    萧彦伤在了鼻头和鼻梁两处,而司映洁的眉头脸颊下巴和手都没能幸免,她处在蜂群中暴露在外的地方都没能守住,哪怕后来用衣服挡了也没能起太大作用,那件衣服上更是爬了几只蜂被她半路扔了。

    太医先把蜂刺挑出,萧彦尚且能忍住,司映洁又疼又怕在房内哭喊,传得整座院子都能听见,司元柔便随着司映洁的叫声一下一下刮着茶盖,然后给萧淮笙也倒了杯茶,问道:“叔叔猎到了什么?”

    萧淮笙袖子鼓鼓囊囊的,还有动静,司元柔好奇一问。萧淮笙才顾上给司元柔带了家伙,“我在林子中随手抓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从袖子掏出一只灰色的松鼠,家伙啃着爪子一脸无辜,出来见光后蹬腿就要跑,被萧淮笙无情地抓住了腿。

    司元柔眼睛亮起,关注司映洁而产生的阴郁感一扫而空,心翼翼去摸了松鼠尾巴,“好软。”

    松鼠凶悍得很,扭着身子想咬人,被萧淮笙提起来了两下后老实了。

    司元柔噗嗤笑出来,“它好,你把它抓过来它的父母会担心的。”

    “那我去把他们一家都抓过来。”萧淮笙才不会被这种问题难倒,轻松解决。

    司元柔:“……”哪里不太对!

    她一会儿没注意,司映洁那边儿已经没动静了,她又专心听了一会儿才知人晕过去了,不确定是被吓得还是被蛰伤后的反应,总之情况不好。而萧彦头晕目眩,鼻子红肿得高高的,憋闷不透气只能用嘴呼吸,躺在床上的模样仿佛仅吊着一口气,皇后愈发担忧。

    “都给本宫想办法,太子不能有事。”

    太医请罪道:“回娘娘,臣已为太子太子妃敷上草药,太子等鼻子消肿后应该能恢复,可太子妃伤处较重,还被有毒的黄蜂蛰了一处,老臣只能尽力而为。”

    “尽全力医治太子。”皇后沉声下令,只要萧彦无事她就放心,至于司映洁听天由命吧。

    萧淮笙安慰司元柔,最后结果还不一定让她耐心等。

    司元柔淡淡道:“是啊,还得等最后才知道太子妃能不能好,尽人事听天命。”

    被毒蜂蛰了可是真的会死人的,若司映洁因此丧命,也是她命有此劫,逃不过的。

    司元柔品着茶显出足够的耐心,还揉了两把松鼠的脑袋,“乖,等会儿我喂你点儿吃的就放你走。”

    萧淮笙见司元柔好像一点不担忧的模样渐渐放心,他顾虑司元柔念及姐妹亲情守在此处,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是他不知道的缘由。他对司元柔温和的笑意莫名感到几分怪异,但他不出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