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第 133 章 愿余生共渡
司元柔手心微顿,犹豫了一会儿后又轻轻撸着团团肚子上的毛。阉割……想想就很疼,“真的阉了更好吗?”
萧淮笙把团团托着提起来,抱离司元柔的腿,“这猫阉过之后会更加温顺、干净、且寿命有所延长。”
“那它会不会很痛……”司元柔看了眼团团的身子,虽然那处不大,但割一块肉下来必然不好受,“要不算了吧?”
萧淮笙拒绝了,“我会找有经验的老师傅给它做。”
这公猫不阉割,以后春心萌动了很难搞,最不能忍的是它在司元柔腿上蹭……还是早日解决了好。
“好吧。”司元柔托着团团的下巴挠了两下,团团舒服地埋在司元柔手心,一脸惬意。
萧淮笙心中冷笑,团团接受他安排好的命运吧。
登基的日子定在三月十五,这是太上皇择钦天监算出的好日子。登基前一日司元柔点行囊,边收拾着便跟萧淮笙讲,“今日是我们最后一天住在王府。”
她抬头环顾一圈,在这间屋子住了三年还有些舍不得,房间里有萧淮笙给她置办的女儿家的物件,还有用珍珠订着花朵的床帐。曾经萧淮笙给她做这些东西时,司元柔觉得他把她当女孩儿养,现在看来司元柔心里倒是生出点甜蜜的感觉,想一并带走。
她把床拆了,萧淮笙扶额,“不用带,皇宫里不缺这些。”
“可这是你给我做的。”司元柔捧着粉色的床帐,她跟萧淮笙在这顶帐子里睡了好久。
萧淮笙叹道:“旧的不用了,我再给你做新的。”
“嗯……那好。”司元柔放弃了,萧淮笙走到她身侧揽住她的肩,“你想要什么,我还会不给吗?”
他以后也会精细地养着司元柔的。
司元柔一头扎进萧淮笙怀里,抱着他的后腰不肯松手了。
她继续收拾了一会儿,忽然管家张吉通传萧姑娘求见。
“谁是萧姑娘?”司元柔一时反应不过来,她应当不认识才对。
张吉又道:“是以前的长乐公主。”
司元柔这才明白过来,萧楚的父皇被废,逐出皇家,她自然也不是公主,且她的身份尤为尴尬,一介白身还住在宫里没搬出来,因为无处可去。
“让她进来吧。”司元柔允了,她估计萧楚如今过得肯定很差,她的父母兄嫂皆被处置,唯有她因揭发有功,太上皇放过了她。
可徒留她一人,不知是福是祸。
司元柔还没看到萧楚,已经听见了她的哭声。随着声音越来越大,萧楚冲进门来,扑在司元柔脚下祈求,“皇婶,你救救我母亲和兄长。”
“你先起来。”司元柔托着萧楚的胳膊扶她,萧楚不肯起身。
“我去找过皇爷爷,他不肯松口。”萧楚抹了一把眼泪,“皇婶明日就要做皇后了,你一定能帮上忙的。”
司元柔很为难,她不能应下萧楚的请求。太上皇对皇后和萧彦没有赶尽杀绝,已经是仁慈了。要让萧淮笙来处置,这几人也得随萧书逸一起去了。
她又如何置喙呢?
“起来!”萧淮笙轻斥了一句,不让萧楚缠着司元柔。
萧楚对上他的眼神有些害怕,不敢哭闹了,但仍是不肯起,“皇叔,我母亲和兄长一时行差踏错,请您给他们改过的机会吧。我会带着他们离开,永远不扰皇叔。”
“你想得太简单了。”司元柔掏出一张绣帕给萧楚擦脸,微微叹息。先皇后暂且不论,萧彦那样不肯善罢甘休的性子,把他放走又是养虎为患。莫萧淮笙狠厉不会放过,就连司元柔都不会答应萧楚。
萧楚不懂,她只是被太上皇叫去问了几句话,老实回答之后就离开了。可朝夕之间她的世界天翻地覆,父亲死了,母后被拘禁,皇兄入大狱,世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人。
后来自然有人来跟她解释缘由,可她听不进去也不肯相信,那一定都不是真的!
“皇婶,一定有人冤枉他们了,你让他们解释啊。”萧楚卑微地拉住司元柔的衣袖,想用力又不敢,怕冒犯了她。
司元柔帮不了萧楚,微微落下眼睫不忍看萧楚梨花带雨的脸庞。
萧淮笙反问萧楚,“你的意思是我和你皇婶、还有太上皇都冤枉了你的亲人?”
“不是……不是!”萧楚剧烈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她真的不是怀疑皇婶几人。
“好了,阿笙!”司元柔制止萧淮笙,让他不要再凶了,萧楚已经被吓得不会话了。她本来就很胆,哪受得了萧淮笙的质问。
司元柔手上再一使力,这次萧楚肯起身了,司元柔拍拍她的手安抚,“太上皇没有冤枉人,也不会错怪人。你是唯一幸免的,回去好好休息过自己的日子吧。”
萧楚仍是不肯相信,对她面冷心慈的父皇,嘴上凶她的母后,还有带她出游的皇兄真的会犯那种错吗?纵使他们有过不好的念头,也不见得真的做,就像当初让她去和亲不也没去成吗?
可另一面又是她的皇叔皇婶,萧楚感觉他们也不会是骗她的人。
“我不信……”萧楚出奇执拗,“皇婶你让我去见见母亲和兄长吧。”
司元柔想见一面也无妨,等她日后给萧楚安排一下也好。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应承,太上皇身边的章寿前来送上几份口供,“王爷,这是前皇后和前太子招认的罪状,请您和王妃过目。”
“让我看看!”萧楚猛然冲上前,夺过章寿手里厚厚的一沓纸。萧楚越看越心惊。
司元柔清楚前皇后和萧彦做的事情,萧淮笙也是,他们看不看都无所谓,索性让给萧楚了。反正他们的结局不会变。
章寿不好从萧楚手里抢,便嘴上讲了几句重点,“前太子招认给王爷偷偷下的那种毒香是从鞑靼而来,鞑靼使臣离开前特意交给前太子的。”
这点萧淮笙当时未查出来,还以为萧彦联系了哪的江湖人士,没想到他为了给萧淮笙下毒不惜与外敌勾结,以身试毒。
当时萧彦对萧淮笙存了必杀之心……
萧楚手中供状零零散散掉落一地,她一字一句全看了可她宁可没有见过这份东西,至少母亲和哥哥在她心里还是美好的样子。
她求司元柔宽容,可她此时哪还有脸面再留在此地。
萧楚吸了吸鼻子,转身跑出。
司元柔担心她,对萧淮笙道:“我出去看看。”
萧楚跑得很快,司元柔跟了一段就看不到人了,她怕萧楚干出极端的事,让方景苏帮着追人。
章寿捡起掉在地上的纸,“还有一事,前太子要求见王爷一面。”
萧淮笙不甚在意,“我还有要事。”
章寿又道:“前太子若您不肯,让奴才务必告诉您事关王妃,请您一定要去,不然悔恨终生。”
“他倒真敢!”萧淮笙冷声哼道,章寿急忙跪下承受萧淮笙的怒气。
片刻后,萧淮笙动身前往大牢。
牢里萧彦与司映洁关押在一起,他们二人都失了往日的风度。萧彦瘦了许多,身上的囚服蹭了好几片灰,还有几处磨破了洞,司映洁一个女子比他还不如,形容枯槁狼狈不堪。
“真该让柔柔来看看你们这幅样子。”萧淮笙大步走进,在牢房门前驻足。
司元柔被他们害了多次,活该他们落得这幅下场。
但转瞬间萧淮笙又改了主意,“算了,你们只会污了她的眼。”
萧彦终于盼到萧淮笙来,他在一堆杂草中站起身子,手扶着门的栅栏与萧淮笙对视。
“你以为你已经得到司元柔了,她的心就属于你吗?”萧彦扯出一抹笑,问萧淮笙。
萧淮笙侧目,如果萧彦找他来只是为了胡话,那他也没必要听了。他连一个回应都没给萧彦,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萧彦急忙喊道:“她本该是我的人,她曾经是我的妻子!”
果然萧淮笙如萧彦所愿回身了,可萧彦看到了萧淮笙如刀锋般凌厉的眼神。
萧彦被快意席卷,萧淮笙的怒气,让萧彦有种扳回一局的快感。
“你还不知道吧?”萧彦努力里门更近一些,额头贴在门上,若不是他出不去,他巴不得凑到萧淮笙身前看看萧淮笙的反应。
“她不敢告诉你。”萧彦语气有些得意,“她曾经嫁给了我,与我有一个新婚夜,更是在婚后为我学习厨艺,亲手给我做滋补的汤品、美味的糕点、还为我裁剪新衣,缝制香囊。”
萧淮笙逼近萧彦,低头看着萧彦含笑的眼睛,“你再胡诋毁柔柔,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是不是诋毁你回去问她。”萧彦更加肆无忌惮,反正他已经从云端跌落没什么怕的,“司元柔费尽心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我的喜欢,她是为了我!她还抚养过我们的一个孩子……”
“哐”一声断萧彦的笑声,萧淮笙一拳砸在牢房,又让看守的卒把门开。
萧彦趁着萧淮笙没进来,更加刺激他,“听她对你也挺好的,可那都是在我之后,皇叔,我才是她的第一个丈夫。”
萧淮笙进门,提起萧彦就是一顿痛。
司映洁尖叫一声,抱住头不敢看也不敢听,她蜷缩着身子躲远一些,生怕被波及。
“你的疯话不会有人信。”萧淮笙摸出一把刀来,“也不用再了。”
萧彦看到刺眼的刀光,无所畏惧,“我不是胡,那是我与她的前世,是独属于我们的回忆。”
萧淮笙手起刀落,萧彦再不出话,只有口中不停溢出的血。
萧彦的话像魔咒一样回响在萧淮笙脑海里,真的会有前世这种东西吗?
萧淮笙本能地想否认,可他曾奇怪过司元柔能提前感应一些事,司元柔要么是梦要么支支吾吾编不出理由骗他。萧淮笙信任司元柔不多问她,但他心中的怀疑从未消过。
若用前世来解释,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低头看着脚下踩着的萧彦,沉默许久才冷静下来,“你所言为真又如何,既然已经过去,我又何必在意?”
他一边脚下用力碾着萧彦的肩头,一边嘴上重复着没关系,他不会放在心上。
萧彦得意的面容扭曲,他得不到司元柔也不想让萧淮笙占了便宜,可萧淮笙的心真就如此宽广,不介意自己女人有过情史?
萧彦的肩头极痛,使这么大力报复他,不在意骗鬼呢?
“她今生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我,这就够了。”萧淮笙沉声道。
哪怕她曾经一心一意对萧彦好,还有个他们的孩子,萧淮笙都能忽略。
萧淮笙泄了火气,随意踢开萧彦,转身离开。
司元柔对萧彦的态度,萧淮笙最清楚不过。萧彦三言两语就想挑拨离间未免太天真了。
萧淮笙一走,看守的狱卒跪了一地,面面相觑后急忙找人给萧彦医治。萧淮笙下手太重,不管萧彦死活,他们可不能让萧彦轻易没命。
地上血迹斑斑,司映洁觉得牢里的气味更加难闻,她尽量躲在一角不与萧彦接触,可萧彦缺浑身是血地向她走来,司映洁吓坏了。
司映洁躲闪不及,被萧彦抱住用力压进怀里,沾上他的血和灰。
司映洁拼命地推着萧彦,萧彦不肯松,还在地上写下一行字:洁儿,前世今生只有你陪伴我的时间最长久,来世我们还相许。
“不……我不配……”司映洁脸色惨白,吓得话磕绊,两行清泪流下脸庞却变得浑浊。她过够了被萧彦虐待的日子,脑子糊涂了才会跟司元柔抢萧彦,一次不成两次也不行,她已经认清自己跟皇后的荣华富贵没有关系,也不敢再纠缠萧彦。
如果可以,下辈子她绝不要遇见萧彦。
而萧彦死死纠缠着司映洁不肯松开,到头来只有司映洁对他不离不弃,他不会再纠缠司元柔,该怜惜眼前人了。
不日,大牢传出萧彦与司映洁的死讯,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分都分不开,为了不毁坏尸身,只好把他们一起烧成灰葬了,此乃后话。
……
司元柔跟方景苏分着找,方景苏找到萧楚时,萧楚一个人坐在酒楼的窗边,轻飘飘的像片碰巧落在窗沿的落叶,风一吹就要坠下。
方景苏想上前将她掳下来又怕她挣扎伤着,“萧楚,你下来。”
萧楚侧过脸,眼神空洞无神,一脸茫然中眉头微蹙带着些许凄苦感。
“你看看这个。”方景苏从袖中摸出一枝花,他在路上刚折的阳春三月的杏花。萧楚的眼神渐渐有了焦点,神采稍微恢复,方景苏又道:“你下来,这枝花给你。”
萧楚静静坐着不动,方景苏又指着上面的花苞道:“满满一枝的花苞只开了两三朵,你回去把它插在瓶子里养几日就能看到全开的样子了。”
杏花盛放,一朵朵白嫩的花朵堆在枝头一定很美,可她还能再看到这样的景象吗?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要一枝杏花作何?”
萧楚抬起手臂伸向窗外,宽大的衣袖被风吹起卷着萧楚的身子,方景苏只觉下一刻萧楚就会被分吹走。
“你还有很多亲人,他们都还认你。”方景苏尝试安抚萧楚,劝她,“你先下来,慢一些。”
萧楚愣神片刻,鬼使神差地真慢慢挪动身子,从窗沿伸出腿点在地上。
方景苏一把揽住萧楚的腰,把她猛地抱了下来,还不及她坐稳便凶道:“你怎么又想不开?”
萧楚一晃神人就换了个地方,她抬脸对上方景苏愠怒的面容,不禁又委屈了。
“好了好了。”方景苏温和地又哄了萧楚一阵,“你没做错事不要为了别人的错惩罚自己。你还年轻,还有其他家人,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你得容易……”萧楚正是因为觉得日子没有盼头才会又轻生的念头,可她真面对楼下冷硬的地面又有恐惧和犹豫。她只是坐在窗沿思索,她的未来何去何从?
她想了很多,都觉人生无望,不如随父亲一同去了。
“不难的。”方景苏把杏花塞进萧楚手里,“以后的事你不要想太多,先帮我养养这枝花。只需要给它一点水,等几日就好了。”
萧楚手中把玩着树枝,挑了一朵盛放的杏花放在鼻尖下轻嗅,缓缓闭上眼。
“好。”
司元柔听人通传方景苏那边已经找到人了,随后上了酒楼,在门外看到两人身形像靠在一起,她急忙顿住脚步,躲在门外没进去。
看来她此刻多余了,想不到方景苏还挺会哄人的,她还是回府陪她家阿笙好了。
司元柔回房,发觉屋内有一丝不宜察觉的低沉。房里没有点灯,有些昏暗,萧淮笙闭目坐在床榻上,静默无声。
“阿笙,你不舒服?”司元柔担忧萧淮笙身子难受,才发了人出去自己休息。她摸了摸萧淮笙的额头,“算了,我找纪先生来吧。”
她方一转身,就感到胳膊上传来一股难以抗拒的拉力,被萧淮笙禁锢在怀里。
她起初慌了一瞬,后来萧淮笙静静地抱着她一会儿后她才放心,应该不是萧淮笙身体有异。
可她也不懂萧淮笙的反应是为何?
她茫然抬头,还没来得及话就被吻上,她的呼吸逐渐稀薄,要紧紧攀附着萧淮笙的肩膀,用力汲取。
萧淮笙格外肆虐,司元柔没一会儿就招架不住,轻哼着推他,一时推不动眼角逼出来泪花。
终于,萧淮笙放开司元柔,司元柔捂着心口喘了好一阵。
“阿笙,你的药已经解了,还是很难受吗?”司元柔拨开萧淮笙的碎发,轻轻抚摸他的眉骨。
要是他实在难受,那她可以奉献一下,虽然还没到夜里,但萧淮笙的身体重要。
“我没能给你一个新婚夜……”萧淮笙抱着司元柔细软的腰肢,低声着。
司元柔笑道:“你怎么想起这些了?”
他们的新婚夜很简单,萧淮笙一直睡着,司元柔也洗洗睡下,就这么稀里糊涂过了。
“我从不在意这些。”司元柔给萧淮笙顺顺毛,像哄团团一样安抚他。
“我在意!”萧淮笙不能容忍自己比萧彦差,萧彦给的他要翻倍地给司元柔。
“还有孩子……”萧淮笙的手在司元柔的腰上往前滑了一段,按在她的腹上,“我们也要有个孩子……不,两个!”
“越越远了!”司元柔了萧淮笙的手一巴掌,但她是笑着凶了他一句。
孩子啊……她也很喜欢,能跟萧淮笙有几个家伙最好不过了。
“但是你的身体能生孩子吗?”司元柔不担心自己,唯独怀疑萧淮笙那边不行。
一股强烈的屈辱感生起,萧淮笙争道:“肯定能!”
司元柔捂唇笑起来,“还是让纪先生来给你看看吧。”
萧淮笙不太乐意,因为司元柔明显怀疑他不行,但为了证明自己,萧淮笙还是让纪行云来看了。
纪行云有些吃惊,看着这对夫妻道:“淮笙刚好,你们就要孩子了?”
这也太快太心急了!
“不过你们成亲好些年,都不了,尤其是淮笙年近而立,正是生孩子的好时候。”他给萧淮笙把过脉,又给司元柔看了看,露出些许为难的神色。
“怎么了?果然阿笙不能生吗?”司元柔率先问出,萧淮笙脸上无光。
“并非如此。”纪行云赶忙给萧淮笙正名,“只是淮笙现在身子得养一段时间才能达到最好的状态,而王妃身子虚寒,最好服用些滋补之物,注意保暖,一并养着,等你们俩身体都极好的时候生出来的孩子才健康强壮。”
“不然现在冒然生个孩子出来,孩子体弱要吃苦,还累得你们操心。”
司元柔明白后放心了,只要她跟萧淮笙能有孩子就好,晚些没关系。
萧淮笙被萧彦一激,好想要一个属于他和司元柔的孩子,最好是个像幼年司元柔一样软嫩的姑娘。可惜心急不得,他还得再等等。
纪行云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那个鱼泡不能扔,能要孩子前一直用着。”
“知道了。”萧淮笙把纪行云请出去,回来郁闷地躺下了。
所以还是他的问题最大……萧淮笙翻了个身面壁睡下。
次日登基大典,萧淮笙与司元柔早早起身被收拾。司元柔困得睁不开眼,她上次被这么折腾还是嫁给萧淮笙那天。
她又一次穿上了大红的凤袍,金色绣线泛着夺目的光彩,她稍微清醒几分,不自觉陷入了前世被封后时的回忆。
那时她很高兴能做萧彦的皇后,觉得萧彦立她为后还是有几分喜欢她的。她又重拾信心,满怀憧憬地入了宫,最终葬送自己。
萧淮笙换上黑色的五爪金龙服,来到司元柔面前看她神情低落,点点她的鼻尖问她怎么了?
“还没睡醒,但看到你清醒了。”司元柔任由丫鬟婆子给她梳妆,一双灵动的杏眼娇俏地看向萧淮笙,逗弄他。
萧淮笙轻笑一声,“你早上不睡,晚上可别后悔。”
司元柔眨眨眼,霎时明白过来话中的深意……登基与封后,这是两人最隆重的仪式,胜似婚礼……萧淮笙不会把今晚当新婚夜吧?
两人收拾好后一起前往皇宫,朝中文武百官早已分为两列站得规整,只待新君到来。
萧淮笙携司元柔一步一步走上高台,前方阳光撒在地面,明亮又温暖。
司元柔款款走着,莲步轻移,凤袍上稀碎的光芒闪耀着,而她脸上的笑容比这光芒更盛。
这一次,她的期待与憧憬都不会落空了。
司戎安在下方恭贺,看着萧淮笙给司元柔加后冠,欣喜司元柔有了好归宿。他当初果然有先见之明跟萧淮笙搞好关系,这不就给女儿钓了个好夫婿?
司元柔笑看萧淮笙,她不需要低头萧淮笙便能仗着身量优势给她戴上凤冠。萧淮笙的手很轻又很重,将后冠轻轻置于司元柔发顶,又格外郑重地压了两分。此后这就归司元柔所属了。
繁琐的礼仪整整进行了一上午,司元柔与萧淮笙来到坤宁宫安置时已经累极。坤宁宫事先被宫女扫过,前皇后的物件都被清走,全部换成崭新的。
司元柔连饭也吃不下几口,脑袋就一点一点地想睡了。
萧淮笙笑她,“白天不准睡。”
“可我困。”
“那我来帮帮你。”萧淮笙抄起司元柔往床上走去,司元柔靠着他闭上眼,不知道会被抱到哪去。
等腰部挨着床榻,司元柔睁开眼疑惑道:“不让我睡,还抱我到床上来?”
萧淮笙没回答,倒了两杯酒,一杯给司元柔,一杯自己拿着。他与司元柔的手交叉,哄着司元柔快喝。
司元柔脸上微热,老夫老妻了还整这一套,她勉为其难配合一下吧。
两杯酒饮尽,萧淮笙把酒杯随手一扔,叮呤咣啷砸在地上。
下一瞬司元柔被压倒,一件大红的衣衫盖住了地上的酒杯,后续又陆陆续续多出几件,红衣黑衣,外衣里衣全在地上堆成一团。
“天还没黑呢!”司元柔手抵在萧淮笙肩膀,羞涩地抗拒。
“让我看看你。”萧淮笙吻在司元柔的额头、鼻梁、唇和下巴,轻微的呼吸吹拂在司元柔脸上,带着淡淡的酒意,司元柔仿佛醉了似的双眼迷离。
她瞬间没有拒绝的力气,就算萧淮笙偏要白日……她也阻止不了什么,任他解开她的每一层束缚,看着她莹润如脂的身子。
司元柔欲哭无泪,“你就是这样不让我睡觉的?”
“嗯,保证你睡不着。”萧淮笙轻轻吻了下去。
司元柔何止睡不着,她呜咽的声音就没停过。中途她抓紧床帐想往外跑,逃离这密闭而旖旎的空间,却被抓回来更用力地碾磨。
她似一朵盛放的花朵,被捣出丰沛的汁液,散发着淡淡的蜜香。
萧淮笙与司元柔十指相扣,不许她有半分退缩,在一阵剧烈的激荡后,萧淮笙附在司元柔耳边,含住她的耳垂。
她太过美味,美味到只能他一人独享。
今后她的所有,都是他的,反之亦然。
萧淮笙不求过往,只愿余生每一日都与司元柔共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