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岐觉得沈止渊去人类联邦没那么简单，就多问了一句，然后得到了沈止渊自己曾经组织过佣兵队伍，当过好几年雇佣兵的事。

    “雇佣兵？沈老师，看不出来你曾经那么狂野。”

    “那时候刚觉醒返祖血脉不久，情绪不太稳定，需要一个合适的宣泄途径，才组织了佣兵队伍。后来我逐渐能够掌控自己身体的力量，便从佣兵组织的一线退了下来。”

    白岐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好奇问：“那你的佣兵组织现在还在吗？”

    沈止渊点头：“在，半养老状态，偶尔出出任务，这些年组织里的事都交给了其他人负责，我很少参与了。”

    “你找来帮我调查陶思凛的人就是佣兵组织里的人？”

    “嗯，组织里也有人类联邦的异能者。”

    ……

    白岐他们本以为陶思凛会再次来接触他，没想到过去一个多月了也没动静，似乎真的在老老实实做学术交流。

    而调查陶思凛的进展果然很缓慢，他团队中的每个人都有合法的身份，且社会地位都不低，想要挖出他们背后的秘密并不容易。

    “这个陶思凛不仅是联邦大学的知名教授，还是陶家的家主，陶家在人类联邦扎根千年，据传是从人类母星时代就存在的大家族，在人类联邦拥有很稳固的地位，以及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就连我家的势力，都没办法入陶家的关系网，所以调查进展比较慢。”佣兵组织的成员向沈止渊汇报进度。

    陶家不仅有属于自己的星球，在联邦政权中也是很有分量的一支队伍。

    简而言之，不太好对付。

    霸总道：“我偷偷去陶家的星球上扎根吧。”

    白岐：“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最重要的是，如果陶家就是他需要阻止的狂热信徒，那他们必然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基地，很大可能就在陶家的星球之内，去查一查也好。

    沈止渊：“我来安排吧。”

    半个月后，陶家的星球潜入了一股星盗，很快就被陶家的护卫队击退了，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而沈止渊这边则很快收到反馈，是藤蔓已经送入陶家星球。

    霸总操控自己的藤蔓在陶家的星球扎了根，悄悄地蔓延。

    ……

    与此同时，调查陶思凛的人陆续传回来更多的资料。

    白岐翻着这些资料，看到其中一行字时停了下来。

    “凛冬？”

    正与白岐他们实时联络的佣兵组织异能者回答道：“白同学的是凛冬教吧，凛冬教在我们人类联邦存在有一千多年了，凛冬教的教史记载，它起源于我们的母星时代。”

    这个凛冬教在人类联邦显然不是什么陌生的事物，起它，这位异能者也是侃侃而谈：“凛冬教是一个民间教派，教旨是和平与创新，教规温和，成员分布广泛，大多数是学者，算是民间的学者互助组织，偏向于教育性质。凛冬奖不知道你们听过没，在我们联邦的学者里面还挺有名气的。”

    “学者组织？”白岐略略挑眉，“你好像对它印象很好。”

    这位异能者笑笑道：“还行吧，我家以前挺穷的，不过我姐姐脑子很聪明，早早就获得了凛冬奖少年组的第一名，领了一大笔奖金，极大地改善了我们家的困境。像我们这样的家庭还有挺多的，或多或少都接受过凛冬教的资助。”

    “所以凛冬教的声望挺高的，陶思凛是凛冬教的顾问之一，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他在学问上也很有名气。”

    白岐没话。

    沈止渊看了看他，和负责调查的成员聊了聊后，就结束了实时通讯。

    “有什么问题吗？”沈止渊问。

    霸总大声道：“问题可大了呢，凛冬是主人取的名字，我们的基地就叫做凛冬基地。这个凛冬教肯定是盗取了我们基地的名字，真是太可恶了！”

    沈止渊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他看白岐：“你怎么想。”

    白岐：“先查查这个陶家和凛冬教的关系吧，很可能不仅是顾问这么简单。”

    凛冬基地的名字虽然是他取的，但他也没大言不惭到认为凛冬教就是凛冬基地的延伸，这个名字也不是只有他能用。

    只是想到他的任务，再想到陶思凛与陶章年的相似，以及凛冬这个巧合的名字，他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沈止渊点头：“我让他们去查。”

    调查结果过了几天就出来了。

    “陶家一直是凛冬教的顾问，不过他们非常低调，这个事如果不是特意去查，连我都没注意到。”负责调查的异能者道。

    “一直是指这一千年多年都是？”

    “对，是固定顾问。”

    沈止渊看白岐，白岐道：“这关系是十有八九跑不了了。”

    白岐对这位负责调查的异能者道：“能将陶家的族谱什么的搞出来吗，我要查一个人。”

    调查人员应声去查了。

    ……

    不久后，某家酒店内。

    “先生，有人在调查我们，还有人在调查陶家。”

    陶思凛听了这话只是一笑：“让他查。”

    王旭不解：“先生，调查我们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让他们查没关系吗。”

    陶思凛道：“我知道是谁，没关系，让他查。”

    王旭虽然不解，但还是听从了命令。

    于是，大概过了一个星球，白岐这边就收到了关于陶家的一些详细信息。

    “陶家第一代家主是陶章年？”

    “对，陶章年是高阶异能者，他活了有七百来岁。他的儿子陶念冬也是高阶异能者，不过比他老子短命些，只活了三百来岁就死了，现在陶家掌权的是陶念冬的儿子陶思凛，陶思凛的资料都是保密的，不过外界猜测他是十二级异能者，比陶章年还要厉害，他也活了有两百多岁了。”

    “还有一个我也是刚刚查到的秘密，陶章年居然是凛冬教的创办者之一。”

    “来也奇怪，我前段时间调查陶家的家谱还困难重重，后来却突然一下子就顺利了。”

    白岐顿了一下，恐怕不是顺利了，而是有人刻意让他知道这些事。

    陶思凛知道他在查他。

    陶思凛想干什么，不会还想让他回去做什么凛冬教的教主吧？

    ……

    “白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就在调查完陶思凛与陶章年的关系没两天，白岐又在校园内遇见了陶思凛。

    “陶先生，这么巧。”

    “不巧，我一直在等白同学来找我，等的实在没有耐心了，只好主动找上门了。”陶思凛非常直接道。

    白岐故作不知：“陶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找图书的事，其实不用特意找我，很多人愿意帮你忙。”

    陶思凛笑道：“您知道的，不是这件事。”

    陶思凛突然就用了敬称，白岐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我可以请您坐下来聊会儿天吗？”

    “陶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一个学生，我也还有课，没时间陪你。”

    “不会耽搁您太长时间的。”

    陶思凛看白岐的目光中有一种很奇怪的执着，他好像已经笃定了白岐就是千年前凛冬基地的主人，这让白岐心里觉得很不解。

    如果是陶章年，看见他会这么狂热他可以理解，可陶思凛是陶章年的孙子，而且凛冬基地已经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了，陶思凛的执着从哪里来的？又为什么笃定？

    “好吧，那就找个地方聊聊。”

    陶思凛找的地方是学校外面的一个咖啡馆，找了个有落地窗的包厢，里面很安静，适合谈话。

    两人坐下后，白岐道：“陶先生想和我谈什么。”

    陶思凛道：“我上次跟您提过先驱的事，不知道您心里有什么感想。”

    白岐：“……”

    这个陶思凛还真是半点儿也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白岐：“没什么想法，我和一千年的人长得像只是巧合，再我也不认识他。”

    陶思凛眼神微微暗了一下：“您不觉得先驱很委屈吗，他明明是救世主，是人类文明得以延续的伟大拯救者，却被污名化，被别有用心之徒剥夺了属于他的荣耀，死在别有用心的阴谋之下！这是不公平的，我们应该恢复他的荣光！”

    白岐无语了片刻，有人还念着他的丰功伟绩当然是让他心里感到安慰的事，但他从没想过要成为什么全人类纪念的英雄，没那个必要，况且事情都过去一千年多年了。

    “陶先生，我觉得你有些偏激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不定你的先驱并不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名声。”

    陶思凛的神情有一瞬间像是受到了伤害般看着白岐，“您真的这样想？”

    白岐：“……是的，希望你也能放下。”

    陶思凛摇头，很快他就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道：“先驱不在意是因为他受过背叛和那些忘恩负义之徒的伤害，他对人类失去了信任。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会保护他，帮助他恢复属于他的荣光！”

    白岐看着陶思凛激动的神情，越发觉得陶思凛偏激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