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毒舌院长的被害妄想(5)
靳沉觉得有趣,倒好心情的回道:“是挺值的。”
“所以……”宋初白搓搓手,耳根微微一红,“能不能借我二十块钱?”
靳沉愣了一下。
倒不是因为宋初白向自己借钱,而是……竟然只借二十块钱?
两秒后,他上下量了一番宋初白,然后开口道:“你身上就三十块?”
宋初白一脸惊讶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你刚才,这顿烧烤五十块。”
“现在你又向我借二十,所以猜你身上只有三十块这种事,很难吗?”
不难,当然不难。宋初白在心里默默回道。
“所以……你愿意吗?”他试探的问道。
“借钱可以。”靳沉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红色票来,“最低一百起借。”
宋初白:!!
还有这种好事?
他伸手接过那张一百的票子,嘿嘿一笑,“谢谢靳院长,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靳沉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希望你一直这么认为。”
他站起身来,“记得明天准时来上班。”
完之后,他不再留恋,往自己的车那边走去。
走到一半,他停下脚步,回过头去,却看到宋初白继续开开心心的撸着串,丝毫没有目送他离开的意思。
“啧。”靳沉轻啧一声,低声道,“没良心的。”
他可是才借了他一百块。
罢了。靳沉在心里叹了一声,不再停留,很快就离开了。
——
第二天早上九点,宋初白准时到达了靳沉的办公室。
靳沉递给他一些资料,让他录入到医院系统里。
他只给宋初白演示了一遍怎么录入,然后就将资料交给他,让他去录入了。
宋初白工作得认真,专心致志的效率也很高,两个时后,看着被完成的工作,有一种久违的满足感。
伸了一个懒腰,他下意识的朝靳沉那边看去,却发现办公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
而其中一个,还是熟人。
正是昨天在那个月色酒吧被他的前同事称为「厉哥」的人。
他似乎也看到了他,眼神有一点点奇怪,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他也就没有些什么。
站在厉子深前面的,是和他有七分相似,但脸色却明显苍白很多的青年。
青年身形单薄,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了,此时他正着话,声音很轻,几乎要听不到了。
“靳院长,我这病……”
他迟疑了两秒,这才又缓缓开口道:“还能活几年?”
他不妄想治好,他只想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年。
靳沉手里把玩着一支黑色钢笔,他皮肤是那种典型的冷白色,黑色与白色相互映衬,衬得他皮肤更白,也更冷。
靳沉没有直接回答青年的问题,反而是问道:“你想活多久?”
青年愣了一下,想活多久?那自然是越久越好。
但他的病……
已经找了很多医生却都告诉他活不过一年的厉容轻抿了一下唇,声音越发虚弱了,“超过一年我就满足了。”
是的,他不贪婪,他只想多活一段时间,这样,就好。
指间的黑色钢笔蓦然一顿,靳沉抬眸,似笑非笑般的看向厉容。
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看向一旁一直沉默却关注这边的宋初白,问道:“宋初白,你觉得在我的治疗下,他能活多久?”
这个问题可把宋初白给问到了。
他也不知道靳沉的医术如何,但能被系统选中当任务目标的,应该很厉害吧?
想了想,他坚定的开口道:“那起码活到个九十九岁吧。”
不等其他人开口,他又道:“没活到一百岁就是因为找你找晚了,他要是早一年来,肯定能活到一百岁的。”
“扑哧。”靳沉率先笑出了声,被质疑医术的阴霾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他扭过头来,重新看向厉容道:“他得对。”
“你早一年来,能活到一百岁。”
“现在嘛,只能活到九十九了。”
厉容怔怔的看着靳沉,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身后的厉子深也是一脸激动,激动的抱住厉容,“哥!太好了!”
他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靳沉果然能治好哥哥!
厉容被自家弟弟这么一抱,也回过神来,激动又惊喜的看着靳沉。
靳沉好似已经习惯了病人们的大悲大喜,他恢复了以往的冷淡,语气也没多少起伏般道:“先去办住院手续,这几天先好好调养,一周后手术。”
“好的好的。”厉子深先应了下来,连声感谢道,“谢谢靳院长谢谢靳院长。”
激动的感谢后,厉子深就带着厉容去办住院手续了。
离开之前,厉子深还不忘朝宋初白感谢的点了点头。
要不是宋初白,靳哥不定不会这么快松口。
宋初白抓了抓头发,有点不习惯别人的感谢,特别是这人还是昨天准备将他送给靳沉的厉子深。
这感觉……好像有点奇怪。
“录完了?”靳沉的声音传来,拉回了宋初白的思路。
他正了正神色,正襟危坐,拿出工作的专业态度来,一本正经的回道:“录完了。”
“嗯。”靳沉只应了一声,便低下头来看自己手中的资料了。
宋初白见他不问了,也低下头来,准备再整理一下资料,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没过两分钟,靳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为什么相信我?”
宋初白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靳沉。
靳沉依然低着头,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颜。
灯光照在他身上,落下一片阴影来。
许是没有听到他回答,靳沉抬起头来,看向他。
那隐藏在金丝边框眼镜后的瞳孔一片漆黑,看不到一点光亮。
宋初白歪了歪头,扬起一抹笑来,眉眼弯弯,宛如星河灿烂。
“因为你救了我啊。”
他得坦荡,也笑得璀璨。
靳沉直勾勾的看着宋初白,那漆黑得如同浓墨一般,看不到一点光亮的眼眸中,竟是亮起了一点光来。
很浅,很淡。
却那般真实的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