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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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怎么和宋祁阳纠缠上的,温俞差一点就要忘了。

    她只记得大概是九岁那年,温亚宁突然把她送去了宋家,见了一对夫妇。

    男人叫宋文廷,女人叫祁梅。

    她以为,温亚宁不算要她了。为了彻底不给温亚宁添麻烦,她很乖,很听话地留在了宋家,也因为她的妈妈给那对夫妇跪下了。

    她过去温亚宁的身边,她可以和跪着的温亚宁平视,她轻轻拍了拍妈妈的头,冷静的不像个九岁的孩子。

    “不要哭。”

    留在宋家的生活并没有很好。

    那个叫做“爸爸”的人并不是经常在家,而那个祁梅阿姨对她也不好,她知道那是因为她是私生女的缘故。

    为了不给温亚宁添麻烦,她每天都按部就班地在那个家里生活,不话也不笑。

    宋祁阳比她大两岁,祁梅也没送他去上学,据宋家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疾病,包括祁梅在内,都是看似正常的疯子。

    她被关在房间里,刚开始的几天确实要比自己家里安全,至少不会有上门来找的仇家。

    后来房间里开始出现老鼠和蛇,半夜时常会有奇怪的哭声,每每夜里温俞都没法入睡。只是她不在意,也并不怕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会儿,她没有见过宋祁阳,但也猜到了是他干的。她听保姆私下议论过,宋祁阳偏不巧地得了那样的疯病,所有人都不敢接近他。

    而温俞不怕,在宋祁阳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丢给了她一只已经死掉的老鼠的时候。

    她捡起老鼠,走到宋祁阳的面前,仰头看着他,故意阴森地笑给他看:“哥哥是因为自己害怕,才会觉得鱼儿害怕吗?”

    后来宋祁阳还是会找一些死掉的动物,甚至还有真蛇,活着的蛇,又或者对她大出手。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一个月,是靳诗意找不到她了,才让靳父找到温亚宁接回了她。

    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得救了。

    至此,她都没有见过所谓的父亲。

    她从不怪温亚宁,可也因为这件事难过了很久,即便是知道温亚宁并不是不要她,她也没办法过去。

    而这些事,她学会了慢慢消化。

    那之后,她比以前更不爱话了,性格也变了很多。不知是不是受了影响,她觉得自己变得阴暗了不少,后来遇见徐忱的那个下午,才会教他那样的话。

    她,孩,答应姐姐,如果有人欺负你,一定不要放过他。亲生父母,哥哥也不要放过好不好?

    后来,她走出了阴霾,徐忱却为此陷进去多年。

    -

    徐忱低眸,看到温俞脚腕的抓痕,伤口不深,却还是渗出血了。他双手托住温俞的腰抱起她,用脚踢开半开着的门,把她放在床上。

    温俞坐在床上,看他出去又拿着药箱进来,娴熟地帮她处理伤口。

    过了一会儿,徐忱收了东西,盖上药箱放在床头柜上。他帮着温俞放平双腿,拢了拢被子给她盖上,不一句话。

    被他丢在客厅的手机一直在响,他像是没听到一般,只是盯着温俞的模样没动作。

    温俞扯了扯他的衣角,提醒:“手机,在响。”

    “不管。”

    “我没什么事了,你要不就回去吧。”温俞难免担心他这么晚不回家会被林舒怪罪,手机又一直在响,她便开始催促,“宋祁阳不会再来了,你不用担心我的。”

    “我知道。”

    可即便是知道,也不放心留她在家里。

    温俞没再强求,靠在床板上,玩着自己的手指。她总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徐忱又一直不讲话,她低着头,这才看到徐忱手背的红肿。

    她神色一愣,才想起来人也是会伤到自己的,她坐起身靠近,碰了碰他的手背:“那么狠做什么?”

    徐忱瞥一眼被握着的手,直白问:“你心疼他了?”

    “……”温俞彻底被他的话气笑了,她抬手了他的脑袋一下,“我是心疼你。”

    着,温俞指腹碰了碰他的手背,看上去不重,只是红了些,上面的血迹也不像是他的。

    徐忱缩回手,语气冷硬:“脏死了。”

    温俞抿着唇,从抽屉里找到湿纸巾,撕开包装心帮他擦拭着,嘴里不停地念叨:“以后不用为了我这样,交给警察就行了,你伤到自己的话我才会生气,没必要去和那种人计较……”

    “姐姐。”徐忱忽然喊她,断了她的话。

    “怎么?”

    温俞抬眸,猛地被他扯进怀里,就这样贴上了他的唇,舌尖慢慢探入。她抬手想推来徐忱,谁料两人力量悬殊,她没一点办法。

    他的动作并非娴熟,所有的气息都像是要占据她所有的内心那样,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喘息交替时,又伴着含糊不的话:“让我爱你吧。”

    温俞攥紧手,指尖深入掌心,让自己清醒点,她借着话的空挡避开了徐忱的吻。她的气音不稳:“你这样强迫我,和宋祁阳有什么区别?”

    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

    没有要和他在一起的算,就不能这样一次又一次做越界的事,她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错了。

    放在她后背的手忽地一顿,眼前的人黑眸也跟着渐深,看不出是哪种情绪。

    徐忱没想到她会这么,在和宋祁阳比较后,他才发觉,自己做的事和他真的就没什么分别。

    温俞明明不愿意,他总是问都不问。

    等他想明白,他先往后坐了点,尽量让自己距离温俞远一些,控制着自己的欲望。

    他别过脸,道:“那你睡吧,我去外面睡。”

    温俞看着他的后背:“你不回去了吗?”

    “嗯。”徐忱沉着声音应,似是怕她还防备自己,他又补了句,“我就陪你这一晚,行不?”

    温俞稍愣。

    不等她回应,徐忱起身拿着药箱往出走,临走时带上了门。在门快要合上的时候,温俞听见他的声音很,像是隔着很远的距离:“记得锁好门。”

    她听得懂这话里的意思,刚刚徐忱都那样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反应是不可能的。

    徐忱离开后很久温俞还呆呆坐在床上没有躺下,她摸了摸唇,想起刚刚那一幕,若不是她太清醒,这样的环境很适合做点什么事。

    温俞理了理被徐忱弄乱的衣领,她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何况他出去的时候也没带个毛毯什么的,温俞从衣柜里找了个毛毯算去给他。

    她出去的时候在客厅心偷看了眼,发现徐忱并不在客厅,只有浴室的灯亮着。

    以为徐忱在洗澡,她又回了房间去给他找换洗的衣服,听着浴室得哗哗水声她敲了敲门。

    只是她敲了几次也没人应,只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又不那么清楚。她靠近门边,咬着下唇试着去问:“徐忱?你在里面吗?”

    徐忱突然了这么一句,声音听起来沉沉的,不像他平时的调:“什么事?”

    这三个字听得温俞不太明白,这是徐忱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讲话,听起来很不耐烦。

    温俞以为他还在生气自己给宋祁阳开门的事,抱紧了怀里的衣服,重新开口道:“你还在生气吗?原谅姐姐好不好?”

    那边一直等不到回应,温俞越想越不舒服,就学着徐忱给她道歉那会的话继续开口:“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嘛?我一个做姐姐都这么低声下气了……”

    突然门就开了,徐忱裹着浴巾从里面出来,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有水珠顺着发梢滑下来,掉在了他的肩头,沿着他的身体线条湿了浴巾。

    他的上身没有穿衣服,就那样赤.裸着站在温俞面前,他的面色微红,眼底还有些不明的的情绪。

    温俞看着他眨了眨眼,大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看哪里,可眼睛很诚实,就顺着水珠往下看。

    徐忱也跟着她的视线往下看,看她都没点脸红的意思,彻底被她逗乐,拖腔带调地:“还挺色。”

    被他这么一温俞才反应过来,羞红着脸转了过去,把脸埋在自己抱着的衣服里。又不甘心这么被他埋汰,她整理好了措辞,怼回去:“我这是,正常的反应。”

    “什么反应?”徐忱靠在门边,一只手把温俞扯过来,手掌放在她的颈后,逼着她看自己。

    她又很没出息地下意识看下去,虽然很快反应过来收了回去但还是被徐忱看到了,他笑了声,指责她:“你就是个女流氓。”

    每次亲完还不认账。

    “我不是。”温俞被他气急了,“我是来送衣服的。”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是正常反应,温俞还是不甘心地解释:“换做是任何人都会和我一样的,所以你不要觉得是我的问题。”

    “而且我是姐姐,你是弟弟,被看一下,也……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话出来,连温俞自己都觉得这理由过分胡扯了。

    “既然没什么不好的。”

    徐忱微抬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温俞,拖着长音又不怀好意地笑道:

    “那姐姐也脱了给我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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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弟弟越来越不做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好吧,姐姐也不赖:-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