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几位师兄,我没事。”宫轩冥语气淡然,却听得祝青簪一阵心酸。
祝青簪轻轻抬手抹了下眼睛,抬起头来,“你们看着师弟一点,我去让他们弄点饭菜来!”
几个师兄弟都没有异议,围在宫轩冥身边嘘寒问暖。
祝青簪关了门,就见巫靖靠在他们门口,祝青簪没理他,却被巫靖伸手拦住了去路。
祝青簪抬起通红的眼睛,“你又想做什么?”别以为他不知道是邀请他帮忙,昨晚几乎没怎么动手。
“祝道友,你没事吧!”祝青簪昨晚还没到客栈就醒了过来,直接进了房间照顾宫轩冥,他昨晚要是没看错,祝青簪昨晚的灵力已经几近枯竭之态,又给宫轩冥输送了大半夜的灵力……
“多谢关心,没事。”完祝青簪就绕过他下了楼,不一会儿就亲自端着饭菜上来了,让其他五个师弟下楼吃饭去了。
巫靖也在列,他几乎走得一步三回头,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眉宇间尽是深思。
房内。
祝青簪心翼翼的那饭菜吹冷才喂给宫轩冥。
他的视线一直不敢往宫轩冥的肚子上看,但是空气中还是有隐约的血腥气跟药草香传进鼻腔。
祝青簪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他模样温柔,墨发披散于肩,发间的那支碧绿玉簪好似才是他身上唯一的生机般。
宫轩冥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嗤笑,张口吃掉祝青簪喂给他的饭菜。
祝青簪全程不曾言语,宫轩冥也未曾话。
“大师兄……”吃完宫轩冥微微凝眉,就见祝青簪偏头看向他,“师弟,你先好好休息,你也别怪师兄念叨,以后这种情况,你别管师兄,护好自己就行。“
祝青簪脸上的笑很牵强,宫轩冥只是深深地看着他,随即别开眼,惺惺作态,他知道,祝青簪惯用这种伎俩。
祝青簪把碗筷端了下去,又端了一盆水过来,给宫轩冥擦拭。
宫轩冥拧着眉,没有话,他讨厌祝青簪的触碰,更讨厌这样沉默的祝青簪。
“师兄……”
“嗯?”祝青簪在专心擦拭,并未去看他的伤口,他自己晕血,但是现在在极力忍耐那种晕血症状。
宫轩冥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他不能假他人之手,只是看文字跟切身感受完全是两种感觉。
宫轩冥只是喊了他一声,便没再话了。
祝青簪微笑道:“师兄知道,放心,今晚师兄也会陪着你,不会离开的。”
宫轩冥感受着祝青簪给他擦拭的手,第一次,宫轩冥觉得祝青簪的手很,完全不像个男人的手,十指纤长若柔荑,指尖冰凉,墨发随着他弯腰从肩上缕缕垂落于胸前,有的直接落在了他的胸膛上,很柔,带上了几分冰凉。
祝青簪寸寸擦拭,在靠近宫轩冥伤口时,他动作轻柔的揭开绷带,红着眼眶朝宫轩冥道:“师弟,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
他要清理伤口边沿的血渍,以免发炎。
祝青簪特意调制了下山前药尊给他的灵液,一点点蘸取,轻柔擦拭,像是怕宫轩冥疼,他轻轻吹着。
宫轩冥就这么看着祝青簪,祝青簪上辈子也是温柔,但不会这么温柔,他的温柔从来都只限于表象,可是为什么现在的祝青簪总给他一种“变了”的感觉来。
祝青簪专心擦拭时神情专注,脸却已然苍白。
祝青簪自觉自己贪生怕死,也从未见过这么大的伤口,他用自己拙劣的灵力使用方式悄悄探过宫轩冥的伤口,距离丹海也就毫厘只差,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宫轩冥就要沦为一个废人了。
宫轩冥修炼得多努力,除了看过原著的祝青簪,恐怕没人知道了。
宫轩冥看着祝青簪泫然欲泣,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伤的是他呢。
“师弟,你究竟疼不疼啊,你要是疼的话你就出来,别憋着。”祝青簪再也绷不住了,他的眼泪滚得簌簌的。
宫轩冥:……
他要是没记错,祝青簪以前经常对他: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算什么?男人流血不流泪。
可看着面前现在几乎快要哭成泪人儿的祝青簪,宫轩冥那种“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可是祝青簪一边哭还一边拿他的被子擦眼泪。
宫轩冥:……
“师兄,我不憋着,难道咬你一口吗?”宫轩冥因为受伤脸色难看。
祝青簪想了一下,闭着眼睛把手臂伸了过去,“你咬吧。”要是能让他减轻点疼痛,他只是被咬一口而已,不算什么。
宫轩冥在那一刻觉得自己是被祝青簪的行为挑衅了,当即一口就咬了下去,祝青簪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宫轩冥咬在他手臂上的嘴,将那一声尖叫咽在喉咙里,一边泪眼婆娑又一边疼得龇牙咧嘴,最后却还是伸手,五官扭曲地摸了摸宫轩冥的头。
宫轩冥很气郁地转眸去看祝青簪,就见他看自己的眼神,活像在看家里豢养的什么宠物,宫轩冥:……
丝毫没有报复的快/感。
他松了嘴,祝青簪立即收回手在后背擦了擦手臂上的口水,非常嫌弃,脸上却依旧扬着一脸笑意,柔声问道:“师弟,感觉怎么样?舒服点了吗?”
宫轩冥没话。
他嘴里尝到了一点血腥气,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祝青簪的,只是很沉默地点了点头。
楼下的巫靖明显感觉到了房间里的动静,微微挑了下眉,这两人的关系怎么跟过家家似的,让人捉摸不透呢。
“二师兄,你身上的丹药全拿给大师兄了吗?”寂无名咬着筷子突然开口问道。
“拿了!”范九逆昨晚调息了半宿,身上的伤终于好转不少。
寂无名的视线又看向其他人,其他人都道:“拿了。”
陆子时看向坐在他们对面若无其事的巫靖,“这位道兄,请问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帮我们师弟迅速恢复的丹药吗?”
他们吹雪谷全是剑修,由于自家师尊总在药峰“偷鸡摸狗”,除了懂事的大师兄跟全听大师兄话的师弟外,他们光明正大要丹药药尊都抠抠搜搜的,只能用偷。
寂无名偷得最多的就是辟谷丹,对于其他丹药他也分不出好坏来,临行的时候,宗门各人忙着重建宗门,寂无名联合自家几个师兄又光顾了一次药峰,把目光所及之处的丹药全摸了。
“如果要让伤口快速恢复的话,据我所知,只有养精丹……”
巫靖话音未落,寂无名就掏出一队瓶瓶罐罐,看着他问,“是哪瓶?”
巫靖看着他毫不掩饰丢出来的一堆丹药,嘴角抽了抽,落雪宗药尊的丹药千金难求,这些落雪宗弟子,居然……
巫靖数了一下,光是寂无名拿出来的丹药瓶子就有二十三瓶。
不是药尊抠门得很吗?对自家宗门弟子居然这么大方?
远在落雪宗的药尊看着自己已经空了的丹药放置台,扬天发出一声怒吼,生生把灵虚吓得逃出落雪宗避难去了。
落雪宗众人:……
“这瓶。”巫靖挨个抽开塞子闻了闻,旋即递给寂无名。
“快,四师兄,给师弟送上去。”
水寒秋:……他有点好奇,不是全拿给大师兄了,寂无名这丹药哪儿来的?
“大师兄方才退给我的。”寂无名声道,水寒秋这才闭了嘴。
“三师兄,你去吧,我还没吃完。”水寒秋把丹药瓶子递给萧云。
“哦!”萧云拿着瓶子就上去了。
巫靖看着萧云不把丹药当丹药模样,有点怕他摔了。
面前几人都没再话,那姿态活像巫靖是他们用完的手纸似的,让他很不是滋味。
巫靖脑瓜子一转,突然想到祝青簪之前的巨债,他端了杯水在唇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几位道友,昨日听你们所言,祝道友欠了很多钱?”
几人闻言身形齐齐一僵,寂无名道:“我们会还清的。”
陆子时却多了个心眼,他问巫靖:“可是巫道友有什么赚钱的法子。”
巫靖的视线在他们四人身上扫视一圈,最后看向寂无名的胸口。
寂无名立即双手抱胸,“你干嘛?”
寂无名他们从就生活在落雪宗,不曾下山过,他们五人都跟祝青簪跟宫轩冥的身世不一样,寂无名乃是灵宠院长老的儿子,陆子时则是执事长老的义子,水寒秋是落花长老的娃,范九逆是炼器峰长老的崽,萧云则是阵法峰长老的废物儿子。
这几个人原本是被自家老爹准备用来继承自己衣钵的,但是,谁让他们慕强呢,灵虚剑尊的灵虚剑法整个修真界都难出其右,于是他们果断抛弃了自家老爹,在自家老爹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下,转头拜了灵虚为师。
陆子时不一样,他是世家子弟,传是因为十多年前执事长老外出搜觅元灵时身受重伤,被陆子时他爹救了,尚在襁褓的陆子时就被执事长老认作义子,养在落雪宗。
至于祝青簪,他则是凭自己的真凭实力拜进落雪宗的,宫轩冥也是如此。
他们拜进来之后,他们师尊才想起来按年龄给他们分一二三四五六七。
“据我所知,你们落雪宗药尊的丹药修真界千金难求,如果你们生活当真困难无比,何不,”巫靖话音一顿,轻笑,“将这些丹药卖了还债?”
作者有话要:
宫轩冥:我不能让这个“败类”残害他的师兄弟们。
祝青簪:嗯,是我,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ps:我想了下,我还是不断更了吧,昨天我的请假,放了它吧!当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