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祝青簪没有言语, 而是做好了一架的准备,架祝青簪不擅长,可是也绝对不会站着挨。
而且……灵魂!
他的灵魂究竟有什么特别的,之前在落花镇巫靖过, 他是灵魂纯净之人, 可祝青簪从不觉得自己的灵魂是纯净的, 他心思多,实在算不得善良, 怎么也称不上灵魂纯净。
邪修显然也没料到祝青簪竟然得是这主意,微眯了一下眼睫,握着佛珠的手突然张开, 佛珠落地直接摔断了珠链,那些珠子仿若有生命般突然滚了出去,落在大殿各地,原本还空旷的大殿大门, 顿时出现了一道屏障。
“子,你的灵魂,我今天要定了!”邪修脸上的堕魔印记突然肆虐开来, 从他的眼角一直蔓延至全身。
那印记繁复,祝青簪分毫看不懂是什么玩意儿, 只觉得,非常非常难看。
祝青簪将剑横在身前,剑上萦绕了一层灵力, 他的余光落在了自己胸前破碎的衣服上,又看向落在地上的那张隐息符, 视线扫视着这方大殿。
显然门口那道光罩是他断掉的佛珠弄出来的,难道他的佛珠是什么灵器不成?
祝青簪现在是真的穷, 从巫靖那借来的灵石在仙都用不了多少时间,仙都的消费太高了,他跟他师弟买的这点东西都用了差不多一袋灵石。
祝青簪的思绪早飞到穷上面去了,对面的邪修见他分神没动弹,不过区区金丹,竟敢瞧他一个元婴。
邪修动了,他五指成爪,竟想给祝青簪来个黑虎掏心,祝青簪扬手就朝他攻来的手砍下。
被困泥塑中的水寒秋看得心都提了起来,只能睁大双眼看着。
祝青簪一剑落下立即侧身,耳朵轻轻动了动,忽然听见了数道急促的呼吸声。
这声音一传来,祝青簪就知道,自己之前想得没错,那些表情各异的泥塑里,真的全是修真之人,而他其中一个师弟,很可能就在里面。
祝青簪视线微移,落在邪修身上,他看不透这个邪修的修为,刚进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个和尚真的是个普通和尚,现在想来,他其中一个师弟在这里,可他却没看到人,不论怎么想这里都不会是一个安全之地。
到底是他经验太浅。
邪修攻击不止,他好像非常喜欢祝青簪的心脏,一直在用黑虎掏心。
祝青簪觉得,他个子在稍微大点,现在的模样就真的很接近黑虎了。
两人的攻击没有丝毫停顿,邪修没有顾忌自己招数落在哪儿,祝青簪却不能,那些泥塑里面包裹的全是人,如果伤到他师弟,很可能他师弟就这么嗝屁了。
邪修的招式愈发凌厉,祝青簪渐渐感觉力竭,此方空间炸声不断,大殿却丝毫没有倒塌之势。
继续这么耗下去,自己会率先灵力不支,怎么办?
邪修也发现了祝青簪的不对劲之处,按理一般金丹就算能与他对抗,也不可能耗战这么久,难道灵魂纯净之人一个金丹抵俩不成?
邪修觊觎他的魂灵,可他的佛珠终归只是半吊子,如果等那些人回来,魂息要与人共享不,对他本身也是一种消耗。
两人互对一掌,身形齐齐后退十数米。
祝青簪更是撞到了后面的一尊泥塑才稳住,可是下一瞬那尊泥塑就要倒塌,祝青簪伸手扶住。
邪修见此一喜,暗道机会,身形如电般直接朝祝青簪冲掠而来。
祝青簪有所感知,扶住泥塑猛地侧身,却见脚下有一处光点,那是邪修方才定下的佛珠。
他长剑折转,一剑稳稳刺中那颗珠子,一道轻微的碎裂声传入两人耳中,邪修的动作一顿,祝青簪指尖结印,数道藤蔓从地底窜出,缠住了邪修的脚踝,与此同时,邪修趁祝青簪结印之际,一掌狠狠拍在祝青簪的胸口。
祝青簪整个人都朝后飞了出去。
祝青簪疼得脑子都好像麻了似的,手中长剑骤而脱手,狠狠钉在大殿门口的光罩之上。
“咔嚓!”
一道道皲裂声响起,祝青簪砸在一尊泥塑之上,泥塑跟他同时倒地,直接摔成了两截。
可是在祝青簪回头的时候,看到断裂的泥塑,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因为受伤,张口就吐了一口血。
泥塑中间像是被冰冻过的一样,内脏都凝结了,这一断让祝青簪一阵头皮发麻。
他看着被藤蔓缠住的邪修,初始的时候他还以为只是身上包裹一层泥浆,没想到竟然……
邪修做事就这么残忍狠绝吗?
他忍住胃里的那阵翻腾,咬紧了后槽牙,站起身,五指一扣,长剑飞回他手中,他把剑横在邪修颈间,“这里的人,全是你杀的?”
大殿很大,初略一看没有一千也得有几百人,方才祝青簪砸下去的时候,看到后面也堆积了很多泥塑,如果都是,那……
邪修不可置信,他堂堂元婴,从未想过竟然会被一个金丹压制,还压制得这么难看。
“是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杀我不成?”
祝青簪没有杀过人,内心也不愿杀人,可是……可是……
祝青簪没有动,他抬起袖子擦过嘴角的血,朝那些泥塑走了过去。
他不知道还有几个人活着,那个邪修一直在挣扎嘶嚎,嘴上不三不四地着污言秽语。
祝青簪没有理,他要找到他的师弟,他一尊尊泥塑找过去,找一个喊一声师弟。
水寒秋看着祝青簪距离他越来越近,也看到了祝青簪身后缓缓凝聚了一个泥做的怪物。
那怪物长得像青蛙,嘴一张长长的舌头直击祝青簪后心。
水寒秋的那句心哽在咽喉,他发不出声音,只能极力挣扎。
师兄,心,背后,心背后。
祝青簪感觉不到,也没有转身,下一瞬,就见一条拇指粗的雪白蛇凭空出现,张嘴就咬在了弹射而出的泥舌上。
只听“啪嗒”一声,泥青蛙顿时散了。
祝青簪闻声回头,就见白竟然出现了,许是见到了熟人,祝青簪神情一松,不复方才的心翼翼,脚步急速朝泥塑快速走过。
白蛇信吐得“嘶嘶”的,金色竖瞳看向被藤蔓缠绕的邪修,目光阴冷。
邪修也不知道是不是见到了什么怪物,方才还非常嚣张,此时突然噤了声。
“师弟,你在哪师弟?”祝青簪不敢砸泥塑,他怕如果不心碰到他师弟,断了怎么办?
祝青簪渐渐焦急,忽然发现大殿的墙壁好似往里移了一圈,离那些泥塑更近了。
这大殿难道还会缩不成?
祝青簪步履焦急,忽然腾空,运起灵力将所有泥塑从底台之上搬了下来,一个个的往外运。
邪修挣扎得更厉害了,他整个人都被藤蔓包成了茧,嘴被一条藤蔓狠狠堵住,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他只是负责镇守万神寺,自然知道万神寺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白阴冷竖瞳不带感情地看着他,等祝青簪把所有泥塑都运出去之后,白原本的脑袋忽然变大,“嗷呜”一声就把那个邪修吞了,细碎的咀嚼声响起,没几下就把邪修嚼碎咽了进去。
“白……”
祝青簪进来的时候,只有藤蔓,没看到那个邪修,歪头看着朝他眯了眯眼的白,也没计较,救人要紧,就见大殿的墙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中间挪。
“快,出来!”祝青簪朝白招手,白这才朝祝青簪游了过去。
外面不大的广场空间里堆满了密密麻麻的泥塑,他们表情各异,这么一片看过去,很难分清谁是谁。
难道他要把这些东西全都搬出去不成?
几百上千个泥塑,祝青簪只有一双手,还不能让这些泥塑磕着碰着,怎么办?这些泥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造成那种后果。
祝青簪觉得自己现在的知识真的太贫瘠了,根本毫无办法。
祝青簪尝试将泥跟里面的人剥离出来,可是灵识探进去他就懵逼了,根本感觉不到泥跟他们之间的界限,难道——那些泥跟人已经同化了不成?
“究竟哪个才是师弟啊?有人还活着吗?活着的出个声行不行?”祝青簪尽全力地寻找活人,可是太难了,方才听见的呼吸声好似错觉似的,现在整个广场上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他只能感觉到白的。
怎么办?怎么弄?他的灵识覆盖面积太窄,而且很耗费灵力。
祝青簪咬了咬牙,决定拼了,发现活人了就让白送出去。
祝青簪十指张开,灵力顺着他的指尖掠出,极力释放出自己的灵识,一次二十个,祝青簪足足探了四轮,铺张的灵识太过耗费灵力,可是八十个中间,他一个活人都没感知到。
难道这八十个里面全部都是死人吗?
祝青簪不信。
白歪头看着祝青簪,嘴巴一鼓一鼓的,它绝对不会让祝青簪知道,祝青簪灵力铺张的时候里面隐含魂息,被它一口一口的咬来吃了。
水寒秋此时面对着墙壁,余光里是泥塑的人,而且听动静,他师兄还把他放在离他最远的地方。
水寒秋顿时有点欲哭无泪。
这些泥巴是真的会吃人的。
水寒秋身上的灵力近乎枯竭,如果他再使用一次灵力,瞬间就会被这些泥完全吞噬同化,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泥人。
“师弟,你究竟在哪?”祝青簪有点急了,身后的大殿就像一只怪物的张大了嘴,好似随时都能将他一口吞裹入腹。
另一边。
宫轩冥闯进了一处密道,那些密道里全是鲜血,不难发现这方究竟出现了怎样惨绝人寰的景象。
他一步步往前,发现里面除了邪修之外,也有正道修士,他们的丹海全都被剖开了,手段极其残忍,他们足下有一个凹槽,血全部滴在了那些凹槽里,不知道流向何处。
宫轩冥垂眸看着那些血槽,忽然听见了一声惨叫。
宫轩冥没再多看,隐匿了气息转身朝声音传来之处掠去。
拐过几道弯,就见面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很大的空间,墙壁之上全是牢笼,而前面,一个修士被绑住四肢,七八个穿着黑袍的人正拿着一把血红色的刀撕开了那个修士的衣服,一刀朝着他的腹部捅了下去。
滑动的动作出现,被绑住的修士浑身抽/搐,不过几下便已没了声息。
他们——在剖别人的丹海?
同样的,他们身下也有血槽。
宫轩冥视线掠过被绑住的几个人,突然顿在最边沿那人身上,视线猛地一缩,那是——六师兄?
寂无名已经昏迷了,身上有许许多多的伤,好在还有灵力波动,没死。
宫轩冥看了一下周遭形势,除了剖人丹海的几个修士之外,层层往上的石牢也有穿着黑袍的修士巡逻。
仙都,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为什么外面的人丝毫未觉。
宫轩冥身形一动,没敢泄露灵力,他感知到其中至少有三个元婴修士。
那些黑袍人的动作机械,宫轩冥看到一旁有几个篓子,里面都是——剖出来的金丹或灵根。
宫轩冥不动声色,一双黑沉的眼眸轻转,看见了一个落单的黑袍人,身形一动,以手作刀,那人瞬间一击毙命,哼都不曾哼过一声,宫轩冥脱下他的衣袍换上,扣上斗篷上的帽子,微微垂头朝寂无名走了过去。
临近了宫轩冥才看到,寂无名受伤非常严重,几乎命在弦上,脸色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
宫轩冥抿紧了唇,视线阴冷的扫过正在剖丹的黑袍人身上。
宫轩冥看不见他的脸,这里有三个元婴,不敢贸然行动,只能沉默地将计就计。
“愣着干什么?剖啊!”旁边的元婴修士见宫轩冥没动,催促了一句。
宫轩冥手里拿过托盘上的刀,看向寂无名,寂无名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却也不服气的张口就朝面前的人吐了一口口水,“邪魔外道,不得好死。”
宫轩冥:……
此时他透露出的气息确实是邪修,并未隐藏自己灵力不纯的事,也没计较,视线瞥了一眼旁边的元婴,又感知了一下其他两个元婴的位置,反手握刀,以迅雷之势直接捅进了那个元婴腰侧。
一声惨叫传来,那个元婴没有防备,鲜血瞬间溅了宫轩冥一脸,还有的溅到了寂无名脸上。
寂无名被这鲜血一泼,费力地掀起眼皮,宫轩冥已经再一次将刀落在了那个元婴身上。
这方空间顿时乱了起来,黑袍人齐齐动了。
他们直接从半空跳下,宫轩冥明显感觉到了另外两个元婴也在朝这里逼近,他沉了眉眼,抬手一挥,绑住寂无名的绳子骤然断裂,寂无名却完全无法站立,直接朝地上的血槽倒下。
宫轩冥眼见越来越多的修士围过来,他身形一动站在血槽边沿接住寂无名,猛地感觉到了什么垂眸。
就见血槽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般蠕动,一道道血色竟想要从血槽里冲将出来般,骤然让人胆寒。
“阁下何人?”
宫轩冥已经被层层包围,看起来像是所有的修士都围了过来。
宫轩冥没有话,他灵力不再纯净,这些人的灵力也不纯净,也好歹还是灵力占多。
宫轩冥没有话,而是扶着寂无名,将他带离血槽。
寂无名也不知道扶着他的人是谁,只是他身上的气息,明显不是正道之人,难道邪修还有好人?
对面为首之人量着宫轩冥,却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昨晚的事他们都听了,派了不少人出去,能杀掉化神尊者的人自然不是什么角色,是以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那便不能让他活着走出这里。
宫轩冥将仅剩的灵力缓缓往寂无名身上输送,顺便探了探他的丹海,这一探却让宫轩冥大吃一惊,寂无名的丹海碎裂,就连火灵根都枯萎了大半,而那只四翼火驹正被他保护在丹海内,四翼折了三翼,就连腿都断了,身上布满了大大的伤,丝毫没有愈合之势。
宫轩冥偏头看向对面的元婴修士,低沉的声音在这方空间响起,“是你们伤的他?”伤得他近乎变成一个废人。
对面的元婴闻言,朝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明白拉拢是不可能了,笑道:“阁下是落雪宗的人?”
他缓缓抬起头,宫轩冥看清了他的脸,那张脸宫轩冥觉得此生都不会忘——洛禁,上辈子祝青簪身边的得力干将,天生就是修邪术的料子,却被祝青簪收入麾下。
此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比起上辈子的祝青簪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这一世,祝青簪一直在他身边,他又为谁效力?
寂无名显然也不是蠢的,他伤及根本,无法使用灵力,他的灵宠也受了伤,这个邪修又为什么要救他,在寂无名的印象里,邪修就是十恶不赦的,不为非作歹就是好的,竟然还会救他一个正道之人。
宫轩冥扫视了一圈,两个元婴,一人在前,一人在后,中间全是金丹,可他又察觉到了一些不同,这些金丹的修为未免太过统一,全部都是金丹五阶。
他的视线落在血槽之上,这些血槽里面,难道是豢养昨晚的那种怪物?
宫轩冥视线微眯,并未退缩分毫,搂紧了寂无名,“能坚持吗?”
寂无名虽然近乎神志不清,可基本的反应并没有消失,虚弱地道了一声,“能!”
宫轩冥五指一扣,一把灵力铸就的锁链瞬间出现在手,锁链之上汇聚了他的灵力本息,各种力量杂乱,对面的元婴坚持眸光微眯,轻轻挥了下手,周围的金丹全都动了。
宫轩冥链子一甩,一股庞大的力量骤然肆虐,墙壁上无数牢笼被链子划开,里面被关的修士齐齐一窝蜂地跑了出来,他们不是受了重伤就是被封了修为,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跑,有的稍有正义心,想要跟宫轩冥并肩作战,都因为无法靠近而退却。
两个元婴见此神念一动,齐齐去堵那些跑掉的好不容易抓回来的修士,宫轩冥长链一甩直接拦住他们的去路。
按理同为元婴修为,宫轩冥想要拦住他们并不容易,可是这一下……
宫轩冥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判定他们的实力顶天只有金丹巅峰的修为,于是,下手便毫不留情。
他的锁链在半空一变,每个扣节之上都出现了倒刺,一挥便是一片惨叫。
那两个元婴见此惊惶,咬了咬牙,元婴的威压骤然压来,宫轩冥忌惮身边的寂无名承受不住,反压了回去,手中链子甩出了道道残影。
哀嚎不绝于耳,宫轩冥一手护着寂无名,过关斩将地朝那两个元婴靠近,链子一甩,直接缠住了两人的脖子,狠狠一拽。
那两个元婴顿时无受控地朝他滑来。
宫轩冥看着串成一串的两个人,另一只搂着寂无名的手放开,单手结印,直接封死了各个通道。
还没逃出去的修士极力拍呼嚎着,宫轩冥欺近那两个半吊子元婴,脸上的笑异常邪佞,“,你们为什么要挖这么多修士的金丹与灵根?”
宫轩冥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两个半吊子元婴知道自己这走捷径提上来的修为在真正的元婴面前毫无反抗之力,其中一个元婴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另一个元婴却迅速朝那个元婴攻去,直接挖了他的心,随即自杀。
宫轩冥:……
其他的金丹黑袍人见此却丝毫不见慌乱,木然地看着这一切。
宫轩冥沉了眉眼,方才他就觉得不同寻常,现在看来,这些邪修明显只是傀儡。
什么人有那么大手笔,能一次控制这么多傀儡?
两个能开口话的死了,宫轩冥不留余力,直接捏碎了他们的三魂,这种人,没有活着的必要。
那些金丹邪修见此仿若宫轩冥踩到了什么雷点,突然开始大开杀戒,将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修士绞杀。
宫轩冥的链条一甩,一下勾下数十人,这些金丹黑袍人死的时候没哼一声。
另一边。
一方水镜分裂成了四瓣,一瓣出现一方场景。
水镜前站着一个身着白袍之人,他一身轻尘若谪仙,偏偏那张轻尘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邪肆的微笑。
他看着左下角的水镜,里面出现了宫轩冥所在的场景,宫轩冥所有的动作都被他尽收眼帘,他单手背负于身后,另一只手拂过水镜上的宫轩冥,道了一句:“原来,你在这里。”
他指尖反复摩挲,随后一指用力,捅破了水镜,水镜之上的画面骤然变得斑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