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祝青簪不信, 堕魔之人,金丹被侵蚀的那一刻,是很疼的。有的人堕魔失败,修为尽毁, 是轻的, 重的直接爆/体而亡。
而这些, 祝青簪在修真界的这段时间都见过。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完全没有什么隔阂感。
一如祝青簪曾经想象的那样平静。
却不如宫轩冥想象的那样, 他以为他师兄会嫌弃他现今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他忐忑的想过很多种可能,可是, 现在的情况却成了他最期待,也觉得最不可能的景象。
“师兄!”宫轩冥深深地看着祝青簪,看着他肩上缠着的绷带,那牙印让他在处理伤口的时候, 心中翻涌着无边的暴戾。
“嗯?”祝青簪看进了那双赤红的眸子里,等着他的下文。
宫轩冥张了张嘴,却没有把话问出来。
祝青簪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似的, 伸手心翼翼地去抱宫轩冥的腰,“师弟, 不论你变成什么样,你永远都是我师弟。”
“那句话以前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过,但是不管以前过也好, 没有过也好,师弟, ”祝青簪的话顿了一下,从他胸前抬起头, “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放开你,矢志不渝。”
宫轩冥闻言却心如针扎般难受,微微抿唇问了一句:“只是,师弟吗?”
祝青簪的脸突然泛起了可疑的红晕,他见过有琴策跟寒忧的关系,甚至看了巫靖跟埼玉,那种隐秘的心思,他……
祝青簪很清楚明白自己对宫轩冥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可是,他师弟呢?是对他只是师弟对师兄,还是……
“师兄弟之外的关系,你会接受吗?”祝青簪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特别忐忑,他师弟明白他在什么吗?能明白吗?
可是他师弟之前在归艳楼的时候,他一觉醒来,是他师弟脖子上全是吻痕,自己这种心思对他而言会是不堪或者侮辱的吗?
祝青簪非常忐忑。
“师兄,什么关系?”宫轩冥突然握住了祝青簪的手,反倒吓了祝青簪一跳,抬眼就见宫轩冥那双赤红的双眼晶亮得就像两轮火红的太阳,里面是兴奋、期待,是不可名状而又隐晦的渴望。
祝青簪试探性地开口,眼睛瞄了一眼在门口的地上缠来缠去的黑蛟跟白,眼神示意,“它们那样?”
宫轩冥顺着祝青簪的视线看过去,一眼便明白了。
他握着祝青簪的手慢慢靠近,轻声道:“师兄,我可以亲你吗?”
祝青簪:?????
他看着宫轩冥越来越近的脸,视线闪躲,怪不好意思,一般人不是直接在暧昧又沉默的气氛下直接就亲了,他师弟为什么还要问他一句,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可是想了一圈,祝青簪觉得不答应好像太作了,当即也不再犹豫,率先亲了下去。
宫轩冥被祝青簪的主动惊得呆了一下,旋即反客为主。
一吻缠/绵。
两人分开的时候,祝青簪看着宫轩冥唇角那一抹鲜红,脸烧得能煮熟虾了,红得不像样。
宫轩冥见此,久违地笑了起来。
祝青簪尴尬得快哭了,他没接过吻,也没亲过人,以前看电视人家都有咬的,可他大概太忘情,把宫轩冥的嘴咬破皮了。
这能不尴尬吗?
墨邪跟白观看了个全程,墨邪见此不屑地冷哼一声,道:“接吻都不会,活该看不透感情。”
白“嗷呜”一口咬在了它的尾巴上,不一会儿墨邪身上就全是牙印儿。
白在身体力行地告诉它,这就是歧视不会接吻的人或兽的下场。
墨邪:……
“对不起,我错了!”墨邪瞬间把自己盘起来用尾巴捂着头告饶。
白昂首挺胸地朝祝青簪游了过去,直接爬上了祝青簪受伤的那边肩膀上,用尾巴把绷带的结解开,嘶嘶吐着信子,舔过祝青簪肩上的伤。
祝青簪肩上的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祝青簪惊呆了,白跟了他这么久,他从来不知道白还有这功能。
“我家白厉害着呢!”墨邪的语气颇为自豪,不然它天天被白揍,为什么还能生龙活虎的没被死。
白闻言,朝墨邪投去死亡凝视,大有一种你再多一个字,我就咬死你的危险来。
墨邪:……
宫轩冥看着白的视线却深了几分,上辈子白跟着他的时候,并没有透露出有这种能力,不过也可能是因为白是天地灵兽,他用灵丹妙药把它喂胖了,现在它跟着祝青簪十多年,身形收缩自如。
还有一点,白主动契约祝青簪,很可能是因为他师兄是魂灵的缘故。
祝青簪摸着白的头,礼貌地对它了句谢谢。
这话也不知道戳到白什么了,白直接蹿了出去,围着墨邪就是一顿殴加撕咬。
祝青簪:……
他很想好好给白,家暴不好,虽然知道你们是亲,骂是爱,但是这样真的很不好,白的脾气太暴躁了,一言不合就开,偏偏墨邪还特别享受。
之后祝青簪问过墨邪,为什么整天被白还对白这么死心塌地,墨邪:“你懂个屁,我家白是为我好。”
墨邪在跟着灵虚游闯修真界的时候,受过伤,经脉受阻,白揍他是为了帮他通经脉,这得循序渐进,一次自己容易嗝屁了。
第一次被白的时候墨邪还没感觉,结果后面着着还被出感情了,白虽然不会话,也凶巴巴的,但是真的很温柔。
祝青簪:……
对此,他只能尴尬的笑,完全理解不了。
祝青簪在泠鸢水域跟宫轩冥每天都黏在一起,宫轩冥也每天都陪着他。
在祝青簪感觉自己确实没有大碍后,去看了君墨渊跟洛白衣两人。
两人像是很难适应泠鸢水域的环境,伤好得特别慢,宫轩冥去帮他们吸纳过几次阴邪之气,可是都没有脱衣服,只是指尖结印,丝丝缕缕的阴邪之气就都从他们的丹海跟经脉中掠了出来。
祝青簪:????
“师弟,为什么他们不用脱衣服?”祝青簪迷茫了,他以为他们也要脱衣服,专门过来防止君墨渊忍不住人的。
三人:……
君墨渊好笑地看着祝青簪,朝他勾了勾手指:“魂灵,你怕是不知道,你这个师弟……”
后面的声音渐渐了下去,祝青簪越听越脸红,所以,他师弟很早之前就喜欢他了?为什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祝青簪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以前他完全没想过啊,他以为宫轩冥那时候真的只是当他最敬爱的大师兄,他还每天抱着师弟睡,两人还一起洗澡,还有每次洗澡他师弟的反应……
祝青簪:????
越想祝青簪的脸色就越红,为什么他没发现呢?他以为那都是正常的,因为祝青簪自己的反应也没比他师弟差不到哪儿去。
祝青发现自己对师弟的感情的时候,还挣扎了一下,没想到……
所以,他自己是早就弯了而不自知?
祝青簪整个人都有点裂开,难怪他的视线从来不在女修身上停留,感情自己弯成了这样?
那咋办?他现在还是跟师弟睡一张床,晚上还是当师弟抱枕,就连反应跟他从前别无二致。
想到这里,祝青簪忽然想到他师弟帮他吸纳阴邪之气时自己的反应,整个人裂得更开了。
怎么下去的?他怎么下去的?
祝青簪回到房间的时候,宫轩冥正在听一个黑衣人来报,那人祝青簪能切切实实地感觉到是个人,看见祝青簪进来目不斜视,就听宫轩冥道:“下去吧!”
“是,尊主!”那人身形一动便消失不见了,对于修士而言极度危险的阴邪之气,于他好似分毫影响都没有。
“师兄,过来!”宫轩冥朝他招了招手,祝青簪听话地过去。
宫轩冥的手很自然的落在祝青簪腰间,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轻轻呢喃:“师兄,修真界不会放过泠鸢水域,你……”
“我不会走!”祝青簪语气坚定,“不管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他好不容易才进来这里,好不容易才找到宫轩冥,怎么可能走,完他又补充道:“你也别想背着我离开。”
宫轩冥闻言一愣,心里的暖简直快将他的体温恢复,轻笑道:“不会了,我永远都不会了,只是,过几天我就要闭关。”
他方才收到消息,魔宗有了新的动向,不再藏在暗地,而是光明正大的开始找什么东西。
君寒烬,终于有动作了,只是还没找到他在哪里。
一听宫轩冥要闭关,祝青簪的心就轻轻揪了起来,那些阴邪之气……
“师兄?”感觉到祝青簪的沉默,宫轩冥讨好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君寒烬不会放弃魂灵,我们要早做算!”
“我也可以。”祝青簪转身面对着宫轩冥,一脸慎重地道:“师弟,我也可以。”他也可以帮忙,他也可以强大起来,他现在的修为是化神,他一定可以。
宫轩冥看着祝青簪慎重的脸,把头抵在他在额头上,“我知道,可我就想护着你。”
魂灵进阶困难,十一年都不曾真正成熟,他也希望魂灵永远都没有成熟的那一天。
魂灵成熟的那一日,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宫轩冥俯身亲着他,一边亲一边,让祝青簪好好呆在泠鸢水域,不要出去,外面太危险了。
祝青簪被宫轩冥亲得迷迷瞪瞪的,不知不觉就答应了。
事后回想起来,祝青簪简直觉得自己是被美色迷得三魂七魄都飞了,他怎么就那么经不住诱惑呢,宫轩冥哄两句他就答应了。
宫轩冥闭关后,泠鸢水域的人都供祝青簪差遣。
直到这时,祝青簪才知道泠鸢水域的人都有多少,平时的时候殿中几乎没有侍从,可宫轩冥闭关后,那些人就都出来了。
就在宫轩冥闭关一个月后,君墨渊跟洛白衣伤好,起身告辞,对此祝青簪还挺舍不得的,泠鸢水域除了君墨渊跟洛白衣之外,所有人于他而言都是陌生人,虽然可以供他随意差遣,但祝青簪不是个喜欢差遣人的人。
临走时,洛白衣看着祝青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也许,一切都是他想多了呢。
祝青簪也没多问,君墨渊他们跟他师父肯定有什么秘密,但是谁都不算告诉他,这些人的嘴都特别严实,他们不想,祝青簪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一路心。”祝青簪脸上扬着温柔的笑,君墨渊跟洛白衣走得头也不回。
回到空荡荡的大殿,祝青簪就看到了两个少年人,身着白袍的少年眉间有着一道粉红的契约印记,与他锁骨之下的拿那道印记一模一样,一见祝青簪就朝他飞奔过来,清朗的少年喊了一声:“主人!”
祝青簪:????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白衣少年,就感觉他用他微凉的脸颊在他脸上蹭了蹭,“主人主人主人,我终于修成人形了!”
少年的语气非常兴奋,突然又从一根柱子后面出来了另一个黑衣少年,他几乎与漆黑的柱子几乎融为一体,祝青簪感受着他俩透出的气息,瞪大了眼睛,“白?”
“嗯嗯嗯嗯。”白使劲儿蹭着他,像是恨不得把他蹭秃噜皮了。
祝青簪又看向黑衣少年,嘴角咧了咧,“你别你是墨邪?”
墨邪狠狠瞪着祝青簪,恨不得把白从他身上撕下来,“我不是墨邪你上哪儿看到这么好看的少年?”
祝青簪:????
“你俩都变成人了?”还一起出现在他面前?
白特大气地蹭着祝青簪道:“双修让我们的修为进展很快,墨邪也是很好的双修伴侣。”
祝青簪知道双修好,双修妙,双修让人呱呱叫。
想到这里,祝青簪猛地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呢?”他怎么没想到跟师弟双修呢?双修对他俩都有益不是。
他还特别鬼使神差地让宫轩冥自己修炼去了。
而此时,泠鸢水域之外的修真界,俨然变成了另一幅光景。
修士跟魔宗之人不再刀剑相向,反而异常和谐。
玄月馆内的一处密室中,一个白发紫瞳的男人端坐其上,在下面跪着一个鹤发童颜之人,他面容沉静,面上看不出悲喜,只是很平静的看着座上之人。
“灵虚,你的灵虚剑法可否借我一用。”君寒烬轻声开口,看似商量的语气,其中却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君寒烬,收手吧,就算你拿到了魂灵,他也不可能回来了!”灵虚脸上露出了几分慈悲,更多的却是心痛。
“我只问,你借是不借。”君寒烬的语气听不出起伏,那双淡紫的眸迸射出无情的视线。
“拿到了灵虚剑法,你又能怎么样呢?灵虚剑法也不能让一个连魂魄都找不回来的人复活。”
君寒烬轻飘飘地抬眸,看向灵虚,轻声道:“师兄,你应该知道,他对我很重要。”
“重要你还剖他心,放干了他全身的血,君寒烬,你究竟知不知道他……”
“所以,我后悔了!”君寒烬未等他完便断了他,“我后悔了!”
他以为他只要杀了他,毁了魔心,便能让他活过来,便能让一切都回到最初,可是他没想到,他连魂都不在了。
他弄丢了他的身体,找不到他的魂魄,他连洗魂都做不到,他把他弄丢了,丢得彻彻底底。
可事到如今,对不对于他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后悔了,他想他回来。
“阿烬啊!”灵虚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只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虽然他该死是事实,他也是帮凶之一,可君寒烬现今的行为与他当初有何不同?
“师兄!”君寒烬那双紫眸冷清异常,轻飘飘地看向灵虚,“剑法给我……”
“给不了了!”灵虚轻笑,“灵虚剑法需要道心,我道心已失,空有剑招没有道心,一切都是惘然。”
他的道心,早就随着那个人走了!
君寒烬深深地凝望着灵虚,怀疑他话中的真假,突然道:“那便对不起了!”
灵虚垂下头来,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可他控制不住,他只能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君寒烬现今的修为太恐怖了,如果他有心覆了整个修真界,也是可能的,遑论他一个化神剑修呢。
惨叫声吃透耳膜,辟心端立于一旁,面色冰冷,甚至透着几分痛快。
灵虚被剖了丹海,灵根被生生挖了出来,君寒烬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道极品灵根,却发现确实看不出异常,灵虚的道心确实已失。
可他的道心,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道心于一个修士而言,除灵根之外便是根本,究竟在哪里?
难道,他这辈子,真的再也找不到他了吗?
不日,一帮修士跟魔修便带着一帮人大举攻坚泠鸢水域。
祝青簪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跟白跟墨邪两人斗地主,晚上白跟墨邪就修炼,怕他无聊白天就陪祝青簪。
而此时,墨邪脸上贴满了纸条,祝青簪跟白身上空空如也,气得墨邪不住地用眼神瞪祝青簪,他是灵虚的契约兽,祝青簪就不能给他两分薄面吗?
“该你出牌了!”白看着墨邪。
墨邪:“……王炸!”
白跟祝青簪对视了一眼,紧接着白又一眼横扫了过去,墨邪:“……抱歉,我出错牌了,一个三!”
祝青簪已经在旁边笑得肚子痛了,墨邪的妻管严太严重了,白一个眼神就能把墨邪汹汹气势给瞪回去,导致墨邪一直当地主,白跟祝青簪一直当农民,反正不论怎么,输的都是墨邪。
刚开始的时候祝青簪还觉得好玩儿,后面越玩儿祝青簪就觉得无聊了,完全没有感觉。
“报,修真界与魔宗大举来犯,尊主正在闭关,二尊主,我们该怎么办?”
宫轩冥手下有四大战力,面前这个名叫二木,宫轩冥闭关多久,他就给祝青簪跑了多久的腿,大大的事都会禀报祝青簪。
祝青簪闻言心神一凛,宫轩冥闭关之前跟他过,修士进不来泠鸢水域,就算是化神也无法穿透那些阴邪之气,更何况魔宗那些虾兵蟹将。
虾兵蟹将是二木对他的。
可一般有人来犯,二木都不会禀报他,现在却突然来禀报他,恐怕来的不是什么寻常之辈,是君寒烬吗?君寒烬会亲自来泠鸢水域?
祝青簪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君寒烬销声匿迹十多年,但魔宗的动向一直不曾停歇。
虽然有的着泠鸢水域的名号为非作歹,泠鸢水域现今已经臭名昭著,宫轩冥也从未想过为自己正名。
“来人是谁?”祝青簪面色一凛,现在宫轩冥在闭关,这关一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来,他得守住这片刻的平静,也得保护好他师弟,他不能真的什么都让宫轩冥一个人扛着。
二木咬了咬牙,却也知道现在不是隐瞒的时候,道:“灵虚仙尊!”
“什么?”
现在不止是祝青簪,就连墨邪跟白都震惊地看向二木,墨邪更是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你谁?”
“灵虚仙尊!”二木再次沉声重复了一句。
“师、师父?”祝青簪差点站立不稳,他师父怎么可能跟修士混在一起,还来攻泠鸢水域,落雪宗的长老们不可能不知道泠鸢水域现在是谁的地盘。
他师父……
祝青簪心神有点乱,看了一眼宫轩冥闭关的方向,嘱咐了二木一句:“不要扰师弟闭关,我去!”
“可是……”二木还想什么,立即就被祝青簪断,“师弟现在闭关在关键期,现在扰他,如果他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是!”二木立即转身去准备了。
其他三大战力已经在泠鸢水域上空跟修真界的人对上了,祝青簪到的时候,就看到灵虚凌空而立,好似没认出祝青簪似的,手中握着一把泛着金光的长剑。
这是祝青簪第一次看到灵虚用剑,单单是剑,祝青簪便能感觉到排山倒海的气势。
“师父!”祝青簪跟灵虚遥遥相望,可灵虚面无表情,不止如此,就连灵虚身后的诸多修士也跟灵虚的表情一模一样。
“祝青簪,我们又见了!”一道黑影从人群中掠了出来,夜溟依旧是那一身绣金黑袍,面容嗜血又妖娆。
“你没死?”祝青簪微微诧异,当初他不是被修士带走了吗?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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