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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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比赛千钧一发之时, 陆桡犹豫了,手点在鼠标上迟迟没有按下去,奚白眉目一凛, “砰”一声直接击中对方头部。

    AWM爆头,就算是三级头也抵不住,直接成了盒。

    试训室沉默了很久很久, 然后在一刻爆发出来, 所有人都在狂叫着, “大佬你你你你竟然败了陆神!”

    “卧槽!我们试训队员吃了鸡!BR雄起!!!”

    试训队员们抱在一起,完全忘记了他们是竞争关系, 激动兴奋,好像自己吃了鸡。

    而故事的主人公奚白揉着右手手腕,垂着眸, 眸光闪烁,总之看不出有半分开心。

    试训室的狂欢和一队的沉默形成极大的反差, 圆月、苏文星以及老赵都不可置信地盯着陆桡变成盒子的屏幕。

    老赵皱着眉, “陆桡,你这是在干嘛?为什么不?你明明有赢的机会。”

    陆桡摘下耳机, 垂下眸藏住了眼中的神色,“操作失误。”

    老赵深吸一口气,他是当他瞎吗!

    “你今天状态极其不好, 前半段就得乱七八糟, 要不是圈运好的话, 你早就成盒了。”老赵一直在观战,发现了一队队员奇怪的法之后, 他就从试训室上来了。

    这会有点生气, 马上就到春季赛了, 一队队员没凑齐不,顶梁柱还这么个样子,他怎么能不急,他道:“你给我好好复盘,找出原因。”

    “嗯。”陆桡低低应了一声,然后从位置上起身。

    见他起来,老赵火气极大:“去干嘛?”

    陆桡:“厕所。”

    “……”老赵马上要骂出来的话就这样被堵住了,憋得脸都红了,“去吧去吧,回来复盘!”

    陆桡一出门,老赵就叹了口气,抱着茶缸猛喝了一大口茶,他操的这叫什么心啊,当妈的也就这样了吧。

    然后一转头发现苏文星和圆月还在那发呆,然后又吼了一声,“你们还在干嘛!以为你们得很好是吗?有掩体的情况下对枪都会被刚死,也不知道是丢谁的脸!复盘复盘!然后给我去训练场摸枪去!”

    洗手间。

    水声哗哗,初春还带着点刺意的水顺着陆桡的黑发流下,脑中的一切似乎慢慢被刺冷给抹平,却又有什么东西像这水一样往他的毛孔扎进去,冰冷刺骨。

    三年前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一枪改变了。

    他向来只开有把握的枪,从来不让猎物从他的枪口下逃脱。他和无数次一样点下鼠标,子.弹发出破空声,穿透空气,朝着目标而去,而后是象征着死亡的绿光。

    【AOK-Tuen淘汰。】

    【AOK-GUIDE淘汰。】

    陆桡双手握着拳,撑在洗手池边缘,臂肌肉线条紧绷,再之后的回忆又纷至沓来。

    三年前事故发生,很多人都告诉他他死了。

    死了?

    他问:尸体呢。

    他们找不到尸体,有可能是被冲到地下河去了,也可能是被黄泥掩埋了,毕竟事故面积那么大,找不到一两具尸体不是很正常吗。

    他不信,明明才做完手术,明明还没重新站上赛场,现在告诉他,他死了……

    他去到事故地点,整座山的侧面都倾斜下来,像是被削平了一样,满世界都是黄泥,整条路被掩埋得连边角都看不见了,他又想,真的没死吗……

    从那天起他再没有去事故地点,他转会到AOK,这是他原来就想要做的事了,只是那时候刚好碰上了国际总决赛,他不能转。他花了很多钱甚至高于那时候AOK价值几倍的钱,把AOK买下来了,他想只要他把他的AOK守好了,他就会回来的,他最在乎的就是AOK了。

    会回来的。

    他没日没夜的练习,他不要命的,他拿到了MVP,AOK拿到了国际赛总冠军,站在冠军台上的那一刻,他想他总该回来了吧。

    但是没有,没有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有个人告诉他,为了荣誉而战,但是没有告诉他如果他的荣誉不见了,他要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身后响起脚步声,陆桡抬头,发上的水顺着他眼角流下,他表情依旧淡漠。

    他看到镜子中那个遮得严严实实的人,甚至无法判断他的眼神是不是在他身上,他是讨厌他的吧,他想。

    陆桡转身离开,直到这低低一声“陆桡”响起的时候,他脑中烟花炸过,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冷水滑过脸颊滴到手上,已经被身体染上了薄薄的一层温意,他没话。

    奚白舔舔唇,有点紧张,这是穿越后他第一次用“奚白”的身份,他又喊了声:“陆桡。”

    两人沉默了片刻,奚白声音中不自觉带了点心虚,他问:“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他原本也不敢确认,甚至觉得就算陆桡认出了他,他没有,他也就装作不知道,大家都能自在一点,毕竟他暂时没有脱下口罩的想法。直到今天的那一狙,陆桡犹豫了,迟迟没有按下“射击”的那一刻奚白猛地发现问题。

    陆桡好像往自己身上揽了些莫须有的罪名,一时间让他慌了神。

    陆桡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从大家你是我男友粉的时候。”

    “……”奚白呛了一下,咳了好几声,戴着口罩声音有点闷闷的,“这是个误会。”

    奚白抵着洗手间的门,把门反锁,然后把眼镜和口罩全摘了下来。

    同一时间,陆桡转过头来,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刻,瞳孔都缩了缩。

    陆桡垂下眸子,平静漆黑的眸子下是暗流涌动,狭的空间就这么沉寂下来。

    “头发。”陆桡看了眼奚白不长的黑发,“什么时候剪掉的。”

    奚白虽然长得秀气但是脾气一点都不秀气,他刚出来职业赛的时候有人他长得跟个姑娘一样,个屁的比赛。

    也就因为这么一句话,他很干脆的把头发蓄长了,还隔断时间染一个发色,不是他长得像姑娘嘛,那他就留最长的头发最硬的战,拿最重的奖杯。

    粉色的发色一般人很难驾驭,偏偏是他,又张扬又美艳,精致得不像人类,直接出圈,就算不关注电竞圈的人提起奚白也会“哦”一声,然后一句“就是那个长得很漂亮的伙子吧。”

    从此“电竞妖精”的名称在奚白身上安了家,按理来男孩子被这么称呼会不开心,他倒是一点没觉得不自在,反倒嘚瑟得不行。

    头发?奚白从镜子里看了眼自己的头发,“啊,就是觉得不方便,然后就剪了。”

    他那一头长发辨识度实在太高了。

    陆桡心脏猛地一缩。

    奚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嘴唇还是有点白,精致的脸上挂着讪讪的笑容,心里着鼓,张了好几次嘴,还是只喊出了对方的名字,“陆桡……我回来了。”

    可能是因为水太凉了,陆桡的脸上泛了一丝青白,他勾了勾唇,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道:“我还以为你死了。”

    语气轻松地让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奚白眼睛睁大了几分,其实那一刻他也以为自己要死了,他很没底气地喃喃了句,“我没死,我就是……”

    下面的就不下去了,毕竟穿越这种事不管放哪都实在荒唐,但他也不想骗陆桡。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和你相认的,也不是故意消失这么久的。”

    起码在“对不起”这件事上,奚白一向很自觉。

    “然后是,谢谢。”奚白这两个字得很郑重,太多需要感谢的事了,却又无从起。

    陆桡等了一会,眯了眯眼,“就这些?”

    奚白又舔了舔唇,他不知道他一紧张就会习惯性的舔唇。然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陆桡的眼神有点恐怖,像是……想吃了他的那种感觉。

    不过换位思考,要是陆桡这么做的话,他可能也会很生气。

    “陆桡你先别生气。”奚白这么道,只是这句话往往起的都是反作用。

    陆桡逼近,将奚白逼到了一个角落里,他才停下,双手撑在他脸颊两侧,也不话,就定定地看着他,眸色是很纯粹的黑,仿佛多看几眼都要被吸进去一般。

    奚白和他对视了几秒,陆桡却突然偏过头去,表情有那么几分懊恼,一腔怒火全部咽了回去,咬牙了句:“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告诉我?”

    眼见陆桡眼都有点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头发上的水滴进眼里还是气极了,奚白手指蜷了蜷,从很早以前他对上陆桡就有点手足无措,也不懂是为什么。手指突然碰到衣服的口袋,发出塑料纸摩擦的声音。

    虽然很声,但是在这安静得吓人的环境中,奚白却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的稻草,从口袋里掏了一颗糖出来,递到他的面前,略微带了点讨好地问道:“陆桡,吃糖吗?”

    陆桡转头望向他的手,糖果就静静躺在他的掌心,他手动了动,伸手捏过了那粒糖,奚白连忙顺着杆子往上爬:“吃了糖,就不生气了好吗?”

    “一颗糖就想把我买了?”陆桡冷笑一声,把玩着那颗糖,语速缓慢,“奚白,你没有良心。”

    对方得认真,奚白眨了眨眼,这是……对他的控诉?

    他着又靠近了一点,陆桡发上的水滴落在奚白的脸上,凉的,奚白愣了一下,下意识道:“你头发湿了,不擦干会感冒的。”

    他左右看了看,想找找有没有毛巾之类的东西能擦头发,但这也不是卧室的卫生间没有毛巾,他顺手就把外套脱了下来,今天穿的是试训队服,拉链一拉就开,很好脱,完全忘了训练室和宿舍就在同一栋楼内。

    脱了队服里面就只剩了一件短袖,露出奚白略显单薄的身形。还不等陆桡反应,奚白手一扬,队服就罩在陆桡的头上,黑色和红色构成的试训队服将陆桡罩得严严实实。

    奚白脸凑上去,掀开了一角,看到队服下陆桡那张好看的脸,眉眼就弯了起来,“抱歉,我太用力了。”

    “不过,陆桡你这个样子还真像个新娘子。”

    陆桡眉眼一沉,语气却漫不经心:“那你是什么?新郎官?”

    奚白思考着,笑道:“是哦,掀盖头的应该是新郎官。”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开门的声音,圆月一边扭门一边道:“陆桡啊,你不是去上厕所了吗?怎么跑洗手间……”

    AOK的卫生间和洗手间是分开来的,洗手间就只是单纯的一个洗手的地方。

    “啪嗒”一声,门就开了。

    奚白眼睛瞪得老大,他不是反锁了吗!第一反应是要挡住脸,陆桡的反应比他还快,直接把他压在角落里,用身体挡住了他。

    还有一半话在嘴里的圆月张着嘴站在门口,一幅傻掉的表情。陆桡的头发是湿的,有几滴没来得急擦掉的水滴顺着白皙的脖子往里淌,肩膀上的衣服是试训队的队服,陆桡没有完全挡掉的奚白露出一块胳膊,裸着的,还被禁锢在角落里,而陆桡一幅攻略者的姿态。

    这画面似乎想不误会都难。

    陆桡的头发还没擦干,一滴水正正巧落在奚白的唇上,以前他唇红齿白,总有女孩子问他用什么色号的口红,他都得嘚瑟地回一句,“天生丽质。”

    手术之后,手还没养回去,唇色都不像之前那样了总是泛着白,一看就不健康。

    对他们来时间都过去很久了,可是对他来手术之后到现在也不过几个月而已,和陆桡也不过几个月没见而已。

    奚白屏着气,那滴水的触感凉凉的,存在感十足。他抬手,拇指把水滴轻轻拂去。

    陆桡视线在他唇上停留了几秒,眸色一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干脆地扭过头去。

    奚白没见过陆桡这个样子,以为他只是怕他被发现有点紧张,好奇地多看了两眼,不得不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陆桡,他都那么好看,简直就像是一个BUG。

    陆桡眉头微皱,取下自己头上的队服把奚白劈头盖面都给罩上,突然的黑暗让奚白愣了一下,本能想要扯下队服,手才碰上就被陆桡给阻止了,他低声道:“别动。”

    门口的圆月手指着他们,嘴里“啊啊啊”了几声,像是突然哑了一样,陆桡转身看了他一眼,道:“还没看够?”

    “啊……”不出话的圆月只能不住的点头,一边点头一边退出洗手间。

    “关门。”

    圆月现在就像是机器人,完全按照指示行事,把门轻轻锁上,隔绝了陆桡的视线他才像是活了过来,忙往外跑。

    洗手间又安静了下来,奚白等了一会,声问:“人走了吗?我可以把衣服拿下来了吗?”

    陆桡没有出声,好一会衣服被轻轻拿下,大片的光亮迎面而来,奚白不适应地眯了眯眼,光芒中陆桡的身影格外显眼。

    陆桡:“走了,新娘子。”

    奚白无奈道:“……陆桡,你真气。”

    刚才他才陆桡像新娘这会陆桡又还给他了,奚白把口罩和眼镜重新戴上,就是队服有点湿了,但不会很湿他想着先凑合一下,然后去宿舍换个衣服。

    不过还没等他把湿衣服往身上套,一件蓝白色带着体温的衣服被丢了过来,陆桡道:“湿了还穿。”

    然后他量了奚白几眼,语气不善,“你可真能耐,逃了三年就把自己养成这个样子?全身除了三两骨头还剩什么?”

    “这么冷的天气,就穿这么点衣服,奚白你真把自己当铁人了?”

    奚白砸吧了下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感觉陆桡话变多了。

    出门的时候,奚白停下了脚步,那句在他心里绕了好久的话终于出了口,“陆桡,三年前我的比赛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桡背影僵了一下,然后重新踏步往前,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而是道:“去宿舍多穿几件衣服。”

    奚白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了口气,以前他觉得自己很轴后来发现陆桡比他更轴。他手里拿着陆桡的那件队服,蓝白色的队服让他有点不敢上身,不过他还是去宿舍把自己的高领毛衣穿上了,他很少会拒绝别人的好意。

    而这时的一队训练室陷入了谜一般的安静,经过圆月的一通宣传,当然里面还包含了他个人的想象,现在一队乃至出门谈生意的余囹都知道了,陆桡在洗手间搞对象!

    圆月老赵甚至连苏文星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陆桡,圆月这个“搞”字就很有灵性了,可以多方位解读,如圆月这种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和苏文星那种纯情男生理解的肯定是不一样的。

    然而被他们盯着的男主角却自在得很,该做什么做什么,完全没有自己刚才搞出了个大新闻的自觉。

    圆月:“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试训队的队员!陆老大都把人衣服给扒了。”

    完全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苏文星,表面装作毫不在意,听到这话时眼睛却瞪大了点,耳朵支棱起来。

    老赵皱着眉头,咳了一声,尴尬中带着点怒气,“陆桡现在是关键时期,你不要影响到别的队员。”

    陆桡单手敲着键盘,懒懒地抬头看向圆月:“你看到我扒他衣服了?”

    圆月有点虚,他是没看到前一步啦,他看到的是陆桡扒完衣服了,“那是……那是没有,虽然没有过程,但是结果是一样的嘛。”

    陆桡重新看到电脑屏幕,只了句:“你也是个人才。”

    “陆桡,你出来一下。”老赵觉得这是当众谈有点不合适,于是放下茶缸,两人走到走廊,他掏了包烟,自己拿了一根然后递给陆桡,“要吗?”

    陆桡接过,烟草味瞬间弥漫这片区域,老赵舒服得表情都柔和了几分,“是BR吗?你和BR到底是怎么回事?”

    BR现在荣升老赵亲儿子,就连陆桡都得靠边站。

    老赵对于陆桡来亦师亦友,当年也是在AOK最难的时候转来帮他,AOK是靠很多人一点一点地撑了起来,能站到现在这个位置也着实是件不容易的事。

    香烟和陆桡干净的气质总是有几分违和,他没有烟瘾,很偶尔抽那么一次,什么时候学会的他也有点忘了,只记得自己颓废过那么一段时间,烟头明明灭灭,烟味压得舌根都泛上了苦意。

    面对老赵的问题,陆桡想了想道:“爱而不得?或者师徒情深?再不然就是旧情复燃。”

    是旧情复燃,但是好像都没熄过。他从来都没有掩藏过自己的感情,向来都是大大方方的,只是他喜欢的是个不开窍的人,不过他也没算去捅破这层纱窗。

    感情从来是不对等的,他不期待能有什么回应,只是当他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有那么几分幻想,也多多少少会有几分期待,忍不住就想去看看他。

    老赵嘴角翘着的烟就这么落了地,诧异道:“什么?”

    陆桡淡淡看了他一眼,老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只觉得难以置信,“你认真的?”

    “嗯。”

    “那……”老赵脑子里晃过一个影子,奚白和陆桡共捧奖杯的画面在脑中慢慢清晰,他想问奚白怎么办,后来一想奚白和他又不是这种关系,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因为陆桡有时候对奚白这个名字的反应过于敏感,所以他脑子自然而然归了位置,有时候甚至会特意在陆桡面前避开这个名字。

    他和奚白不熟,也没见过奚白和陆桡相处的样子,他对奚白所有的了解都来源于比赛,只能是个让他无比惋惜的选手。

    “没事。”老赵道。

    其实陆桡把那个键盘送给BR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一点,只是不知道原来只是陆桡的一厢情愿,老赵轻叹口气,把掉在地上的烟捡回来,呼哧呼哧吹了好几口气,烟蒂上的灰尘被吹掉之后又放进了嘴里,过得也是相当的糙了。

    老赵咬着烟蒂,拍了拍陆桡的肩膀,脑中浮现出自己以前那无疾而终的初恋,用一种很感性的语气着没有感情的话:“AOK是支持恋爱的,不过你还是先忍着点,等春季赛结束再。你要是现在再去扰BR,我就给BR介绍女朋友。”

    同情心?不存在的,谁要影响到他拿冠军,他就杀了谁!

    陆桡冷笑一声,“如果你能你找个比我长得好,比我有钱,还比我手速快的也行。”

    老赵张了张嘴,前几个他明白,但是为什么要找个手速快的?不过就前面两个条件就难住了他,这TM让他去哪里找,只能放了句狠话,“你等着,以我的人脉那还不简单。”

    豪门少爷陆桡扬扬眉,一点不谦虚:“以我爸的人脉都找不到。”

    第二天,奚白试训期间被陆桡叫了出去,然后带到一队休息室,一队昨天和别的队训练赛到凌五点钟,所以这会还没起,休息室空无一人。

    而试训队员昨天早早的结束了试训,今天九点就被拉起来训练了。

    奚白以为陆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所以屁颠屁颠地跟了过来。结果他不知道从哪提了一袋早餐放在茶几上,整个人往沙发靠去,看起来还没睡醒的样子,“吃吧。”

    奚白:“……”

    见奚白没动静,陆桡皱了皱眉,“你不是没吃早餐吗?”

    从很早以前奚白就有点赖床,高强度的训练让身体很疲惫,能睡觉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争分夺秒的睡,但是又绝对不能迟到,所以他就只能把吃早饭的时间拿来赖床了。

    而且他是真的觉得饥饿感能够提高他的专注力,相反吃饱了,身体的那份满足感会让他昏昏欲睡。

    奚白抿抿唇,苍白的唇色让他整个人都少了几分活力,陆桡的头发有点乱,应该是才从床上爬起来,不过尽管如此他骨子里的那份矜贵依旧无时无刻地往外散发着,慵懒又性感,“奚白,AOK还不用你饿着肚子战。”

    “这好歹是我跑外面去买的,赏个脸吃点吧。”陆桡了个哈欠,看了眼他那瘦到一阵风就能刮跑的身板就觉得刺眼,闭上眼把下一顿的菜单也在脑中过了一遍。

    饿着肚子的滋味其实并不好受,听到陆桡这么,奚白开食物,有笼包、烧麦、油条、蟹黄包,还有豆浆牛奶等等,他嘴角微抽,养猪也不是这么养的吧。

    奚白夹起笼包口口吃了起来,陆桡就看着他吃,满足感由然而生,第一次明白了大家养宠物的乐趣,原来投喂是一件让人这么开心的事情。

    吃了一半奚白就吃不下了,不知道被豆浆烫的还是有点热,脸和唇都有了点血色,他道:“陆桡,太多了,吃不下了。”

    陆桡看了眼他的腹,想要确认他是不是真的饱了,不过因为他穿得衣服很宽松什么都看不出来,抬眼看他今天穿上了高领毛衣他又满意了,“嗯”了一声,拿起奚白没吃完的食物接着吃,一点都不介意。

    奚白张了张嘴,“……”

    总觉得让陆桡这种豪门少爷吃他吃剩的食物有种负罪感,是的,陆桡家贼有钱,有钱到买个AOK都只是挥挥手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会被他挖来PUBG,这件事就来话长了。

    “我让人给你房间加了一个冰箱,训练结束记得冰敷,你的手现在还有定期去复查吗?”这是奚白马甲掉了之后,陆桡第一次和与他谈他的手。

    奚白点了点头,无比老实地道:“有在吃药,不过医生治愈的希望不大。”

    陆桡顿了顿:“治愈希望不大?你的手没有痊愈?”

    奚白舔了舔唇,突然又不敢话了,原来陆桡以为他的手痊愈了吗……

    陆桡气息瞬变,全身笼罩着低气压,起身走到奚白面前,盯着他的手眼中满是怒气,一字一句咬着牙道:“奚白,你的手没痊愈?”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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