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想要吗(四)
这些年,经过他们手的人命有多少,他们饿自己都数不清了。更别……更别加上那些没有经过他俩手的无辜之人的性命。
帝无欢苦笑,转身看着这个自己从长大的地方,得好听这里是众人修炼最终所向往的仙界,实际上也不过只是一座岛屿,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岛屿。
然而,在他们这座岛屿下,埋葬了多少尸骨,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座岛屿是被尸山托起来的,也不为过。
两人按照帝辰的吩咐前往撼仙林秘境,一路上他们都高调行事,卿轩也发现了他们。见着前面那一行二十人,卿轩唇角勾出一抹冷笑,夙凤在身旁看着他,一路上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不卿轩也当做不知道,直到见到了那一行‘白衣飘飘似从天上来’的自称仙界使者的帝无欢等人。
同一个茶肆,邻桌而坐。
“老板,给我们每桌来一斤牛肉,一壶酒。”
“好嘞,诸位稍等片刻,老儿马上送来。”
一群人浩浩荡荡,卿轩和夙凤两人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们,时不时聊两句不相干的话。忽然,帝无喜回头看了卿轩一眼眉头微蹙,似是在思考他在何处见过这个人,只是以他的年龄还真就不认识卿轩。
“一路上你都欲言又止的,想问什么?”
夙凤没想到卿轩会在这个时候问他,他以为他不算理他。夙凤看着他不知道要从什么事开始问,他心中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
见他纠结,卿轩抿了一口茶,“除了有关于你自己的事我不知道之外,其他的你问我便答。”
“关于……”
“关于魔君,那是你的事,本君不知。”卿轩像是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在他还没出口之前断了他的问话,将他还要继续的火苗掐灭。
看着卿轩神态自诺的样子,夙凤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虽然那是魔君让他看到的记忆,但那也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在他的是还留,卿轩和那个人对视了,他为那个人流泪了,他见到那个人时的神情是那么的……
他不想去回忆,他却想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的某种关系是否与他有关,显然卿轩并不想告诉他。
“那仙界是怎么回事?”
“在他的记忆里,我见过仙界的帝尊。”
卿轩惠然回眸,眼神凛冽,似从寒冬腊月而来,所有人都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却也只是一瞬间。
夙凤心中猛地一沉,抬眸盯着卿轩,看似在等他的答案,其实他自己也在后悔,却又很想知道。就在他以为卿轩不会回答他的时候,卿轩开口了。
“在极北霜寒之巅,有一道传送门,通往一座名叫天堑岛的地方,那座岛屿悬浮于半空之上。”
“三千万年前,人类出现了第一批修炼者,其中有一名来自其他大陆的人,叫帝辰。”
到这卿轩定睛看着夙凤,在夙凤期待的眼神中,他并没有算下去,而是迅速吃完之后,从怀中拿了一本史记给他。
夙凤不解,却也接了过来,仔仔细细的将那本两指多厚的书用最快的速度看完。
三日后,曾经的四大天君城之一的沥启山,卿轩站在那已经从城池变成了群山的沥启山,感受到了他一直不曾刻意去想的沧桑,此刻已经将他淹没。
卿轩口中念念有词,全是一些晦涩难懂的言语,他本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却没想还真有人回应他。
身后忽然涌起水浪,群山中原本干枯的另一条河流,不过瞬息便盈满,卿轩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飞身而下,停在河面上。夙凤不解,也跟着卿轩而去,轻轻落在岸边看着卿轩立在那忽然盈满的河面,震惊的盯着脚下翻滚的江流,准备随时保护卿轩。
忽然,水底冒出来个人,拥有堪比卿轩的绝世容颜,却又是另一种不同的味道,多了几分风尘,多了几分妖媚。
依静静而立,看着眼前那熟悉的面具被摘下,面具下那张脸,那唇角的浅笑,让他差点就扑了上去,用他最热情的方式来欢迎他的君上。
“君上!”依双眼泛着泪,唇角带着笑,浑身激动的止不住的颤抖跪在卿轩身前,用他最虔诚的礼来恭迎卿轩的回归。
卿轩唇角微勾,看向依的眼神泛着沧桑,“依?”
卿轩似是不确定出声道,依却更加的激动了。
“是,是……君上真的,真的回来了。”依的话一落,在他身后江流翻滚又出现了几十道人影,他们各个都美得如同天仙下凡。
“他们可还好?”卿轩指的,自然是当初被他扔出撼仙林的狮王等妖,还有另外三大天君。
依脸上的表情一顿,随即垂下了头,他的表情已经让卿轩知道了最后的结果。
“当年君上应劫而去之后,‘仙界’忽然大举犯境,我们四大天君奋力抵抗,最后两位天君牺牲,山君失踪,我带着水依妖族最后的十人逃回了这里,将整个条河流都变成了流沙,才逃过了一劫等待着君上回归。”
“仙界?”卿轩双眸微眯,明明在笑,出来的话却让人灵魂都在战栗,“他帝辰想要的东西,也不过是撼仙林下的秘境,妖魔鬼怪无数,他以为得到了就是真正的飞升之道?”
“殊不知,那只是加剧了他的死亡而已。”
回想起蛮荒秘境深处,卿轩自己都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似是此刻他身后就是那些如同跗骨之蛆的蛮兽。
那看似娇可爱却是致命的毒dy药,让你防不胜防,那比地狱更加可怖的群山之后,是血的铭文,深深镌刻在你灵魂的深处……
“你刚刚,山君……失踪?”卿轩收拢自己的意识,皱眉问道。
依站起身,水面出现了像梯子一样的台阶,他领着卿轩一步步往下走。刚走了几步,卿轩忽然回头,看向岸边的夙凤。
“不跟来?”
明明只是一句疑惑和不满,夙凤却听出了些许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