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衍走后没多久，苏识巧也接到客户的电话。

    是那个老破的女户主，她很客气，和她讲昨天晚上两口商量的，关于收纳方面的想法。

    苏识巧听得仔细，“你们的想法很好，不过有技术上的困难。设计图我完成得差不多了，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交流一下？”

    对方稍有犹豫，“等等，我问一下。”

    “嗯。”

    苏识巧耐心地等，这点时间，她正好给自己也烤两片吐司。

    女户主没有耽误多久，回话过来，“今天中午可以吗？十二点钟的样子，我们去装饰公司找您？”

    苏识巧没意见，笑着答，“好的。”

    ……

    十点钟差两分，苏识巧从公司的电梯里出来。

    本来她不会这么早过来，但是接了范莹莹的电话，声音沮丧，通知她锦大已经知道别墅的事情，要开会商量。

    “十点前一定要到。”她叮嘱。

    苏识巧嗯嗯点头。

    她一向准时，踩着时间点进去。

    范莹莹站在总台边，神情惆怅地看着手机。听到声音，她抬起头，然后好像找到主心骨一样，腰板都挺直了。

    紧走几步，迎上去，“识巧姐，你终于来了。”

    苏识巧笑眯眯地看她，声音很轻，“挨批了？”

    范莹莹摆出苦相，“嗯。”

    苏识巧想她刚才巴结的模样，眉头皱一皱，“锦大该不会给你定了指标，事情处理好，当没事发生。处理不好的话，要你滚蛋？”

    范莹莹使劲点头，“识巧姐威武，一猜就中。”

    苏识巧无语地笑，学长就这么点套路，一点都不难猜。

    范莹莹唉声叹气，“我仔细想过，这件事情的主要责任在赵叔宝，我是次要责任。但不管怎么，我总归有责任，所以「滚蛋」这个结果我是认的。就怕损失太大，连带着还要赔钱，我刚刚开始工作，哪里赔得起。”

    “识巧姐。”她可怜巴巴地，“你要帮我。”

    她又这么，苏识巧没好气地看她，“怕啥，咱们不过就是没有查验房产证，他那头两个女骗子呢，责任怎么分配，还要法院判一判的。你放心，有钱人要脸，不会为了这点钱和你一个工人过不去。”

    范莹莹眨眨眼，“真的吗？”

    苏识巧拍拍她的肩膀，淡定道，“战略上要藐视，战术上要重视。咱们走一步看一步。”

    ……

    孙锦言坐在会议室的正中。

    他今年四十岁，中等个子，方形脸，额头很高，单眼皮，他长得不算好看，但是一头披散及肩的头发，配上中式宽衫和淡漠的眼神，是艺术家的气质。

    范莹莹媳妇的模样，坐在苏识巧的边上，大气都不敢喘。

    钱监理正在做工程款情况的汇报。

    他得简单，“已经收进来的款项有四百十二万，待收的款项有二十三万。如果工程不停工，后续还有三十万左右的费用。”

    孙锦言轻轻点头，转过头看苏识巧，“你觉得后续会怎么发展？”

    苏识巧淡定，“不好，要看那一对能不能成，如果成了，装修会继续，后续部分也能完成。如果不成，发展的方向就多了。”

    孙锦言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地点着，“那你是什么想法？”

    苏识巧耸耸肩，“现阶段只有等。”

    孙锦言微微拧眉，想一想，他淡声道，“这件事情你要上心，有结果告诉我。”

    苏识巧和他关系甚笃，点头应下，“我会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