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闷又忙碌的日子，转眼过去三天。

    周六一大早，姚识煊就电话过来，和苏识巧确定时间，“五点半，不要迟到。”

    “这么早？”

    “哪里早了？周六休息，你下午就该回家。”

    “嗯嗯，知道了。五点半。”

    电话挂断，苏识巧看一眼微信，昨天晚上向衍没有给她电话，她怕他忙也没有过去，只是在微信上给他留言。

    但是他没有回复。

    这种情况不多见，之前喝醉有过一回，不知道这回是不是同样的原因。

    苏识巧惴惴不安，一颗心忽上忽下，总也不踏实。

    只好拿出宣纸练字，这个是平静心情的好方法，分手那半年，她偶有为之，有感觉到效果。

    这头正写着，手机响了。

    一个衍字写了一半，横横竖钩，她耐心写完，方才放下毛笔。

    可惜是范莹莹，听声音像是要哭出来，她接到顾行安代表律师的电话，约周一上午在卓锦见面，协商赔偿事宜。

    “识巧姐，我有同学在律所，她律师话都很客气，但是事情不会。”

    苏识巧在心里骂了句粗话，声音却是淡定，“都是协商了，等周一见面再。”

    范莹莹「唉唉」叹气，“我现在跑路来不来得及？”

    苏识巧无语，“你就不能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

    范莹莹沮丧，“那得多乐观啊。”

    从叶琪那儿得了消息后，苏识巧也做了准备，这会儿讲出来，“别怕，我也找了律师，我会通知她周一过来应战。”

    范莹莹顿时激动，“律师费谁出？”

    苏识巧实话实，“看情况，如果搞定还把欠款追回，就拿去锦大那里报销。否则，反正窟窿大，也不差这点律师费了。”

    范莹莹想想也对，“行，死猪不怕开水烫，咱们应战再。”

    这逗逼啊，居然把自己比成死猪，苏识巧只能无语摇头。

    ……

    一直到下午，向衍才电话过来，声音里带了明显的歉意，“昨天晚上喝醉了，这会儿才醒来。”

    苏识巧心疼他，忍不住抱怨，“都什么年代了，做生意还需要喝酒？”

    向衍叹气，“北方就这种风气。”

    苏识巧没啥办法，“不耽误你回来吧。”

    向衍又是抱歉，“昨晚谈成一笔贷款，还要待两天，周一办完手续就回来。”

    听筒里安静了片刻，苏识巧不是生气他晚回来。她知道他现在最大的困难是融资，所以才会豁出去的喝酒。

    她其实是难过。

    不过她夸张地笑一声，“晚两天没事，我和你讲过的，叶琪脚崴了，一个人无聊死，嚷嚷着要我去陪她。你不回来的话，我晚上就住她那儿去，周一再回来。”

    向衍明显松一口气，“那就好。”

    又聊了十几分钟，才挂断电话。

    握着手机，苏识巧唇角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散开，脑子里有些放空，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隔一会儿，一个念头钻入脑海，任她再努力也挥之不去。如果向衍肯和郑曼涵结婚，他是不是就不用这么辛苦？

    眼泪又要下来了。

    沉浸在这样的坏情绪里，她哪都不想去。

    五点半，哥哥又电话过来。手机铃声在室内长久回荡，她却倔强地置之不理。

    父亲不肯救旭诚，又沉默地看着她和向衍分手，她其实恨上他了。

    理性来讲，在商言商，她觉得父亲有可能是对的。

    感性来讲，她偶尔会控制不了这种情绪。

    比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