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识巧心情不好，喉咙动一动，“我需要接个电话，一会儿再上来。”

    完，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径自往楼梯的方向走。

    景区限高，红屋顶的房子只有两层，里头的人尽管有钱，也没人为了少这几步楼梯，非要装个电梯。

    苏识巧今天穿得简单，条纹衫、脚裤，外加白鞋。这会儿步伐轻快，很快走到一楼。

    院子里有颗粗大的槐树，树荫浓密，延出的树杈粗壮，从上往下挂了一个摇椅。她心事重重，走去那边却没有坐。

    站了好一会儿，苏识巧轻轻地叹一口气，她能猜出向怀诚找她的原因，应该和前两次一样，希望她能主动离开向衍。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她又叹一口气，拿起手机，拨回刚才的电话。

    向怀诚接得很快，声音和蔼，“向衍和你了吗？”

    “什么？”

    “他在等巨盛的那笔借款。”

    这话有点意外，苏识巧轻轻眨眼，之前向衍他婉拒了这笔借款，怎么又启动了？

    她老实回答，“他没和我。”

    向怀诚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话语得很慢，“向衍这回是孤注一掷了，如果巨盛的借款顺利到位，那他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

    他停一停，像是抚慰她，“识巧，我知道你和向衍是真心相爱，我也很喜欢你，愿意你做向家的媳妇。这两年委屈你了。”

    苏识巧五味陈杂，若是两年之前，她觉得向怀诚想她回家劝父亲，尽快达成这笔借款。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社会磨练，加上对旭诚和向怀诚的了解，她在这些话里听出了相反的意思。

    一线生机，明赢的希望不大。就算混过去，后面也是举步维艰。

    与其这样，不如……

    苏识巧的心头很凉，轻轻地笑一声，“叔叔，我不委屈。”

    向怀诚就是来预个警，他知道苏识巧是儿子放在心尖子上的女人，多了也不好。

    他还是笑，“好久没看到你，哪天一起喝茶。”

    苏识巧也是笑，“好啊。”

    ……

    挂断电话，苏识巧坐到吊椅上，她揉着额角，心头很是疲累。

    想一想，她拿出手机，给哥哥电话。

    那头接得快，声音还挺愉快，“怎么想到给我电话？”

    苏识巧没精采，“你有啥事情和我讲吗？”

    姚识煊「咦」一声，“向衍没有和你讲？咱们两家有可能合作。”

    “合作？不是借款吗？”

    “借款的条件就是合作。你可能不知道，爸爸一直想给巨盛的员工造宿舍，但是土地是很大的问题。

    去年向衍置换了一块F镇的地，离巨盛的厂区不到一公里的距离，他算把这块地开发成南北两个区域，其中南区可以归巨盛。

    这中间当然有很多细节问题，我已经和他谈过，对巨盛很有利。

    这个方案推出去，股东会应该会批准借款，随着项目的推进，还有可能达成其他合作，间接会给旭诚更多的支持。”

    姚识煊停顿下来，喝一口茶，然后笑眯眯地，“这件事情还保密着，只有几个人知道内情。我预计，巨盛通过借款方案的消息公布出去，旭诚的股价就会启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