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复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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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墨看着地上昏迷过去的许子业冷哼一声,一个渣滓。

    傅云归问楚娇:你打算怎么做?

    楚娇看着地上的许子业:先把他弄醒吧!

    傅墨得令,出去接了一盆冷水,泼了几次才把许子业泼醒。

    随后对着傅墨道:定了他的穴位,放在邓氏的棺木前,抽走他嘴里的布团,一会儿许子承射出了箭,再解了他的哑穴!

    是!傅墨按照吩咐将许子业放好,随后吹灭了灵堂内所有的烛火。

    一切安排好,傅云归揽过楚娇的腰肢,将楚娇带上了房顶。

    楚娇喊道:将司书也带上来!

    傅墨看向刚刚换了一身干净丫鬟衣服出来的司书,脸上还有泪痕,身子轻颤。

    上前,也不再调笑,只是抱住司书也跃上房顶。

    此时正值深秋,已近冬天,夜里的天气寒凉,楚娇出来的时候忘记带斗篷了,此时一阵阵寒意钻入她的衣领。

    正伸欲抱紧自己,就察觉到一阵温暖,随后被抱进傅云归温暖的怀抱,傅云归披上了厚厚的斗篷,将楚娇揽进怀中。

    楚娇内心一阵满足。

    坐在一旁的傅墨见状,看了看冷得瑟瑟发抖的司书,想了想,坐近了一些,将身上的锦衣脱了下来给她披了上去。

    司书一愣,有些不自然地低声道谢。

    黑暗中的傅墨只觉得脸颊忽然又些热,清咳一声,又往旁边退了回去,和司书拉开了距离。

    一旁的楚娇和傅云归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傅云归低头看着楚娇,楚娇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寒星。

    不多时,灵堂四周便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傅云归挑了个隐蔽的角落,傅云归隐去了自己和楚娇的气息,傅墨也不得不靠近司书揽住她,以自身内功一同隐去二人的气息。

    片刻后,许子承的身影便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他中拿着一张弓,怒气冲冲地走进灵堂。

    他大声喊道:你到底搞什么幺蛾子?给我滚出来!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只有风逐渐大了起来。

    看样子你终究和许家不是一条心,没将母亲当作嫡母,也没将我当做长兄,更没将许家当作你的家,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狠心。

    依旧没有回答,许子承的脸色阴得能滴出水。

    公子,灵堂里好像有人!有人在他耳边低声道。

    许子承向灵堂望去。

    果然看见棺木之前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依稀看得清楚身上玲珑的曲线。

    许子承冷笑一声,她站在那里,是觉得他不敢在母亲的棺木前杀人吗?

    真是个蠢货,居然能想得出这么蠢的主意。

    既然如此,那就在母亲的灵前,杀了这个***为母亲报仇。

    这么想着,眼里迸射出一道危险阴狠的光芒,抬臂拉满了弓,用了十足的力道,瞄准腰腹狠狠射了出去,随后他身后的侍卫们都跟着将箭射了出去。

    抱着要将楚娇万箭穿身的心思,许子承下没有一点犹豫。

    然而就在电光火石间,那人突然撕心裂肺地喊出了声:大哥—!

    随后声音猛然停下,无数支箭扎在那人的身上,将他牢牢钉死在了邓氏的棺木上。

    许子承眼前一黑,喉咙间一阵腥甜,随后一股鲜血喷涌而出,他向后倒去。

    公子!身后的侍卫一惊,赶忙上前扶住许子承。

    许子承瘫软在侍卫身上,一阵浓浓的恶心和惊惧涌上他的心头,让他一瞬间失去了语言能力。

    那个声音他

    怎么可能不熟悉?

    他甚至现在不敢上前。

    他在母亲的灵位前,杀死了自己的同胞亲弟弟。

    万箭穿身,将他钉死在了母亲的棺木上。

    许子承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寸寸撕裂,疼的他连呼吸都呼吸不上来。

    公子,里面的人好像是二公子!此时身边有个侍卫颤抖出声。

    许子承彻底崩溃,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随后昏迷过去。

    暗处的楚娇嘴角微勾。

    傅墨看得心惊胆战。

    在母亲面前将自己的弟弟万箭穿身,这种想法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来的。

    果然不愧是自家世子喜欢的姑娘。

    司书顾不上害羞,恨恨地看着下面的人。

    傅墨看向自家世子,傅云归点点头。

    傅墨放开司书,飞身下去,与此同时,周遭窜出来几十个黑衣人,将院子里的暗卫和杀团团围住。

    一声不响地开始了厮杀,安静的夜里想起了一声声兵器相撞的声音,显得格外冷洌,逼人心弦。

    傅云归的人显然占了上风,双方厮杀了没一会儿,许子承的人就死伤过半,一些江湖杀见状找会悄悄溜走了,只有许家暗卫还在尽力支撑。

    楚娇冷冷地看着底下的情形。

    傅墨抽开身上来问道:世子,姑娘,可要留活口?

    傅云归看向楚娇。

    楚娇冷冷地道:除了许子承,投降者留,负隅顽抗者杀。

    是!傅墨飞身下去,下达了命令。

    一些暗卫慌了,扔下了剑不再挣扎。

    傅家暗卫杀了几个负隅顽抗者,随后将许子承拉进了灵堂。

    许子承被一碰冷水泼醒,抬眼就看见傅云归和楚娇冷淡的脸。

    许子承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迷茫的神色,眼中却是滔天的恨意。

    傅云归怎么会和楚娇搅和在一起,傅云归为什么要帮助楚娇对付许家。

    许子承恨不得用眼神将楚娇戳出一个洞。

    楚娇轻笑一声:许子承,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许子承挣扎着爬起身,却看见院子里满地的狼藉。

    他双眼血红,咬牙切齿:楚娇!

    楚娇冷笑一声:许子承,我猜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针对许家吧?

    许子承嘴里一阵血腥味。

    楚娇叹了口气:你就等来日若能与邓氏见面,去问他吧!

    话落,许子承就觉得自己的衣领被提了起来,下一瞬间他的眼前就出现了许子业瞪大了双眼的模样。

    许子业满身是血,方才见到的曲线,是用宽大的衣服特意绑出来的。

    许子业已经被扎成了筛子,没了气息。

    许子承的瞳孔渐渐地放大,随后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嘶声裂肺的尖叫声。

    傅云归眼疾快地捂住楚娇的耳朵。

    许子承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傅云归嫌恶地看了一眼许子承,冷声道:派人盯着他!

    整个许府都听到了这声凄厉的惨叫,半夜间显得格外瘆人。

    昏昏欲睡的许月柔一下被惊醒了,像是长兄的尖叫,可是却又不信,在这许府之中,能有谁让长兄如此。

    迎春院的下人都在收拾东西。

    许铭了,让整个迎春院都跟着许月如走,一时间,往日人人争抢的好差事满是晦气,迎春院里满是怨声载道却无人敢反抗。

    许月如走进院中看着淡淡的月光,母亲死了,祖母

    瘫痪了,父亲也抛弃了她,她如今能够依靠的就只有长兄了。

    明日下午她就要出城了,一个月前她还是人人追捧的天之骄女,不过旦夕之间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这一切都是因为楚娇,她回来了,一切都变了。

    次日一早,许月如就赶去了茂林园,然而一近院子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异味。

    许月如心中不禁又些慌,赶忙跑了进去。

    往日热闹的茂林园今日却静悄悄的,长兄每天早上都会在凉亭中读书或者在院子里练剑,今日却没有一点动静。

    许月如心渐渐沉了下去。

    快步走近房间,异味越来越浓烈,逐渐辨认出这是血腥味,越靠近房间,越浓郁。

    许月如敲响许子承的房间,轻声唤道:兄长!

    没人应答。

    兄长,我是如儿!许月如又唤。

    还是没有应答,许月如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索性直接推开门进去。

    然而眼前的场景却让她几乎作呕。

    床上插着无数支箭,定睛一看,原来是躺着一个人,那人几乎被扎成了筛子。

    旁边是目光呆滞的许子承。

    许月如捂着口鼻,扶着门框进去:兄长!

    然而下一刻就看见了那人的脸,是许子业。

    居然是许子业。

    许子业被万箭穿身,放在了许子承的房中。

    许子承则眼神呆滞,一动不动。

    许月如眼泪自眼眶漫出,跌坐在地上,哭着喊道:兄长!

    许子承还是没有反应。

    许月如拉着许子承的衣袖大哭:兄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许子承的眼睛这才动了动,看着许月如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长大了嘴,口水顺着嘴巴留下来,眼里没有光彩,往日的英俊潇洒也都没了,取而代之的狼狈和几近痴傻的目光。

    许月如快要疯了:兄长,你话呀!

    许子承张嘴,依旧没有声音,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转身看着许子业发呆。

    许月如瘫软在地。

    兄长,疯了?

    许子业被万箭穿身,许子承疯了,娘亲死了,祖母瘫痪了,所有她能依靠的人,死的死,病的病。

    许月如已经没有了流泪的力气

    呆呆地坐着。

    兄长要杀了楚娇,可是楚娇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许子业却死了,许子承疯了。

    许月如在茂林园呆了许久,才踉跄离去。

    离开之前去了一趟延寿院,老夫人时候眼睛能动,眼里满是恨意,日复一日地瞪着暖芳阁所在的方向,伺候她的是一个看上去谨慎微的丫鬟。

    许月如趴在老夫人身边了会儿话,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她没去看暖芳阁的情况,孤身上了马车。

    看着渐离渐远的京城,许月如的眼底满是疯狂,总有一日,她会风风光光地回到京城,亲杀了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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