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郡主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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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二弟,不简单呐。楚娇笑。

    怎么?傅云归眼含笑意看着她。

    表面上恭敬有加,看着是个胆怯懦之人,但眼底的贪心和阴狠,还是时有流露。

    确实,比起我那个母妃,他可聪明多了。傅云归笑笑。

    楚娇看着他白皙俊美的侧脸,心中暗疼,牵住他的,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

    傅云归知道楚娇心中所想,轻声道:没事,我们之间的母子情分已尽,本想着今生有没有可能有些改变,可是如今看来,我们还是要走上前世的老路。

    楚娇道:没事,我陪着你。

    两人走着,来到了一处守卫森严的院子,牌匾上写着明乐轩三个大字。

    楚娇疑惑地看着他。

    傅云归牵着楚娇进了院门。

    正对着院门的屋子门口守着几个婆子和侍卫。

    傅云归牵着她的,走进房间,才道:这是我父王的院子。

    傅云归摆摆,屋子里侍奉的婆子和侍卫家丁就都下去了,关上了门。

    傅云归的神情轻松下来,走到屏风后道:父王,儿子要成亲了,今日带着儿媳来拜见。

    楚娇跟着走了过去。

    北渊王傅寻静静地躺在床上,唇色红润,剑眉如墨,肤色如瓷,丝毫看不出来是个征战沙场的人。

    傅云归笑道:父亲刚回来的时候,黑得我都不认识他了,如今躺在床上,不见阳光,倒是一年比一年白了。

    楚娇不知道什么,傅云归让楚娇坐在床边,伸拿起一个苹果,为她削了起来。

    不过还好,太医父亲最近的情况越来越好了,不定再过几年,就醒了。

    或许,不要只把眼光放在京城,京城名医固然多,可是民间,也有不少见过许多疑难杂症的大夫。

    傅云归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已经派人去找了,只要父亲好起来,你也在我身边,我就没什么遗憾了。

    楚娇握住他的,眸色温柔沉静,让傅云归觉得无比心安:会好的。

    傅云归点头,转而又想起方才代月的话,沉声道:恐怕我们回来之后,日子又要频起风波了。

    既然无法避免,不如坦然面对,提早做决断,总之躲是躲不掉的。

    还好如今王府是在我的掌控之中。

    不过王妃毕竟是你的生母,只怕你的属下也不敢完全听令对付她,还是有空子可钻。

    你觉得该如何?

    把控住傅文芮的婚事,这门婚事对王妃和傅文檀都很重要,最近是不是总有人上门提亲?

    是,确实比往日多了许多,都是听到了你我定亲的风声。

    那就是了,过几日阿璃及笄礼,京城勋贵都会到场,傅文芮和傅文檀不要去,最好是对外宣称生了病,等到我们成亲之后,我就可以接这个主动权。

    确实,现在是个好时,没人敢嚼你的舌头,若是过上三五个月,就没那么容易了。

    楚娇点头。

    睿王明日回京,时间赶的紧。楚娇道,突然想起江珏的事情,拍拍脑袋,糟了,我来是有正经事,光顾着给你撑腰,都忘了。

    楚娇平日里都是高冷淡漠的模样,鲜少有如此可爱的时候,傅云归被她娇憨的模样逗笑了,抬将她的碎发拂到耳朵后面,含笑问道:什么事?

    江珏,江珏是明颂德的儿子,楚景临父子一定是想拿这件事对付江家。

    什么?傅云归神色一凛,明颂德

    ?

    对!

    如此来,倒是可以借翻了这桩旧案,就是收集证据的时间有些紧迫。

    对,还好我记得,我写几个地址,都是关键证人,你派人去把他们抓来京城,楚景临父子随时可能动。

    好!

    楚娇写下一页纸,傅云归折叠好,唤来傅墨交给了他。

    随后两人便出了明乐轩,傅云归命人照顾好王爷,便带着楚娇前往他自己的院子,照云居。

    照云居紧邻着明乐轩,院子不大,干净简单,青石子路两旁是柔软青葱的草地,一条朱红色长廊中有下人正在洒扫。

    几间屋子敞着门,看得见古琴棋盘,还有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细烟,旁边白瓷瓶里摆着淡雅的插花,十分雅致。

    楚娇打趣道:没想到你的住处这么雅致,曾经让你住在金碧辉煌辉煌的宫殿,是不是很不习惯?

    傅云归笑笑:能见到你,茅草屋我也住得。

    楚娇笑出声:我倒是实在想象不出温雅的傅世子住茅草屋的样子。

    院中还有一条清浅的水流,两步宽,时而传出叮咚声。

    两人笑着进了屋,傅云归知道楚娇爱看些民间的话本子,便拿出几本话本子让楚娇看,还摆上了一盘瓜果,泡了一盏茶水。

    外面的傅墨看着这副场景,对着傅砚低声道:我还从没见过咱们世子这么伺候过人呢。

    世子这是被公主拿捏地死死的了,这地位堪忧!傅墨啧啧两声,摇了摇头。

    傅砚目不斜视,也不答话,傅墨讨了个没趣:你这人就是没意思,我看你以后怎么找媳妇。

    屋内的傅云归全然不知屋外的属下已经把自己归为惧内的一类了。

    两人用完晚饭,傅云归将楚娇送回了宫。

    三日后,南柏王府

    这一日是江璃的及笄礼,一早府内便热闹起来。

    秦落柔随着秦夫人下了马车,代音儿紧随其后,文夫人和杨夫人也带着文娇莹和杨青思来了,一行人打了招呼,见过礼,便一起进了王府。

    赵岁烟和江瑜江珏二人正在门口迎宾。

    秦夫人几人上前便热络地和赵岁烟攀谈了几句。

    夏夫人和罗夫人也相携而来。

    没想到转眼阿璃也及笄了,这几个姑娘里就阿璃最了。秦夫人笑道。

    是啊,我当年还抱过她呢,这么快就长大了。罗夫人上前笑。

    阿璃的亲事可有着落了?文夫人笑问。

    赵岁烟叹息一声:就这个皮猴子,哪家肯要,我也正发着愁呢。

    秦夫人道:哪里是皮猴子了,我们阿璃那叫活泼可爱,可惜我就是没有个年龄相当的嫡子,不然我是一定要厚着脸登门试试的。

    几人正着话,就听得一声尖细的声音:永安公主到——!

    几人巡声望去,就见楚娇一袭粉裙,从马车上下来。

    今日她打扮地简单,头上一对桃花步摇,淡粉的交领广袖,上面绣着精致的桃花,长裙曳地,腰封修满了桃花,一面是一圈流苏,淡雅庄重。

    秦夫人等人面上带笑,心思不一,纷纷屈膝见礼:见过公主!

    诸位夫人,姐不必多礼,都起身吧。

    舅母,我带的东西有些多,劳烦您派些王府的人去后面的车上,搬进府里。

    话落,她的身后三匹马拉着整整两车沉重的箱子缓缓而来。

    这赵岁烟有些惊讶,随后失笑,你就是太宠她了,这么一来,她尾巴都要

    翘到天上去了。

    几个夫人也面面相觑。

    楚娇笑笑:这三车,分别是我,大哥,二哥送的礼,皇祖父的赏赐一会儿会到府中的。

    江郡主可真幸福,母亲,都怪您生我生的早了,应该再给我多生几个哥哥姐姐。秦落柔撒娇地对秦夫人道。

    秦夫人无奈地指着秦落柔笑道:瞧瞧,我这是养了个什么女儿,竟然怨我生她生的早了。

    众夫人都笑了起来。

    楚娇笑道:舅母,快别让诸位夫人姐在这儿站着了,进去坐。

    赵岁烟一拍脑袋:我这倒是给忘了,快快快,诸位夫人进去话。

    众人移步进了大门,文夫人却牵着文娇莹来到楚娇面前:公主,莹儿这丫头不懂事,从前对公主多有得罪,我回去之后已经教训过她了,今日,特来给公主赔罪。

    文夫人完,周遭的话声都了下来,都往这边看来。

    文娇莹上前,眼眶微红,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她屈膝行礼赔罪:之前是臣女不懂事,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大人有大量,原谅臣女吧。

    她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

    楚娇笑笑:看来今日本宫若是不原谅文姐,那便是人气量了。

    文夫人勉强笑笑:公主误会了。

    文娇莹也道:公主误会了,臣女绝无此意。

    文姐,你若是诚心道歉,改日往宫里递拜帖就是,你却偏偏挑阿璃及笄这样的大日子,把本宫堵在王府门口,还红着眼睛,像是本宫让你受了多大委屈,你这是专门来给本宫添堵的吗?再者,你文姐不是随时都能进宫吗,何必非得挑现在呢?

    公主的是,是臣女考虑不周,扫了公主雅兴,改日臣女定当进宫向公主赔罪。

    文娇莹心中恨意翻涌,袖中的掐着腕,掐的出了血。

    秦夫人上前打圆场:公主莫气,想必这几日文夫人母女心中也是忐忑万分,这才急着赔罪。

    楚娇笑笑:原来是这样,文姐年纪轻不懂事,文夫人也如此焦躁,倒是本宫会错意了。

    文娇莹的脸上火辣辣的,楚娇生辰比她上几个月,如今她年纪轻不懂事,什么不懂事,的就是她看不清形势,傻。

    还顺带娘亲焦躁,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文太师的儿媳妇,京中顶级权贵人家的夫人,怎么会如此糊涂,这不就是觉得一个流落多年的公主不足为惧吗。

    她真是想出口争辩,可是想起淑妃的警告,还是不敢吱声。

    赵岁烟笑道:到底,还是文夫人觉得娇娇你是民间长大的,觉着你亲切好话,莫气了。

    不是,臣妇不是这个心思,臣妇惶恐,公主殿下恕罪。

    楚娇冷眼看了她们母女:本宫也没心情了,不如先回宫,改日来给阿璃赔罪。

    文娇莹终于是忍不住气哭了。

    文夫人心中暗骂楚娇不知好歹,却也不敢出口。

    不不不,公主留步,错在臣妇母女,臣妇这就带着莹儿回府,闭门思过,三日后到宫里去给公主赔罪。

    五日吧,本宫这段日子想找时间出城走走散心。

    是!文夫人咬牙答应了。

    文娇莹眼泪直流,也不敢哭出声,低着头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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