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贵客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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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晏无奈地站起来。
他倒想看看晚上的客人是怎么样的贵客,能让姜管家这么郑重以对。
正在言晏准备上楼的时候,有两个佣人抬着一幅画进来了。
佣人跟言晏问过好之后,就问姜管家要把这幅画挂在哪里。
客厅里挂了几幅画,佣人们不知道换下哪一副好。
言晏闻言,往画上看了一眼,一愣。
这不是他上次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画么。
怎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换了装裱?
而且听管家的意思,还算把这幅画挂到墙上去?
要知道,现在墙上的几幅画,不是名家名作就是古董,看哪个都比他买来的这幅上档次。
言晏心里的一连串疑问还没问出来,姜管家已经转身去指挥佣人把最明显的那面墙上的画摘下来,换上言晏买来的这一幅。
看见姜管家跟佣人忙碌的样子,言晏最后决定不添乱了,转身上楼去。
他觉得这种事情或许是滕子文的安排。
滕子文大概也突然喜欢上了这幅画?
言晏一边笑着摇头,一边往楼上走。
他的腿伤已经基本养好了,今天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走动之间也不受任何影响。
下午的时候,滕子文回来的很早。
他回来的时候,言晏正陷在书房的大沙发睡得很熟,手上还拿着一本书。
滕子文见状,露出一个笑容,上前温柔地把人吻醒。
言晏睡梦中被骚扰,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似乎还有没完全清醒过来,又眨了几下眼睛,才对着滕子文道:“你回来了。”
滕子文把言晏拉起来:“快去换一身衣服。”
言晏身上的衣服有些地方已经有了一些褶皱。
言晏闻言,一脸疑惑。
滕子文笑着道:“你忘了我们晚上要招待贵客了么?”
言晏听了,想起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但并没有动作:“你又没有跟我。还是姜叔告诉我的。”
滕子文道:“谁让有人在我出门的时候,还在睡懒觉。
“……这要怪谁?”言晏语塞了一会之后,瞪了滕子文一眼。
滕子文拍了拍言晏的手背:“你还不起来,是等着我抱你去换衣服么?”
言晏直接跳了起来,哼了一声,往门口走去。
现在他没病没痛的,再让滕子文抱来抱去,别人不笑,他都要笑自己了。
滕子文急忙站起来跟上。
他才不会跟言晏,他最近养得胖了些,自己抱起来也开始感到有点吃力。
言晏走进了卧室,正要转身关上门的时候,滕子文也跟着进了屋子。
一边往里走,滕子文还一边着:“我来帮你挑衣服。”
言晏想了想,滕子文的眼光确实要比他好上很多。
滕子文开衣柜,看了好一会儿,挑出一套带着休闲风的正装来。
言晏年纪轻,一般的正装配他显得太老成。
滕子文摊开放到床上,对着言晏道:“就穿这件吧。”
言晏对滕子文的选择当然没有异议,当下就要换衣服。
但才解开了衣服的几个扣子,就发现滕子文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
言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道:“我要换衣服了。”
滕子文一派安然自得,只差手上端着个高脚杯,轻轻晃荡。
滕子文对着言晏道:“你换吧。”
言晏羞恼:“你不先出去?”
“你有哪里我没看过?”滕子文戏谑道。
言晏发现滕子文越来越爱在嘴上占他便宜,偏偏滕子文的又是实话。
滕子文在言晏低下头纠结的时候,上前两步,双手搭上言晏的肩膀:“不如,我帮你换。嗯?”
最后的语调微微扬起,带着数不尽的挑逗意味。
“不用。”言晏甩头。
滕子文一笑,直接把衣服已经解开了几个扣子的言晏扑倒在他身后的床上。
言晏被滕子文突然的动作惊吓到,忙出声喊:“你不是有客人要来么?”
滕子文低下头,含住他的唇,含煳着声音道:“现在还早。”
滕子文跟言晏戏闹了一番,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两个人的衣服连着床上摊开的那件都变得皱巴巴的了。
言晏用水润的眼睛瞪他,红润的双唇里吐出埋怨的话:“你看这件衣服也皱了。”
滕子文在他嘴边吻了吻,安抚道:“我再去重新帮你挑一套,别生气了啊。”
言晏还是愤愤,耳根却因为滕子文轻哄的话语又红了两分。
滕子文站起身来,一边脱下身上已经变得十分不整齐的衣服,一边走到大衣柜前,翻翻找找一会,又拎了两套衣服出来。
言晏跟滕子文常穿的衣服是放在同个衣柜里的。
滕子文拿着衣服回到床边,递了一套给言晏,自己面对着言晏继续宽衣解带。
言晏抬头一看,面上一热,转过了身子。
滕子文在言晏背后勾了勾嘴角。
言晏转过身后,发觉自己的态度实在太不淡定了。一边懊恼,一边抱着被子遮遮掩掩地换衣服,期间还能感受到背上灼热的目光。
到了换裤子的时候,言晏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正想开口让滕子文别看了,就感到一直望着自己的目光消失了。
言晏松了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换上裤子,生怕滕子文又一个劲儿盯着他看。
等言晏换完衣裤,转过身,就看到滕子文又站到了衣柜前,在翻翻找找着。
滕子文翻找了一会,转头对着言晏招唿:“过来。”
言晏起身走到滕子文的前面。
滕子文拿出两根领带,放在言晏身前比较了一下,然后把其中较厚的一根放了回去。
滕子文拿着留下的那根薄材质的领带,挂到言晏脖子上,手指灵巧地了一个半温莎结。
言晏感受着滕子文的手指轻轻滑过自己的脖颈,给他带来一阵颤栗。
滕子文给言晏系完领结之后,退后两步观看了一下,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又从柜子里拿了一条宝蓝色方巾,同样轻巧地就折叠成好看的样式,方巾言晏的上衣口袋。
言晏不是第一次做这般扮。
但往常,这种工作主要是造型师来做。
滕子文满意地量着言晏一会之后,才给自己挑选领带跟方巾。
言晏吸了吸鼻子,问:“晚上的客人到底是谁?我问姜叔,他不肯告诉我。”
言晏真的很好奇,晚上所谓的贵客到底是哪一位,连滕子文都这么郑重其事的。
滕子文也学着姜管家卖关子:“晚上你就知道了。第一次见面,总是繁琐些,以后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言晏闻言,也不再问,等着滕子文将自己装扮好,然后两个人一起下楼。
才在楼下的客厅里坐了一会,姜管家就进来汇报,客人已经来了。
滕子文起身带着言晏出门迎接。
言晏走到门外,看到两辆车子朝这边开过来,依次停下。
第一个下车的人竟然是白固。
白固亦是一身正装,看到言晏,冲着言晏微笑了一下。
言晏莫名。
如果是招待白固和齐贤,不用这么费工夫吧?
当言晏看到第二个下车的齐贤的时候,不禁想。
随即,一名看上去约是中年的男子紧跟着齐贤下了车子。
那是一名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成熟魅力的男子。
言晏望着对方微微蓄着点胡茬的下巴,觉得似乎在哪里看过这个人。
齐贤跟白固明显对那名中年男子很尊敬的样子,两个人都跟在他身后。
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对着滕子文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滕董,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滕子文伸手跟对方握了握:“欢迎陈导来寒舍做客。”
滕子文对着陈导介绍言晏:“这是言晏,我的……”滕子文顿了顿,道,“爱人。”
陈导闻言,一双眼睛奇异地量着言晏。
滕子文又继续跟言晏介绍:“言晏,这位是陈宝鸣导演。”
言晏这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眼前的人眼熟了!
眼前的人原来是名导陈宝鸣。
不过陈宝鸣的样子,跟他之前在媒体上看到的,却不大一样。
眼前的人无疑更年轻,一点都不像新闻的五十多岁了。
而且,新闻里的陈导,额,怎么呢,更具有艺术家气质,不像现在,举手投足简直仿若T台上的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