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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的晚上，言晏跟滕子文还有姜管家一起坐在客厅守夜。

    壁炉里燃着火焰，姜管家今晚例外地没有穿平时那一套套的严谨的正装，而是穿了一件十分普通居家的常服。

    言晏刚刚看到姜管家这么穿的时候差点没有认出来。

    这还是言晏第一次看到姜管家穿除睡衣跟正装以外的衣服。

    他之前还一直以为姜管家除了睡衣之外只有“工作服”呢。

    滕子文跟言晏都是把姜管家看做长辈的，所以这个时候也算是一家人齐聚一堂了，到底算个是圆满的除夕。

    滕子文还陪着言晏和姜管家干了一件他从前觉得很无趣的事情，就是看春晚。

    虽然滕子文大半的时间其实都是在看言晏。

    夜晚的时间不知不觉流逝。

    到了半夜的时候，姜管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姜管家到底年纪大了。

    言晏出声让姜管家先去睡觉。

    姜管家摇头拒绝了，起身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姜管家在逢年过节上的思想十分老派，一般一切都会按照习俗来。

    比如这除夕，他是一定要守着过了十二点才肯去睡觉。

    言晏干脆跟姜管家聊天，随便评论下电视里的节目。

    终于等到时针走到十二点，姜管家站起身，对着言晏跟滕子文道，自己要先回房间休息了。

    还念叨着自己真是老了。

    滕子文笑着道，既然自己知道，还不快点回去休息。

    言晏闻言，瞪了滕子文。

    怎么话的呢！也不怕姜叔伤心。

    滕子文触到言晏的目光，闭上了嘴，笑而不语。

    言晏不知道就在他瞪滕子文的时候，姜管家正在跟滕子文传眼色。

    言晏正好错过了姜管家跟滕子文交换眼神的一幕。

    姜管家离开之后，滕子文往言晏身边挪了挪。

    言晏脸皮薄，先前怎么也不肯贴着滕子文坐。

    现在姜管家已经离开了，言晏察觉到滕子文靠近自己，不但没有挪位子离开滕子文，还主动往滕子文身上一靠。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大合唱，言晏半眯着眼睛看着。

    滕子文伸手圈住言晏的腰，问言晏困不困。

    言晏摇了摇头。

    话音刚落，就了个呵欠。

    滕子文闷笑两声。

    言晏拍了他一下，示意滕子文再笑的话自己就要生气了。

    滕子文止住笑声。

    滕子文问言晏是不是要把春晚看完。

    言晏摇头答不是，看春晚只是个习惯，如果滕子文想要睡觉的话，他们可以回房。

    滕子文出声道：“你这样，想必是不介意我先关掉电视？”

    言晏听到滕子文的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滕子文一笑，伸手摸到遥控，按下关闭键。

    言晏本来有点困，现在却精神无比，等着看滕子文想要玩什么花样。

    滕子文却仍旧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完全不准备马上满足言晏的好奇心。

    滕子文拍了拍言晏的后腰，让言晏起身先。

    言晏靠在滕子文身上正舒服，滕子文的要求让他有些不满，不过到底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

    言晏站了起来。

    滕子文随即也起身，同时手伸进口袋里按下一个**。

    下一刻，言晏就听到有音乐声突然响起。

    滕子文在言晏莫名所以的目光中，整了整衣服，然后弯腰，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向上摊开伸到言晏面前。

    言晏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滕子文这是在做什么。

    滕子文在邀请他跳舞。

    见言晏没有动作，滕子文侧头魅惑笑道：“新年的第一支舞，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我的王子与我共舞。”

    言晏见到滕子文许久未曾展现的做派，心里觉得好笑，脸上却止不住有点发热。

    “当然。”言晏伸手搭上滕子文的手掌。

    下一刻，滕子文把言晏的手包裹入掌心。

    两个人相拥着转了两个圈，来到壁炉前。

    滕子文跟言晏深情对视，合着舞曲慢慢摇晃着。，

    一曲完毕，滕子文拥住言晏，言晏主动亲上滕子文。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的深吻。

    滕子文的一只手悄悄伸进衣服口袋，拿住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然后又伸出来去抓言晏搭在自己腰间的手。

    两人手指交缠，言晏迷迷煳煳间，感到手上被套了一样东西。

    手上的凉意让言晏下意识地想要去看，但滕子文更加勐烈的攻势立刻又把他分散开来的注意力全部拉扯了回去。

    一吻完毕，两个人顺势倒进一旁的椅子里。

    言晏压在滕子文的胸膛上喘着气，然后才有空闲抬起手来看。

    言晏把那只被套了东西的手伸到跟前，然后沾染着情欲的脸庞逐渐被震惊覆盖。

    套在他手指上的是一枚戒指。

    款式极简单的男戒，上面镶着碎钻。

    钻石在壁炉跟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一片晶莹，恰如言晏的双眸。

    言晏盯着指间尺寸合宜的戒指，眼里抑制不住涌上一股热流。

    滕子文伸手抚着言晏的后背，开口道：“言晏，我们结婚吧。”

    言晏的视线从自己手上的戒指上慢慢地转移到滕子文的脸上。

    滕子文的目光深沉，仿佛要把言晏吸进去一般。

    言晏直愣愣地盯着滕子文的眼睛看，似乎想看出一点滕子文其实是在开玩笑的痕迹。

    滕子文与他对视，目光里一片诚挚。

    言晏呆愣中，手上又被塞了一枚戒指。

    滕子文对着言晏道：“帮我带上。”

    言晏低下头看看掌心那枚比自己指间戴着的略大了一些的戒指，抬头问滕子文：“你是在开玩笑么？”

    “言晏，我没有在开玩笑。”滕子文低醇的嗓音响起。

    言晏摇摇头，让自己不要被滕子文的声音迷惑，语无伦次道：“不，这一定是个玩笑。滕子文，你在开玩笑……”

    滕子文猜到言晏会不可置信，因为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有向人求婚的一天，但却没想到言晏的慌乱大于惊喜。

    滕子文想到和埃伦博士一些谈话，心里有些黯然，望向言晏的目光却更加炙热：“言晏，和我结婚吧。”

    滕子文再次出的话，让言晏彻底安静下来。

    滕子文伸手抓着言晏的手，帮助言晏给自己套上戒指。

    这个过程之中，言晏愣愣地任由滕子文动作。

    滕子文戴完戒指之后，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然后把手凑到言晏的手边上，笑着道：“很登对。言晏，现在你已经没有拒绝的机会了。”

    言晏深唿吸了几次，在滕子文与自己五指交缠的时候，终于绽开一个笑颜：“应该是你没有后悔的机会了。滕子文，我可是最会死缠烂的。”

    言晏故意扬起的声音底下藏着一丝不安跟黯然。

    滕子文瞬间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把言晏按到怀里，道：“求之不得。”

    言晏闻言，沉默了许久，才突然笑出声来，眼角还挂着泪，对着滕子文道道：“滕子文，你求婚的方式真是太不浪漫了。”

    滕子文没想到言晏会出这么一句话，低笑了一声，问言晏：“你想要我怎么求婚？我不介意再来一遍。”

    言晏感受着滕子文胸腔的震动，紧紧扣住滕子文的五指：“算了，不用你再折腾一遍。谁叫我大方呢。”

    言晏故作无奈地道。

    滕子文的反应是，伸手托了托言晏的身体，直接吻上言晏的双唇，一手还紧紧按在言晏脑后。

    他会用时间证明，他会好好珍惜言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