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敲响他,你就是寓言之子
在老巢最里端,有一个圆顶建筑,远远看去,像个大礼堂。
建筑的每一块砖瓦上,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看起来质朴且沧桑。
高固被两个手下搀扶着,来到礼堂内部。
推开大门,何仙姑被里面的一幕惊呆了。
里面摆着十多张桌子,每个桌前都站着一两名官兵,桌子上方漂浮着篮球大的透明光球。
他们有时驻足,有时穿梭忙碌,就好像现代军事指挥部一样。
何仙姑凑近一看,这个透明光球,就像现代的监视器画面,能从里面看到峡谷内的一幕幕。
难怪进峡谷以后,何仙姑一直感觉在被监控,那些吃人植物还能随时改变地理位置,对他们发起攻击。
根源在这里。
她看了几个光球,竟在里面看到了格昆的队伍,还有刚进谷时,她出手相助,摆脱吃人植物的队伍。
格昆和她们分别后,并没离开峡谷,而是向峡谷更深处进发,算寻找其他灵果。
此时,他们正在被一群草蝗攻击。
草蝗个个有碗口大,体型算不上大,可弹跳力惊人,且数量众多。
姐姐冯曲用飞镖奋力抵挡,她不远处就是妹妹冯贝。
冯曲胳膊负伤,有鲜血滴落。
鲜血引得草蝗更加疯狂,她抵挡不过,就向妹妹冯贝的方向跑去。
冯贝因为之前的事,颇得众人信赖,因此身边集结了许多人。
冯曲扑过去,假意不心,将血染在了她身上。
本来她身上的血,都够吸引草蝗了,她又将血抹在了妹妹身上。
她们所在的地方,简直就像个靶子,草蝗一层层的扑上来。
就在妹妹浴血奋战的时候,姐姐却从后面溜了。
她得意的朝身后大喊,让冯贝和那些瞧不起她的队员,赶紧去死。
她万万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光球前观战的官兵,失望的摇了摇头。随即,他从桌上随意拿了个动物模型,直接伸手塞进了光球里。
紧接着,何仙姑就在透明光球里看到,冯曲附近出现了一群雄狮。
凶猛的狮子朝她扑了过去。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她一个人,面对一个狮群。
没一会儿的功夫,狮子就得手了,它们拖着冯曲的-四肢-大嚼特嚼。
何仙姑看的后背直发凉,真是人在做,天在看。
天没看,也有别人看,现世报来的太快,还是多做好人好事吧。
而另外一个她帮助过的队伍,也没听从她的劝告,离开峡谷。
原本有二十多个人,现在只剩下三个。
她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身边是死去战友的尸体。
三人抱头痛哭,四周景色雷同,就算现在想回去,也根本找不到来时的方向了。
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让他们悔恨不已。
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是勇敢,是鲁莽,是贪欲。
为此把性命搭进去,得不偿失。
看完这些,何仙姑继续向礼堂深处走,在尽头处,她看见了一个物体漂浮在半空中。
高固指了指,“喏,那个就是钟,你敲响了,鬼军就归你了!”
高固态度十分随意,主要他明白,敲响那个钟,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从他当塔主起,这玩意就飘在那儿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别响了,它连个屁都没放过。
何仙姑瞧了瞧那个钟,啊呀妈的,这不是欺负人吗!
是个钟,造型的确是那么回事,跟山里古刹挂的那种没区别。
可它就只有手指盖那么大!!!
还敲响?搁啥敲?拿牙签?
何仙姑一伸手,钟就飘到她指尖上,停了下来。
仔细看,钟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花纹,看起来高深莫测。
不是高固看不起何仙姑,只是这玩意,他们多少人,研究过多少回,都没一点反应,没道理这姑娘就能弄响它。
他道:“你们研究吧,我回去疗伤了。”
何仙姑也不在意他,只把迷你钟,捏在手里摆弄。
无论拿手指弹,还是拿灵力撞,甚至让覃长空变,用剑尖去戳,钟都没一点反应。
紫飞飞和贺玉书也使上了浑身解数,迷你钟该怎样,还怎样。
不服输的何仙姑将钟拿在手里,仔仔细细量。
钟体乌黑,看不出材质,花纹刻的极深。
看着看着,何仙姑心头就泛起了沮丧。
她进天问塔已经好几个月了,外面至少过了两三天。
不知道南方情况怎样了?
她的徒弟们怎样了?
方舟和方暴是不是等着急了。
如果她不是寓言之子,敲不响这个钟,她怎么离开天问塔呢?
紫飞飞和贺玉书私自离开自己的层面,又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她盯着钟,想的出神。
不过,来天问塔一趟,也不是没收获,至少她见到了活蹦乱跳的覃长空,就连石头也化了形,自己的灵力也变得更加纯正了。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她手上的钟,正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迷你钟原地旋转起来,周身黑色退去,不仅泛着银色金属的光泽,还向外散发出莹白的光。
忙碌的兵士看到这一幕,吃惊的嘴都合不拢了。
钟就天天在他们眼前转,他们每个人也都试过。
可钟却半点没有反应。
怎么这女人弄了一会儿,钟就变了颜色?
莹白的光芒不断扩大,钟也越变越大。
何仙姑觉得手里越来越重,回神一看,我滴妈呀,钟不仅变得异常华美,而且比刚才大了一圈不止。
而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早有人跑去向高固汇报了,等他赶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也吃惊的不行。
看来这女孩就是天问塔选中的人,否则,钟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莹白的光芒像水波一样,层层向外扩散去。
笼罩在光芒中的人,不自觉的闭上了双眼,只感觉内心一片平静祥和,有的人甚至幸福的想要流泪。
高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道:“看到她把钟变成这样,我明明不该高兴,可我现在内心深处,怎么有种老父亲,看见自家女儿要出嫁的感觉呢?
既舍不得,又欣慰。感动,太感动了,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