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穿[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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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剑闪着寒光劈斩而下,人群哗然一片,几乎就要见到那血溅当场的画面,有的人甚至捂住了眼睛,不忍去看。

    吕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二哥,即将要成为剑下亡魂,双眸惊恐瞪大,口中大喊,可也无济于事。

    锋锐的剑刃下,一缕头发掉落,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长剑再没有会继续往下劈。

    只见两根修长如玉的,夹住雪亮剑刃。千钧万发之际,救下了等死的吕释之。

    樊哙好不容易摆脱宋义的那几个亲兵,转过来一看后,眼睛顿时亮起,高兴的喊道:“将军!”

    身穿简单常服,面上戴着一如既往面具的男子,长身玉立,丰姿隽秀,若是能忽略被‘他’稳稳夹住的长剑的话。

    思央也没想到,为了躲韩王,出来随便走走,竟是能碰上这等凑巧的事。她本无意在这时候去吕家道明身份,现在也不是个好时,可既然都撞上,那自然不能不理会,尤其是,她再晚一步,吕释之就要成为宋义剑下亡魂。想及此,她看向宋义的眼神都带上了浓浓不善。

    宋义这回不是眼皮子跳了,而是整个脸都跟着抽抽,樊哙出现时候他就防着某人是不是在也周围,看没人他才正儿八经的壮气势,谁知道关键时候,人竟然不知道打哪儿冒了出来。

    他显然是感受到了,面前之人看他那带有杀意的眼神。

    宋义都懵了,这算是怎么回事,不过是想要杀一个对他动的普通人,他怎么了,他做错什么了,他还被敲了一棍呢。

    “吕,吕将军”

    思央抬将那把剑弹开。

    宋义被这股力道弹的往后退了好两步,一边暗暗心惊于思央的力道之大,还把她和项羽比较一番,同时也更为多了分忌惮。

    “宋将军你这是在做什么?”思央抱臂看他。

    宋义一愣,接着嘴角无语的抽了两下,怎么还装模作样起来,倒打一耙的反问他做什么。

    不等他回答,思央慢悠悠的接着。

    “怀王陛下,才刚入驻会稽,当日会稽百姓夹道欢喜迎接怀王万众瞩目,陛下也曾在登基之时对天下人保证,盟军必当竭尽全力,推倒暴秦,安定天下,拯救黎明百姓于水火,怀王更是每日反省自身,勤政务,爱子民。”

    “怀王都如此,宋将军却当街仗势欺人,并还想直接斩杀百姓,行为是否太过了。”

    “吕将军。”宋义被扣上这么大顶帽子,不乐意了,指着吕释之道:“我怀疑此人是细作,难道没有惩罚的权利。”

    “当然有。”思央微笑点头,却是转过身也看向吕释之。

    吕释之先前被一顿毒打,打的鼻青脸肿,现在着实看着有些凄惨,她扫了眼后,接着又道:“即便是细作,也需走律法流程,哪儿轮得到宋将军动用私刑。”

    宋义不服:“难道我连杀了细作的权利都没有”

    “没错!”思央猛地侧眸,眼神冷冷睨他:“请宋将军别忘记,本将军才是三军统帅,即便是有权利,我也可以收回。”

    “吕雉,你别欺人太甚!”宋义再无耻也受不了当着一众百姓的面,被她这般下面子,传出去他日后如何在军中立足,当即就要发难。

    吕公吕泽刚从人群中挤进来,就听到这一声怒吼。两个字如同炸雷一般在他们耳边轰然炸响,震得他们浑身剧颤,目光不可置信的望向那道陌生又带着些熟悉的背影。

    在宋义发难之前,思央就先动了,赤霄宝剑出鞘,剑尖直指他咽喉命门,她声音带着丝漫不经心,冷笑着道:“怎么,宋将军是想和我比试下剑法,还是单纯的拳脚,或者你想要本将军的爱宠亲自来领教。”

    剑法,拳脚宋义自觉自己都不是对,爱宠?

    想到某个一口能咬掉他半个脑袋的‘爱宠’宋义一个激灵打的什么想法都没了,什么颜面尊严,都不要了,万一真的惹恼了吕雉这个魔星,到时候半夜醒来,床上盘着条蛇,他想死的心都有。

    樊哙见宋义脸蹭的下绿了,努力憋笑,再看身旁的吕媭,脸色苍白,一脸惊疑不定的模样,只当她被吓着了,还出言安慰起来。

    吕媭看他一眼,指着思央问道:“那,那位就是砀军的吕雉将军吗?”

    樊哙点头:“对,就是我们将军,如今盟军的卿子将军,三军统帅。”

    吕媭咬了咬唇还想问什么。

    这时候曹参夏侯婴等人领着一对亲兵,也寻了过来。

    宋义本就心中打了退堂鼓,见又来了这么多人,立刻把中剑收起来,随便对着思央拱了拱,:“既然吕将军想要这个细作,那给你便是。”

    着就要走。

    “没有证据之前,不要随意给旁人定罪。”思央慢吞吞的还剑入鞘。

    宋义憋了憋气,带自己的人走了。

    被樊哙扭断一条胳膊的成二,本是见吕释之要被杀了,还心中叫好的看热闹,谁料到关键时刻出来一位大人物,不但把人给救了,甚至连他们家新勾搭上的靠山,面对其都退让三分,心中惴惴不安,在看宋义退走,他也要跟着跑。

    “把他押下,带回去,好好审问,我觉的他很可能是秦兵细作。”思央悠悠道。

    饶是樊哙觉得自家将军绝对的英明神武,霸气侧漏,这会儿也是忍不住脸红,你就算想要扣人,也稍微等一下,前一句才没有证据不可妄下结论,后面就紧跟着自顾自给人定罪,是不是有点太打脸?

    走出老远的宋义,一个踉跄不是亲兵扶着,差点来了个平地摔。

    然而思央像是完全无所觉,视线横扫而过,看热闹的百姓也立即纷纷散去。

    其他人都走了,但有几个人却是留了下来。

    正是吕家众人。

    吕释之早已被吕泽吕媭扶住看伤势,而吕公则是在一旁,眼神复杂的望着思央。

    思央挥让樊哙等人先带人回去,这才面对向他们,举止目光无丝毫躲闪,大大方方,任由他们打量。

    “你”吕媭最先忍不住想开口话。

    只是她才张开,就被一只拉住。抬头看正是她的父亲。

    吕公深呼吸一口气,双高高端起,恭恭敬敬的向思央行个大礼。

    “老朽吕文。多谢将军出相救犬子,还有女二人。”

    思央看似随意一般负向前走了两步,同时也避开吕公大礼。她目光扫过吕家三兄妹。眉头稍皱了皱,吕家和成家之间发生的事情,她并不清楚,可在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成二的那声未婚妻。知道这其中必然是有缘故的。

    “谢就不必了,只不过是顺而为,几位还是早点回去,为这位郎君找大夫看伤吧。”罢,思央转身就走。

    吕媭见她父亲和哥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思央走,她再也忍不住,直接撇下父兄,追了上去。

    “将,将军请留步。”

    思央停下脚步,静等着她。

    几年未见,曾经的丫头,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思央略有感慨。

    作者有话要:  最近有点卡文,思路不顺,还有复工后事情好多,字数有点少,但还是会正常日更,这个世界也准备开始结尾,拉的有点长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