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意外
等到橙四人重新回到病房时,楚青已经重新端坐在桌前,手写了一份非常详实的计划,甚至列出来了备选方案一二三。
已经写到了最后收尾的部分。
橙他们走进来的时候楚青抬眼看了他们一下,又重新低头继续忙活。
“你们担心什么我知道。”女孩开口的声音像她握笔的手一样平稳,能带给人莫名的安心感。
“我能做的就是让计划尽可能完善,并向你们保证,你们最担心的事情一定不会出现。我既然帮了你们,就会负责到底。”
楚青笃定地做出了承诺,这也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即便她将所有情况尽皆考虑进去,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但他们对此事的信心多一分,成功率就可能大一分。
青看起来仍旧有疑虑,却被红用一个眼神制止了:“你愿意帮我们已经很感谢了,现在人才是最主要的,能拜托那个大麻烦就好。”
顿了一下,红又帮青解释道:“老五并不是不相信你,我们早就做好了觉悟,老五只是担心罢了,但这一步你不带我们走,我们最后只怕还是要走,你带着我们做反而提高了成功率。”
楚青垂眼看着笔尖在纸张上落下最后一划,耳边听着红的解释,一心二用地点了点头。等到全篇写完,她又从头扫了一遍,确认无误才递给红。
“如果没有问题,那这就是我们的计划了。”
据红讲,他们是被刀爷的人送到这个医院的,也就是,他们出入医院可能都被人盯着。
不过昨晚楚青和橙见面的时候却并没有被盯梢的感觉,看来这种监视并不十分严密。
话虽如此,楚青依旧不怎么放心把他们单独丢出去做事,况且这件事最理想的结果就是把红他们完整的摘出去——
所以晚饭的时候她自己偷偷溜出去买了点东西,并在护士发现前溜回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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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多,楚青准时站在了发烧友门口。
这次她穿的是很普通的白色吊带加短裤,没戴鸭舌帽,头上缝过针的地方用假发片遮住,长发高高束起洒在背上。黑与白的简单拼凑,让她在学生气的清纯中又透出点不自觉的妩媚。
笔直的长腿在昏暗的霓虹灯映照下的夜色中仿佛在发光。这样的楚青站在发烧友门口时十足的吸睛。
她量了一下面前巨大的招牌,冲周围将视线投来的人笑了一下,接着就抬脚走了进去。
这次她没有再东张西望,笔直地冲着最里面的桌子走了过去。
想要畅通无阻顺畅地走过去是不可能的,楚青微笑着婉拒了第四杯递过来的酒并在心里暗骂。
这些人当她瞎吗?
她亲眼看见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衣冠禽兽在她面前这杯酒里撒了些白色粉末,之前还有人往杯子里放药丸状的东西。
用脚指头想这些都不可能是白砂糖和糖丸。必然是什么更加……歹毒的东西——
或许也是足以送他们去唱铁窗泪的东西。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大鱼还在后面,不能草惊蛇。
楚青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只是表现得惋惜又有礼地婉拒了送到眼前的一杯杯酒。
等到第六个人拿着酒过来并试图假摔将它洒在楚青身上时,楚青敏捷地拖住杯底,手腕轻扭间用上了太极的缠劲,一绕一挽完美地杜绝了一桩惨案的发生。
抢救将洒酒的同时面露惊慌之色,脚下慌乱地挪了两步,不凑巧刚好勾到了假摔男人的后脚,让假摔变成了真摔。
楚青眼看着男人以五体投地的姿势飞速趴在了自己面前,不自觉伸手掩住了嘴里的惊呼。
人群也因为这一点插曲出现了的骚动,就在这时,楚青听见有人在叫她。
一个浓妆美艳的女人拎着酒瓶子凑了过来,她将手搭在楚青肩上,仰头灌了一口酒凑近她了个酒嗝。
酒气喷了楚青一脸。
“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你怎么在这?”
楚青:……
她仔细分辨了一下面前这个酒鬼,从画得妈都不认识的浓妆里抓到了一点熟悉感。
这、这这不是前两天那个吓唬她的女民警吗???
楚青愣住,楚青懵逼,楚青震惊。
怎会如此?
这就像她上学的时候翻墙出门上网吧被班主任逮个正着一样,难言的尴尬让楚青愣在了当场。
几秒间,脑子里的思路闪了又闪,楚青适时地把脸上没掩盖完全的惊讶转变成了惊喜。
“钱姐姐!你怎么在这!?”
楚青开心地握住了她握着酒瓶的手,心中的尴尬转为了狂喜。
楚青:太好了,你快帮我挡挡乱七八糟的人!
女民警:死丫头,谁是钱姐姐?
楚青:一万三啊一万三!你难道忘了吗?
女民警:???
两人挤眉弄眼亲亲热热间已经走到了最里面的卡座处,赖哥和他的几个狗腿子早早就坐在里面等着楚青,此时见楚青不光自己来了,身上还挂了一个人,脸骤地沉了下来。
楚青维持着青春无脑女学生的形象,露出个笑容高兴地向着赖哥道:
“赖哥,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远房表姐!”
到这她停了一下,女民警自然地接过了话头,她松开楚青站直,向赖哥举了举手里的酒瓶道:“我姓钱,久仰赖哥大名,敬您!”
楚青:?真姓钱啊?
钱姐没理楚青,着就仰头将瓶里剩下的酒“吨吨吨”全灌进了肚子,喝完她一抹嘴拍了拍楚青的肩膀道:
“我这表妹承蒙赖哥您照顾了。你呢,以后好好跟着赖哥做事,错不了。”
后半句是以长辈的口吻叮嘱楚青的。
楚青眉开眼笑地点头:“姐你放心吧!”
钱姐最后又拍了拍楚青的肩膀,冲卡座里的人了个招呼,拎着空酒瓶子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楚青眼角余光看见黑暗里钻出两个男人,钻进人群里跟了上去。
楚青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两步,一脸期待地看着赖哥。
赖哥咸湿的目光从少女修长白皙的脖颈一路滑到盈盈一握的纤腰,再开口时嗓音像含了痰一样模糊:
“瞧瞧给你急的,赖哥我还能亏待你不成?”
这般着他站起身,带着楚青往楼梯那边走:“今儿你运气好,我们刀爷在接待重要客人,就让你也开开眼见见世面。”
“重要的客人?那是谁啊?”
赖哥笑了笑没答话。
通往二楼的楼梯在舞池的一脚,平时本就寥寥无几人会走,此时更是空荡。
红色的地毯从二楼铺下,在周围狂闪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爆炸一样声音下像是一滩蜿蜒的血水,从二楼缓缓地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