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 婚礼 花烛
隔日, 皇后又来探望皇帝,询问为公主选驸马之事,没想到得到皇帝拒绝:“郑国公的女儿即将嫁予太子, 再令其子作驸马,往后魏家岂不是在朝中一家独大?选魏永安为驸马一事,皇后休要再提。”
皇帝这里态度坚定,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皇后只能告退,派去飞霜殿听的人回来告诉她,昨日太子与皇帝对弈,隐约有关于选驸马的谈论,只可惜, 两人在里间,内侍们都候在外面,具体谈论的内容不得而知。
“必是这个儿子对陛下了什么,陛下才拒绝了本宫。”此时提起褚厉,皇后称他为“那个儿子。”
她身边的贴身嬷嬷忍不住劝道:“皇后殿下,先太子已去, 殿下为何不与太子齐心?他也是殿下亲生的儿子啊, 他迟早要登上皇位,将来也是要尊殿下为太后的, 殿下同样是享之不尽的尊荣。这么多年来, 殿下还是忘不了从前那位妖道过的话么?”
皇后脸色白了。
这位贴身嬷嬷一直跟在皇后身边, 皇后这一生经历的诸事,她都知道,记忆回到二十多年以前:
那日皇后的肚子异常疼痛,众人皆以为皇后当日要临盆, 接生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可是无论皇后怎么用力,接生者如何引导,皇后也一直喊着腹痛,一夜折腾,床前的接生者们都束手无策,皇后的身子不开,明那肚子里的孩子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可是皇后嘴里一直喊疼,跟那些要生孩子的女人临盆前的状态一模一样。
皇帝在殿外急得亦是团团转。天拂晓时,皇后晕过去了,天亮后醒来肚子又不疼了。过了三五日,疼痛又发作,这一回是真的要生了,可是遇上了难产,一夜过去,皇后中途疼晕了几回,到了第二日清,太阳升起,孩子还是没生出来。外面的日头渐渐升高,天已经大亮,皇帝站在殿外焦灼万分,这时,整块天穹忽然黯淡下来,漆黑如夜。
白日忽然天黑的奇事从来没有遇上过,所有人都惶恐万分,包括皇帝在内。天黑大概持续了半刻钟,西方一阵流光倾泻,众人抬头西看,却见那日头竟从西方升起,光芒炽盛。屋里紧接着传开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皇后生下了一个儿子。
皇帝深以为异,而太史局的官员对这一天象无解,太史令灵机一动对皇帝:“陛下,此乃大吉之兆啊,皇子出生那刻,日光倾泻,重照人间,明皇子命格不凡呐。”皇帝大喜,对襁褓里的男婴爱不释手。
而皇后在生了这个孩子后又晕过去了,这次难产险些搭上性命,产后的身体亦是花了一年之久调理,却无法恢复到从前,在其不能侍君期间,后宫嫔妃中的刘氏独得皇帝宠爱,刚诊出有孕就被升了贵妃。
皇后心中不平。但好在自己已经为皇帝生了两个嫡子,后位稳固,而刘氏只是有孕,还没为皇帝生下儿子。皇后心中妒恨,却不至于因此责怪自己生的孩子让自己有些失宠。真正导致她不喜这个次子的,另有缘由。
赶上皇后的父亲老安国公过寿,皇后回娘家探亲。一个云游的道士循着府里的热闹不请自入,寿宴本是喜事,安国公府不但没把他轰出去,还给添了凳子吃席。
筵席过后,皇后离开,那道士竟也跟着起身,一路追到府外,拦住皇后的马车道:“贵人慢走,贫道有言相赠贵人。”
身边的护卫要把他架走,被皇后阻止:“先听他也无妨。”
道士:“贵人去岁刚刚产子,为产此子,贵人吃尽了苦头,差点丧命。因为此子八字生来与贵人相克。将来不是贵人无法享受晚年之福就是贵人此子英年早逝,但他命格极硬,英年早逝不大可能,所以只会妨母,贵人若不想被他妨,就疏远他,淡化母子之情。”
“一派胡言!”
道士捋着胡须笑道:“贵人不相信的话。贫道还有两个预言。其一,贵人夫君的妾室不久将产下儿子。贵人若不听贫道的劝告,所拥有的东西往后会逐渐被妾室和妾室之子夺走。其二,贵人此子生来叛逆,幼年时便喜欢处处顶撞贵人,他长大成人后,更会为狐媚之女迷惑,听其谗言,任其嗦使,事事忤逆贵人。更会不念母子之情,苛待贵人,贵人就算长命百岁,也难享晚福。因此,贵人只有疏远他,看淡这层母子关系,才可化解。”
“来人,把他轰走。”
“贫道自己走。”那道士罢,转过墙角马上就不见了。
皇后的好心情全没了。此后不久,刘贵妃果然生了男婴,就是后来的韩王。而皇后对她生的次子——后来的秦王,愈发疏远。
皇后摇头道:“那妖道的话,不都一一应验了么?刘氏那个贱人,果然生了儿子,陛下后来也对她宠爱有加。而本宫的儿子,幼年也的确是叛逆,长大后,更是被魏檀玉那个狐狸精迷的死死的,有一件事情他是和本宫齐心的么?他马上就要娶狐狸精了,本宫目前是束手无策,往后他即使做了皇帝,有那个狐狸精在一旁吹着枕边风,他能待本宫好么?这掌管六宫的权力,只怕也要落到那个狐狸精手里。”
“可刘氏最终也没有抢走皇后殿下所拥有的东西,她身在冷宫,儿子也被终身囚禁。太子喜欢魏氏,魏氏虽然长相美艳,好歹是名门出生,除了先后嫁过两位太子。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最初殿选时,她表现出色,陛下对她赞不绝口。后来,她为救自己娘家,跪在飞霜殿外,单是这份勇气,女子中少见,殿下何不尝试接纳她?奴婢斗胆一句,皇后殿下您或许是念及她嫁过先太子,才无法接受她。”
“先后嫁本宫两个儿子,还不算做出格的事情?谁知道她还是荀儿之妻时,私底下是如何勾引本宫另一个儿子的。本宫最初也想尝试接纳她,那时多盼着她肚子争气生下嫡长孙?不料,她不愧是刘贵妃那贱人的外甥女,刚被废掉太子妃之位,从前不争气的肚子就马上有了身孕,还让本宫误以为是荀儿的。若她从前是荀儿太子妃时和秦王叔嫂之间没有私情,本宫如何相信?”
“那皇后殿下就算抚养卫良娣生的孩子,这让如今的太子如何想?更何况,卫良娣将来生下的,不一定是儿子。”
“不可能。”皇后笃定道:“本宫早就找了有经验的人看过了卫良娣的肚子,已经确定怀的是个男胎。”
***
魏永安没有想到,再见到妹妹时,她挺了个大肚子。心中慨叹:若是一开始,她便嫁予秦王,只怕自己的外甥早已经出生了。绕了这么一个圈子,最终竟还是将终身托付给秦王。
而弟弟魏永宁猛蹿的个头已经超过自己,也不再是从前那个顽劣的孩子了,进了国子监读书后心性大变,从前讨厌读书的他一经下人提醒,就自觉进了书房读书,还有了几分斯文模样,只唯一一点不改的是,对射箭依旧痴迷,和自己闲聊时,三翻四次请教挽弓拉箭的事情。
魏永安一开始还耐心指点,给他解答,不料当兄弟二人来到后院张弓拉箭练习时,看着弟弟每次都能精准的一箭中的时,魏永安才目瞪口呆,原来自己在这方面,他已经无法为弟弟的老师了。惭愧道:“永宁啊,为兄已经不如你了,这个距离,为兄都不能保证射出的每一箭都正中靶心。看来也只有太子能教你了。”拍拍弟弟的脑袋灰溜溜走了。魏永宁继续练习了两下,自觉回屋去做课业了。
经过魏檀玉的院子,魏永安停下来,走了进去。回来这几日一直有件事情萦绕在心上,还得妹妹帮忙。
魏檀玉听了兄长的来意,笑道:“玉儿也已经许久没和孙姐往来了,她的心意想来应该还是没变的。阿兄不在长安的这些日子,玉儿没听她有许配其他人家。倒是她那个庶妹已经出嫁了。”
“可当初玉儿用玉佩试探她心意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为兄想请玉儿帮忙想想办法,再试试她的心意。为兄一个男人,邀她出来私会总是觉得唐突。怕坏了她的名声。”
魏檀玉想了想,笑道:“此事容易。再过几日玉儿就出嫁了,身边正缺个闺阁女子相伴,本想是从娘的亲眷那边找个未出嫁的表妹过来,换成孙姐不就成了?玉儿去和母亲一下,咱们往申国公府送张帖子,出嫁前一晚邀孙姐前来府中相伴,次日让她陪同一起前往东宫,那时阿兄不仅是在咱们府里,还是在在东宫,都有和她相处的机会。”
“甚好。”
帖子送去申国公府,申国公夫人马上答应给了回帖。
郑国公夫人喜出望外,立刻把好消息传达给了儿子和女儿。魏檀玉高兴之余,想起来得提醒褚厉,大婚前一晚,可不要再悄悄过来了,若叫人撞见,那才叫一个难堪。
“玉儿今日怎么一见我就合不拢嘴?”
褚厉关了窗子,把她抱起来放到自己膝盖上,解开衣裳把脸埋进去咬那团柔软。
魏檀玉哼叫着阻止他:“后日就要成亲了,明晚有人在我房里陪我,你可不要再来了,还有今晚别弄了。沐浴更衣时让丫鬟们看见了多不好。”
褚厉不甘心地用力吮了一口,仰着一边后躺一边自己动手解衣裳道:“听你的,你来弄我,乖,快亲亲我。”
魏檀玉伸手拍了他的脸,出了声响,褚厉眨了下眼睛,捉住她的手笑道:“就你敢我,也不省点力气,我怕你等会手酸。”
她盈盈微笑,双手贴上他炙热的胸膛,低头来咬他的唇瓣。
好不容易到了出嫁的前夕,孙姐傍晚后过来了。
途径郑国公府院子里,和一个男人迎面相遇。魏永安是故意在这条路上等她的,她知道。
但是两人也只是相看一眼,互相点头示意,各自朝前走了。
玉儿已经安排好了先替他征询孙姐的意见,如果孙姐同意和他单独见面话,再为他们安排晚上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是魏永安按捺不住内心的想念,知道孙姐傍晚会过来,在去玉儿院子的必经之路,来来回回已经不知道走了多少趟了。终于盼到孙姐出现。
只是对视的那一眼,魏永安感觉整颗心都在跳动不止。
孙姐看见他那张比之前晒得黑了一些的脸有些泛红了,忍不住笑了一下,被侍女挽着快步进了魏檀玉的院子。
那时,魏檀玉和母亲在房里,看见孙姐,母女二人面色欢喜地迎她进了屋。
郑国公夫人在屋中陪坐了片刻,观察这孙姐的言行举止,怎么看怎么合心意。等到魏檀玉使了眼色过来,方起身借口出去处理其他事务。
出了院子却是又欢喜地奔向长子的院中,唤道:“儿啊,快好好收拾收拾自己。一会见了姑娘,和人家独处,也不能逾了规矩,切记守礼。”
“她答应了吗?”魏永安激动地又整理了下自己已经整理了无数遍的头冠。
“玉儿正探口风呢,等姑娘家点头,红蓼会过来报信的。”
魏永安焦急地踱了两步,又道:“娘请放心,儿子知道规矩,那闲杂人等都支开了吧。”
“放心。”
魏永安心里仍是焦急。其实让玉儿代为向她询问心意便好了,但心里的话,他想当面给她听,好让她明白自己的一片心意,哪怕最后被拒绝也不会后悔了。
不一会儿,红蓼来了。
“怎么样?”郑国公夫人见红蓼满脸喜色,心知孙姐一定是答应见面了。果然,红蓼是来请魏永安过去的。
魏永安毫不犹豫,拔腿就冲了出去。到了玉儿屋中,先看见的却只有玉儿一人。
魏檀玉起身,眼睛往里屋看了眼示意他。
魏永安抬脚便往里屋跨,被魏檀玉一把拉住:“可不要对人家无礼,你们在里屋话,我就在外间坐着。”
“为兄知道。”他迫不及待地抬腿迈进了里屋。
看见魂牵梦萦的身影,只有一种冲上去拥抱人的冲动。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彬彬有礼地冲她行礼。
孙姐笑道:“好久不见,你好像黑了些。”
啊——魏永安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脸,露出一个傻笑,很怕她嫌弃自己,有些结巴道:“河湟和西羌那带气候与中原很……不一样,日光极其毒辣,也多风沙,日复一日人的皮肤就黑和变得粗糙,我……刚回来时,玉儿也这么我。不过我想,在长安养一养,应该能变回去的。”
“不过,这没有什么影响,你还是像从前一样英俊。”
魏永安愣住了,她竟然夸了自己,她赞美自己英俊。那她是不是也喜欢自己。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两腿不自觉地往她跟前迈进,直到走到她面前,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时,他问:“那,你愿意嫁给我吗?”话一出口,才发觉是脑子热了,觉到不妥,急忙补充:“我是不是太唐突了?我……实不相瞒,从玄山寺见第一面时,就喜欢你了,心意从来没有变过,我想娶你为妻,你若愿意嫁给我,我发誓终身不纳妾,只一心一意对你,护你一生一世。”
孙姐也愣了一下,明媚笑着,摇头:“不唐突。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这样直来直去的话,不累,我喜欢。”她随后从身上拿出当时他的玉佩给他看:“你的玉佩在我这里,我既然早就收了,心意又怎么会变呢?一年前,我就答应你了啊,一直在等着你凯旋归来。”
魏永安咧开嘴,想大笑,想把她抱起来,但还是忍住了。
“我娘也是同意两家亲事的。但我爹可能还是不同意我嫁给你,我来见你,也是想这个问题告诉你,一起想想服我爹的办法。”
“这个你不用担心。”
……
魏檀玉只坐了一会,就看见兄长出来,心想怎么这么快便出来了。再见他满面春风地冲自己点头时明白过来事情好事是成了。临走前,他又回头依依不舍地看了眼身后的姑娘,才迈步离开。
魏檀玉回头看着孙姐微笑,孙姐也冲她微笑。
太子的大婚之礼极是繁复,念及她有孕在身,褚厉早就上奏皇帝将其中一些繁复的仪式简化了不少。
但直到送入洞房喝了交杯酒,已经把魏檀玉累得够呛。褚厉对此感到十分愧疚。为了不让孩子出生在娘家让人更加笑话,才赶在她产子之前和她成婚。这场大婚该早些办的,那样的话她不至于如此遭罪。越朝前追溯,褚厉就越后悔,甚至有些后悔当初离开长安时管不住自己的身体。可是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同牢宴魏檀玉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孩子白日里算是听话没折腾,可就在一杯合卺酒下肚时,突然就闹腾了。那酒也是御膳房特意调制的,经御医看了可以给孕者喝。随着孩子在肚子里闹腾,魏檀玉感到不太舒服。
褚厉吩咐下人把东西撤走,让候在外面的医女进来,医女查看后没有大碍,只是正常的胎动。褚厉才稍稍放心。屏退左右,抱她上了床。
魏檀玉有些头晕,累了一整天,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双手把他胸前的衣裳绞成一团,孩子在肚子里折腾的她除了疼痛,没有其他的感觉,手不自觉就把他衣裳扯乱了。
内侍在外面提醒太子殿下出去为宾客敬酒。太子殿下心疼太子妃,按规矩他应该是先出去同宾客畅饮的,但他先和太子妃办了洞房里的各项仪式,就再也没出去了,内侍怕他忘了所以提醒。
怀里的女人一副难受的样子,褚厉哪里还有心思出去和宾客畅饮,吩咐道:“太子妃身体不适,孤留下来陪她,传旨让宾客自便吧。”
魏檀玉听见了,忍着疼痛把手从他身上松开,道:“朝臣都在外面,你还是去吧,不用担心我。你不去,只怕要让人闲话,御史往后更不会放过咱们。”
褚厉不肯,她再三催促,褚厉只好起身出去,离开前道:“我很快就回来。”
四哥娶妃的筵席上,褚楚终于又见到了魏永安。她还清楚地记得三哥娶妃时的她跟他见面的情景,他躲着自己,此时也是一样,他还是躲着自己。而这次又不太相同,他躲着自己的同时目光总是有其他地方流连。
褚楚知道他是喜欢上孙姐了。可她并不死心,又像从前那样趁他起身离席时跟在他身后。
魏永安早发现了她。到了无人扰的僻静地方,他驻足道:“出来吧。七公主。”
褚楚走出来,卑微而心翼翼地喊他:“逸之哥哥。我实在是太想和你话了,才会像上回那样跟着你。”
“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且这辈子都只会喜欢她一个人,非她不娶,公主不用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他一个臣子,不自称臣,态度可比上次要强硬太多了,也比上回无情得多。
褚楚笑道:“是太傅的女儿吗?楚楚哪里不如她?你喜欢她哪里?我可以学着变成她那样。”
“我喜欢她始终做自己,不会像公主这样失去自我。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想做公主驸马的人也不在少数,往后自有真心待公主的人。”他扭头走了。
褚楚眼泪倾泻而下,她不明白,她都要把心剖出来给他看了,他为何还是不屑一顾。这被拒绝的痛苦滋味,真的像心被剖出来了一样。
褚厉很快回了屋,却见魏檀玉已经和衣睡着了,额头上挂着汗珠,应该是刚刚疼出来的。
他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摸她的肚子,嘴里嘀咕了句:“兔崽子,看把你娘折磨成什么样。”随后伸手来扒她的衣裳。
虽然动作很轻,但还是把魏檀玉给弄醒了。
“还疼吗?”
魏檀玉摇头,任他把自己抱起来,彻底脱下身上的婚服。等到只剩一层中衣时,他的手停留在她肩头,呼吸跟着粗重了几分,他此时的心思,她目前是一眼便能看出来。魏檀玉本想拒绝亲近,可又想到这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夜,看着他眼里拼命克制的可怜欲/望,一时心软,伸手过去主动脱他衣裳。
褚厉解开最后一层衣裳,手慢慢抚上去道:“玉儿,我就只亲亲你,不做过分的事情,你放心。”低头从她下颚一路吻到脖子,每一个吻都轻柔无比,像换了一个人,极其有耐心,一路流连忘返。
魏檀玉感到难受的同时,竟又产生一种迫切的空虚和渴望,这种渴望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肚子平静了两日。回门前一晚,魏檀玉有些睡不着觉,内心莫名感到焦躁难安。褚厉在身边哄了半天终于把她哄入睡了,睡着之后,魏檀玉竟做了个梦。
再次梦见了那条白龙,上次有孕之前也是梦见了那条白龙,上次是梦见白龙朝自己飞来就醒了,这次则梦见白龙在云中穿梭,天空下起了大雨。雨水湿了衣裳,她低头查看湿润的衣裳,却见怀里抱了个婴儿。惊醒了。
天刚亮。褚厉也被她吵醒,抬头摸她额头,尽是汗水,揽住她问:“怎么了玉儿?是做噩梦了吗?”
魏檀玉摇头,摸了把肚子,扑进他怀里道:“我可能快要生了。”
“还有一个月呢。别害怕,这几回请平安脉,胎儿都很稳定。”褚厉整理好她披散的乱发,拍着背安抚道:“今日回门,一会该起床了。”
魏檀玉摇头,死死抱住他:“我梦见了一条白龙。”随后将从前怀孕之前的梦也一并道了出来。
“竟有这种奇事?那看来这胎必是儿子无疑。”褚厉嘴上虽然安慰她不要多想,心里却不敢马虎。曾经听宫人皇后生自己的时候难产,天黑了半刻,之后日从西出,自己出生。遂喊话红蓼去请医女先来给她查看身体。
夫妇二人起床更衣,推窗的时候,竟发现外面难得下雨了。自从冬日的一场雪化后到如今,没下过一场雨。再不下雨,农人的春种都要被耽搁了,这场春雨来得非常及时。
医女看过后太子妃胎象安稳,请太子放心。
出门的时候,不想雨下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