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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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陈屹这辈子做梦都想不到,??能从裴鹤南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在他的印象中,裴鹤南和恋爱脑三个字完全扯不上关系,但现在一看,也并非如此。

    眼神逐渐染上一言难尽的情绪,他绷着脸面无表情道∶"既然知道自己还没追上老婆,你怎么就敢把自己摆到明面上去的让南亭慢慢吞并裴氏的计划施行得好好的,变就变。

    "倒杯水。"

    陈屹将水杯递到他面前,裴鹤南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他的唇泛白,看上去有些干涩,嘴角因为碰撞时的大动作似乎被什么给撞到了,还留有伤痕。

    只是

    他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哑着嗓子道∶"我只是没料到裴天元下的动作那么快。

    完全可以是迫不及待了。

    缓了几秒,他才回答陈屹的问题∶"想了一下,裴天元确实是个威胁。"

    就像裴天元认为他裴鹤南活在世上是对他最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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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鹤南那天仔细思考了许久,觉得裴氏既然要交到裴野中,把裴天元处理了也并非不是件好事。

    裴鹤南嗯了一声,陈屹又道∶"我过来的时候碰到警察了,问了一下情况是已经把司控制住了。这司承认自己是故意撞过来的,但他自己不想活了,看你们坐的车是豪车,就觉得你们是有钱人,想拖着你们一起死。"

    乍一听也没觉得奇怪,世界上确实有存在想报复社会的人。自己活得不如意,自己仇富,便想着同归于尽。

    但陈屹心知肚明——对方到底是真的看不惯有钱人,想要跟裴鹤南一起死,还是受人指使。

    从拘留所离开便策划了这场人为的车祸。想来,在拘留所的这几天应该是废了不少脑细胞。

    他抬眸朝着陈屹看去,"林幼真的没事"

    陈屹翻了个白眼∶"没事,你把她保护得很好。不过我老婆带她去做脑部t了。"

    林幼很快便做完了t检查,报告得有一阵才能出来,她也不着急??,只是加大了脚下的步伐,匆匆忙忙回到了裴鹤南所在的病房。赵姿琪跟在她的身旁,看她着急皱眉的模样,几乎要跑才能跟上她。

    她也没多什么,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推开病房的大门,陈屹和已经清醒的男人齐齐抬眸看来。刹那间,林幼的眼中好像只剩下了裴鹤南一人。他看上去还是很苍白,但那张清隽的脸上一旦露出笑容,像是平静的湖面落下一两滴雨水,荡起了层层的涟漪,让林幼的心脏都轻轻颤动了两下。

    "看得出来,裴天元应该没留下什么把柄。"陈吃颔首,冲裴鹤南挑眉,"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白遭这趟罪"

    裴鹤南敛下眼眸,清润的嗓音里都夹杂上了几分嗤笑。

    陈屹听见他∶"我可以白遭这趟罪,但林幼不行。"所以,裴天元一定要为他这次的行为付出代价。

    就算最后濒临死亡,她也没有哭。

    可现在,她觉得她的眼眶酸酸的,那种酸涩好像是从心脏深处顺着血液的流动蔓延至全身,以至于她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林幼眨了眨眼睛,又赶紧垂下脑袋,两只在眼睛处胡乱地擦拭了两下,再抬起时已然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只是那突然之间变得更红的眼角成了唯一的证据。

    她咬着嘴里的软肉,眼眶在瞬间便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

    林幼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

    在她有限的回忆里,她的上一次哭泣是因为院长奶奶被丧尸病毒感染。自那次哭过以后,不管她在末世过得有多么困难,遭遇到了什么,是否艰难地死里逃生,她再也没掉过一滴眼泪。

    裴鹤南的臂处倒是有伤痕,被划伤了流了很多血,那血几乎将他的白衬衫染红,甚至还沾上了林幼的衣服。只是就现在而言,裴鹤南的所有外伤都已经被医生消了毒包扎好了。

    他有些艰难地朝着林幼招了招,示意她走过来。而林幼看着他这般模样,垂下的眼眸处睫毛微微颤抖,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走到他的身边。

    林幼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甚至不敢抬眸去看裴鹤南。

    赵姿琪和陈屹对视了一眼,夫妻二人心有灵犀,果断转身离开了病房。偌大的、空旷的房间内,窗外嘈杂的人群声好像也在这一刻彻底被人按下,林幼只能听到自己的嗓音带着几分迟疑,磕磕绊绊地响起来∶"你、你还好吗"

    "很好。"裴鹤南此刻已经靠在了枕头上,刚才医生来过一趟,感慨着了句——不幸中的万幸,听车子撞得都快废了,但不管是后座的你们夫妻俩还是司,通过检查都没发现什么特别难处理的情况。

    尤其是裴鹤南,幸运得肋骨都没有断,甚至连丁点骨裂都没有。只是遭受了撞击,身体一时半会有点疼得厉害。

    裴鹤南听着那很低很低,像是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几个字,立刻便意识到林幼在自责。

    自责,其实他才应该自责。

    明明知道裴天元会想方设法对付他,却未料到裴天元的动作那么快。反倒是将林幼一同牵扯进了这件事情里。

    但很快,裴鹤南完好的右抬起触碰上了林幼垂在右侧的背,用柔软的指腹轻轻贴了贴,像是一个独特的信号一样。在没有看到林幼的抗拒以后,他果断将女生柔软的指握在掌心里。

    男人的声音听上去还是有几分沙哑,他问道∶"怎么看上去那么难过我们都没事,不是应该开心吗"

    "我没保护你。""可我保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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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话,有点疼。"裴鹤南轻轻嘶了一声,"左边臂很疼,估计接下来活动受限,可能要麻烦幼幼照顾我了。"

    林幼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别的话也没再多。

    "偶尔也要给我这个当丈夫的一个表现会。"裴鹤南笑了笑,"所以别自责。你我现在都很安全,这是最好的结果。"

    林幼被他紧紧握在掌心里的指轻轻动了动,半晌才坐在了陈屹先前坐着的椅子上。她也终于抬起了眼眸去看裴鹤南的脸,还是那般温柔的样子,仿佛刚才经历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那你疼吗"

    裴鹤南对待外人一向温文尔雅,又格外有礼貌,此刻听到这话,目光划过抿着唇耳根却有些泛红的林幼,也止不住笑意,"您笑了。"

    "我们调查到裴先生你的社会关系似乎不太简单,想问问你,你对这次的车祸怎么看"警官翻开资料,道,"肇事司的身份我们也调查清楚了,无父无母,也没有老婆,以前是个街头混混,后来找了份司的工作。"

    "跟他一起工作的员工,他平时确实会透露出一种报复社会的意思来。

    裴鹤南知道她没那么快想明白,便也不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正巧警方那边的人又过来了。

    负责这件事情的警官看上去四五十岁,敲了敲门推开,一眼便看到这对年轻的夫妻相互握着对方的,而姑娘眼眶红红的,便心知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他调侃似的笑了笑,"我问完就走,两位可别嫌我烦。

    十分钟后,警官拿着新拿到的资料离开。

    病房内瞬间只剩下了裴鹤南和林幼两人。

    "我们回家吧。"

    警官的话落在两人的耳中,裴鹤南和林幼都听得明白。

    既然肇事司的确是这么个情况,那就不排除他们只是肇事司找死路上临时拽的倒霉蛋的可能性。

    但裴鹤南扯了扯唇,忽而道∶"既然如此,想必你们也查到了我和裴氏裴天元之间的矛盾,我离开裴氏前,他和我了一番话——

    裴鹤南安抚她,"或者我们去问问医生,医生可以出院,我们再出院,好不好"

    林幼扭头看向门外不停送过来的急诊病人,京市第一医院的病人一直很多,因为这是整个京市最好的医院,还有不少从其他医院转院过来、只为接受更好治疗的病人。

    她迟疑了一阵,点头。

    在寂静之中,裴鹤南的声音陡然响起在耳边,林幼愣了两秒,颇为意外的看着他,眼神都透露出了几分迷茫,"现在回家"

    她的视线落在裴鹤南受伤的臂上,连连点头∶"不行。"

    "没多大问题,我只是受了点外伤而已。医院床位紧张,我这种情况没必要占用资源。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有人在第一医院意外看到了去做t的林幼和赵姿琪。

    女明星出现在医院,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便是∶握草,她是不是怀孕了!

    林幼和赵姿琪一起出现,自然也摆脱不了这样的猜测。尤其是这两人跟他们老公的p粉真的不在少数。

    医生那边给出的意见是可以回家,不过如果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立刻回医院检查。

    于是林幼和裴鹤南叫了辆车,回到了洋楼。

    京市街道正值下班高峰发生车祸的消息顺利被捅到了热搜上。

    假如有奥特曼∶别再追着问那两位女明星是不是怀孕了。我亲眼看到的,林幼和她老公是20拉过来的,她老公当时衣服上都是血,还昏迷着。一问才知道京市和城北街道的那个车祸,被撞车里坐着的人就是林幼和裴鹤南。

    这个爆料一起,差点把林幼粉丝给吓死。

    "我我,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啊"

    赵姿琪和陈屹这对影后和大佬的组合当年吸引了不知道多少粉丝,而现在这些粉丝还在等待他们发糖。

    赵姿琪本人的微博甚至都收到了许多的私信,问她∶你怀孕了还是林幼怀孕了还是你们一起怀孕了

    但这个问题还没得到解答,便有人又爆料了。

    大概是豪门腌攒事实在太多,不少友已经非常自觉地将裴鹤南林幼遭遇车祸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认到了裴天元头上。

    裴天元眯着眼睛看助理送过来的消息,冷笑着嗤了一声∶"找几个告了,就按诽谤和造谣罪。

    助理点点头,转身离开。

    "我姐姐当时在和城北街道,她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显示,那辆卡车疯了似的加速冲上去的。"

    "啊,前面的姐妹的不是撞了林幼他们车的那个卡车吧""等一个警方通报吧,不过吧我听裴天元今天刚出来""哈裴天元进去了"

    "威胁医生伪造亲子鉴定进去的啊,今天白天刚被保释出来,结果下午裴鹤南就遭遇车祸,我真的很难不多想。嘻嘻。"

    尼古丁的味道终于让他气愤到极点的神经逐渐缓和下来。

    裴鹤南。

    他从来不知道裴鹤南的运气竟然可以好到这种份上,那车子都快撞烂了,人竟然没什么事儿。

    然而前脚还未跨出办公室大门,便先听到了里头叮铃哐啷的一堆物体掉落在地碎成碎片的声响。

    夹杂在这些声音中间的是裴天元的粗喘。

    男人猛地抬起一脚踹在了椅子上,那巨大的力道竟然把椅子踹出了几米远,目光阴冷地看着那椅子在地上滚了两圈,裴天元抽出一根香烟,点燃后猛吸了一口。

    可没有。

    他听裴鹤南甚至都出院了。

    他坐在窗口的位置,目光直直落在洋楼的位置。大约等了一个时,视野内果真出现了林幼和裴鹤南两道身影。

    裴天元眯了眯眼睛,再次开始怀疑起裴鹤南的身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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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裴天元的印象中,裴鹤南的身体素质完全不足以支撑这等冲撞,句难听的,按照裴鹤南以前的情况,这一场车祸光是吓都能把人吓死。

    洋楼很快也迎来了李铭海的慰问,得知裴鹤南没什么无法解决的情况,李铭海还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们早已决定让裴鹤南做那个出头鸟,可他也不希望裴鹤南真的出事。

    他对裴鹤南道∶"放心,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结束的,裴天元会露出马脚的。"

    裴鹤南缓缓挑起眉,应了一声好。

    林幼走在裴鹤南的身边,女生抿着唇心翼翼搀扶着裴鹤南的臂,而裴鹤南身上被染红的衬衫还未褪去,左臂被包扎的痕迹显而易见。他微微抿着唇,却时不时露出笑容。

    以裴天元的角度看过去,完全没有看出来裴鹤南的笑容带有什么勉强的安抚意味。他好得不得了。

    裴天元咬住牙,眼中深色更沉。既然一次不成,那就两次,再不济就三次。反正,裴鹤南必须死。

    李铭海来得突然,裴鹤南身上染血的脏衣服甚至还没有换下。好不容易将人送走了,他才起身走向卧室。而一听他是去浴室,林幼立刻便放下了中的食材,像一条尾巴一样跟在了他的身后。

    裴鹤南看她。

    林幼正经道∶"医生你不能碰水啊,你不会还想着洗澡吧那是不行的。"顿了顿又道,"你穿衣服是不是不太方便,我可以帮你。"

    然而看一眼李铭海的背影,却还是按了按眉心,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李铭海对裴氏的确忠心耿耿,但玩段大概是玩不过裴天元的。就像这一次的车祸,按照裴天元的性格和段,是绝对不会留下把柄的。

    汁雀也没什么要紧。

    估计林幼那买来还没派上用途的甩棍,下一秒就要甩到他腿上了。

    想到这里,裴鹤南不动声色地捏紧了衬衫的纽扣。

    而林幼恰好在此刻看过去,恰好注意到他的动作,当即微微一顿,眼神染上了几分怪异

    换作平时,裴鹤南大抵是开心的。但这种事情太私密了。当然,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他那体弱多病的模样装一装还可以,若是脱掉衬衫,看到他的身材

    个体弱多病,天天咳嗽,一脚踏进棺材的男人竟然还有腹肌。

    她面上浮起一丝不快,没好气道??∶"我顶多就是帮你拎一拎衣服袖子,你求我看我还不看呢。"紧接着又面无表情地嘟囔了一句∶"又不是没看过帅哥的身材。"

    裴鹤南握着衣服的微微一顿∶""

    裴鹤南缓缓松开,清隽的面孔上缓缓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轻声问∶"所以,看过很多吗"

    什么意思

    裴鹤南为什么在听完她穿衣服不方便她可以帮忙的时候,特地拽紧衣服是怕她会耍流氓

    林幼∶??她是那种人吗!

    林幼看着他的表情,想,大概是男人的自尊心又上来了。她的眼神逐渐变为一言难尽,最终还是点头应下∶"知道了知道了,到时候肯定看,那你现在稍微弄一弄就行,千万别弄湿臂。"

    "好。"

    看着裴鹤南走进浴室,林幼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到厨房做完饭。被车祸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折腾,这会儿都十来点了,因此也不能是晚饭,基本上都能称之为夜宵。

    "不多。"林幼瞥他,一巴掌抵在他的后肩膀,看似很利落很重的动作,实则都没敢多么用力,她推着裴鹤南往卧室走去,继续絮絮叨叨∶"所以你放心,我肯定不偷看你的。你注意一点臂。"

    在林幼就要将裴鹤南推进房间的一刹那,男人反便拽住了她纤细的腕。林幼刚刚才洗过,肌肤还染着淡淡的凉意,被他掌心的温度氲热。裴鹤南敛着眼皮,导致林幼根本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但她听到裴鹤南道∶"下次,等恢复好了再给你看。"

    林幼∶"就,也不是非要看。"裴鹤南微笑∶"不行,一定要看。"

    林幼给他披了一件外套。

    "还冷吗""不冷。。

    裴鹤南朝林幼笑了笑,当看到乳鸽汤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他有些不确定的问∶"今晚喝乳鸽汤"

    林幼和裴鹤南的肚子都不是很饿,两人便决定吃点粥。但裴鹤南如今受了外伤,喝什么粥也是有讲究的。

    林幼又熬了一个乳鸽汤,等待着乳鸽香味四散,洒下一点葱花和香菜作为点缀,等会儿给裴鹤南好好补一补

    裴鹤南收拾自己的速度很快,他只穿着简单的短袖,因为臂受了伤被包扎过,所以长袖衣服的袖子很难穿进去,他便索性换了更方便的衣服。只是如今气温本来就不高,加上夜间凉风阵阵,难免会感觉到丝丝冷意。

    事实上他也不是不爱喝乳鸽汤,只是经过上一回的事儿,对乳鸽汤提起不起好感而已。非要吃也不是不行。

    吃过晚饭,林幼果断地将自己的被子抱到了裴鹤南的房间,在对方的注视下理直气壮∶"反正大家也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我怕你晚上不心弄到伤口,所以睡你房间,及时发现及时送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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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这个补身体嘛。"林幼瞥他一眼,"这玩意儿可好了,还能改善心肌收缩和凝血功能,你这不是受伤了吗多喝一点。这一大碗都给你喝。"

    裴鹤南忽然回忆起了那几天和裴野补身体补到当天晚上去马路上跑步的画面。

    他抿了抿唇,看一眼林幼认真的眉眼和期待的目光,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对方。

    裴鹤南假装没看懂她眼神中的意思,非常平静且淡定的问∶"要分被子睡吗"

    林幼∶""

    听这话好像已经确定她要跟他睡同一张床了一样。

    裴鹤南轻轻挑了一下眉。

    男人的眉眼在听到她这番话后缓缓松散,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目光略过那团柔软的被子,轻笑了一声∶"既然都同床共枕了,这条被子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了"

    林幼看看被子,再看看他。觉得裴鹤南这个人其实心眼是很多的。只是他不经常表现出来而已。

    她忍不住往被子里钻了钻,只露出一双眼睛去看身旁的裴鹤南,男人正垂眸在看一本约莫有一个指节厚的书,林幼的目光在那本书上打转多看了几眼,发现外封皮的字体似乎是外文,她压根看不懂。

    裴鹤南看得懂想到这里,她便直接问了。

    裴鹤南挑眉道∶"看得懂。"林幼∶"可是你有五分钟没翻页了。"

    然而林幼在五分钟后还是默默唾弃了一下自己。因为她果断将自己的被子往房间里一扔,紧接着双空空地重新回到了裴鹤南的房间。指握上门把关门的那一刻,她还多此一举的问了一句∶"晚上跟你一起睡,不会压到你吗"

    "你睡右边,右没受伤。"

    林幼回到自己房间的浴室洗了澡,重新回到裴鹤南房间钻进他的被窝时,脸皮臊得通红,像只雪白的瓷器染上了红釉。对于林幼而言,这里是裴鹤南的床,是裴鹤南的被子,与海边一号别墅是完全不同的。因为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和被子里都充斥着属于裴鹤南的、很淡的柠檬薄荷味。

    这个人-到底真的是在翻译。还是借着会跟她情话呢。

    林幼干巴巴哦了一声,还是嘴硬嘟囔了一句∶"反正我看不懂,随便你怎么翻译我都看不出来错误。"

    然后果断将被子往上一拉,彻底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只露出半截白皙的额头。

    倒也不用在她面前装逼,没必要。大家又不是刚刚认识。她的眼神赫然就是这么个意思。

    裴鹤南与她对视时,沉默了几秒,将书本往她面前一放,指着其中一行外文字体道∶"我这一生要做的一件事情,绝对要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爱你,想你,追求你,直到死。"

    林幼听着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缓缓响起,深夜染上几分磁性的嗓音比月色还要诱惑人。她抬起头看向裴鹤南,耳尖在不知不觉中红得几乎要滴血。

    邵宏景记得裴鹤南口中的情诗合集,这是当初他在追卞红颖的时候,从上摘抄的内容。在剧组那段时间,每天除了看剧本就是看这情诗,努力背下来。

    但邵宏景又怕被人看到了不好意思,于是特地搞了个高大上的封皮,还在封皮上印了几个他自己看不懂的外文。

    每逢别人问他在看什么,他心不虚,并且理直气壮∶"陶冶情操的经书。

    裴鹤南注意到她纤细的指紧紧捏着被子,用力得几乎要泛白,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他拿过一旁的,找到邵宏景的微信,道∶谢谢邵哥的情诗合集。

    邵宏景很快便回复∶客气客气。

    ''

    林幼觉得被窝里闷得厉害,她又默默地将被子往下一拉,像是特地找了个话题,问裴鹤南∶"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裴鹤南看了眼钟表上的时间,的确已经很晚了,如今已经快一点半了。按照他和林幼的休息时间,此刻他们本该在睡梦中。

    那时候大家总是会下意识地露出震撼且敬佩的目光。但一听是经书,换谁都没兴趣了。

    邵宏景便借着这个借口顺利背下了书里的内容,并且顺利地运用到了实际生活中,成为成功追下卞红颖的一大助力。

    如今它能帮助到裴鹤南,邵宏景也感到非常自豪。

    拉下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一落下,房间内瞬间便只剩下了静谧的黑暗。在这种极致的安静氛围中,林幼似乎都能够听到窗外呼呼的风声,还有不太明显的虫鸣。

    明明是她喊裴鹤南睡觉的,但等到灯真的都关上了,,她却突然没有了丝毫睡意。瞪着双圆溜溜的眼睛,林幼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身旁低哑的声音响起∶"睡不着"

    林幼便顺嘴一问∶"你也睡不着"

    但裴鹤南其实没什么睡意。

    今天的车祸一事,他表面上似乎并不在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车后座被撞、他看到林幼惊慌的眼眸时,是怎么样的心情。

    他将中的书本合上放到一侧,轻声道∶"睡吧。"

    她低低的嗓音在寂静的夜色下响起,瞬间打断了裴鹤南即将出口的言语。

    林幼似乎意识到了裴鹤南的沉默,知道他在给她抒发情绪的会。

    仔细回想起来,的确如此。

    "是有一点,要聊聊天吗""好呵。"

    裴鹤南的声音很温和,他并不想提起今天的车祸,所有的话题都是跳过车祸的。但在这之后,却是林幼率先开的口。

    "没人会在我危险的时候保护我。"

    潜意识就是??,别找死??,找死的话我们帮不了你,只会扭头就走。

    林幼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从来都是心翼翼,也不对他们抱有任何期待。

    在末世待的时间久了,??她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不是自私,他们只是想活更久。林幼能理解。

    末世中所有人都自顾不暇。从来没有人帮过林幼。

    而且作为基地一员一同与同伴出任务时,林幼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保护好自己,任务第一,我们不会为了你的一个失误而浪费力气去帮你挽救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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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样。"

    一听裴鹤南这么,林幼便愈发觉得心虚。

    她咬了咬牙,想出系统和自己的身份,然而喉间却吐不出任何一个字。

    可现在突然有一个人??,他可以在最危险的时刻保护她,用他的怀抱和肩膀替她撑起一个狭窄但是却格外温暖安全的世界。

    "你是第一个。"林幼低声道。

    "也没人会保护我。"裴鹤南笑了笑,他的身份注定他是被人欺负的那一个,从到大那么多年,所有人只会厌恶他,但林幼不一样,"你也是第一个要保护我的人。"

    林幼望着天花板,没注意到男人却是看着她的。

    裴鹤南在黑暗中描绘出女生脸蛋的轮廓,低声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我很确定,我认识的你,你平时表现出来的模样,都是你最自然的状态,也是你最真实的状态。而我,也喜欢这个你。"

    林幼忍不住又往被窝里缩了缩,声音听着闷闷的∶"你怎么那么会话。老实,你以前在学校里是不是也这么哄姑娘开心的"

    气氛似乎就此沉寂下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林幼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来,"你为什么喜欢我其实真正的我可能和你认识到的不太一样。"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他拖长了声音,"为了证明我有多喜欢你。"

    林幼终于忍不住抬起捂住了他的嘴。她还是第一次对裴鹤南做这个动作,柔软的掌在黑暗中没能一下子便找到准确位置,胡乱挪了好几下才挡住裴鹤南的嘴唇,她一捏着滚烫的耳朵,赶紧道∶"别了别了,那么多肉麻的话,你着不差"

    裴鹤南刚要开口不差,便意识到自己的嘴还被捂着。无限好文,尽在置江文学城于是他乖乖地不话。

    话一落林幼便听到了装鹤南的笑声。

    她颇有几分恼羞成怒∶"你笑什么"裴鹤南∶"笑你可爱。"林幼∶"难道不是吗"

    裴鹤南轻轻啧了一声,声音里显然透着几分无奈∶"我要是真像你的那样,你早该被我拿下了。幼幼,我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将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告诉你。嗯——

    一如往常的两个字落下,裴鹤南的身体却猛然绷紧。

    女生柔软香甜的气息猝然靠近,在裴鹤南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便有一抹温热的柔软轻轻碰上了他的下巴。

    林幼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彻底钻到被子里不见人了。

    没一会儿,林幼便松了∶"睡觉了。"裴鹤南失笑∶"好。"

    林幼闭上眼睛的时候,似乎感觉到有只轻轻握住了她的指。她抿了抿唇,并未选择挣脱。只是身体往裴鹤南的方向侧了侧,轻声哄他∶"晚安。"

    "好梦。"

    裴鹤南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好的要睡觉,却被突然亲了一下。

    他抿着唇轻轻捏了捏林幼的∶"睡不着。"林幼∶"关我什么事。我要睡了。"

    裴鹤南∶"不需要对我负责吗??"

    她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地直跳,都快跳出她的嗓子眼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亲一个男人。

    虽然是在乌漆嘛黑的环境里-但好像把她的所有感觉都放大了。她赶紧闭上眼睛,不再多想。

    裴鹤南∶??""

    林幼此刻的头发乱糟糟的,短发贴在脸颊上,脸上还有几分因为躲在被子里缺氧而泛起的潮红,她瞪着裴鹤南。

    裴鹤南的右碰上她的唇角,狭长的桃花眸似乎染上了春色,荡漾着的笑意让林幼的心跳更快了。

    裴鹤南问她∶"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林幼∶"负责什么大晚上的谁知道你被哪个女鬼亲了一口。你找谁去负责。"

    裴鹤南蓦地打开了床头灯,右艰难地将林幼从被窝里挖出来,一双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别睡了,你的心跳声我都听到了。"

    林幼∶

    "你—-"她呢喃出声。

    裴鹤南却转身将灯一关,"睡觉了。林幼∶""

    作者有话要∶

    林幼绷着脸∶"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想的是哪个意思??"

    裴鹤南听到她这话,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两眼,看得林幼心虚地连眼睛都快闭起来时,他却忽然侧过身来,阴影瞬间笼罩林幼,在她倏然瞪大眼眸时,男人的唇抵在了她的唇上。

    并非是唇齿交缠,而是最简单的唇与唇的相贴,却生生将林幼刺激得一动都不敢动,连呼吸都是屏住的。

    陈屹∶恭喜你林幼,终于能体会到我平时的心情了。p∶这两天可能都在晚上更新,两章一起更了来自英文诗歌爱之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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