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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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幼声音传出来的一刹那,??擂台上的气氛突然凝滞。

    比寻常的音色更温柔,却还是让裴鹤南和裴野在一时间意识到了话人的身份。

    只有完全没注意到的三人怪异反应的师兄先是嘟囔了一句"谁妈妈来了,还要陪打啊",结果脖子一伸长,目光触及到不远处含笑站着的林幼时,先是一愣,随即猛地尖叫-

    "女神!!阿野你妈妈我女神来看你了!!"

    裴野闭了闭眼,僵着身体没敢动,只有垂落在裤子两侧、藏在拳击套内的指轻轻蜷缩了-下,心虚得不行。

    他咽了咽喉咙,在这份死一样的沉默中,眼角的余光似乎注意到了林幼正在朝自己靠近。

    她好像穿了件浅灰色的v领t恤,露出的白皙锁骨处还挂着那枚金镶玉的平安扣。t恤扎进牛仔裤,勾出纤细的腰身和两条匀称漂亮的长腿。

    裴野见着那点距离逐渐减,终于忍不住朝着裴鹤南重重眨了下眼睛。然而裴鹤南心头的震惊却完全不比他的,他脸上的散漫笑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了下去,薄唇微微抿起,狭长的桃花眼里罕见地染上了一丝生无可恋。

    他是想过要和林幼摊牌的,??但绝对不是现在。

    也不是在这种尴尬、室息的场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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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俩对视一眼,??裴野顿时哈哈尬笑了两句,果断一转身,迅速从擂台翻身跨越了擂台绳,跑着朝着林幼而去,??一边跑一边道∶"妈,??你怎么来啦哎呀是给我们的惊-

    最后一个''喜''字还未完全落下,,裴野便见林幼右捏成拳,狠狠朝着自己砸了过来。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裴野抬起,借助拳击套挡住了林幼的拳头。

    ''嘭''一声后,林幼看了眼几乎被震麻的背,纤细柔软的五指张开放松又握紧,嘴角缓缓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可以啊,练了挺久吧,反应还挺快的。

    林幼显然没想到这一拳头打得这么准。

    她以为裴鹤南会像裴野一样抬抵挡或者躲闪。毕竟她也不是瞎了聋了,那拳击馆教练可是亲口跟她的——全场这么几个练家子却没一个能打得过裴鹤南的。

    足以可见裹鹤南的本事。

    她沉默地盯着男人的眼睛,见男人仿佛没意识到唇角的伤口和疼痛,反倒是一把抓住了她的腕。指尖轻轻揉搓着女生指上的关节,低声问∶"疼不疼"

    裴野∶??"

    什么原来还有这种招的吗

    少年像是被很很震撼到了,忍不住低头去看自己戴着拳击套的。

    所以,他刚刚不应该给自己挡,而应该让他妈一拳砸过来泄泄火,是这样吧就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还能有会挽回吗

    林幼告诉裴野,有会的。

    女生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以你这体弱多病的身子骨,怎么还站着不应该被我一拳头砸晕,送医院"

    裴鹤南握着林幼的一僵。

    随后就被林幼轻易甩开,她迈着步朝着擂台走去,抬起长腿跨进擂台时,回头看向身后跟被教导主任罚站似的父子,脸上的笑容看似淡淡实则充满了危险∶"来啊,我跟你们打。"

    裴野一看他妈的动作和表情便知道林幼没有开玩笑,身体猝然紧绷,讪笑着道∶"不、不好吧"

    扔下三个字,又声道∶"家暴犯法的。"

    "只是切磋而已,"林幼笑眯眯地看向裴鹤南,"是不是啊"

    裴鹤南∶

    十分钟后,林幼被教练带去更换衣服。毕竟就算是家暴,穿牛仔裤也显得不太方便。

    偌大的擂台四周只剩下裴家父子,裴野的师兄们此刻已经回到了休息室内。师兄探头探脑,好半晌才收回脑袋,看向其他人声道∶"情况是不是不太对看样子我女神好像不太清楚阿野和裴先生的秘密啊。"

    他们不一样,他们和裴鹤南父子认识好几年了,加上拳击馆又是裴鹤南买下来的,自然知晓裴鹤南和上所传的根本不一样。原本他以为林幼和他们是一样的,但

    身旁一位师兄叹了一口气,果断掏出了。

    师兄一惊∶"什么!??你竟然要爆料吗"

    刚完就被师兄狠狠拍了下脑袋∶"爆什么料,时刻准备着给医院打电话。你去门口盯着点,要是裴先生和阿野被揍到生死不明,赶紧跟我们。"

    师兄∶

    林幼从更衣室出来回到擂台,目光扫过还罚站似的两人,娥眉微挑,语气平静∶"准备好了谁先来"

    裴野从林幼这话中听出了言外之意——准备好了谁先来揍

    他咽了咽喉咙,心翼翼地扭头去看裴鹤南。男人正抿着唇,不必过多思考便长腿一迈走到了林幼的面前,裴鹤南张了张嘴显然是想什么,下一秒却见林幼掀了掀眼皮,问道∶"保险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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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鹤南∶"买了。"林幼∶"哦,那行吧。"

    两人面对面站着,林幼的目光仔仔细细在裴鹤南的身上转了一圈。裴鹤南的唇角被她一揍,留下了一点细微的痕迹。整张脸看上去倒是没受什么影响,林幼也没打算对他的脸下,毕竟这脸帅还是帅的。

    于是她很体贴的道∶"放心,我不打脸。"

    裴鹤南一时也不知道该感谢林幼的体贴还是怎样,但沉默之后,他只是如同往常那般轻轻笑了笑,声音温柔∶"没关系,只要你出气了就好。"

    林幼扯了扯唇。

    心想,那可能是有点困难的。

    不等她再开口,她便冲了过去。她没戴拳击套,捏紧的拳头指关节泛白,拳头到达裴鹤南的肩膀上时,男人还是跟之前一样躲都没躲一下,只能听到拳头与肌肤相撞、而后男人喉间溢出的闷哼。

    林幼突然觉得有些烦躁。

    "你还。不还我不如揍木桩。教练不是这里的人都打不过你吗还。"

    女生漂亮的脸上满是不耐,心头那点意识到自己被骗时的怒火根本无从发泄,以至于她的眉眼都染上了气急败坏的情绪。她抬起一脚狠狠踹在裴鹤南的腿上,指着对方的鼻子,声音冷沉冷沉的,"你再不还试试。"

    裴鹤南隐约能猜到林幼的想法,他看了林幼一眼,虽然没有开口同意或者拒绝,但等到林幼再次冲过去时,臂一抬,大掌瞬间包裹了林幼的拳头,紧接着腕一用力,勾着那拳头往下压的同时,林幼身体一扭,缠着他的腿一用力,几乎将全身的力道都压在了男人的身上-

    这个风吹多了就感冒头疼,稍微被邵宏景拍两下就弯腰闷声咳嗽的混球,脚下稳得连身体都没晃动一下。

    狗男人。见了鬼的身娇体弱!

    心底涌起的怒火像是突然被淋了一桶油,瞬间就从星火燎了原。

    想到这里,林幼下的动作当即变得更狠。裴鹤南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怀着被林幼揍一顿希望林幼的火气能慢慢降下来的美好期待,但林幼捧着揍着火气没有丝毫变缓不,反倒是愈发地暴躁了

    这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抬起抵挡住林幼的再一次进攻,在两秒后忽的将她腕一扣,长腿轻易往林幼的腿边一勾,狠狠将林幼按倒在地上。刹那间,后脊狠狠撞在地面上,林幼感受着背部的疼痛,闷哼一声。她咬着牙去看面前的男人,两人靠得极近,裴鹤南半压在她的身上,一条腿桎梏着她的双腿。

    裴鹤南心知肚明,饶是男女力道相差甚大,但按照林幼的本事,如果想要脱离他的禁锢??,并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林幼却没有这么做,她只是睁着双明亮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

    裴鹤南的心脏忽然变得很软。

    他抬挡住了林幼的双眼,喉结轻轻一动,低声道∶"对不起,不是故意骗你的。"

    尽管他知道这个时候的道歉似乎显得毫无诚意,但他还是继续解释,"只是习惯了在人前装模作样,你也知道我和裴天元之间的关系,这些年我确实不像他所认为的那样,体弱多病快死了,我只是希望用这个方式去减低裴天元的防备心。"

    林幼冷笑了一声∶"所以,你的身体从头到尾身体都很健康,是吧"

    裴鹤南∶"倒也不是。"

    他瞥了眼站在擂台外已经目瞪口呆的少年,低咳了一声,轻声道∶"时候确实是身体不好,荀佩对我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时候被她关进地下室,有了一些后遗症。后来又一次被荀佩扣着脖子按进水桶的时候忽然意识到,如果我太弱,那么我会被人一直欺负。时候是荀佩,长大了以后是同学,再然后会是裴天元。"

    "明白这一点之后,我开始考虑该如何变得强大。"裴鹤南嗓音暗哑,"因为我知道一旦等到我成年,裴天元一定会对我下。后来,念了大学我去找了陈吃,和他达成了合作。不仅如此,我还利用在陈屹那儿获得的第一笔钱,买下了面临破产的南亭。"

    林幼∶

    陈屹。南亭。

    林幼啪叽一下拍掉裴鹤南挡在自己眼前的,气急败坏∶"狗男人!我以为你就只是骗我你身体不好,搞半天你还这么有钱!你他么和陈屹还老早认识,我竟然还因为你找到了个新朋友开心得要命!"

    林幼简直要被气笑了,她的指抬起咻一下指着裴鹤南的鼻子。因为两人靠得够近,她指尖甚至都戳到了裴鹤南的鼻尖,"所以你以前告诉我你天天在外面打零工,你还去墓地当管理员,都是骗我6

    裴鹤南颇有几分尴尬,抬起轻轻握住了女生柔软纤细的指,他点了下头。

    林幼气得狠狠拍了下地板,嘭得一声伴随着她气哄哄的一句话∶"我就谁家墓地有这么高的工资!"

    裴鹤南心虚地抿了抿唇,在这种情况下也不知道该点什么,只是一个劲的道歉∶"抱歉。"

    "道什么歉,起开,继续打。"林幼趁裴鹤南自省,直接一个翻身将人按到在地上。

    身体各处被拳头砸得闷哼声四起,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幼弯腰将双撑在了膝盖上,她额间有汗水顺着鬓发落下来,后脑勺的丸子已然松散。她缓缓直起腰咬着皮筋将头发重新扎起,抬眸去看面前的男人。

    裴鹤南的状态比起林幼的,好不了多少。

    陈屹曾经开玩笑他打不过林幼,事实的确如此。

    林幼的拳头拳拳到肉,下专挑死穴,裴鹤南光是躲闪都花了不少力气。他甚至还能感觉得到,林幼在揍他的时候收敛了几分,,毕竟当他来不及躲闪的时候,林幼的拳头要么收了力道,要么往边上偏。

    综上所述??,??他现在还能活着,甚至站着,真是一个奇迹。

    "裴鹤南,你儿子跟你一样"

    裴野原本便紧张兮兮地盯着擂台上的两个人,见到两人这不要命似的''切磋'',他紧张得连呼吸都悄悄屏住了。少年看着他爸在他妈的攻击下毫无反的会,眼角微抽,害怕极了。而现在陡然听到林幼口中提起??''你儿子''三个字,他的身体蓦地紧绷,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等等,刚刚他妈的是不是''你儿子''什么意思,他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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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野咻一下冲到了擂台边上,少年修长、富有骨感的指蓦地捏紧了擂台绳,急哄哄便开口了∶"妈!我跟你解释,是这样的,我爸是因为我被同学欺负才带我来练拳击的。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你要相信我,我最喜欢你了,全世界最喜欢的就是你。"

    林幼猝不及防听到这番告白,整个人也是一懵。

    她狐疑地瞅了瞅裴野,裴野便迅速举起,做出了发誓的模样∶"真的,除了这个我就没骗过你什么。"

    "你去找你的那些师兄们,我跟你爸还要好好聊一聊。"林幼没有回复裴野的真心告白,只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然而眼角的余光瞥到少年突然育拉下去的脑袋,看着他像一只被抛弃的狗狗似的,连身后的尾巴都无力地垂下去,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觉得有点心软。

    于是,她开了口∶"你还没成年,某些家长就不一样了。

    裴野心头一惊,突然嗯了一声,上扬的尾音里夹杂着几分惊喜,他蓦地扭头重新去看林幼,但林幼已然收回了目光,直直的盯着装鹤南,脸上的笑容看上去不阴不阳的,"这位家长你是不是"

    裴鹤南∶

    裴鹤南很想将裴野偷看的那位女主播其实是林幼这件事情告诉她,但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直到裴野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他才低声道∶"那我也最喜欢你啊。"

    "比裴野喜欢你还要多喜欢一点。"顿了顿,又改了口∶"是亿点。"

    不知道是不是林幼的错觉,她竟然从这短短几句话里听出了男人的委屈。但林幼只是朝他招了招,指一勾∶"再来。"

    裴鹤南∶""

    裴野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休息室时,对上了师兄们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他心头一梗,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凑过来的师兄,哑着嗓子问了一句∶"干什么这么看着我啊"

    师兄满眼都是担忧∶"你没事吗"

    裴野∶"没事。

    师兄哦了一句∶"裴先生没事吧要不要我们先给他叫辆救护车"

    裴野∶""

    裴野本想应该没到那种程度,可仔细一回想刚才的画面,这几个字又卡在嗓子眼不出口了。他顿了顿,低声道∶"二师兄你是不是开车来的你要是没什么着急的事情可以等等再回去,要是我爸厥过去了,就辛苦你把我爸送医院。

    二师兄∶"好嘞。"

    大约过了半个时,休息室外似乎陷入了平静,裴野竖起耳朵也没能听到那砰砰砰的声音,便大胆地往擂台处走去。这一过去,便看到他爸正仰面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胸膛处的纽扣像是被人大力扯掉的,凌乱之中里头的肌肤若隐若现。裴鹤南抬起臂遮住自己的眼睛,伴随着深呼吸,胸膛起起伏伏

    还好没死。

    裴野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又意识到了不对劲,目光在四周晃了晃,连他妈的一根头发都没见着。裴野一顿,赶紧问道∶"爸,我妈呢"

    裴鹤南放下臂,目光直视着头顶的大灯,想到林幼坐在他腰上把他按在地上揍的模样,眼尾轻轻一抽,哑着嗓音道∶"是先回家了。"

    裴野∶"哦。"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又重新看向了裴鹤南,问道∶"爸,你没事儿吧"

    "你现在问是不是有点晚了"裴鹤南从地上坐起来,额间的汗就顺着脸淌下来,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心头又染上了几分无奈。

    裴鹤南∶

    尽管只是这么一句话,但裴鹤南还是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林幼意识到了为什么前一次他们几乎擦枪走火,但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欲念,转身进了浴室。

    他叹了一口气,借着裴野伸过来的从地板上站起来,走进了更衣室。

    裴野民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声问他∶"爸,我们现在怎么办啊看我妈那个样子明显是很生气啊。"

    一边着,他一边掏出果断求助百度——惹女孩子生气了怎么办热评回答∶跪下,磕头,道歉,买礼物。

    "那咱们要不还是去买点菜,给我妈做个大餐,怎么样"裴鹤南嗯了一声没拒绝。

    林幼换回衣服从拳击馆出来时,望着面前的车水马龙忽然有些迷茫。她盯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看了-阵,直到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年轻的男性脸庞∶"妹妹,看什么呢叫不到车吗要不要哥哥送送你"

    林幼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果断转身走了。

    但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去哪儿。

    她捏着给赵姿琪打了个电话,电话是赵姿琪的助理接的,但没一会儿就换回了赵姿琪。听林幼压低了的沙哑嗓音,赵姿琪原先还显得轻松的语调一顿,忽而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你现在在哪儿"

    林幼揉了揉眉心,实话实∶"在京市呢。

    赵姿琪∶"那你等我一个时,我还有一场戏就结束了。你先找个咖啡馆坐着,等会我过来找你。"

    "好。"

    赵姿琪来的速度很快,她是一个人来的,拎着包走到林幼的面前一坐,眼皮一掀见林幼眉心微蹙,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连她的到来都没有察觉到,心头更加讶异——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眼下的情况,好像有点严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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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姿琪伸出在林幼的面前晃了晃,从口罩内传出来的声音听着有些闷闷的,她低声问∶"想什么呢,连你姐我过来了你还在发呆。"

    林幼像是突然被人从回忆中拽回来。

    她眨了眨眼睛,其中的迷茫和无措尽数被挡下,半晌才哑着嗓子问∶"姿琪姐,这儿有没有酒吧"

    赵姿琪∶建安路啊,我记得有家粉红贝壳吧。就是你们参加平凡的一家的拍摄的时候,邹江那个朋友跟你们提过的。"

    "死渣男的朋友啊换一家。"林幼一边着一边在上搜索起来,她运气不错,还真被她找到了一家。她便拉着赵姿琪打车去了那酒吧。这会儿时间还早,天都还没暗下来,酒吧刚刚才开业。林幼和赵姿琪选了个位于角落的卡座,让人送了两杯酒过来,林幼抄起一杯便一干而净,速度之快让赵姿琪都没反应过来,来不及伸去挡。

    她听着玻璃杯啪叽一下按在玻璃桌面上,揉揉眉心,再次发问∶"到底这么回事"

    林幼只是面无表情地问她∶"姿琪姐,你知道南亭的老板是谁吗"

    南亭

    这两个字确实称得上如雷贯耳,但在赵姿琪的印象中,南亭的老板似乎身份成迷,"不知道诶,反正现在露面的华城不是他们老板,这是他接受采访的时候自己的。你怎么对这个有兴趣要不我给陈屹打个电话问问??一个圈子的应该知道点内幕吧"

    林幼还是绷着脸∶"不用了,我知道是谁。

    赵姿琪顺嘴一问∶"准啊??"林幼∶"裴鹤南。"

    肇

    三个字落下,赵姿琪嘴里那口酒毫无防备地喷了出来,她忙脚乱地抽出纸巾将酒液擦干净,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林幼∶"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还是我听错了,你南亭的老板是谁裴鹤南!"

    赵姿琪觉得林幼在开玩笑。

    而这个玩笑的好笑程度不亚于陈屹在某一天突然告诉他,他是个女的。

    "准告诉你的裴鹤南自己啊??那他还蛮有幽默感的嘛。"

    林幼∶"

    女生抿了抿唇,在赵姿琪愈发不可思议甚至称得上惊恐的表情中将裴鹤南瞒着她的事情简单了一遍。当听到裴鹤南的体弱多病都是装的,本身的身体素质好得跟头牛一样。也没穷到要去打零工,只是想在裴天元面前做出一副惨兮兮的模样时,赵姿琪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来了。

    半晌,赵姿琪缓缓开了口∶"你有没有觉得裴鹤南这个事情,很像是那些男频里扮猪吃虎的男主角"

    男频,还扮猪吃虎男主角

    林幼正要嗤,下一秒却倏然顿住-

    等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好像裴野才该是男主的成长史这本男频的男主角吧而且她仔细回忆起来,突然意识到了大问题,她还记得当初系统告诉她,裴家父子已经到快要饿死的地步。

    系统这句话在几个月前。

    而裴鹤南早在多年前已经开始与陈屹合作,将南亭从生死线上拉回来了。

    这他妈叫饿死!

    她忍着要呼叫系统的冲动,扭头问赵姿琪∶"姿琪姐,如果换成是你,你现在是什么反应"

    顿了顿,她补充道∶"其实我知道这种事情不应该责怪他。我能想象到他从被荀佩针对,被裴天元当成眼中钉,在这种情况下他假装病弱,以此来获得顺利成长的会,是聪明人的选择。但是我心里就是有点不爽。"

    赵姿琪重新抿了一口酒,站在陈屹的角度想了想,沉思五分钟,回答∶"想把陈屹的头按在马桶里。"

    林幼∶"我就揍了裴鹤南一顿。"

    她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复杂的心情并未随着叙述而有所缓解。林幼是真的没想到,她听了卞红颖的建议,兴冲冲地去了寺庙求了红绳,打算给父子俩一个惊喜结果被惊到的人是她。

    "算了,还是喝酒吧。"

    赵姿琪这会儿的心情也有点复杂,一时半会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劝解林幼,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幼干掉了一杯又一杯酒。眼见着林幼的眼眸中染上水意,脸颊飞起淡淡的红晕,赵姿琪赶紧将酒杯从她里夺了下来,"乖哈,不喝了。"

    "今天还回家吗"赵姿琪轻声问她。

    "没有家。"林幼的脸埋在赵姿琪的怀里,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眼眶里的泪水吧嗒便顺着脸颊淌了下来。事实上林幼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掉眼泪,她只是哑着嗓子胡乱着话,"没有家。"

    赵姿琪哑然。事情还挺严重。

    林幼都没把裴鹤南在的那个家当家了。

    裴鹤南和裴野买完菜回到洋楼,迎接二人的便是空空荡荡的房子。推开门,屋内没有一丝人气,他们出门时是什么样子的,回来还是什么样子的。裴野拎着一口袋的食材,呐呐道∶"我妈好像没回来。"

    裴鹤南眉心波起。

    他拿出,给林幼发信息∶幼幼,还没回家吗

    但信息没有回复。她是真的生气了。

    裴鹤南有些出神的想着,上一个让林幼这么生气的人还是裴天元。没想到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今天就轮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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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里的食材递给裴野,让他带去厨房,自己站在门外给林幼打了个电话。电话是等了近三十秒才被接通的,嘟嘟嘟的声音落下那一刻,裴鹤南的心底陡然松了一口气,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开口的女声却并非林幼。

    他听到对方道∶"南亭老总裴鹤南"

    湍疆耻”一二

    "我是赵姿琪,幼幼现在跟我在一起呢。"赵姿琪看了眼完全倒在自己身上,呼吸都透着几分炙热的姑娘,叹了一口气,"裴鹤南,我要把她交给你吗"

    "你们在哪儿""酒吧,我给你发定位。"

    等裴鹤南到酒吧的时候,先看到的人是闻讯赶到现场的陈屹。陈屹显然是从公司出来,身上的衬衣西服还没换下,目光一瞥男人的脸,便将注意力都落在了装鹤南的唇角,调侃了一句∶"怎么,真没打过你老婆啊"

    裴鹤南没话。

    陈屹∶"得了,我老婆都跟我了。虽然林幼挺清醒的,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他和裴鹤南一起走进了酒吧,安静的清吧内一眼就能看到角落里坐着的两个女人。林幼趴在赵姿琪的怀中,后者低声细语地着话,眉眼间俱是安抚和淡淡的心疼。直到眼前落下两道阴影,赵姿琪才抬起脑袋,目光瞥过裴鹤南,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直视对方了——

    毕竟那可是南亭的老总呢,一般人可高攀不起。

    于是嗤了一声,"您来啦"

    三个字带着浓浓的嘲讽,令陈屹都不免多看了裴鹤南一眼,眼神发虚地拍了拍自家老婆的肩膀,轻咳一声道∶"那什么,他们夫妻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呢怎么就喝酒了呢—"

    话还未落,便听赵姿琪又嗤了一声,然后一巴掌狠狠拍在了陈屹的脑门上∶"你也跟我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俩就是一伙的!"

    陈屹∶"我觉得这个我可以解释一下的。"

    "不听。"赵姿琪懒得理会他,只冲裴鹤南抬了抬下巴,"过来啊,傻站着干嘛呢你要是不想林幼跟你回家,她就跟我回家。然后你和陈屹滚去待一起吧。"

    "不行。"裴鹤南扔下两个字,果断弯腰俯身从女人的怀里将林幼一把抱起。

    臂穿过林幼的双腿,林幼在他怀里似乎轻飘飘的毫无重量。赵姿琪也算是亲眼见过裴鹤南病弱模样的,现在一瞧他这样子心情格外复杂,她撇了撇嘴,起身与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顿了顿,还是多嘴了几句,"林幼跟我,她能理解你。姑娘发现自己被骗了生气是正常的,你理解一下。另外,她一直在她没有家了,我觉得你多注意一点。"

    光是那场车祸,裴鹤南替林幼抗下了一切,赵姿琪便知道他肯定是喜欢林幼。

    但这两人之间肯定还有很大的问题没有解决。

    都酒后吐真言,若是真的相知相爱,林幼不会在酒后出这样的话。

    她想到女生眼眶浮红,喃喃自语般着自己没有家的可怜模样,心脏都抽了抽,更是无比酸涩。

    "等她酒醒,你们好好。"

    "谢谢。"裴鹤南冲她点了点头,抱着人正欲离开时,一旁响起陈屹幽幽的嗓音,"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吗"

    赵姿琪颔首∶"走吧。

    回到洋楼。

    裴野在裴鹤南离开的这段时间一直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站起来探头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回来。他耷拉着脑袋,坐在台阶上抱着双腿,面上尽是颓废。

    然后想了想,果断去把他爸的搓衣板找了出来。

    但裴野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喝酒醉了的林幼。他抱着搓衣板跟在裴鹤南的身后,一同进了他爸的房间,正欲话,却听他爸道∶"你先吃饭休息吧。"

    "那你呢""我守着你妈。"

    "哦。"裴野一步三回头,前脚刚跨出大门,身后便陡然响起了声音,"等等,里的东西留下。

    裴野下意识低头,看到了搓衣板。

    裴野∶??"

    乖乖将搓衣板放下,裴野才离开。

    裴鹤南去浴室打湿了毛巾,微凉的柔软触碰上林幼的脸蛋,令正酒醉昏睡的她似乎稍稍清醒了一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努力睁开了眼睛,隔着一层朦胧的视线她根本无法看清楚裴鹤南的五官,但那只扣住她腕的大是记忆里的触感,她嘴唇动了动,似乎了点什么。

    裴鹤南愣了一下,府身凑过去。

    啪叽

    一个巴掌不轻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伴随着林幼艰难从喉间冒出来的一声-"狗男人!"

    裴鹤南∶""

    作者有话要∶

    明天更新应该会很晚,我们这边全员核酸,我可能还要去当志愿者帮忙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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